第三百四十九章、巔峰
風已經止住了,就算風還沒有止住,陳風也是瞧不見風的,因為嚴實的窗戶已經將風阻擋在了屋外,不過光還是照射進來了,細微的光。
陳風慢慢坐起身,將被子披在胡金袖的身上,已經開始在為自己穿衣服了,他還隻穿了一件,一隻小手已經摟住了陳風的脖頸。
“你已經是我的男人了。”
甜美愉快的笑聲已經響起了,聲音中甚至帶上了種說不出的得意之色。
這自然是胡金袖的聲音,陳風不管承不承認也已經是胡金袖的男人了。
胡金袖坐直起身,在陳風的麵前將衣服一件又一件的穿上。
華貴優雅的黑色絲袍已經穿上,胡金袖又已經成為了昔日的胡金袖了,她的麵上除了一抹淡淡的春意,是什麽人也瞧不出不久前她曾和一個男人做出了一切極其親密事情的。
她望著神色尷尬甚至有些古怪的陳風,胡金袖輕笑了起來,她的眼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玩味與淡漠。
“現在你已經是我的男人了,不過也隻是今天是我的男人。”胡金袖說,“我一向不喜歡重複的事,你的滋味我已經嚐夠了,我知道我的滋味你是沒有嚐夠的,可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
陳風望著胡金袖:“什麽事?”
“你最好不要糾纏我。”胡金袖說:“你雖然是我的男人,隻不過是個我已經失去了興趣的男人。”
陳風苦笑了起來。
他歎了口氣,說:“這似乎應當是我說得話,而不是你應該說的話。”
胡金袖道:“你認為我沒有資格說這種話?”
胡金袖真沒有資格說這種話嗎?胡金袖自然是有資格說這種話了,隻不過常人眼中瞧來,這種話都不應當是由女人開口說出的,但事實上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可以說出這種話。
他們都是有這種資格的。
世上大部分的男人都認為女人是柔弱的,應當要為女人負責人,可事實上呢?在有些女人眼中看來,她們本就是獨立的存在,她們並不願意讓男人負責,她們甚至可以比男人更早更冷靜開口。
胡金袖似乎就是這種女人。
胡金袖走到陳風麵前伸手摸了摸那張絕對並不算英俊的麵孔,聲音說不出的冷靜隨意,語氣中還帶著笑意:“現在你不應當再想其他的事情了,你應當思忖如何可以護住自己的小命,我曾經的小男人。”
陳風閉上了嘴,望著推開房門已經離開的胡金袖身影,將衣服一件又一件的穿上了。
昨天消耗了太多的體力,可一覺醒來並沒有太多的疲憊,反而因為那一戰將這段時間的情緒疲憊全部消耗光了,如今他的精力充沛,思維清晰,全身上下充斥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奇妙力量。
體力、精神、耐力、清晰的頭腦,這些都是決定武者勝負的重要因素,如今陳風的這一切已經恢複了最巔峰的狀態。
辰時,已是辰時。
今日是他和蕭淚血決鬥的日子,也是司馬超群和高漸飛交手的日子。
大雁塔,慈恩寺。
司馬超群提著一壺冷酒已經在慈恩寺下等了。
天才才剛亮,兩側的道路上還有薄霧,視線瞧不太原。
卓東來站在司馬超群的身側,他在把玩一把短刀。
短刀精光閃爍,這是把極其鋒銳的刀。
卓東來的腰間也有劍,一把短劍。
劍身不過兩尺一寸,劍柄也不過四寸。
這柄劍也閃爍著淡淡的光。
倘若有人仔細瞧刀和劍,就會發現刀和劍上的光芒竟然說不出的相似。
這一刀一劍本就是從一個火爐中打造出來的,他們之間自然就有一種非常奇特的聯係,正如何卓東來和司馬超群一樣。
司馬超群將就丟給卓東來,拔出了那把精芒四射的短劍,輕歎了口氣:“這一戰似乎是公平的一戰。”
卓東來搖頭:“我雖然並沒有使用任何謀略計劃,可這一戰並不公平,朱猛的左手拇指已經被陳風斬斷了,又加上這裏是大鏢局的地盤,而且今天又是清晨,我們都喜歡在清晨的時候醒來散步,朱猛喜歡在清晨喝酒,因此天時地利人和我們似乎都已經占據了。”
司馬超群笑了笑,道:“好像是的,不過雄獅朱猛已經成為了一隻困獸,一隻困獸在絕境的時候自然而然會迸發出非同尋常的力量,這種力量甚至可以將人毀滅,因此從這方麵來說,似乎他占據了上風。”
“原本應當是的。”
“隻是原本?”
卓東來說:“隻是原本。”
司馬超群很好奇:“為什麽?”
“因為他碰上了我和你。”卓東來說:“求生的欲望可以令人在絕境中迸發出可怕得力量,但他們遇上了我們這樣冷靜的人,而且我們擁有得也不僅僅是冷靜而已,我們還是並肩作戰的好兄弟,無論什麽人都很難擊敗我們即便是雄獅堂朱猛和高漸飛也不例外。”
卓東來仰頭喝下一口酒,熱酒。
司馬超群握住了卓東來的手,大笑了起來:“是的,他們遇上了我們,因此他們一定敗了。”
卓東來點頭,“是的,他們一定已經敗了,我們一定會勝。”
無論什麽時候卓東來、司馬超群兩人在一起的時候,身上總會有中克服一切事情的決心與力量。
自他們微末之中崛起,創立如今縱橫南北幾乎可以算得上名震關內關外的大鏢局,卓東來和司馬超群已經大小經過了三十餘戰了,他們曾麵對過絕境,也麵對過極其困窘的局麵,可迄今為止他們都沒有敗過。
他們的身上總有中令人無匹相信的自信與力量。
過去是這樣,如今也是這樣。
司馬超群、卓東來都已經慢慢轉過身,不再去瞧彼此,如今他們需要徹底冷靜下來。
衝動、熱血是不能提升實力的,隻有冷靜、智慧、果斷,這些才能幫人在關鍵的時候做出決斷,取得勝利。
現在他們最需要的豈非是冷靜?
司馬超群抬起頭望著遠處的高樓。
長安第一樓立在一片冷香園中。
已經冬日,梅花已經開出了花骨朵,而蝶舞者立在這一片梅花中。她立在高樓上,遠遠望著大雁塔外的青石長街。
她仿佛已經癡了,已經死了。
她的瞳孔都已經沒有任何變化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蝶舞的眼中開始有了光,精芒。
視線最遠處,她已經瞧見了兩道身影,其中一道身影她是不能不認得的。
那正是和她同床共枕的朱猛。
朱猛來了,朱猛真的已經來了。
蝶舞已經流淚了,悲傷的淚水?開心的淚水?擔心的淚水?沒有人知道。
卓東來不知道,司馬超群也瞧不出,甚至蝶舞自己都不知道。
卓青也不知道。
此時卓青才到大風旅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