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司馬超群的豪氣
決斷。
一生之中人要做出許多決斷,每次決斷都意味著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譬如高漸飛。
當高漸飛選擇成為朱猛朋友的時候就注定和卓東來、司馬超群成為了對手,當高漸飛選擇來到長安大鏢局的時候,他就注定要在生與死間做出了決斷。而高漸飛準備在對陳風拔劍的時候,高漸飛似乎已經決斷去死了。
高漸飛還沒有死。
高漸飛沒有出劍,因此沒有死。
隻要高漸飛出劍了,那高漸飛就隻有去死了。
現在高漸飛還沒有死,而且他還見到了司馬超群,見到了永遠不敗的英雄司馬超群。
司馬超群也要做出決斷。
他也已經準備好做出決斷了。
他望著高漸飛,重複問:“你有沒有資格和我交手?”
高漸飛回答了。
他這次沒有任何遲疑的回應了,他道:“若論身份地位我都沒有資格,但若論劍天底下沒有任何人認為我沒有資格,即便是葉孤城、西門吹雪來了也一樣。”
司馬超群點頭。
他是相信高漸飛的,或許他相信得不是高漸飛,也是他的眼力。
司馬超群笑了起來,他望著高漸飛道:“所謂的資格隻不過是在你眼中瞧來,可在我眼中瞧來即便是你的劍也沒有資格和我交手。”
高漸飛無喜無悲,問:“為什麽?”
司馬超群道:“因為劍上的鮮血實在太少了,一個不懂得殺人的劍客不是名真正的劍客。”
高漸飛冷笑:“懂不懂殺人並非是瞧殺人的多少,而是在劍法的強弱。”
“或許吧。”司馬超群望著高漸飛,“可在我眼中瞧來這才是你的劍是不是有資格和我交手的資格。”
高漸飛愣住了。
可他也明白司馬超群的意思。
所謂的資格並非是自己說的,而是別人說的,倘若有人說你的劍太新了,沒有資格和他交手,那你也是沒有反駁的理由的,因此這本就是對方的理由,對方認為的理由,你有什麽理由反駁擊倒呢?
司馬超群走到桌前到了兩杯酒。
他一隻手握著一杯酒,望著高漸飛道:“可你還是有資格和我交手的,你是因為朱猛來和我交手,你是個講義氣的人,因此我給你一個交手的機會,無論你什麽時候和我交手都可以,隻要你想交手。”
司馬超群將其中一杯酒遞給高漸飛,自己則將酒飲下肚。
他非常自信的望著高漸飛。
高漸飛可以瞧得出司馬超群身上有一種氣魄,一種即便相比起朱猛來都不遜色的英雄氣魄。
高漸飛開始有些佩服司馬超群了。
雖然他是朱猛的朋友,可也不能不認為司馬超群是個英雄,是個真正的英雄。
司馬超群望著高漸飛,他臉上那淡淡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望著高漸飛慢慢說:“有一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倘若你不答應我,那我可以保證無論是你還是雄獅堂都必須要付出代價,或許我可以要雄獅堂的三千八百名弟子全部都掉腦袋。”
高漸飛已經心冷了。
他感覺到了寒意,他也從司馬超群身上感覺到了一股睥睨天下的上位者氣勢,此時此刻的司馬超群仿佛從一位仰不愧天俯不愧地的英雄變成了嗜血無情的凶獸。
高漸飛說:“你可以說。”
司馬超群道:“你們無論如何找大鏢局的麻煩找我的麻煩都可以,可你們不要在這段時間打卓東來的主意,找他的麻煩,這段時間隻要他因為你們斷一根手指甲,我都要摘掉你們所有人的人頭。”
這不是恐嚇。
以司馬超群的地位與本事絕對有資格說出這樣的話,可無論任何人也聽得出這不是恐嚇,這是警告,也是威脅,更是警戒線。
無論什麽人跨越這個警戒線都要付出代價,鮮血的代價。
高漸飛已經感覺到了涼意,從頭到腳,從上到下,從外在道體內甚至侵入到靈魂的寒意。
司馬超群依舊很冷靜,前所未有的冷靜。
他盯著高漸飛的道:“隻要你擊敗我或殺死我,你們想得到的東西都可以得到,倘若你們要因為這件事乘機對付卓東來對付我家裏的任何一個人,我都要摘掉你們腦袋,我都要你們雄獅堂上下三千八百條命陪葬。”
高漸飛沒有說話,他已經說不出話了。
他望著司馬超群,此時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敬佩司馬超群還是恐懼司馬超群,可有一點他是肯定的。
他相信司馬超群已經將卓東來當作兄弟,比親兄弟還親的兄弟。他也相信司馬超群是個非常可怕的人,至少此時此刻的司馬超群是一丁點也不遜色於卓東來的,甚至比卓東來還要可怕得多。
一個如此冷靜如此智慧而且又掌控如此大的權力的人怎麽可能不可怕,怎麽可能不危險呢?
陳風臉上已經帶上了笑意。
他一直很佩服司馬超群,也很佩服卓東來。
司馬超群和卓東來的情誼是友情,是一種或許比親情還要更無堅不摧的友情,對於這種人這種友情他是佩服的。
倘若友情可以達到為對方抗下一些危險與災難,那這種友情自然是非常值得人佩服的。
而此時此刻的司馬超群對卓東來的友情對於家人的親情顯然已經達到了這種境界。
司馬超群望著高漸飛道:“你現在可以讓你的夥伴讓你手下的人停止這種活動與計劃了,你需要做得事是擊敗我司馬超群,而其他任何事都可以停止了,否則朱猛一定會後悔的。”
他望著高漸飛道:“你聽明白我的意思沒有?”
高漸飛點頭:“我明白了,但有一點你應當知道。”
司馬超群:“你說。”
“我是朱猛的朋友,可我不是朱猛。”
司馬超群盯著高漸飛冷冷道:“那我是不是可以殺了朱猛,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呢?應當不可以,可我似乎已經不能不摘掉朱猛的人頭來擴大大鏢局的聲勢了。”
司馬超群已經走,走出了大風旅店。
不過吳婉並未隨著司馬超群一起出去,她也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吳婉瞧上去已經沒有半點玩味的氣質,而是帶著中說不出的強硬與鋒銳。
她端著酒杯望著高漸飛道:“你一定要聽我丈夫的話,否則朱猛一定會死,雄獅堂也一定會覆滅,你以及你這次來長安的朋友都會死。”
“為什麽?”
吳婉的回答很簡單,“因為我丈夫是司馬超群,是大鏢局的大當家司馬超群,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司馬超群。”
她慢慢喝下了酒,身上更是湧現出一種令高漸飛、陳風都不禁肅然起敬的氣勢。
吳婉也走了,兩人走出了大風旅店。
在細雨冷風中登上了馬。
馬兒飛奔,消失在了朦朧的夜色中。
高漸飛望著大門外,望著那黑暗的長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高漸飛才轉過身望著陳風。
他臉上露出了苦笑。
他道:“我錯了,朱猛也錯了,大鏢局很可怕,比我們預料中還可怕,無論是司馬超群還是卓東來亦或者司馬超群的夫人吳婉都是非常可怕得人物,無論什麽人想要對付大鏢局都是非常困難的事。”
陳風眼中閃過一抹異光:“最可怕得事現在司馬超群、卓東來吳婉這些領導大鏢局的人已經融為一體了,因此無論什麽人都不可能對付得了大鏢局了,即便是上官金虹也不可能。”
他說的很冷靜也很肯定。
每個字似乎都精心推敲過一樣。
高漸飛相信,他相信事情的確是這樣,陳風推斷得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