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殺人計劃
茅草屋下,一群殺手在商議計劃。
殺手,人類誕生起就出現得最早職業。
或許在有愛恨情仇開始,就已經產生了這種職業。在許多人開來想要真正解決所謂的愛恨情仇,恩怨糾葛,那就隻有讓那個你愛或恨的人徹底死掉,隻有如此,問題才能真正的解決。
世上不少人都相信且明白這個道理,可沒有幾個人願意讓自己的雙手沾滿鮮血,因此殺手這行職業就自然而然誕生了。
殺手商議的計劃,自然是殺人的計劃。
他們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其中有兩個雖然在江湖上沒有一丁點名氣,可殺人的手法之精湛,成功幾率之高,足以令世上任何一個人都為之驚歎,為之毛骨悚然。
他們瞧上去又瞎又聾,看上去再平凡也不過了。
世上無論什麽人都不會太過於留意一個瞎子或聾子,因為大部分的正常人喜歡以高高在上的態度去瞧著已經瞎了聾了或斷了腿的殘廢。
因此又有幾個人能明白,那些他們最瞧不上眼的瞎子聾子可以在他們的蔑視還沒有流露出來的時候就取掉他們的性命呢?那時候即便已經想到了,也來不及起了。
他們是非常平凡不過的瞎子、聾子,而且又老。
他們瞧上去沒有任何優點,隻不過他們非常平凡。
幹殺手這個行業要得就是平凡。
越平凡越不起眼的人,殺起人來就越令人防不勝防。
老瞎子和老聾子二十年前就已經殺手中的高手了。
迄今為止也沒有失敗過幾次。
不過關於老瞎子和老聾子江湖上知道的人不多。
他們雖然殺了不少人,可依舊無名。
他們求財不求名,因此無名。
今日他們來自然也是為了求財的。
——老瞎子和老聾子坐在兩把長椅上,他們的桌上放著熱騰騰的麵,可無論任何人瞧見他們碗裏的麵都會非常好奇。
因為他們碗裏雖然有麵,但不過幾條麵而已。
這幾條麵就算是老鼠也喂不飽,何況是一個成年人呢?
當然這絕對不是令人最驚訝的,最驚訝的在於這熱騰騰麵湯中,竟然有珍珠。
每個人的碗中都有一顆珍珠。
這一次一共來了四個人,其中三個人是殺手。
因此三個人的碗中都有熱騰騰的麵。
而熱騰騰的麵湯中的麵隻有幾條,圓潤的珍珠有一大顆。
麵自然不是用來吃的。
倘若他們要來吃麵,也絕對不會來到如此蕭瑟寒冷的荒郊野外,也不會坐在這間破舊鄙陋的茅草屋中吃麵。
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不少銀子,他們足以在世上最好的酒樓大吃大喝三個月。
他們來這裏自然是商議殺人。
碗中的麵隻不過是他們約定的信號而已。
一共有四個人。
除開老瞎子、老聾子以外還有一名年輕人以及一名婦人。
年輕人帶著鬥笠瞧不清樣貌,不過他的腰間係著一柄劍,雙手中還有兩把短刀。
青年人自然也是殺手。
他算得上武林之中非常有名的殺手。
他和老瞎子、老聾子的想法並不相同。
他殺人不但要求財,而且要求名。
他要天上地下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這一點老瞎子、老聾子是非常理解的。
他們也曾年輕過,自然也知道年輕人求財求名的想法,畢竟誰沒有年少氣盛的時候呢?
他們並不意外,因此對於青年人身上那如出鞘劍的鋒銳也並不太反感,至始至終他們都隻不過是非常平凡的老者。
他們的視線也並未在青年人的身上停頓太長的時間,他們的視線更多停頓在那個婦人身上。
婦人穿著非常簡單尋常的農婦衣服,可身上那種成熟的風韻即便是老瞎子、老聾子也抗拒不了。
那個渾身上下充斥著冷森寒意的青年人也流露出一種炙熱,可更多得是忌憚。
他們都不是非常守規矩的人,可在這個如同成熟水蜜桃般的女人麵前,他們不能不守規矩。
這個婦人雖然並非是他們的金主,可這個婦人的手段手腕足矣令任何殺手都掂量一下,三思而後行。
天上正在下雨,細雨朦朧。
婦人沒有瞧著老瞎子,老聾子,也沒有瞧著那個青年。
他望著茅草屋外的細雨,她那雙桃花眸子仿佛也變得朦朧起來了,她瞧上去似乎也年輕了許多。
老瞎子、老聾子以及青年人都是殺手。
他們在殺人的時候耐心非常好,他們甚至可以為了殺個人,連續三天三夜呆在一個地方不吃不喝不眨眼,可在其他的時候他們耐心並不太好。
他們的等待耐心基本上都放在殺人上麵了,因此其他的時候他們反而比大部分人都沒有耐心。
可現在他們必須有耐心,而且一點也不能將急躁寫在臉上,甚至要溫順得如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上已經大雨滂沱了。
婦人終於收回了視線,開口了。
女人最好的年紀在十五歲到二十四五歲左右。
顯而易見這位瞧上去至少已經三十七八的婦人已經過了女人最好的年紀了,因此她說話的聲音也似乎帶上了一種韶華逝去的怨毒。
雖然大部分人瞧見婦人都會比對其他十六七歲的女孩子感興趣,可婦人的聲音又冷又冰。
她的眼睛在夜色之中如同貓頭鷹,非常銳利,似乎世上任何人的行為動作,甚至於思想都瞞不過那雙眸子。
婦人盯著入行並不算太長,但名氣卻已很大的青年,以一種既冰冷又殘酷的聲音道:“我知道你的本事,自中原第一快劍中原第一殺手中原一點紅折戟沉沙在胡鐵花手中以後,當今世上比你還有名氣的殺手已經沒有幾個了,可你必須要知道一件事,這次你要對付的人比你以往任何一次對付的人都要可怕,或許比你以往對付得所有人加起來都要可怕得多,這一點你一定要記住,倘若你連這點都記不住,那我就隻能請你滾。”
她的聲音很冷靜更殘酷,如同隆冬的冷風,不但令人心涼也令人心碎。
青年人不是個脾氣很好的人,他的性情陰鷙冷酷殘忍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可此時此刻他非但不敢反駁,還必須繼續聽著。
他清楚麵前這位婦人說得絕對不是空話,而是至理名言。
青年人望著婦人,鋒銳如劍的冷眼中出現了一抹灼熱。
那灼熱自然不是因為婦人,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打眼前這位婦人的主意的。
他眼中的熾熱是因為那個人。
那個他即將要麵對得目標,即將要殺掉的人。
青年人慢慢摘掉鬥笠,露出一張冷峻蒼白的傲氣麵孔。
他盯著婦人道:“我既然來了就自然是接下了這筆生意。”
婦人滿意點了點頭,轉過視線望向那兩個老頭,道:“你們是不是準備殺人了?”
老瞎子、老聾子不約而同歎了口氣,道:“這是我們平生以來接過得最沒有把握得生意,可事已至此我們已經不能不接下這筆生意了,可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婦人說:“你問。”
老瞎子道:“你們究竟有幾層把握殺死陳風?”
婦人冷冷一笑道:“九成。”
老瞎子、老聾子以及青年都不約而同愣住了。
他們不是大驚小怪的人,他們的心理素質比世上大部分人都要厲害得到,可婦人這句話說出來,他們實在有些不敢相信。
九成?
難道婦人不知道他們要對付的是什麽人嗎?
天上的雨下得更大更急了,雨聲已經掩蓋了天地間一切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