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門閥
天下有諸多門閥勢力,其中以四大門閥勢力最為強大:宇文閥、宋閥、李閥、獨孤閥。
四大門閥之中宇文閥、獨孤閥、李閥都因隋帝楊廣關係,無論在朝堂還是在江湖都占據有極其強大的勢力,唯獨宋閥和隋朝關係淺薄。
宋閥閥主宋缺雖然名為隋朝之臣,但實際卻隻是蟄伏於隋朝之下,隻待大勢來臨,便席卷天下,便恢複漢人江山。
對於江湖、朝堂的事情,陳風了解得並不算少,隻是卓東來的一席話他不明白。
殺人無情的蕭淚血和宋閥二小姐宋玉致有什麽關係,陳風望著卓東來,沒有說話。
卓東來麵上流露笑意,望著陳風道:“三年前江湖上有人見過似乎見過蕭淚血,那時蕭淚血出現在嶺南,似乎就跟在宋玉致的身側,但我知道蕭淚血這種殺手絕對不會隨隨便便出現在人的身邊,除非殺人。”
陳風點頭,道:“因此你認為蕭淚血會出現在宋玉致的身邊並非是想要出現在宋玉致身邊,而是不得不呆在宋玉致的身邊。”
卓東來點頭,淡淡道:“蕭淚血是一個迄今為止刺殺手段最高明的殺手,似乎但凡他接下的生意沒有那次失敗過,因此有一點如果不是朱猛我都已經開忘記了。”
“他是人,而並非是神。”陳風盯著卓東來道:“朱猛既然可以欠朱猛人情,為什麽不可能欠宋玉致人情?”
卓東來微笑點頭,冷冷道:“不錯,蕭淚血本不可能出現在宋玉致身邊,但偏偏出現在宋玉致身邊,因此他就隻可能欠宋玉致人情,而且絕非是一般的人情。”
“你呢?你和宋玉致又是什麽關係?”陳風望著卓東來,冷冷道。
卓東來微微一笑,端起桌上的酒,飲了一口,說:“宋玉致欠我一個人情,欠我一個大人情,我相信蕭淚血一定是知道的,否則蕭淚血早已經殺了我了。”
陳風閉上了嘴巴,他沒有再問了,有些事可以問,但有些事不可以問,這件事卓東來已經說得很清楚,他沒有必要繼續問,可此時偏偏出現了聲音。
咳嗽聲,非常低聲的咳嗽聲。
門口的咳嗽聲,咳嗽聲落下,大門就已經被推開。
一個人帶著風雪走進了精舍,走到了卓東來、陳風麵前。
蠟燭晃動,險些熄滅。
陳風、卓東來瞧見了那個人,他們的麵色忽然變得非常詭異,他們仿佛瞧見得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同自地府爬出來的厲鬼,殺人奪魄的厲鬼。
門關上了,一個人立在門內。
一個人,一口箱子。
一個沉默平凡的人,一口陳舊平凡的箱子,在風雪中,走進了一件普通平凡的精舍。
因此陳風、卓東來的麵色忽然變得非常詭異。
掌聲已經響起。
陳風、卓東來已經如泥木雕塑,他們沒有動,拍掌得人時那個提著箱子的平凡男人,男人拍了三下手掌,輕聲歎道:“我很佩服你們,實在太佩服你們了,我很少見過像你們這樣聰明的人,也很少見過像你們這樣了解我的人,我甚至難以想象世上竟然會有人這樣了解我。”
他盯著陳風、卓東來,淡淡道:“可我現在不能不相信了。”
寒意冷意已經湧入陳風、卓東來的身體,兩個人的麵色變得非常古怪,可陳風、卓東來的臉上竟然沒有恐懼,很快他們臉上的驚訝詫異也都隨著提著箱子的人這一句而消失了。
陳風從卓東來的手上接過酒壺,倒了一杯酒,望著提著箱子的男人,道:“你是不是蕭淚血。”
蕭淚血點頭,“我是蕭淚血,但我不認識你。”
陳風麵上依舊沒有變化,他道:“今天你是不是來殺人的。”
“今天我不準備殺人,我殺人從來不讓人看。”蕭淚血盯著陳風:“我這個人甚至很少讓人瞧見。”
陳風盯著蕭淚血冷冷道:“很好,你既然不是來殺人的,那你是不是來喝酒的,我這裏有酒也有菜,而且都是此地難得一見的好酒好菜。”
蕭淚血愣了,他盯著陳風道:“你要請我喝酒吃菜?”
陳風點頭道:“我們現在似乎隻能請你喝酒吃菜,因為我們沒有擊敗並殺死你的把握,而且你現在不像殺我們,又已經到了這間房,似乎也隻能喝酒吃菜了。”
蕭淚血望著陳風,也望著臉上恢複了雍容笑意的卓東來,他走到桌前坐在了卓東來身側,真從陳風手中接過了酒,喝了一口。
——
沈落雁盯著門口笑容甜如蜜糖的女公子,臉上露出了笑意,微微點頭道:“我們的確已經很久沒有見了,但我們總算已經見麵了。”
女公子微笑點頭,此時荊無命已經悄然離開了,房間中隻有女公子和沈落雁兩個人。
女公子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沈落雁身邊,甜甜笑道:“是的,我們總算見麵了,姐姐您也沒有辜負我的期望,成功坐上了瓦崗寨第三把交椅,如今瓦崗寨在義軍之中的聲望可以算得上如日中天,也不枉費姐姐的一番部署而已。”
沈落雁淡淡一笑道:“也隻不過聲望而已罷了,如今瓦崗寨想要爭奪天下不過是一句笑談而已,應付隋朝大將張須陀都已經耗費了將近全部心力,沒有法子估計其他,又談什麽爭奪天下,距離我們的計劃還是差得遠。”
女公子笑了笑,輕輕拍了拍沈落雁的肩膀,輕歎道:“如今大隋已是風雲飄搖,而其中最根本原因卻並非是隋帝楊廣無道,隻不過自魏晉以來天下門閥勢力割據,為謀劃一己之私利而罔顧天下蒼生百姓黎民於不顧而已,否則又如何有五胡亂華之事,如今大隋好不容易統一天下,隋文帝楊堅當今皇帝楊廣都可以算得上英勇果幹之主,隻可惜被門閥勢力左右,難以發揮才能而已,否則偌大個華夏隻需四分之一兵力足以覆滅反複無常的高麗,又如何會又三戰折返之痛。”
女公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意,淡淡道:“諸多門閥勢力控製言論紛紛言楊廣為自秦始皇以來第一暴君,卻不想他們這些人又為國為民做出過什麽事情,至少楊廣還興修水利,開設科舉,而他們隻知道壟斷權力與人才,為己身牟利?倘若真讓這樣的門閥勢力再掌天下權柄,那將我等自微末之中崛起的土狗之輩如何?”
當今世上,上至朝堂下至百姓,多咒罵楊廣暴君,女公子這番新穎言語,著實令人吃驚,可沈落雁麵上沒有半點驚訝,臉上甚至流露出了微笑。
沈落雁慢悠悠道:“密公雖然也知曉門閥勢力割據,天下難有寒門士子出頭之日,隻可惜他想得卻並非是推翻天下門閥,而是借助門閥而登上九五之尊之位,如此登上至尊之位豈非還是門閥勢力之傀儡,這也是為何我昔日舍密公而從金錢幫之意。”
沈落雁望著女公子,眼中露出一抹銳光,慢慢道:“如今已經過去三載,現在公子是不是可以回答三年前那個問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