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一口箱子
陳風的日子過得並不算很愉快,雖然現在他的日子比以往過得輕鬆不少了,但還是不是很愉快,也就是龍五接下麻煩的第三天,陳風就不能不離開老李豆腐坊。
此時此刻自然沒有任何人敢將刀架在陳風的脖子上了,不過這一趟陳風卻是不能不去,這是一場不能不去的赴約,因為這場赴約是卓東來請的。
卓東來,江湖人稱紫氣東來卓東來。
卓東來在江湖上並不能算得上一個非常有名氣的人。倘若隨隨便便找出一百個武林名人,那卓東來都絕對排不到前五十,他雖然有些名氣但並不算太有名氣。
不過卓東來的勢力卻非常有名氣——大鏢局。
長安大鏢局、司馬超群,武林之中不知道這兩個詞匯的人並不會太多了,特別是近兩年來司馬超群在白道之中的名氣甚至可以算得上一時無兩。
兩年前司馬超群說服了河朔中原到關東這條線路上的三十九路綠林豪傑從黑~道走上白道,組建了一個收費合理,保護所有商旅安全的超級大鏢局。
這件事情轟動武林上下,足以媲美遼東大俠百裏長青連同神拳小諸葛鄧定侯、福星高照歸東景、玉豹薑新、乾坤筆西門勝一共四大鏢局五大關外豪客組建了令關外黑~道朋友無匹頭疼的聯營鏢局相媲美。
因此江湖上不知道大鏢局不知道司馬超群的人的確沒有幾位,但至於大鏢局的二當家知道得人卻並不太多,不過卓東來的確是一個非常厲害非常可怕的人,在武林之中隨隨便便找幾十上百個比卓東來有名的人,比得上卓東來得卻也沒有幾個。
陳風去見卓東來並非是因為卓東來深藏不露無匹可怕,他去見卓東來隻不過是因為卓東來幫了他一些忙,因此他不能不去見卓東來,而且他也知道卓東來請他絕對不會在這個關口喝酒吃飯這麽簡單。
一定有事,而且有大事。
磐石鎮最好的客棧就是聚福客棧,不過卓東來並不在聚福客棧,他也不在聚福客棧請陳風吃飯,他請陳風吃飯的地方在一間比較偏僻但裝修華麗的房間大廳中。
有酒,好酒。
有菜,佳肴。
不過卓東來的麵色並不太好,陳風瞧見卓東來的時候,就看出卓東來的麵色不太好,那是一種任何人都看得出的蒼白麵色,陳風甚至從卓東來眼中看見了一抹恐懼。
恐懼?算無遺策的紫氣東來竟然也會流露出恐懼?
陳風有些匪夷所思,可卓東來的眼中的確出現了恐懼。
陳風不明白,不過卓東來已經迎了上來,非常殷勤的招待陳風。
卓東來是一個非常好的主人,陳風在卓東來這裏吃飯說話,絕對沒有一丁點不愉快的地方,他很高興,也很愉快,隻不過他的心裏卻開始擔心起來了。
卓東來是不會隨隨便便請人吃飯的,他和卓東來的關係並不算非常好,而且此時此刻玉羅刹和謝曉峰決戰在即,為什麽卓東來要請他吃飯呢?
陳風不知道,不過他沒有問,因為他相信卓東來一定會主動開口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半個時辰以後,已經杯盤狼藉了。
卓青非常懂事的奉上了兩杯龍井。
不過卓青奉上茶以後就立刻離開了,很快大廳之中隻剩下卓東來和陳風兩個人。
陳風沒有喝茶,他望著卓東來道:“你不是請我吃飯的,至少不僅僅是來請我吃飯的。”
卓東來點頭,他是一個聰明人,他知道如何在聰明人麵前開口說話,陳風既然已經開門見山了,他又如何能左右而言他呢?
卓東來原本是準備喝茶的,此時此刻他連茶也沒有喝了,他望著陳風道:“我這次不是來請你吃飯的,我是請你幫忙的,幫一個我解決現在沒有法子解決的麻煩。”
“什麽麻煩?”
卓東來望著陳風道:“我請你幫我對付一個人。”他解釋道:“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我知道有一個人已經來到這裏準備對付我了。”
陳風皺起了眉頭,他沒有懷疑卓東來的話,因為以卓東來的身份地位沒有必要的時候本不用說謊,他望著卓東來道:“你知道一些什麽?”
卓東來望著陳風滿意點了點頭,很快他又收起了笑意,道:“我隻知道他手中有一把或許是天上地下最可怕的武器,這件武器或許比武林之中七種最霸道的武器還要可怕,比小樓一夜聽春雨還要致命。”
陳風皺眉,他也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望著卓東來一字一句道:“什麽武器?”
“一口箱子。”卓東來說得非常鄭重。
陳風有些驚呆了,他盯著卓東來慢慢道:“一口箱子?”
卓東來肯定點頭:“是的,一口箱子,一口絕對可怕的箱子。”
——
一柄劍。
劍鞘漆黑,劍柄漆黑,劍身也漆黑如墨。
但凡是劍都有名字,無論好壞,可偏偏這柄劍沒有名字,這柄劍就是劍,就是殺人於瞬息間的劍。
這是一柄非常鋒銳的寶劍,隻不過這口寶劍看上去已經有些鈍了,如今有人要讓這口劍變得鋒利起來。
想要讓劍變得鋒利隻有一種法子:殺人。
隻有飲過獻血,而且是人血的劍,那才是鋒銳的劍。
現在這口劍要鋒銳起來了,因為這口劍的主人要殺人。
殺人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他並不想殺人,可有時候卻不能不殺人。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個人如果在江湖上行走遲早都要殺人,不是你殺人就是人殺你,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他還不想死,他要為人做事,因此他要殺人。
消息傳到他的手中,他就已經準備殺人,他的劍已經在腰間,他的人已經走出了溫暖的房間,邁入了漫天飛雪之中。
陰暗的角落,王伯當去見宋玉致,他要請人殺人。
殺人本就是一件極其可怕極其危險的事情,無論什麽人要殺人都可能會被殺,請人殺人的人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王伯當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宋玉致提出什麽條件都可以,隻要可以奪得羅刹牌。
隻可惜一道烏光再飛雪中閃過。
王伯當見不到宋玉致了,他請人殺人,付出了代價,死亡的代價。
漆黑的劍上留著血。
王伯當瞧見了一個人,一個穿著黃色長衫的男人,他的眼中流露出了不可思議,瞳孔劇烈收縮,他想開口可什麽都說不出,因為這一口劍實在太快了,使用劍的人劍法造詣實在太高了,他什麽都說不出,因此就死了。
草屋,沈落雁喝了一口酒,輕歎道:“敬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