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了結(14)
蕭淩雲是有時候說話快人快語,可是丹雲隱記得,顧應之不過是去年春獵的時候才開始嶄頭露角,能進了本家嫡係來春獵之中,蕭淩雲也沒有在這一年怎麽見過顧應之吧?
實在是太奇怪了。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或是告訴蕭淩雲會如何,丹雲隱皺了皺眉頭道:“如此············?你且再去查查,淩雲是不是得罪了顧應之哪裏,還有淩雲的生母也且仔細查一查,至於顧應之·············再查下去,看看他家是如何家破人亡才去了邊疆軍營的,在邊疆的軍營裏又是如何的,都去細細查了。”
丹雲隱想了想,還是沒有告訴寧聆鳶去查查皇後。
皇後實在是不像那樣的人。
罷了,從蕭淩雲和顧應之找開口,也能查到是為什麽的吧。
實在不行再查查皇後吧。可是丹雲隱實在是不願意,也是不願意去懷疑皇後那般的人,簡直像是對皇後的羞辱一樣。丹雲隱歎了一口氣,寧聆鳶見狀連忙要退下,連道好好休息,錦冬也回過神來了,想著自己竟然是聽了這麽機密的事情,再看向丹雲隱,小姐壓根就沒有要隱瞞她一星半點的意思,錦冬咬咬牙,隻覺得自己是被小姐全心信著的,現在看著小姐這幅有些累了的樣子,連忙問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丹雲隱卻搖了搖頭,起身道:“陪我走走吧,外頭天兒暖了,何太醫也說了,多走走對孩子有好處。”丹雲隱隻覺得這空氣都是壓抑的,想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實在是太壓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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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君闕拿著密函,聽著杜青講完了全部,另一隻剛摸上杯子想要喝口水的手驟然收緊,瞳孔縮的極小,手上發力杯子幾乎被捏成了齏粉,“············這就是你查到的?”
“不會有錯的,屬下在查的時候盡力的去查著當年的相關的能證實的物件,還發現皇上有一副最寶貝的畫,從未給人看去,隻有灑掃的貼身太監才看見過一次,隻是後來那太監就被打發出宮了,屬下尋了許久才尋到,那太監說,那副畫中女子形容非玉朝中人,所著衣裳更不是,當初這畫其實有兩幅,隻不過皇上登基之夜,將其中一幅語重心長的交給了老定清候——這也是為何那灑掃太監記的這麽清楚的原因。據說那畫本是一對兒,若是主子還想知道些什麽,可以去尋定清候讓他尋一尋老定清候那裏有沒有那卷畫,如此便可確定當初的一切,也正是主子之前猜想的一般無二,皇上當初哄騙衝越國的聖女拿來了布防圖,結果卻轉頭助了衝越國的逆賊,王朝顛覆,敕氏族滅,而皇上正是···········凶手,而後聖女自戕身亡,皇上反而開始惦念,從這些痕跡便可看出。”杜青一一仔細的整理好了自己查到的東西。
“隻是唯一一點有些蹊蹺,就是當初皇上應當不是想要了敕氏一族的命,卻不知道為何最後還是痛下殺手,反而回過頭來惦念聖女·············”
“嗬··········留給自己看罷了。”蕭君闕淡淡的開口,“隻是不願意泄露一點風聲,若是將史冊上填上一筆如此不光彩的事情,想來孤的父皇,也是會很困擾的吧。”
杜青點了點頭,心中也不是個滋味,就是因為這般,就能轉頭送了自己所謂心愛的女子入了地獄,還要陪上一族人的性命,自己還故作情深的緬懷了這麽些年,又是有什麽意義呢?做給自己看的,不過是個笑話罷了,那位聖女又被擺在了什麽位置呢?說是愛人,不過是個物什罷了,用的時候沒有負罪感,等到支離破碎了反而開始惦念起來了。
蕭君闕看著手中的密函,陽光照進來,陰影落在臉上,蕭君闕再抬頭的時候,神色歸於平靜,轉手在燃著的茶爐上燒了那張密函。
隱約可以看見還剩下的一點字跡——
‘曾經隨侍在去歲春桃宴寧如意旁的侍女似與長樂宮有關係,更在去歲春桃宴之前,曾與膳房來往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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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參見郡主。”新撥給丹雲靈的是個機靈的丫頭,名喚翠竹,說話也中聽,丹雲靈倒是很喜歡這個侍女。
“恩,起來吧。”丹雲靈倨傲的看著銅鏡之中的自己,嬌媚的容顏沒有因為失了孩子之後而憔悴太多,也就這麽富貴養著十幾天就好些了,本來其實那孩子也沒事,也是健健康康的生下來了在丹甫閣的莊子別院養著呢,怎麽可能丹雲靈有什麽憔悴的呢,也就這般迅速的養過來了,敷上粉了看著倒是比以前更容光煥發了,現在她可是郡主,比以前的品階漲了不是一星半點,而且皇帝現在也算是看她順眼,她經常是跟皇帝請安,也總是閑話家常,更是和那婉妃時時套近乎想知道皇帝的行蹤,隻是婉妃卻是個清冷性子的,這都多久了,對著皇帝也是不冷不熱一張臉,對別的人來看她也是沒有半點好臉子,也就是丹雲靈厚著臉皮還能勉強說上幾句話,這不都是為了之後好在皇帝跟前兒蹭點好感,現在丹雲靈是知道了,自己是不想嫁給皇帝,可是討好皇帝卻是比討好誰都有用的太多了,什麽懷著皇孫,通通都不如能讓皇帝時時刻刻見著之後能開顏覺得這人還可以,成為皇帝麵前的紅人才是正經事才是最有用的。
丹雲靈成了皇上跟前兒的半個紅人,婉妃是個大紅人,也是時時刻刻提著丹雲靈兩句,也是好容易對著皇帝有點好臉色了,隻說昭瑾郡主實在是個好孩子,皇帝由此對著能讓婉妃高興對自己高興的丹雲靈也高看了幾眼。
丹雲靈是如魚得水的,也沒人來管她,日子過的自在了,小心思也就多了,漸漸的也就忘記了自己一開始是如何淒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