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善惡到頭終有報(44)
蕭平凜剛要開口,真相就大白了——為什麽這人能闖進來呢,隻聞見了一股血腥味,蕭平凜一驚,滿朝文武更是一驚,站在最外圈的往外頭看了一眼,定睛一看,哪裏是什麽刺客,竟然是數個衣衫襤褸看起來穿的破破爛爛滿臉土灰的人,硬生生的往著帶刀侍衛的刀上撞呢,這群人是杜克勤帶來的,本來是下朝之後準備帶給皇帝看的,隻是旁人不知道,這些人自然杜克勤也不會帶到金龍殿門口,隻不過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刺客,身上草根甚至都沒撲棱幹淨,顯然是灰頭土臉的看起來像是逃難過來的一般·········殿前侍衛自然是不允許他們進去的,哪知道這群人跟紅了眼一樣,猛的跟不要命的就衝著他們拔出來的刀劍上麵衝,看起來是要拿命拚一把,侍衛驚疑不定,隻是絕對是不能讓閑雜人等闖入了朝堂的,那可是什麽事,隻是沒想到那幾個人看起來麵黃肌瘦的,也不是要和他們拚命,隻是紅眼病一樣的想用自己的命換取後麵的人進朝堂的機會——
抽刀就要砍的侍衛遲疑了一瞬,因為這些人嘴裏麵咕噥的正是——:“求求儂了,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我們等不得了啊!!”
那群人並沒有想要傷人的意思,不過要是說傷人也是有的,這人卻不是那群侍衛,而是他們自己,有幾個快的,那些侍衛聽清了之後驚疑不定,其中有一個是被杜克勤早早收買的了,知道有這麽一出,收到了那群人裏麵一個人隱晦的眼神之後就開口放聲道:“這是不是杜大人帶到宮中的那群災民啊!”果然這一句出來,那一群侍衛都遲疑了,有幾個動作慢點的刀沒來得及避開,直直撞上來的災民還真的有將自己胳膊或是哪裏劃壞了的,還好都沒有傷到要害,這個開口的侍衛說的自然是可信的,因為這群人都是輪值的,他們這群侍衛恰好有一半的人是從宮門口輪值過來的,若是杜克勤帶了人來想來他們說的不是假話,再說看著這群人的樣子,哪裏像是什麽刺客。就這麽慌神的功夫就撲進去了一個,正是剛剛連滾帶爬進來的那個。
正待一群帶刀的侍衛闖了進來心裏想著今日恐怕是要死定了,這般恐怕是自己死不足惜還要連累到家人了,豈知道硬著頭皮進來卻發現似乎也不是那麽糟糕,杜克勤先是開口攔下了皇帝,這身為臣子這樣急吼吼的一句話很自然的吸引了皇帝的眼光,蕭平凜給杜克勤遞過去了一個眼神,那眼神看的人不寒而栗,顯然杜克勤也是知道這是遭了皇帝的注意力了,隻不過沒有辦法,這句話必須要由他來開口,杜克勤不停下一口氣的說完,生怕別人突然插話或是蕭平凜直接責怪下來直接將這不知名的闖進了朝堂的人拖下去砍了一般:“啟稟皇上,這正是微臣帶來的江南的災民啊,微臣已經派人看管好了她們,隻是微臣該死,竟然一時之間沒有看住這些人,竟然是闖到了朝堂之上·············!”杜克勤說到最後已然是誠惶誠恐,一副十分驚詫的樣子,嘴中說的話也是猶猶豫豫的,似乎是滿心滿眼的都怕皇帝責怪。
蕭平凜的心情十分不爽,現在他還不想就這般動了蕭君闕這是一回事,不能將所有的怒氣都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對於他這種享受權利已久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可是除此之外,蕭平凜今日卻又實實在在被逼的沒有另外一條退路了,說是遂了蕭君林的心思他也不願意是,更何況還有杜克勤,竟然和蕭君林········此事暫且擱置不說,單拿蕭君闕出來說,蕭平凜現在還不願意撂倒這麽大一塊擋箭牌,所以對於蕭平凜來說,現在是真切的憋著一口氣堵在心口上出不來,就連舊疾這麽久了已然幾乎不見,如今竟然被氣的複發了,現在不能將怒氣給蕭君闕蕭君林和杜克勤,給這群滿朝文武,那就隻能將所有的怒氣都正好發泄在這個突然闖進來的人身上了。隻不過沒想到還沒等他發作呢,竟然杜克勤先是開口一句話堵死了他所有想說的話,身為皇帝,身為一個仁慈的心懷天下的君主,他總是不能這般對待已經亮出了身份的江南難民的,否則說出去恐怕會遭人詬病,雖然沒有人會當著蕭平凜的麵指著他的鼻子說出來罵出來,可是蕭平凜這種‘高風亮節’的人怎麽可能願意損害自己的一點兒形象呢?江南連著兩年遭難,光是祭祀,原本是一年一次,可是這兩歲以來他卻整整快祭祀了不下五次了,大的祭祀小的祭祀,以往祭祀都是君主穩固天下穩固民心所用的手段,是一個也算值得期待的十分隆重的時候,可是這兩年以來他是祭祀一次就心驚一次,生怕自己這一年之內還要再來一次大的祭祀——因為這一點是不同的,祭祀的次數越多,就越會讓人好奇,這到底是出了什麽大事?而真心實意的經曆過災難的人則會心中戰戰兢兢的開始想,是否是君主祈福的時候實在是··········
對於頗為倚重祭祀的玉朝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因為當臣民們遭受了天災的時候第一個時候想到的就是是不是皇家失德,是不是君主失德,而往往這個時候若是皇家內的鬥爭再嚴重一些,就指不定有什麽心思活絡的開始借著這個由頭開始運作,這一點是所有君主都忌諱的,所以無論是出於哪個層麵的考慮,隻要是天災,那就是每個君主的心頭大忌,當然是除了一種君主的,那就是隻知道混吃等死魚肉百姓的昏君,可是蕭平凜好容易拿來的皇位,怎麽可能願意最後落得這樣一個名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