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善惡到頭終有報(23)
杜克勤狼狽的躲閃了一下,耿徇卻被蕭君闕擒住了。
“既然是沒有做過的事情,何必做出這幅惱羞成怒的樣子。一切未定論,一切等著聖上裁決。孤與戶部侍郎此前所說過的話不過十句,一雙手能數的過來,清者自清,杜尚書倒是篤定了。既然杜尚書口口聲聲說裏麵夾了所謂的密信又沒敢看,這確鑿還真是確鑿啊,嘴皮子說出來到底是容易,還是等著聖上裁斷吧。”蕭君闕淡淡的開口,耿徇氣的兩眼通紅,像是氣瘋了的牛,眼睛瞪得大如銅鈴,死死的盯著杜克勤。
杜克勤低著頭不言語,不理會耿徇那讓人發毛的表情。他既然決定要做的事情,就絕對不會後悔的,耿徇又算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恰巧罷了,杜克勤的心中毫無愧疚,蕭君闕,也不過是自取其果罷了,至於他的太子妃更是自取其果!既然想放下一切了,既然是如此這般能一笑泯滅了恩仇,如此簡單,可是又豈不是將他們都當成了笑話!!簡直荒唐!杜克勤低垂著頭,旁人倒是看不清,也看不見杜克勤那眸子裏麵的暴怒和埋怨,不甘和怨恨。
憑什麽啊?
明明就是最應該肩負起這一身責任的卻一個個都退隱了,多年之前兵部尚書沉默著退隱了朝堂的時候杜克勤隻是咬咬牙,覺得還有一絲希望在,也存了一點理解的心思,終究還是知道可憐無辜的小公主,她是不該有哪些太過於的承擔的,她不過也是個小孩子罷了,雖然是敕氏的公主,可是杜克勤心中還是清楚明白也絕對不會願意去逼迫那個小公主做些什麽事情的,況且他不是沒有去跟敕娓婭說過,隻不過那個女子的反應終究還是有些讓他怔楞了,後來他點頭默許了自己是不會管這件事情的,隻是仇一定是不會放下的,當年屠戮的那些皇室裏,有他的親人,有他年幼的女兒,太多太多都毀了,杜克勤何嚐不是恨敕悉則引火燒身還殃及魚池呢?可是杜克勤還是有人性的,不是血仇一衝腦子就全然什麽都不顧的人。這些年來衝越國和玉朝的關係倒是還不錯,隻不過很久很久之前年輕的衝越國皇帝還是有些雄心抱負的,且他是絕對不願意為人傀儡也絕對不願意淪為別的國家的附庸,對於玉朝向來要求的無禮要求衝越國的皇帝是十分不認同的,早些年年輕的時候也曾經派了很多人潛伏到玉朝裏,有能耐的混的還不錯,杜克勤就是其中一個,也是底子幹淨寒門出身做到了戶部尚書的位置,並且是深得兩朝帝心。
因衝越國地處人傑地靈的好地方,就是唯一可惜的人口不是特別多,發展也是照著玉朝晚了許久,長期處於一個封閉的狀態,自給自足,直到玉朝征戰的鐵血到了衝越國的邊境,發現了這個小國,後來就是看見衝越國豐富優越的自然資源恨不能一口吞下去,不過再之前的衝越國皇帝也是個聰明的,周旋於中間加上衝越國獨特的地理環境,易守難攻,年複一年下來後來就與玉朝達成了一個協議,那就是衝越國每年都會納歲貢,這一規矩已經傳了百年了,隻不過後來,玉朝的統治者倒是胃口越來越大,尤其是先帝登基之後,衝越國的皇帝實在不甘願就這樣站著挨打,所以派了幾個人希望能進了朝堂潛伏進玉京裏,必要時候周旋,隻是先帝活的久,身子也算是硬朗,這群兒子年長的都已經快逼近了三十歲,等不及先帝駕崩的蕭平凜那時候已然快二十五歲了,成功的和衝越國內意圖謀反的亂臣賊子勾結在一起,那賣過的亂臣賊子倒是忙不迭的同意了玉朝先帝的要求,且力捧蕭平凜,先帝的心頭的一根刺就這樣被蕭平凜拔掉了,自然蕭平凜又多了些勝算在身上,也讓人高看一眼,隻不過這些年來按著杜克勤所查出來的東西···········
不過就是個利用了一個癡心人罷了,何其可悲何其可恨。杜克勤實在是忍了太多年了,當年小公主敕娓婭不願意也就罷了,他還有人性,後來敕氏女子嫁的寧尚書也隨之退隱朝堂了,杜克勤還是可以忍耐,隱忍不發,因為他知道寧尚書也不會放過皇帝,杜克勤早早的就在謀劃究竟該推誰上位,皇後的兒子,一小就是太子的蕭君闕,杜克勤不喜歡,因為實在是懶得和這種人打交道,一旦蕭君闕後麵知道一點什麽事情,杜克勤不能保證蕭君闕會做出來什麽舉措來,到底是蕭君闕的生身父親,就算是為了一代帝王的顏麵,蕭君闕也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就算是蕭平凜罪有應得又怎麽樣?終究是人心隔著肚皮呢,蕭君闕是蕭平凜的親兒子,就算是蕭平凜現在十分忌憚他的兒子,可是若是他的生身父親被另外一個人害死了無論是因為什麽由於什麽,杜克勤都不會放過那個人,哪怕知道不過是因果報應,可是也絕對不放過,就是這般,所以杜克勤才不願意也不敢拿敕氏遺族的性命賭在幫蕭君闕上位的同時能報仇雪恨。
杜克勤本來可以不必這麽著忙著慌的。杜克勤的眼睛裏爆出了紅血絲,眼神可怖,小公主不願意就算了,不報仇也就算了,最後成了玉京的笑柄成了寵妾滅妻的典範和茶餘飯後的談資還死撐著麵子絕對不肯低頭也就算了,可是怎麽讓女兒進皇家?怎麽能呢?!她怎麽能呢?!
怎麽能讓女兒進皇家?!!她到底還記不記得,自己不是寧如意,她本名敕悉則,她的父母死在了蕭平凜的屠刀之下,她的同胞姐姐死不瞑目,她到底還記不記得蕭平凜這個小人是怎麽欺騙敕悉則然後將敕氏逼上絕路滿門滅絕的?她到底還記不記得哪怕一絲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