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善惡到頭終有報(4)
蕭君闕說的十分理直氣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時間過的那麽快,七個月還不是彈指一揮間,說完還是要興致勃勃的拉著丹雲隱商量一下孩子究竟要叫什麽名字好,哪個名字貴氣,或是好一些。
然後太子殿下就被太子妃掃地出門了。
“我困了,睡了,莫擾我睡覺。”丹雲隱眉頭一皺,就開始趕起來滔滔不絕的念叨著各種名字典故的太子殿下。
蕭君闕站在門口半晌沒回過神來,臉上的傻笑還沒褪下去呢,絲毫不像是剛剛被自己的夫人趕出房門的樣子。
錦冬站在院門口,無助的捂上眼睛,先是看了麵色不動如山的太子殿下被酸的臉都皺在一起的樣子,後是看見了太子被小姐趕出來之後還是一臉傻父親的笑容的樣子,錦冬隻覺得她的人生還真是圓滿了。
不過這樣也好,錦冬的嘴角也浮現起來了笑容,像是被蕭君闕感染一般的。
這樣真好,有了人間的煙火氣,原來那般的太子殿下也是個活人,會有喜怒哀樂,全是因為小姐會笑出來。就這樣一輩子下去就好了,錦冬覺得總是看見這種打心眼裏讓人開心的感受到了這紅塵煙火氣溫暖的景象,她都能活的長久一些。
丹雲隱卻是睡不著的,等到晚膳的時候,太子殿下竟然親自端了飯菜來,於福跟在後麵緊張兮兮的看著蕭君闕,生怕蕭君闕一個不小心燙著手了或是怎麽了,這位主子哪做過這種事情,就算知道這位是太子殿下不是個傻子,可是於福總覺得今天的蕭君闕有點不太對勁,於福一路顛顛的跟著蕭君闕,一會哎呦一聲,一會誒呦一聲,橫眉豎眼的對著那群還是忍不住偷偷瞄過來的奴才。
看什麽看,沒見過太子殿下端飯菜嗎?
沒見識的東西。
今日之後就有見識了吧。
於福一溜小跑幫蕭君闕開了寢殿的門,然後恭候著蕭君闕進來,蕭君闕端著托盤,卻很穩當,隻不過於福終於看見了哪裏不對勁了,這在外頭走著太子殿下卻是還是麵無表情的模樣,也是不動如山的穩重,雖然跟蕭君闕跟了這麽久的於福直覺上就覺得蕭君闕今個心情特別好,進了寢殿才能看見蕭君闕臉上的穩重逐漸變成了··········傻乎乎的笑。
於福腦子一懵。
然後看著蕭君闕將托盤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太子妃顯然是早就醒了的,此刻手邊放著一杯茶水,瞧著也不太像,透著泠泠澄澄的淺棕色澤,手上正捧著一卷書,看的倒是認真。
蕭君闕放下托盤之後一把就奪過了丹雲隱手中的書:“何渚說了,你不能幹些勞神費力的事,雖然身子無虞,之前養的也算是強健,可是到底從前有過身子底子不好的時候,總是這般,對自己身子不好,若是落下了毛病··········”蕭君闕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沒了,被自己的夫人掃地出門了之後蕭君闕就叫來了何渚,下午剛來過的何渚認命的背起來自己的小藥箱,趕向了東宮,沒想到太子卻拉著他說個沒完沒了,問了這個禁忌問那個禁忌,就算是何渚已經完全說明白了都有什麽禁忌或是有什麽東西該忌口的,蕭君闕突然想到某樣吃食還是會再問一遍何渚,何渚耐心的說著,講的自己是口幹舌燥,幸好蕭君闕還算是關心下屬,指了指茶壺示意何渚可以自己倒杯水,何渚感動的倒了一杯,邊倒還要邊滔滔不絕的回答蕭君闕各種恨不得細到一個頭發絲的問題,看也不看就趕緊一飲而盡好潤潤這幹澀的嗓子,沒想到這一杯水下去何渚是真拚了一條老命才沒有噴出來。
太子還有嗜酸的癖好???
何渚看著這裏是書房,不是寢殿啊,怎麽這裏都換上了梅子湯呢?????
何渚知道之前錦冬找他來說的時候,那牙酸的表情,就知道多半丹雲隱喝的是真的酸,現在自己親身驗證了是真的知道了,是真的酸,酸的他大牙都要掉下來的感覺。
蕭君闕麵無表情的看著何渚那滿臉複雜的神情和鐵青的麵色,聲調沒有絲毫起伏的繼續問道:“很酸嗎?”
何渚拚命的點頭。
“那這種程度的喝多了應該不會有事吧?”蕭君闕又問了一句。
何渚死命的搖頭。
“一天喝多少才合適呢?準確到碗數的跟孤說了,就是普通甜白瓷碗那麽大的碗,或是甜白瓷的茶杯一天能喝多少杯合適呢。”蕭君闕繼續問道。
何渚欲哭無淚道:“多少都行,隻要不是當成水喝,一日滴水未進就可以。要是擔心牙會被酸倒,微臣這就寫個對孕婦無礙的方子讓太子妃日日漱口即可·········”
蕭君闕一臉‘孤當然知道還用你說廢話’的表情徹底擊垮的何渚的最後一道心理防線。何渚最後走出東宮書房的門的時候腳步都是虛浮的,一個少年人此刻竟然像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何渚珍惜的捋了捋自己的頭發,看著於福一臉疑惑的樣子。
何渚歎了口氣:“於公公,要是不介意,我給你寫個保養頭發的方子,你抓著去配了藥洗頭發,日後大可不必擔憂心思過重導致的脫發··········”何渚的目光中帶了一點同情,看的於福莫名其妙的,不過於公公還是笑眯眯的謝過了何渚,對於這個還算是可愛的小孩,於公公的觀感還是不錯的。
看著滔滔不絕的仿佛換了魂變了個人一樣的蕭君闕,於福抽了抽嘴角,收起了自己快要瞪出來的兩個眼珠子,他好像突然明白了。
何渚真是好心。
估計是怕他接下來伺候這位主子會勞心費力的導致掉發禿頭。
真是謝謝何渚,看著是得抓緊配來這個方子。不是得抓緊,是今日晚間就去問問太醫院有沒有值班的,得馬不停蹄的辦啊,晚一刻都覺得自己的頭發岌岌可危,自己的心怕是也要出了心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