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將鳴(1)
相府那麽大的勢力,可不容小覷,又能給丹府多幾分送丹雲靈的機會。畢竟若是丹雲隱不進東宮,這丹雲靈想進可難,蕭君闕可沒表現出對丹雲靈的半分意思。不過丹雲靈那般絕色,等蕭君闕膩了丹雲隱的時候,誰說不是三妻四妾的呢?
皇帝已經私底下和丞相通過氣兒了,丞相思索再三也答應了。
“朕覺著,隱丫頭救了你,是恩,且朕看這苗頭,你倆倒也是一對有意的,朕便為你賜婚,等隱丫頭大好了,便讓她入主東宮。你意下如何?”
蕭君闕點頭,跪下叩拜,“兒臣多謝父皇。得雲隱乃兒臣之幸。”
看見蕭君闕毫不猶豫便點頭答應還謝恩畢恭畢敬的樣子,皇帝深深覺著自己做了個正確的決定。丞相權其實也未必有那麽大,他用人,自然也疑人,丹家他一手扶持,自然也不會讓其功高蓋主,也不會讓其一家獨大,這牽製的世家可多了,哪怕蕭君林來日沒有丞相的助力,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別人眼高手低覺著丹府就是最大的助力,殊不知下一朝,丹家抑或誰家,會不會仍在呢?
鹿死誰手風雲變幻,從來不是眼下可以就決定的。皇帝暗自動了心思,已然決定為蕭君林培養另外一手勢力了。既然不可阻止這勢頭,別的皇子也是無用,翻騰不起來什麽浪花,春獵這事又是丟人丟的廣,不如就放著,另尋出路吧,別人要是再有什麽心思皇帝也樂見其成,何苦自己把一頭好不容易收了獠牙的狼崽子逼急了咬自己一口。
蕭君闕倒是真不在意什麽相府的勢力,在意的是丹雲隱這個人罷了。
翌日,蕭君闕終於處理好了事,匆匆就趕到相府看丹雲隱,帶著皇帝的聖旨,如此這事便是傳開了,等丹雲隱身子大好了,便是入主東宮,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了。嚴氏和丹雲靈一聽,好懸沒暈過去,尤其是嚴氏,想到自己這兩天的所作所為,隻覺得自己小腹墜痛,差點暈死過去。隻有丹甫閣沉著的很,還親自迎了蕭君闕入府。
丹雲靈不解的看著父親,心裏漸漸怨毒。連父親也拋棄她了嗎?什麽最疼愛的女兒,在榮華富貴麵前,嫁誰不可以?哪怕是最厭惡的丹雲隱父親也能笑著接受,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放棄她了?丹雲靈恨恨的攥著拳頭,指甲鉗入了肉裏都毫無知覺。
丹雲隱模模糊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的是蕭君闕,蕭君闕握著她的手,眼下有些青黑。她醒的時候動了一下手,蕭君闕也跟著驚醒了。丹雲隱蒼白的麵色上忽的就飛上了紅暈,想抽開自己的手,卻發現力氣稀薄的很。
蕭君闕笑道:“可醒了?睡的倒久。”
丹雲隱這回清醒的倒快,道:“太子殿下慣愛戲弄臣女。”
蕭君闕朗聲笑道,摸了摸丹雲隱意圖抽回的手,“這回可不是臣女了,該改口了,該稱妾身了,什麽臣女,孤不愛聽。”
錦冬見丹雲隱好些了,眼底的擔憂漸漸褪下,代替的是高興,在一邊喜氣洋洋的:“皇帝可是為小姐賜婚了…小姐如今可是準太子妃了呢。”錦夏也跟著笑,兩個人笑作一團,全然忘記了蕭君闕剛來時二人是如何告狀的。
嚴氏著實過分,看著丹雲隱被送回來,隨行的隻有兩個太醫和錦冬錦夏,便以為是自己作妖受了傷,渾不在意,為了整治丹雲隱,竟然說自己胎動不已,怕是被血腥驚著了,要兩個太醫診治把脈。丹雲隱正傷著,錦冬錦夏怎會願意?哪料丹甫閣不在相府,老夫人在春獵的時候會茹素去京郊的佛堂,府裏一時之間嚴氏拿大,不由分說叫了奴婢就掌嘴錦冬錦夏,拉出去好生教訓。
所以丹雲隱第一次迷迷糊糊醒的時候,錦冬和錦夏根本就不在院裏不在身旁。那兩個太醫實在是沒得法子,嚴氏威逼,相爺的老來子出了什麽事情兩位太醫眼見著不管,難道能有好果子吃嗎?然後便各種無厘頭的原因困著兩位太醫,根本抽不出時間趕去丹雲隱那,還是那個小太醫機靈,趕回來照看丹雲隱,倒是因此還被嚴氏狠狠的斥了臉麵。
丹雲隱壓下心頭的訝異,臉上更紅,“錦冬胡說些什麽沒邊沒譜的事情。”
錦冬正色道:“奴婢可沒瞎說。”
蕭君闕也正色道:“孤在這,怎敢有人胡說?怎的,睡一覺睡的糊塗了些?忘記了孤跟你說過的了?父皇允諾,待你大好,孤便八抬大轎,將你接進東宮。”
丹雲隱臉上羞紅一片,本是蒼白的麵色現在看起來卻嬌俏的可愛,雙手用力的拽起被子,將頭甕進被子裏,牽到了傷口忍不住悶哼了一聲,蕭君闕忙心疼的揭開了丹雲隱的被子道:“高興傻了?怎麽還和置氣一般?”
丹雲隱眼見遮羞布被蕭君闕不留餘地的揭開,忿忿道:“臣女什麽時候敢跟太子殿下置氣過?隻是臉皮子不似太子殿下這般,薄的很,羞的很。”說罷又想跟蕭君闕搶手裏的被子,引來了蕭君闕的一陣朗笑。丹雲隱又道:“太子殿下好風光,臣女替您擋了一箭,您卻求這般讓人害臊的事情。”
那是很好聽的笑聲,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夾雜著發自內心的開懷,蕭君闕開口:“還說不是跟孤置氣?覺著孤是想謝你的救命之恩了?那孤又何必把自己下半生搭上,你看孤像是會做這種買賣的人嗎?”
丹雲隱悄聲道:“不像。”
蕭君闕勾勾唇角,心情很好的替丹雲隱掖好被角,吩咐錦冬錦夏:“孤還有事,你們好生照顧著你們小姐。待孤閑下來便經常來看他,孤不在的時候你們機靈著點,若是哪個不長眼睛的欺負你家小姐…”蕭君闕眼神暗了暗,“且等著太子來再分曉。”
蕭君闕這話便是要明著插手丞相的家事了,隻是丹雲隱是準太子妃,誰能說這不合規矩呢?委屈著未來的太子妃,不就是和他蕭君闕過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