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看見了什麽
而此刻的雲魘，正勾著嘴角，連帶著淚痣和妖花在他的笑容下都發生了生動的變化，這樣一來，氣質也是天差地別了。
軒轅黎看著雲魘，眉頭皺了皺，道：“她知道你是這樣的嗎？”
“知道。”雲魘點了點頭，望向遠方的天際，眼中劃過柔光。
軒轅黎看著他蕩漾的表情渾身一抖，道：“既然她都不介意，你又對我有什麽好說的？”
見雲魘看著自己，軒轅黎下意識地別開了眼，道：“好吧我承認，我和她一樣，不屬於這個世界，還……還有我師父，沐司白。”
“既然他是你師父，那你為什麽這麽恨他。”雲魘坐到了軒轅黎的身邊，兩個男人難得心平靜和地坐在一起說話。
“我恨不起他。”雲魘第一次感覺到他說話竟然透著無奈，“他那樣完美的人，像我這種人，有什麽資格恨。”
軒轅黎閉上了眼睛，“隻要他別再傷害她，怎麽樣都好。”
雲魘眸色微深，“沐司白，對她做了什麽？”
“我也不知道。”軒轅黎搖了搖頭，眼中卻劃過一絲後怕，“你知道嗎，當時我真的被她的樣子嚇到了。”
雲魘道：“發生了什麽？”
軒轅黎眯著眸子回憶著，“我很少回家一趟，有一次她生日，我買了禮物打算送完就走，沒想到在沐司白的書房裏麵，有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開始我也沒在意，隻是覺得他這種人竟然也會找女人感覺奇怪，就忍不住好奇想看看那女人長什麽樣。”
“結果我就發現了他們根本不是在談情說愛，而是在說什麽實驗體，我想要再聽仔細一點，就被那個女人發現了。”
“那個女人帶著麵紗，穿地和沐司白一樣，都稀奇古怪地，我的意思就是說，我們世界的正常人，是不會那樣穿的。”
說到這裏，一切都還算很正常，雲魘隻是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那接下去發生了什麽？”
“接下去我就被趕出去了唄，我也不在意，轉身去給老大送禮物，結果去了她房間才發現她不在了，我找遍了整個房子都沒找到。”
說到這裏，軒轅黎捏緊了拳頭，“她那個時候明明告訴過我她在家等我，讓我一起給他慶生的，她答應了就絕對不會食言的，所以我就去找沐司白問他的下落，結果他竟然告訴我說他不知道！”
“我當時很生氣，氣地想打人，但是我沒辦法，隻能到處去找她。”
“一天，兩天，一個月，三個月，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杳無音信，當我再度回家的時候，沐司白也消失了，整個屋子也不知道空了多久，我一直衝到了他的書房，氣得翻箱倒櫃，終於讓我找到了一封奇怪的書信。”
“落款沒名字，字跡卻像個女人的，還有一股子香味，裏麵約沐司白四月十九號去一艘神秘的郵輪。”
“我還特意去查了一下，那搜郵輪的旅人不記載在國際航線內，簡而言之，就是根本不存在。”
“我混入其中，那裏人很多，都戴著麵具，也不知道是誰。”
“後來呢？你找打他了嗎？”雲魘追問道。
“找到了。”軒轅黎眉頭深鎖，“但是期間發生了一件極為奇怪的事，當時我正巧看見了先前那個戴著麵紗的女人，雖然也戴著麵具，但我確定就是他，於是我嚐試著去追蹤他，結果……被人偷襲了。”
“我暈了過去，再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手腳被綁著躺在一個箱子裏麵，等我掙脫開的時候，外麵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雲魘感覺到身邊的男人在顫抖著，他下意識地看向軒轅黎，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恐懼。
什麽樣的事，會讓軒轅黎感覺到恐懼？
“我醒來的時候，還沒上甲板，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你能相信，整個甲板上麵都浮著一層厚厚的血，我這一腳跨進去，整個鞋子都濕了，船上全都是屍體。”
當他跑到中心的時候，就看見了她伸手掐死了一個小孩，一副神誌不清的樣子。
“在我們那裏不像你們這裏一樣，強者權益之間的鬥毆官府是管不到的，但是在那裏殺人所要受到的懲罰非常重，曾經她就因為少年時期犯罪進了監獄，我嚇得六神無主，愣在了原地，然後就看見她的身子倒在了血泊中。”
當時他的腦子裏麵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帶著她走，走得越遠越好。
在抱著楚楠軒跳進水下去尋找備用遊艇的之前，他看見了那抹熟悉的青色衣角，還有飛揚在空中的青色抹額。
那個時候，他隻覺得有一腔的怒火藏在心口，怎麽樣都發泄不出來。
隨後他又看了看懷中的女人，這才努力遏製住內心的怒火。
她一直昏迷著，他就一直守在她身邊，其中他也非常關注外界的消息，就怕傳出來對她不好的言論。
但是一天，兩天，很快一個星期過去了，沒有任何的消息。
軒轅黎鬆了一進去，但同時為一直昏迷不醒的楚楠軒擔憂著。
“她醒來的時候看見我，大哭了一場，我什麽都不敢說，隻能一直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她，她跟我說她想吃我們經常去的那家甜品店的蛋糕，我就開車去給她買。”
軒轅黎抬眼看向遠處的圓月，“但是當我回來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我瘋了一樣地出去找，但是當天晚上，我就聽說了她被車撞到已經氣絕身亡的消息。”
軒轅黎說完，就看向了雲魘，這一次，他在這個男人臉上看見了不一樣的表情。
雲魘極力遏製才能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沐司白對她做了什麽？”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軒轅黎搖了搖頭，“我從前一直以為是他，但是現在又覺得他也是被蒙在鼓裏的。”
那個男人，是他唯一看不懂並且心生畏懼的人。
藏在袖下的手微微收緊，雲魘深吸了一口氣，才道：“你說的那話的意思是，她是死了以後才來到了這個世界，那你呢？你也去尋死了？”
“我怎麽可能尋死。”軒轅黎翻了個白眼。
當時她死了他的確傷心欲絕，根本不願意接受現實，公司也不想管了，就天天泡在酒吧裏麵每天喝地酩酊大醉。
沒想到有一次，再一次遇到那個蒙著麵紗的神秘女人。
他心裏憋著一團火，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想將那個女人碎屍萬段，卻沒想到剛剛追到巷子裏麵，就被人偷襲了。
“等再醒來的時候，我就到了這個世界。”軒轅黎聳了聳肩，“其實這個世界還挺好，生活自由，起碼我這個身份，活地還挺自在的。”
雲魘一言不發。
軒轅黎見對方沒回他，他下意識地轉身，卻見雲魘也學著他的樣子看著前麵的湖泊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