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爺的地盤
直到軒轅黎來了，他的心這才放下來些許，招手道：“快點進來。”
軒轅黎走到皇帝麵前，就聽見皇帝開口道：“朕聽說瑾王告假了，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無端端地告假？”
“陛下，您問臣，臣也不知道啊。”軒轅黎說著，半開玩笑半是認真道：“陛下啊，您說這話讓臣很惶恐啊，不知道，還以為您會認為臣和瑾王有私交呢。”
皇帝被軒轅黎這大逆不道的話氣得伸手拿起一根筆就扔了過去，“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也說地出口。”
軒轅黎伸手接過飛過來的筆，重新放了回去，“陛下又不是不知道臣這幾日在幹什麽，怎麽可能會知道瑾王幹什麽去了。”
皇帝看著軒轅黎，見他好像是真的不知道，這才放下了手上的硯台，開口道：“昨日遇到了刺殺，審問可有結果了？”
軒轅黎對著皇帝一拱手，道：“微臣已經吩咐手下的人連夜審問，想必午後就會有消息了。”
軒轅黎手下的人辦事皇帝是知道的，他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到還不算太慢，明日朕親自去看看。”
軒轅黎應了一聲是，隨後又道：“陛下，明日的晚宴，臣想讓沐雲帆跟在臣身邊。”
皇帝疑心還是有點重的，他無緣無故地用軒轅瑾的人，總得和他知會一聲。
皇帝看向了軒轅黎，見他態度不卑不亢，偶爾還能冒出幾句吊兒郎當的話來刺激他，和平日裏沒什麽兩樣。
皇帝又看了他兩眼，突然開口道：“你這幾日，休息的似乎還不錯，氣色比少年時期的還要意氣風發。”
“啊？”軒轅黎沒想法皇帝突然就說到了這個，連皇帝都察覺到了嗎？
他果然是帥了？
軒轅黎愣愣地摸著自己的臉，嘿嘿笑道：“啊哈，保養地好，保養地好。”
皇帝瞧著他的傻樣，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先辦正事，大理寺你就別去了，先帶著你的人去壽宴的地方轉一圈，確保萬無一失，可別再鬧出什麽刺客來，丟的還是朕的臉。”
他說著，瞪了軒轅黎一眼道：“先前刺客一事，你功勞最大，說吧，想要什麽獎勵。”
“獎勵？”軒轅黎微微一愣，隨即擺了擺手，無所謂地道：“您的那些獎勵，還是賞給後宮妃子吧，不是些什麽金銀珠寶，就是些什麽靈石補藥，侯府哪缺那些啊，再說……”
隻是軒轅黎還是說完，就被飛來的硯台給打斷了。
軒轅黎反應靈敏地後退了一步，但是飛濺出來的墨汁還是濺了他一身，他嘖了一聲，開口道：“陛下，您這是何苦呢，這衣服可是宮裏發的，要換，還是得您自己掏腰包不是？”
“你給朕滾出去。”一向脾氣溫和的皇帝再一次被這個小侯爺給氣得破了功。
軒轅黎出去的時候，周巡和沐雲帆都在外麵等著他。
他有些不相信地打量了一瞬沐雲帆，暗道這小子真的有這麽聽話？
沐雲帆看了一眼軒轅黎，開口道：“看我幹什麽？不是要去排查宴會嗎？走吧。”
“……”不過這個態度，倒真不是真心想當他護衛的樣子。
軒轅黎也不在意這些，揮了揮手，兩個人就跟個左右護法似的跟在他後麵。
沐雲帆看著他被濺了一身墨汁，還被皇帝趕出去還能開心地哼著小曲的樣子，忍不住看向了周巡。
眼裏仿佛是在詢問，“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
周巡一臉欲言又止，一副，你習慣了就好的樣子。
下午，忙完了的軒轅黎剛剛吃好飯，還沒多走兩步路消消食，就被皇帝給約去了大理寺。
太子怎麽說也是西陵的太子，當著國外使臣的麵被刺殺，這事說出去都不光彩。
因此，皇帝對此事也極為重視。
軒轅黎在內風塵仆仆地趕過去。
平日裏，這事若是能推給軒轅瑾他就一定會推。
現在就隻有他一個人了，皇帝似乎也不相信其他人，凡事大多交給他辦，或者都要他親自去排查一下。
軒轅黎剛進大牢，就聞到一股子濃烈的血腥味還有血肉腐爛的味道直衝鼻尖。
他平日裏審犯人也習慣了這股子味道，隻是微微皺眉以後就適應了。
皇帝卻是有些不適，他咳嗽了一瞬，伸手捂著鼻子，旁邊的公公一直在拍著他的後背順著氣，身後的獄卒連忙遞熱茶過來。
隻是皇帝才輕輕抿了一口，眉頭就皺地更深了，他放下了手上的茶杯，對著獄卒擺了擺手，“朕無礙，撤了吧。”
隨後獄卒就下去，轉而搬了一條椅子過來。
身邊的李公公開口勸道：“陛下，這地都是血腥氣，熏臭難聞，恐辱了陛下聖體。”
軒轅黎嘖了一聲，道：“李公公說地是，是臣思量不周，忘記提醒陛下了，若是陛下受不住，臣這就讓人送陛下回去。”
李公公臉色微變，就看見皇帝責怪的看了他一眼，道：“多大點事，朕也不是老了不中用了，這點小事回什麽宮？”
不過這股子腥臭又腐爛的味道一下子衝入鼻尖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軒轅黎笑了笑，直接對著身後的手下開口道：“一個個愣著幹什麽呢？陛下來問話呢，審出什麽了，快些說。”
獄卒被軒轅黎一吼，頓時哆哆嗦嗦地去帶人。
軒轅黎嗬嗬一笑，身後的獄卒下意識地也搬了一條凳子給軒轅黎，侯爺審案子的時候，都是喜歡坐著審的。
軒轅黎也不客氣，大大方方地坐在了皇帝的身後。
皇帝看了一眼，沒說什麽，倒是身後的李公公，臉色微微一沉。
隨後很快，獄卒就帶了十幾個血肉模糊的人走了過來，這些人身上都是傷，全身上下幾乎沒一快好肉。
有些人身上的肉都爛掉了，發出陣陣腐臭味。
剛剛那股子臭味更濃了。
軒轅黎喝了一口身邊的人遞來的茶，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好像根本聞不到那股子臭味一樣。
皇帝的臉色更難看了，他捂著自己的鼻子一陣幹嘔，獄卒連忙轉身去把仵作請了過來。
仵作見到皇帝，嚇得差點昏過去，連忙轉身從自己的箱子裏拿出了幾片生薑片遞給了皇帝，“陛下，嘴裏含著薑片，鼻子上抹點香油能避除臭味。”
李公公不滿地看了一眼軒轅黎，道：“為何不早點給陛下服用？”
軒轅黎開口道：“我們大理寺的人，除了要和屍體親密接觸的仵作，從來沒有人會用那個。”
一席話堵地李公公有氣發不出，他隻能狠狠咬一口嘴裏的薑片，伸手更加殷勤地給皇帝順著後背。
軒轅黎嗤笑了一聲，身後的周巡卻站出來解釋道：“仵作昨日一夜未歇息，是侯爺讓他去休息的，剛剛收到陛下通知，爺早料到陛下受不了大理寺這氣味，出門前通知仵作趕來，隻是路途遙遠，現在才剛到而已。”
此話一出，李公公的臉色給難看了，這不是明晃晃地說自己在找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