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我要去找人
後來長公主生病了,藥石無醫,太醫看過之後基本束手無策,皇帝憐惜長公主,問她有什麽願望。
長公主的願望,便是自己的血脈,能夠也被冠上軒轅性。
就這樣,其實和皇家關係不大的侯府,隻要出生的孩子是男子,皆能夠被冠上軒轅這個榮耀的性氏,他和軒轅瑾的關係,嚴格上來說,血脈淺薄的幾乎沒有,但是侯府一直以來,因為先前長公主的緣故,一直都糾纏不休。
“垂死掙紮罷了。”軒轅黎搖了搖頭,到了他爹這一代,他爹不爭不搶,安安分分地恪盡職守,在朝堂之上基本都快銷聲匿跡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軒轅黎眸子淩厲地望去,卻看見了溫婉的侯夫人正往自己這邊走來。
軒轅黎這才放鬆了下來,猶豫了一瞬,還是起身迎了上去,喊了一聲,“娘,您怎麽來了?”
侯夫人見兒子迎上來,有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連忙道:“聽說你回府了,娘來看看你。”
看著眼前已經高大成熟的兒子,侯夫人內心百味雜陳,對於自己這個兒子,她一直都帶著一絲愧疚。
她自從生了黎兒以後,身子一直不好,侯爺憐惜自己,不讓她多操勞,因此,黎兒喂奶都是奶娘代勞的,從小也是下人帶著孩子。
侯爺也整日操心家務,也無心陪伴他,很多時候,他一直覺得,黎兒的性格乖張,在外風評不好(其實是被軒轅黎捉弄的貪官誹謗)都是因為她和侯爺沒有給她足夠的陪伴才會這樣。
侯夫人想著,看軒轅黎的眼神更加愛憐,“你都瘦了,在大理寺是不是公務繁忙,不要累壞了身體。”
侯夫人很識趣地沒提楚楠軒的事。
軒轅黎道:“娘,我沒事,你身體不好,還是快點去休息吧,等下爹知道了,又要揍我了。”
提起這個,當時大鬧婚禮,皇帝沒追究,可是他回去可被自己老子一頓板子伺候著了一頓。
雖然對他來說沒什麽大礙,但是這麽大人了,還被老子打板子,可沒少讓大理寺那群兔崽子笑話。
侯夫人也想到了這個,開口就勸道:“你爹也是在氣頭上,你莫與他計較。”
軒轅黎撇了撇嘴,到底還是扶著侯夫人坐下了。
侯夫人見向來笑容滿麵的軒轅黎此刻卻心情不佳,便道:“可是還未楚姑娘的事犯愁?”
軒轅黎微微一愣,卻是搖了搖頭,“也有一部分吧。”
確定楚楠軒暫時沒生命安全,他反而心安了不少,那女人很聰明,應該吃不了虧。
侯夫人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問,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對這個兒子,知道的真的很少。
她斟酌許久,才開口道:“黎兒,你都長這麽大了,許多事,娘也管不住你,隻想著你能開開心心地,娘便安心了。”
侯府管的軒轅黎真的不多,加上侯夫人又宅心仁厚,侯爺雖然看著嚴肅,但卻是個妻管嚴,不爭不搶這麽多年,心早就大了。
軒轅黎是身軀沒由來地一震,下意識地看向了侯夫人,卻見對方眼神溫柔,一身素雅的白色長袍,頭上隻別了幾朵雪青色的珠花,因為病情好了,整個人也顯現出一派欣欣向榮的氣質。
端莊優雅,溫婉如一朵盛開的百合花,這就是他現在的生母,生育他的人。
和他過去那個浪蕩又不負責任的母親,完全不一樣。
軒轅黎再度一愣,接觸到對方眼中的溫柔之時,心下一軟,不由地開口道:“娘,你說這個世界上,耳聽為虛,眼見就一定是實的嗎?是不是我看見的,也有可能是假的?”
侯夫人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軒轅黎會說出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她略微思索一陣,道:“這就要看你心裏,覺得他是不是實的了。”
軒轅黎垂下了眼,一言不發。
他的心裏?
他的心裏,現在亂的很,他判案,凡是講究證據,不是物證就是人證,認證物質都齊了他才能把人逮捕。
他之所以能夠如此冷靜,除了自己的專業和對於職業的熱忱之外,現在想起來,自然還有事不關己之心。
任何事情到了自己身上,沒有能夠做到全然冷靜。
他也不例外。
侯夫人見兒子一言不發,便補充了一句,“黎兒,有什麽困惑,自行去求證不就是了,你爹常說,你敢作敢當,性子有時圓滑乖張,有時卻也喜歡鑽著牛角尖,認定的事,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軒轅黎猛地抬頭,看向了侯夫人,嘴唇微微顫抖,聲音卻有些微弱:“可……可若是對方不肯告訴我,怎麽辦?”
侯夫人微微一愣,隨即捂嘴笑了起來。
她笑得很輕,卻也是迄今為止,軒轅黎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娘笑得如此放肆,當即愣住了。
侯夫人笑完了,這才伸手點著軒轅黎的額頭道:“傻兒子,他不告訴你,你就不知道了?平日裏你懲治那些貪官的滑頭去了哪裏了?”
……
第二日,軒轅瑾又去大理寺找了軒轅黎。
他剛剛到了門口,就看見軒轅黎穿戴整齊身後跟著周巡,似乎是打算出門。
軒轅瑾微微一愣,隨即上前道:“你要出門?”
“是啊。”軒轅黎的神情看著很古怪,明明臉上還是帶著那種玩世不恭的笑意,每次見到他都會熱情和自己打招呼,實則調侃居多。
軒轅瑾一直覺得他的笑頗有些假惺惺的,和楚楠軒當初簡直一模一樣。
眼下的軒轅黎,多了許多的溫暖的笑意,竟是多了幾分真心。
不過軒轅瑾還是麵色不改地開口道:“去哪?”
軒轅黎摸了摸鼻子,道:“去解決一些私事,你接下去打算幹什麽?”
軒轅瑾聽見他說私事,也就不便多問,隻是開口道:“本王打算去找師傅。”
軒轅瑾這一聲師傅出來的時候,兩人還愣了楞,隨即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司空虛。
軒轅黎嘴唇蠕動了半晌,想說什麽自己也不清楚了,隨即,他猶豫了一瞬,還是伸手拍了拍軒轅瑾的肩膀道:“她吃不了虧。”
軒轅瑾隻當軒轅黎是安慰自己,微微點了點頭,便道:“原本想讓你陪本王一起去的。”
“我還是算了吧。”未等軒轅瑾說完,軒轅黎就笑著擺手道:“司空虛那老頭要是看見我,那臉拉得比馬都長,我去了還得礙事,還是算了吧。”
軒轅瑾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開口道:“那本王便去了。”
半途中,沐雲帆看向身邊的軒轅瑾,猶猶豫豫了好幾次,卻還是忍住了沒說出來。
這樣的軒轅瑾,真的好奇怪。
軒轅瑾早就察覺到了沐雲帆的動向,隨即開口道:“在想什麽?有話便直說。”
沐雲帆咬了咬嘴唇,道:“瑾,你到底在想什麽?我怎麽感覺我都快糊塗了。”
他這幾天一直在為善後工作忙裏忙外,也沒跟在軒轅瑾身邊,軒轅黎和軒轅瑾在牢內到底幹了什麽,真的是沒人知道,現在看軒轅瑾似乎已經恢複了自然,他滿腔的焦急和疑惑卻無法解答,自然心中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