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夜
“軒轅黎？你一直在旁邊，父親，您竟然和這些人聯起手來欺騙女兒？”司空靜瞪大了眸子，她伸手指著軒轅黎，一雙眼睛裏麵全是難以置信。
軒轅黎實在是受不了這個女人話裏話外說著楚楠軒，幹脆交叉著手，開口道：“沒錯！你個蠢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些什麽天怒人怨的事，現在連你老子都是我這邊的人了，你招還是不招！”
“你！”
司空虛額頭青筋突突地跳，極力忍住一掌拍死軒轅黎的衝動，開口道：“靜兒，告訴為父，楚楠軒去了哪兒，再跟我回去，好好待在雪域宮。”
軒轅瑾表情淡淡地，強製地被軒轅黎拉了出來就一直沒說話，仿佛剛剛他們的議論對象不是他自己一樣。
“我不！我不要回去，我……”司空靜大喊著，看向了軒轅瑾，男子就靜靜地站在那裏，半邊俊臉隱沒在黑暗之中，黑暗，俊美，高貴，雖然他的氣色略顯憔悴，但是卻遮擋不住他一身的氣度。
司空靜的心口微動，就這樣劇烈地跳動了起來，這就是她愛著的男人，她心心念念想著嫁給他的男人。
氣度無華，強大如斯。
她以為，他本性本就淡然，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冷得像快冰，卻讓人忍不住想靠近他，被他美好的外表，被他強大的氣度，還有很多很多，她就這樣被他深深地吸引著，無法自拔了……
他冷，他不喜歡他，她不在意，沒關係，她可以等，她可以用自己的柔情去柔和他，去溫暖他，直到他愛上自己。
可是，現在她才發現，原來他不是天生冷，而是他的暖，不曾給她罷了。
“瑾哥哥……瑾哥哥……”司空靜看著軒轅瑾，淚水潸然落下，“我不知道……為什麽，事情就變成這樣了，從那個女人來了以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如果那個女人……消失了，你是不是就……”
“不會。”一直沉默的軒轅瑾終於開口，斬釘截鐵地打斷了司空靜的話，“就算沒有她，本王也不會愛上你。”
站在一邊的軒轅黎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軒轅瑾，暗讚這補刀真是補地妙啊！
這人都哭的這麽淒慘了，他還能說出這句話，這男人，真是比他還狠，就這一句，就頂他說的幾十句了。
要不是身邊司空虛的眼刀子一直往他身上扔，他真的想原地拍手叫好了。
果然，司空靜的淚水都止住了，她就這樣愣在了空中，好像受到了什麽重大的打擊，一副癡傻狀態。
“靜兒？”司空虛眉頭深鎖，上前握住司空靜的肩膀，“別再糟蹋自己了，和父親回去吧。”
趁事情還沒鬧大，他必須先堵住這些人的嘴，雪域宮不能攪進這渾水裏麵。
“不會的，不會的……瑾哥哥，不會的！”
但是無論司空虛怎麽問她，她就好像癡傻了一般，隻能斷斷續續吐出這些話。
眼看著在這待著也是浪費時間，軒轅黎歎息了一聲，對著軒轅瑾眼神示意，“這個女人沒用了，我們走吧。”
軒轅瑾淡淡地看了司空靜一眼，什麽都沒說，先一步轉身。
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刹那，那邊處於呆愣狀態的司空靜卻突然有了反應，在眾人未反應過來之際，她猛地上前，抓住了軒轅瑾的褲腿，大喊道：“瑾哥哥你別走！楚楠軒回不來了，她永遠回不來了！她被一群很可怕的人帶走了，永遠也回不來了，你們也不會找到她的。”
她似乎很急，話說地急了，還有些嗆到，但她的雙手卻還是緊緊地抓著軒轅瑾的褲腿，苦苦哀求著，歇斯底裏，“你喜歡楚楠軒，我現在就是她的樣子啊，我不介意你可以先把我當成她，我依然可以陪你一輩子，你不要離開好不好，不要離開我……”
“你說什麽！”軒轅瑾卻完全忽視了司空靜所有的話，隻聽見了那一句，“誰說她回不來了！你說清楚！”
因為激動，他甚至都直接彎身掐住了司空靜的脖子，但是當他低頭看見那張因為痛苦而漲得通紅的臉，心口一跳，猛地甩開了對方。
“軒轅黎，你來問！”軒轅瑾急促地呼吸著，極力克製才能壓製住自己內心的怒火，這些日子，他已經壓抑了太久了。
稍微一不注意，他就能夠原地爆炸。
軒轅黎也惱火地很，上前拎著對方的領子道：“你剛剛說了什麽，什麽叫她回不來了，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司空靜劇烈地咳嗽著，喉嚨的灼燒感清晰地傳來，卻是自己深愛著的男人造成的。
他對自己，真的如此絕情，哪怕她頂著楚楠軒的臉，他對自己，仍然半分情誼都沒有。
她和別人一起合謀偷走了他心愛的女人，他現在一定很恨她吧……
司空靜突然冷笑一聲，“嗬……嗬嗬……”
“你笑什麽，話說一半。”要不是司空虛在場，軒轅黎真的很想再抽這個瘋女人幾鞭子。
“嗬……因為我開心啊，我不好過，楚楠軒也別想好過！”司空靜猛地抬頭，看向了軒轅黎，“你們在意她，對不對？你們各個都在意她，那我就告訴你們，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們殺了我，我還是那句話，楚楠軒沒了，回不來了，說不定她已經死了，被人拿去煉藥了也說不定呢，那個人，誰知道呢，哈哈哈……”
司空靜的笑聲，回蕩在牢房內，涼透了每一個人的心。
而司空靜本人，神誌似乎也受到了重創。
最後，司空虛還是帶走了司空靜，軒轅黎和軒轅瑾走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了。
大理寺門外，一眼望去，清冷的街道上，有兩個小小的身影，站在門外，往這邊看來。
入秋的夜，透著寒意，也不知道這兩個孩子在這站了多久。
兩個男人微微一愣，快速跑了上去。
兩個人快步來到了兩個孩子的麵前，一人一隻手握住了兩個孩子的手，幸虧，手上的溫度還是暖的。
兩個男人鬆了一口氣，隨即軒轅瑾開口道：“天新，天墨，怎麽這麽晚了，還在大理寺，晚上冷，小心著涼了。”
軒轅黎也故作輕鬆地調笑道：“是啊，兩個小屁孩，還不去睡覺，當心長不高啊。”
“爹地，天新和哥哥擔心娘親。”楚天新的小手一直被哥哥握著，另外一隻就被爹地溫暖的大掌握著，換做從前，他一定會很開心，但是現在，小小的眉頭皺了起來，先前漂亮的五官總是開朗又陽光，此刻也顯現出一派憂愁，這個樣子，怎麽看怎麽讓人心疼。
軒轅瑾極力維持住自己的神情，才能不讓自己也跟著陷入這種悲傷之中，他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伸手摸了摸天新的腦袋道：“天新乖，先去休息好嗎？”
“那爹爹能找到娘親嗎？”天新看著軒轅瑾，一雙大眼睛，充滿著期待，“他們都是，娘親被壞人帶走了，回不來了，不是真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