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你又想怎麽樣
軒轅瑾沒說話，再度恢複了沉默。
但是軒轅黎已經知道了答案。
這下，事情大了呀！
楚楠軒，到底在哪裏！
也可能還在城內，也可能出了西陵國，毫無線索，他去哪裏找？
“邊城那邊已經封鎖了起來，凡是有可疑車輛都會被攔截搜查，出西陵的可能性不大。”軒轅瑾說完，喝了一口周巡遞來的茶，眉頭皺了起來，下一秒便放了回去。
見大理寺的茶又被嫌棄了，周巡很識相地拿著裝著白水的茶壺又給軒轅瑾倒了一杯。
軒轅黎道：“話雖是這麽說……”
軒轅瑾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道：“有話便直說吧。”
此刻的軒轅瑾，平靜地詭異。
有一種暴風雨前夕的平靜。
讓天不怕地不怕的軒轅黎看著都有些後怕，“這次的婚事，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那些人的目的，至始至終，都是她一個人。”
啪嗒。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兩人定晴一看，這才發現，軒轅瑾手上的茶盞被他捏碎了。
破碎的瓷片，在男人的手上，一點點地化作粉末，飄灑在了地上，彰顯著男人無邊的憤怒。
從一開始，這些人的目標就是她。
是的，從戚氏被捕開始，還是更加前麵。
就有人暗中一直在盯著楚楠軒的一言一行。
目的，隻有一個，將她帶走。
就連他都未曾察覺到。
而這場他精心準備的婚禮，此刻卻成了將她送入危險的契機，多麽可笑，多麽荒唐！
而到了現在，他甚至連帶走她的那人是誰都沒搞清楚。
兩個人靜坐了半晌，軒轅黎突然想到了什麽，“對了，周巡，去查一下，楚楠軒原先的身世和來曆，除了丞相府之外，其他任何地方，都給我查。”
周巡微微一愣，隨即便明白了過來，“是，爺。”
軒轅瑾冷聲道：“你懷疑是她母族那邊的人？”
“你早就該想到了不是嗎？”軒轅黎卻一點也不意外地開口道：“先前你吩咐出去另外一批我不知道去向的人，難道查的不是這個嗎？”
楚楠軒的身份在目前來看，一直都是一個迷。
總之，不管是誰的女兒，鐵定不是楚刑那個家夥的女兒。
還有那個穆慈，楚楠軒的生母，至今為止，她是從哪來的，也沒有一個人知道，卻留下來了許多傳奇事跡。
軒轅瑾一陣無言。
軒轅黎不愧是大理寺一等一的領導級人物，也難怪他到處闖禍，處處樹敵，卻還能讓皇帝給他撐腰。
他真的很聰明，許多的事情，都是一點就通。
但是這一次……
軒轅瑾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沒用的。”
他已經查了一天一夜了，起初，很明朗的消息，查到一半，線索就會被突然掐斷，所有的線索，宛如一團亂麻，但是不止是這樣，當他將亂麻理清了的時候，卻發現，這些線，全都是斷了的，查來查去，也查不出絲毫的結果。
藏在袖下的手微微緊了緊，軒轅瑾看向前方，眼中閃過一絲微弱的亮光，稍縱即逝。
難道，真的要動用……
兩個男人在房內靜坐了許久，雖然相對沒說幾句話，但是腦子裏麵的思想卻過了幾千幾萬遍。
打斷兩人思緒的，是門外的侍衛傳來的消息，“爺，司空宮主來了。”
司空宮主，除了司空虛還能有誰。
軒轅瑾下意識地看向了軒轅黎，“你叫的？”
軒轅黎一臉地茫然，“怎麽可能，現在已經夠亂了，誰會叫那個老家夥過來給我添堵？”
況且司空靜就算再不濟也是他司空虛的女兒，他剛剛才打了人剝了衣服，回頭就把人老爹給叫來，他能這麽笨嗎？
軒轅黎剛剛將這一席話給軒轅瑾，軒轅瑾眉頭就皺了起來。
“來了就來了吧，我去會會他，你繼續去查。”軒轅黎說著，就打算起身，卻被軒轅瑾按住了肩膀。
“不了，你畢竟擅長這個，你去查，我去會會他。”
“可是你和他的關係……”
“沒關係。”軒轅瑾對著軒轅黎勾了勾唇角，道：“有些事，該來的，也躲不掉。”
就算沒有司空靜，他和司空虛的那份無法言說的淵源，旁人也無法插手。
房門外，司空虛負手而立，一席白衣翩躚，長發及腰，就算是出了這樣的大事，他似乎還是和從前那樣，是那個白衣翩翩，不染塵埃的絕世仙人。
聽見了身後的動靜，司空虛轉身，開口道：“瑾兒，為師還以為，你會躲著不肯見我。”
軒轅瑾道：“說這句話的，應該是徒兒才對，師傅能來，讓徒兒很是意外。”
司空虛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藏在袖下的手微微握緊了一瞬，不過很快他就鬆弛下了神情，開口道：“瑾，靜兒再不濟，也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何必如此絕情。”
“師傅也知道，徒兒隻是將她當做妹妹，又何必苦苦相逼，如今她犯下這等大錯，受到傷害的，可不隻是徒兒一人，交給大理寺，是聖上的吩咐，也是規矩。”軒轅瑾的聲音很冷，很淡，俊逸的臉龐上麵還帶著來不及刮去的胡渣，衣服也是皺巴巴的，卻也遮擋不住他身上冷然的氣質。
顯然，這個男人此刻，已經開始憤怒了。
當然，司空虛也不是等閑之輩，雖然他也開始逐漸忌憚起這個羽翼漸豐的徒弟，卻也不會被他輕易打壓下去，他也看向軒轅瑾，眼神陡然淩厲，道：“規矩？那你可知，我雪域宮的規矩？”
軒轅瑾道：“師傅說了這麽多，無非就是想讓徒兒放了她不是嗎？”
“靜兒犯了任何錯，也是我雪域宮的人，由不得外人懲罰，就算是皇家也一樣。”司空虛冷哼一聲，道：“這人，你到底放是不放？”
“這事，徒兒還真做不了主。”軒轅瑾淡淡開口，絲毫不懼對方的威逼。
就在兩個人爭執不下之際，一道聲音突然闖入，打破了這越來越濃厚的火藥氣味，“呦！司空宮主啊！真是好久不見，近日過的可好？”
這道賤兮兮的聲音，不是去而複返的軒轅黎是誰。
隻見他笑眯眯地上前，身後還跟著一身黑衣，麵無表情的周巡。
軒轅瑾意外這人竟然有回來了，不過他什麽都沒說，隻是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軒轅黎接下來的動作。
隻見軒轅黎對著身後的周巡道：“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給宮主搬條椅子來，怎麽能讓貴客站著呢？”
“……”司空虛孤疑又警惕地看著軒轅黎，暗想這個古靈精怪的臭小子又想幹什麽。
然而，軒轅黎這個家夥，還真的讓周巡搬來了椅子和點心，倒真的像是熱情接待貴客一般，如果不是此刻這兒是冰冷的牢房的話。
司空虛道：“你小子又想怎麽樣？”
上次隻跟這小子打了個照麵，非但無功而返，還被氣得夠嗆，和軒轅黎說話，真的是能被惡心到幾天都吃不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