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線索
“哈哈……好好。”軒轅瑾哈哈大笑，他的笑聲也很好聽，比想象中要爽朗的多，聽著也很舒服。
再次見到皇帝，楚楠軒內心還有些複雜，他雖然不說，但是大殿內皇帝的反應，卻讓她至今都還耿耿於懷，為什麽皇帝看見他的反應會這麽大，楚楠軒本人的記憶裏麵，皇帝的印象可以算是沒有了。
若是真的要有交集，那就隻能是原主的娘親，穆瓷了吧？
楚楠軒偷偷打量了一眼皇帝，在心中暗道：看來，皇帝對自己娘親的感情，很深呢……
果不其然，當皇帝第一眼看見楚楠軒的時候，眼中閃現的亮光，比起看見軒轅瑾還要亮！
“軒兒！來了，快點讓朕好好看看你。”
楚楠軒見皇帝高大的身影湊了上來，下意識地想躲，卻在關鍵時刻收住了腳，臉上帶著平日裏一模一樣的淺淡微笑，“民女參見陛下。”
“別，對著朕，無須多禮。”皇帝連忙伸手扶住了楚楠軒，阻止他行禮。
“那多謝陛下。”楚楠軒起身。
皇帝捉住楚楠軒的手，上下打量著，感慨道：“你和你娘親年輕的時候可真是一模一樣。”
“陛下認識民女的娘親嗎？”楚楠軒開口問道。
“當然認識了，你娘親他……”皇帝說到一半，突然就頓住了，隨後他歎息了一聲，微微搖搖頭，“你娘親當初拜托朕要多多照顧你，卻因為事務繁忙，一直未曾親自到丞相府。”
聽見皇帝的話，楚楠軒的聲音有些冷，隻聽見她開口道：“那麽，陛下可曾知道當年楚楠軒未婚先孕的事情呢？”
“這……”皇帝臉色一邊，眼中劃過一絲愧疚，“哎，當年的事情，朕也有所耳聞，朕聽說你未婚先孕，當初親自趕到了丞相府，丞相府的人卻說，你不止未婚先孕，還和不知名的男子跑了，行蹤未定，當初朕不敢相信，滿城遍布搜集令去找，卻亦無所蹤。”
原來如此……
好玩的要來了。
“真的是……這樣說的嗎？”楚娜娜軒退後一步，裝作極為痛苦的樣子看向了皇帝，“陛下，當真如此輕信他人嗎？”
“這……”果不其然，皇帝一看見楚楠軒這幅表情，臉上的表情立刻軟化了，“你可是受了什麽委屈？你當年私奔的對象，難道不是瑾兒嗎？”
聽見皇帝的話，楚楠軒不由的在心中汗顏了一下，拜托你好歹也是個九五之尊，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沒節操啊。
楚楠軒雖然意外皇帝的態度，不過明麵上，她卻還是對著皇帝展顏一笑，隨後開口道：“陛下，事實也許並非陛下所見到那般，不過有一點，他們說對了，民女的確是未婚生子，也委實不算是個良家女子。”
楚楠軒這話的確是自嘲，無論事實真相是怎麽樣的，未婚生子的女人，在古代也都是抬不起頭來的，會遭到這麽多人的鄙夷，也實屬正常。
卻不想，皇帝接下來的反應，更加讓她意外，“軒兒，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日後有朕護著你，沒人敢說你半個字不是。”
“陛下厚愛，民女惶恐。”楚楠軒後退了一步，心口卻狂跳了起來。
這個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皇帝再這麽說也是個皇帝啊，當日在大殿上那股子威嚴之氣，楚楠軒是知道的。
可是如今，為何皇帝會對她如此偏愛，見到她比看見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要開心。
下意識地，她看了一眼旁邊的軒轅瑾，軒轅瑾也是對著楚楠軒微微擺了擺手，讓她不要輕舉妄動，自己則是走到楚楠軒的身邊，開口道：“父皇，軒兒說小時候看見父皇，覺得父皇甚是威嚴，敬畏之心沛然，站在這邊，說話恐有不便，不如讓兒臣帶路，坐下來再慢慢談。”
一般平常不說話的人，一說起話來就會非常地溜，很顯然，軒轅瑾就是這麽一個例子，他看出來了皇帝對楚楠軒的不一般，這樣的條件，沒人能夠拒絕。
還能防止隔牆有耳之人……
在楚楠軒和皇帝被帶去龍翎院的竹林的途中，沐雲帆中途出來，攔住了身後跟著皇帝身後的一行人，“不好意思，龍翎院，不能讓生人進入。”
軒轅瑾發話了，沒人敢不聽，就算是覺得這樣不妥當，但是周圍的人麵麵相覷，就連一直跟在皇帝身邊的李公公都不敢多說什麽，別人就更加不敢了。
因此走著走著，楚楠軒不知不覺地發現，周圍就隻剩下她和皇帝兩個人了。
楚楠軒回過頭，對著皇帝就是猛地一跪，“陛下，娘親死地蹊蹺，楠軒覺得娘親是被歹人所害，請陛下助楠軒一臂之力。”
皇帝被楚楠軒這一跪也嚇得不輕，他愣愣地看著楚楠軒，開口問道：“軒兒，你這是怎麽了？快點起來說話，你剛剛說的這話是什麽意思？穆瓷不是……”
皇帝話說到一半，猛地頓住了，他猛地伸手，一把拉住楚楠軒的肩膀搖晃著，“你剛剛說什麽，你說穆瓷是被……被人害的？”
“正是。”楚楠軒抬頭，眼中閃爍著淚光，“陛下，娘親去的時候，我還小，不能為娘親報仇，現在我也為人母了，不能再讓娘親枉死了。”
楚楠軒的話，宛如一道晴天霹靂，霹地皇帝六神無主，一雙手都微微顫抖了起來，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是啊……朕是老糊塗了嗎？穆瓷……穆瓷又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病故呢？”皇帝身子後退了一步，突然腳下踩到了一個石子，身子往後倒去。
“陛下小心！”楚楠軒喊了一聲，伸手一把握住了皇帝的手，往前一拉。
皇帝的身子被拉了回來，楚楠軒立刻放手，道：“楠軒得罪了，望陛下原諒。”
皇帝看了看四周，見空無一人，心中自然了然，“剛剛瑾兒支走他人，是怕別人聽見朕的話嗎？軒兒朕不信你像外界的人說的那般無能，你是她的女兒，不會讓朕失望，你想在朕這裏知道些什麽？你問，朕都告訴你。”
不愧是九五之尊，剛剛明明就是受了極大的打擊，此刻卻能夠如此快地恢複冷靜，還看出來了楚楠軒剛剛的偽裝。
楚楠軒再次抬頭，“陛下如此信任楠軒，就不怕楠軒心懷不軌嗎？畢竟，我……”
“那是他們，朕為什麽要聽信那些人的讒言，朕和他們很熟嗎。”
不知道為什麽，皇帝一本正經說這種話的時候，楚楠軒竟然會有一種想笑的衝動，是那種情不自禁會勾起唇角的微笑。
若從長相上去斷定軒轅瑾是皇帝的兒子，可能是因為軒轅瑾很像自己的生母，因此最多隻能兩成，但若是要從性格上麵來判定，這對夫子，真的是挺像的。
至少這說話的調調就很像。
就好像軒轅瑾永遠不會知道，有些時候，他一本正經地說出那些倔強的話的時候，看上去有多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