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委屈壞了
上宮羽把皇上一路送到備好的廂房內,關門的瞬間,朝唐逆勾唇一笑,挑了挑眉,“好生伺候著!”
“……你!”
砰!
唐逆眼角抽了抽。
好想打人。
但是床上還躺著哼哼唧唧的皇上,她瞪一眼闔上的大門,一轉身就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嚇得她差點一拳把人給打飛了。
皇上麵色緋紅,滿嘴酒氣,眨巴著迷離的眼睛,一把將她抱住,俯身吻了過來。
與此同時,唐逆感覺到了那不可描述的身體變化。
“哎,別……”她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趕緊伸手去推,故作嬌聲道,“皇上,別急啊,咋們聊聊!”
“聊什麽?朕要你。”皇上一口熱氣噴在唐逆脖子上,聲音低沉沙啞,充斥著欲|望。
他看著眼前那白皙細嫩的皮膚,低下頭,就在嘴唇即將碰到唐逆脖子的刹那,忽然,高大的背影一僵,整個人跟觸電了似的,瘋狂地抖起來。
……
與此同時,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唐逆收起[垃圾處理場丟失的一包廢棄電池],正一臉嫌棄地把人從身上推下去,一抬頭,就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睛。
那眼睛裏含著股氤氳的霧氣,似黑潮湧動,有殺人之意。
她隻看了一眼,就迅速低下了頭,臉頰直至耳後跟,瞬間紅了一片,和身上豔麗的裙子交相呼應。
靳洛炎掃了眼地上的人,完全不顧對方已經抽搐到口吐白沫,死死盯著眼前的人。
先前皇上的酒裏已經下了藥,那藥不致命,但會產生和妖符一樣的效果。原本的計劃,是他和惟妙惟肖扮成刺客,三個人隻要走個過場,讓長公主以為有人拿妖符對皇上不利,讓她不得不拿出自己那張來救自己的親弟弟。
畢竟妖符造的孽,還是要妖符來償。
結果三個人在後麵躲得好好的,昏昏欲睡的惟肖一扭頭,身邊的男人就不見了,於是雙眼一瞪,亮晶晶地看著廂房的方向。
此刻屋內。
皇上已經被電暈了過去。
唐逆看著靳洛炎把口吐白沫的皇上丟到床上,皇上的腦袋在床沿上磕了下,他也不管。麵色陰沉,黑得能用來蘸墨作畫。
周圍的氣壓略低。
唐逆看著那個略顯僵硬的背影,抿著嘴,忽然有些想笑。
就在這時,那人卻猛地轉過身,抓著她的肩膀,把她直接按在了牆上。
那動作並不溫柔,含著一股子狠勁,似乎壓抑了很久,手臂上青筋暴起,還在隱隱顫抖。
唐逆的背都有些麻了。
她看著那張冷峻之下,尤為驚豔的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靳洛炎雙眼一眯,貼近,傾軋過來。
“想起來了?”殷紅的唇落在耳邊,將熱氣有意無意地呼進她的耳朵。
唐逆心底頓時一陣酥麻,眼中隨即露出迷茫。胸口的悸動和刺痛交相纏繞,就像兩人此刻的身體,相依相偎。
想起來,什麽?
不等她回答,下一秒,她的唇就被人狠狠地堵上!
那吻霸道極了,透著淡淡的血腥氣。
靳洛炎一含住她的嘴唇,就似發泄般狠狠咬了一口,唐逆吃痛,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他的舌尖便不由分說撬開她的唇,強硬地鑽進了她的嘴中。
她想掙紮,但是靳洛炎的一條長腿抵在牆上,把她整個身體死死地壓在牆上,兩隻手被他一隻大掌緊緊握著,按在背後,根本動彈不了。
他眯著眼,看著她含水透亮的眼眸,從一開始的惱羞,到後來的迷茫,再接下去,慢慢柔和下來。
最後,沉醉。
就像是她的身體,一點點被攻陷,一點點鬆軟下來,直到她紅唇輕啟,發出一聲微不可探的嬌|喘。男人眸色一沉,忽然鬆開她,兩隻手環住她的腰,將人整個摟進自己懷裏,吻得越發深了。
唐逆此刻渾身酥軟,一雙手臂攀上他的肩膀,情不自禁地貼了上去。
腦中那根緊繃的弦,終於在如洪水般泛濫的情意下,瞬間崩斷。
與此同時,一股淡淡的金光從她頭頂飄出,消散進了這旖旎夜色。
腦海刹那間一片清明。
那是極度壓抑過後,放縱到難以自抑的情緒。唐逆驀然睜眼,對上他漆黑沉靜的眼睛,想起這段時間來自己對他的態度,歉意、愧疚,頓時如海嘯般席卷而來。
靳洛炎的眼中,不禁閃過一絲疼惜。
他放開她,將人緊緊擁入懷中。
此時兩人都是麵色緋紅,呼吸淩亂。唐逆貼在他的胸前,甚至能感受到他強勁有力的心髒,正快速跳動著。手臂收緊,極力克製著身體的反應。
“想起來了?”
靳洛炎將頭埋進她的頸窩,聲音沙啞,帶著一絲顫抖。
又有一絲極淡極淡的委屈。
他那天在所有人走後,又去了一次關押柔音的牢房,從她那裏得知了真相。那妖姑對唐逆用了一道咒語,會讓他們兩個人永遠無法在一起,一旦靠近,就會難以控製地排斥對方。
手段陰狠毒辣,讓他第一次恨透一個人。
至於如何破解——柔音抱歉。此妖法霸道異常,若非要強行破除,極有可能造成更嚴重的傷害。隻能看她之前對他的喜歡,有多深了。
現在看來,還是挺深的。
靳洛炎終於鬆了口氣。
現在有多高興,這半個多月,就有多鬱悶和難過。但同時,他也憋了口氣,就想看看,她到底對自己有多少情意,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想起來。
唐逆聽到他的話,感受到裏麵隱忍的情緒,喉嚨發澀,抱著他輕輕嗯了一聲。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幻象。她被那妖姑用妖法篡改了記憶,難怪這段時間,她總覺得腦海裏的這些畫麵淩亂古怪,非常陌生。
於是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把頭從他胸前抬起來,笑道,“原來我不是渣女,你也不是小三。”
靳洛炎看著懷裏那張豔光四射的小臉,“……”
都給安排了什麽故事?
當然唐逆肯定是不會說的。太泥煤的丟人了。
他也不會問的,否則保不準自己會不會怒極攻心,失去理智跑去鞭屍。
這樣一想,臉一沉,按在她腰上的手指隨即用力一掐。唐逆小臉一皺,靳洛炎低下頭,將從她嘴中衝出的那聲輕呼,生生吻成了一聲低吟。
“等會兒先把這身衣服換了。”
他一邊吻,一邊啞著嗓子說道。
……
此刻,滾滾人潮正向皇上夜宿的廂房挪動。
夜幕下,空氣中除了風吹動樹枝發出的沙沙聲,再無其他動靜。那些人猶如訓練有素的鬼魅,移動時腳底不留任何聲響,很快便聚集在了門前,整齊排列成七縱七橫的隊伍。
惟肖和惟妙趴在假山上,以濃密的樹枝遮掩,屏息凝神,觀察著那些人。
空氣裏,逐漸飄蕩起冷肅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