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黃泉作伴
“音兒,你說什麽”?就在兩人忘情的親吻的時候,司馬元聽到蘼音似乎模模糊糊說了什麽了,但是並沒有聽的真切。
“王爺,請你不要恨我,這是音兒迫不得已的選擇,今生是我負了你,希望來生你我能夠在平凡人家長相廝守”,蘼音笑著說道。
司馬元能夠明顯感覺到似乎自己的口中有一絲甘甜,這絕不是唾液的味道,他的身體並沒有異樣的疼痛,心中狐疑。
“王爺,音兒喂你喝下的是魂域,它不會讓我們有任何的疼痛,甚至會讓你有一個美好的夢境,王爺你放心,音兒會陪在你身邊,陪你一同入夢,陪你走過奈何橋,陪你到忘川彼岸,陪你看便荼蘼花盛開的地方,音兒隻求王爺原諒音兒的自私”,蘼音將意識逐漸模糊的司馬元抱在自己的懷裏。
司馬元顯然是沒有預料到蘼音居然會選擇這樣極端的方式,但此刻的他,在自己還殘存一絲意識的時候,手觸摸到蘼音的臉龐,似乎要將蘼音的樣子永遠刻入自己的腦海中一般,他笑了,因為蘼音說過,喜歡看他笑,然而這樣的笑容,確如刀子一樣刀刀劃在蘼音的心上。
“音兒,不要哭,這樣也好,從前,本王一心隻想要至高無上的權利,如今,有你一人,也已經足矣,黃泉路上,我會慢慢走,等你來尋,可不能失約哦”,司馬元加重了他的笑,是那樣燦然卻又淒美。
就這樣,彌月的一代城主在美輪美奐的迷蒙中與蘼音一起消逝在人間,上窮碧落下黃泉,兩人相約在忘川彼岸。
萍兒一直守候在房門外,當她聽見蘼音給出的最後一個信號的時候,進入房間,將提前模仿好司馬元的一封絕筆信放在了蘼音與司馬元的床頭,又將整個房間都重新整理了一回,完美地偽裝了一個王爺與側夫人雙雙自殺的現場,而後便悄悄離去。
信中的內容無非就是本王已經看淡人生,在得知側夫人身重劇毒不可治愈又失去了他第二個孩子之後,便將人生看淡,選擇與側夫人同去,而後還交代了要將自己與蘼音合葬。
信中的筆跡隻要不深究,相信沒有人能夠看的出來這並非是司馬元親筆,萍兒是夜並沒有馬上離開王府,而是要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
第二天天一亮,萍兒便看準了時間,待到各個下人們都開始到崗,便如往常一般推開了蘼音房間的門,準備伺候王爺與蘼音洗漱,而後便故意驚叫了一聲。
“啊!夫人,夫人!王爺”!萍兒高聲叫喊著,整個人嚇得跌坐在了地上。
“怎麽了?這一大清早的鬼叫些什麽,見鬼啦”?王媽媽聞聲率先跑進了房中,便看到萍兒一副驚恐的樣子在地上哭泣著。
“噓”!王媽媽看了一看似乎床上的兩個人都還沒有醒,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進忙來到萍兒的身邊,將她扶起來,小聲道:“你來了府裏也有段時間了,從沒有這般時態過,今日這是怎麽了?驚擾到了王爺和側夫人有你好果子吃”!
王媽媽自覺是在提醒著萍兒,這王媽媽自從受了蘼音的恩惠,便是對蘼音死心塌地,很早便與司馬元申請了來這攬音閣專門負責攬音閣的大小事務,平日裏對萍兒也很是關照,今日見她這般有失體統,難免為她擔憂。
“媽媽,夫人和王爺,他們”。。。。。。萍兒指著床上的兩人,哭得更是梨花帶雨,也不肯出去,王媽媽這才反應過來,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王媽媽再次朝床上得兩人看了過去,隻見兩人臉上都掛著一抹如春風般溫暖又安詳的微笑,但是聽見房中如此吵鬧卻沒有醒轉的跡象,王媽媽不敢相信心中的猜測,壯著膽子走向床邊,將手放在了司馬元的鼻息下麵探了探,沒有任何呼吸,而後又將同樣的動作對著蘼音重複了一遍,仍然是同樣的結果。
王媽媽整個人半天呆愣在原地,她不敢相信,昨日一切都還好好的兩個人,怎麽今日一早就雙雙沒了呼吸,而後,隻聽見“哇”的一聲大哭,驚動了攬音閣外所有的仆人。
“王爺啊,夫人啊,你們怎麽就丟下了這麽大的王府撒手去了啊”!王媽媽心疼地哀嚎著,自從蘼音入府後,她便當作蘼音是自己的女兒一般,讓她一個老人家,一時之間又如何接受白發人送黑發人呢!
萍兒見已經達到效果,便顫顫巍巍走到床邊攙扶著王媽媽,哭泣地說道:“媽媽,我們該怎麽辦啊”!
萍兒當然知道該怎麽辦,她見王媽媽整個人已經呆傻了,便不得不走上前去提醒。
在萍兒的提醒下,王媽媽四下看了看隻見床頭上放著一封絕筆信,打開一看,更是傷心不已,此時攬音閣外各個仆從不知道房內發生了什麽,都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
王媽媽突然收拾了自己的傷心之情,對萍兒說道:“萍兒,快去,通知管家老王,去請王妃過來,這樣大的事情,必須得王妃在場主持才行”。
在萍兒出去後,所有人都待在原地靜待王妃的到來,過了不知多久,王妃在老管家的攙扶下踉踉蹌蹌地踏進了攬音閣,踏進了這個讓她厭惡的房間。
她不相信,司馬元對這個來曆不明的女人竟然如此癡情,他不是最在乎權勢地位的嗎?怎麽會為了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而選擇了斷自己的生命呢!
即使她再怎麽不相信,當她邁進房間,看著安靜平和的躺在那裏的兩個人,不,是兩具屍體的時候,她不得不接受了這個殘酷的現實。
“王爺你怎麽了,天已經大亮了,你不是還有許多政務要處理嗎?你快起來啊”,王妃撲到床邊搖晃著司馬元的身體。
當她再無意間觸碰到司馬元冰冷的臉龐的時候,她如夢初醒,這個人真真實實拋棄他們所有人,為了這個女人,他拋棄了整個王府,甚至是他夢想中的整個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