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複仇的怒火
複仇的怒火,將所有薩裏思丹人的理智燒了個一幹二淨,火槍兵們雖然沒有刺刀,但是他們腰間都有一柄軍刀,來自大夏帝國軍械司的軍刀。
阿奇多已經殺紅眼了,他現在隻想給自己的堂兄複仇,讓禁衛第一火槍兵團的軍旗,沾滿敵人的鮮血。
火槍兵們現在也沒時間給火槍裝彈了,事實上他們根本沒機會開火,因為敢於反抗的,幾乎都被帝國陸軍在幾十米外解決了。
火槍兵團的長搶手,排成整齊的隊列,不斷重複向前突刺的動作,所有出現在他們麵前的巴隆人,即使已經放下武器投降,依舊被他們無情的放倒。
巴隆人的求饒聲,求救聲,和薩裏思丹人暴怒的呼喊聲,充斥著整個夜空,隨著騎兵部隊的加入,這場屠殺更加的血腥殘暴。
在戰爭中失去了家人和戰友的薩裏思丹人,將所有的怒火,都傾瀉在了遠征軍的身上,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些昨天還在瘋狂攻擊自己首都的敵人,隻是仆從軍而已。
多年以後,經曆過這場戰鬥的人回憶道“當天晚上我們都瘋了,即使已經投降的敵人,我們也不會放過,所有人的內心,隻有一個念頭,就是用敵人的鮮血,去償還他們欠下的血債!”
“沒有人停手,即使敵人丟下武器跪地投降,也沒有讓我們產生哪怕一絲憐憫之心,就像他們在薩奇勒做的那樣,我們將他們全部殺死,直到再也沒有一個巴隆人站著。”
薩裏思丹人瘋狂的殺戮,引起了邱遠山的注意,他立即下令,要求薩伊德約束自己麾下的部隊,如果任由情況這樣發展下去,薩裏思丹人將很難有體力加入到對巴隆人的追擊中。
薩伊德接到消息後,立即親自趕往戰場,用馬鞭和刀背,製止麾下戰士們的殺戮,當他找到渾身是血的阿奇多時,更是扇了阿奇多十幾個耳光,才將陷入瘋狂的阿奇多拉回了現實。
終於,薩裏思丹禁衛第一火槍兵團的戰士們,開始撤出戰場,進行休整。
帝國陸軍攻進營地的各團,也開始收攏俘虜,清理戰場。
遠征軍根本沒有發起任何有效的抵抗,戰鬥進行到現在,始終是一邊倒,邱遠山接到各部的報告之後,斷定塞雷斯親王很可能已經遁走,同時,敵人的精銳部隊也應該趁著黃昏之後的黑暗,悄悄離開了營地。
營地的規模非常大,遠遠超過西、北、東仨個營地,整個營地寬達二十裏,縱深七八裏,帝國陸軍雖然從三個方向上攻擊,但是攻擊的重點,還是在營地的北麵。
夜間作戰,騎兵突擊受到製約,邱遠山將騎兵部隊,作為預備隊,放在了整個攻擊正麵的兩翼,用來掩護和支援步兵,以防巴隆人的騎兵發起反衝鋒。
但是巴隆人所有的表現都證明,他們已經完全失去了抵抗意誌,甚至連小規模的抵抗也沒有出現。
直到深入營地一裏多之後,這裏並沒有被炮火轟炸過,巴隆人遠征軍的貴族軍官們,總算是組織起自己手下的私兵和少量效忠於他們的騎士,開始進行抵抗。
抵抗的規模不大,也很難給步兵們造成多大麻煩,很多敢於發起反衝鋒的巴隆人,在連隊級別的火槍齊射麵前,往往一個照麵,就被打成了篩子。
巴隆人將笨重的火炮推了上來,手忙腳亂的裝填彈藥,他們用鏟子從火藥桶中鏟出火藥,倒進炮口,用推彈杆搗實,再裝上彈丸。
忙亂中,很多剛接手這些火炮不到一天的臨時炮手,為了追求大炮的威力,玩命往炮管中裝填火藥,藥量超出安全值三倍甚至五倍,結果在發射時,產生了炸膛。
運氣好將炮彈成功發射的,也因為沒有經驗,根本沒有擊中任何目標。
這些火炮剛剛開火,就被軍士們盯上了,然後就是擲彈筒發射的炸彈從天而降,剛剛被大炮提起一些士氣的遠征軍士兵,不是被彈片打死,就是被炸彈引燃了火藥,體驗了一次飛翔的感覺。
偶爾有遠征軍的士兵,衝到軍士們身前,還沒等將武器揮向麵前的敵人,就被擲彈兵們一槍撂倒,或者被步兵用手裏的刺刀,在身上戳幾個窟窿。
一名擲彈兵排長,帶著自己麾下的軍士們,伴隨一個步兵連戰鬥,他發現了幾十個巴隆人,手裏捏著長矛和大劍,正圍在一起,看上去是在保護什麽重要的人物。
“三連長,這幾個家夥交給我們怎麽樣!手下的弟兄們想鬆鬆筋骨了!”擲彈兵排長大聲向步兵連長請示。
步兵連長看了看這幾十個聚集在一起的巴隆人,他們周圍也沒有其他敵人了,於是大聲道“行啊,我們給你掠陣,不過你可小心點兒,這幾個家夥,看盔甲,不太好對付啊!”
擲彈兵們歡叫一聲,紛紛將自己手裏的霰彈槍交給步兵戰友,從腰間抽出鐵骨朵等近戰武器。
擲彈兵排長從腰間抽出一柄鐵骨朵,這種兵器過去也一直是重裝步兵和突擊工兵的主力裝備,精鐵鑄造的錘頭上,布滿一個個凸起的短釘,安裝一個六十厘米左右的木柄,奮力揮動,能夠將人的頭骨打成粉碎。
那個排長一手拎著鐵骨朵,一手拎著一柄手斧,大步走到巴隆人麵前,大喊道“哪個不怕死的,出來單挑!!!”
巴隆人當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兩個手裏攥著長矛的巴隆人,見這個人高馬大的家夥,竟然打算跟自己肉搏,二話不說,挺矛就刺!
嘭嘭……
兩聲槍響,擲彈兵排長一回頭,兩個端著一一式步槍的軍士,手裏步槍槍口的硝煙還沒散去。
兩個巴隆人則不甘的倒在地上,他們麵門上都中了一顆鉛彈!
“兄弟,我欠你個人情,不過這兩個家夥,想對付我,還是嫩了點兒!”擲彈兵排長大聲道。
一個放下步槍裝彈的軍士頭也不抬的道“我知道,不過就是想打死他!”
擲彈兵排長哈哈一笑,用右手的鐵骨朵指著一個身穿重甲,手裏拎著一把又寬又長駭人大劍的巴隆人大聲道“就你了,出來受死!”
那名巴隆人,渾身都穿著厚重的鐵甲,不同於大夏帝國軍械司出品的甲胄,這種鎧甲仿佛是一塊鐵板做成的,上麵還刻著精美的花紋,在月光下熠熠生輝,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這是一個騎士,一個巴隆帝國的騎士,他身後,正是他效忠的領主大人,這名騎士也明顯看出了這個操著聽不懂語言的士兵,是在向自己挑戰。
他沉聲說道“大人,我不能再追隨你了,如果我戰死之後,敵人能夠接受你的投降,請照顧好我的家人!”
早就已經被嚇得瑟瑟發抖的貴族軍官,立刻尖聲道“難道現在投降不行麽?”
騎士搖了搖頭,盔甲隨著他的動作,嘩啦嘩啦作響“剛才可能他們會答應,不過你手下兩個蠢貨卑劣的偷襲,讓他們隻想殺死我們,希望我跟這個戰士的決鬥,能夠讓他們改變心意吧!”
貴族軍官早就沒了鬥誌,要不是身邊有幾個騎士保護他,並且怕投降之後被薩裏思丹人處決,他早就投降了。
見這個騎士如此的堅決,於是連忙道“如果我活下來,並且能回去,我會照顧你的家人的!”
騎士聽了這話,轉身就走出他們的陣列,將手裏的大劍插在地上,向他對麵的擲彈兵排長行了一個騎士禮!
朗聲說到“巴隆帝國,騎士,菲洛·波佐!”
擲彈兵排長愣了一下,然後將手裏的武器插回腰間,向波佐拱了拱手,朗聲道“大夏帝國陸軍,擲彈兵中尉,麻奕!”
二人雖然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麽,但是都感受到了對方對自己的尊重。
麻奕將鐵骨朵重新拿到手裏,從身後的一個擲彈兵那要來一麵鐵盾,拿在左手上,雙腳不丁不八,雙膝微曲,放低重心。
他用鐵盾護住胸腹,用鐵骨在盾麵上輕輕敲了兩下,示意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
波佐見對方臨時換了一麵鐵盾,也打起精神,右手握住劍柄,左手握住劍身沒有開刃的地方,將大劍倒懸在麵前,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麻奕從來沒見過這種握劍的姿勢,但是他知道,對手是打算在自己進攻的一瞬間,隔開自己的武器,然後將手裏的大劍反撩向自己的下三路。
這個對手,比看上去難纏得多,麻奕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試探著向前一竄,右手鐵骨朵,呼的一聲向波佐腦袋上掄過去,同時左手下沉,用盾牌護住雙腿和腹部。
波佐見對方來勢凶猛,右手一鬆,左手將大劍往上一提,用劍柄上的護手,架住了對方打過來的鐵骨朵,借著對方的這一下,左手手腕一動,就將劍尖對準了對方的小腿。
麻奕一擊不中,抬起右手的鐵骨朵剛要再來一下,突然發現對方手裏的大劍,閃電般插向自己小腿,連忙用手裏的鐵盾迎上去,劍尖在鐵盾上一蹭,發出一溜火星。
麻奕剛鬆了一口氣,認為自己躲過一劫,結果肩膀上大力傳來,原來是波佐用帶著鐵手套的右拳,一拳砸在了他肩膀上。
這一下勢大力沉,麻奕手上的鐵骨朵都差點脫手,好在他也有後手,在用盾牌將對方劍尖隔開之後,他無聲無息的踢出左腳,穿著上好牛皮軍靴的大腳,一腳就踢在波佐的膝蓋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