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囹圄（下）

  “有什麽事情就進來吧。”瑤祈殿內，一個老婦人微微顫顫的拿起手中的茶杯抿著茶，“如果你執意在外麵，那麽也無妨，不過來這裏應該是有所托付吧。”


  “時隔幾百年之後，我們還能夠在瑤界相遇，然後攀談，是不是可以稱作是奇跡，亦或是一種意想不到。”女子在大廳的中央緩緩而來，“瑤仙，你不必緊張，今日前來，隻是為敘舊而已，別無其他。”


  “敘舊？”老婦人停下手中的茶杯，眼神向前看去，那一抹眼神之中夾雜著獨特的情緒，“現在可是四界危急存亡之際，來得可算不是時候。”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剛剛尋思著什麽回來瑤界，但是瑤仙已經去了魔界之地，那麽作為瑤界的掌權人，我再不回來，恐怕瑤界勢必會大亂吧。”女子手中的折扇似乎預示著什麽，“不過這瑤祈殿內依舊和瑤池殿有幾分相似，退位之後的瑤仙，依舊在享受著如同掌權時候的所有，不可謂是一種浪費。”


  “我想你來這裏，除了滿嘴的咄咄逼人之外，還有什麽？如果你隻是希望將某樣東西帶回的話？”老婦人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


  “瑤仙過譽了，我來這裏隻是為了敘舊，之前都有提及到了，然後順便向我那不懂事的女侍過來請罪，她應該沒有做讓瑤仙覺得難堪的事情吧？”


  “白顏，你的女侍除了像你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的東西。不過你的女侍也就真的和你一樣隻是如此而已。”老婦人邊說邊拍手，“來人，上座！”隨著老婦人的一言而過，瑤祈殿內的仆人立刻準備了茶具以及剛剛從今日淩晨采摘下來的點滴露水泡製而成的茶葉，“這種茶葉應該適合白顏了，獨一無二，卻又令人不經膽顫。”


  “瑤仙客氣了。”女子雙手敬了老婦人一杯，掩麵將茶杯內的茶水一飲而盡，“不愧是瑤界的茶水，四界之外，無獨有偶的存在。”


  “可是再怎麽無獨有偶，都比不過來自於眼前之人。”老婦人說著說著，便大笑起來，“一晃數十年，原本隻是瑤仙身邊的女子，竟然已經和瑤仙有神似的感覺，豈是如此容易之事。”


  “瑤仙過譽了，若不是我父母的關係，也許我早已命喪瑤界，不過現在如今一想，刻意隱瞞我的存在，也不失為一種對於我的寬恕吧。從忘心之戰至今，四界已經經曆了三百多年，如今滿目瘡痍的四界是時候重新恢複到以前的四界了，而那些不適應，沒有辦法生存下去的四界之人，也應該適時的閉上自己的雙眼，然後重新回到輪回的審判之地了吧。”


  “四界之人的生存原則倘若都是如此，那豈不是連你都應該去輪回之地報道了嗎？”瑤仙似乎並沒有畏懼女子的論點，而是用自己的說辭將女子的話語之中的一些話中之話還給了女子。“也許也就沒有現在我們之間的談話、敘舊了。不過有一點我特別想明白，就是你的每一條線都是如此的天衣無縫，你究竟是為了什麽？”


  “哪有什麽天衣無縫，隻不過是一些準備了幾千年的計劃而已。”女子開始在折扇上寫著一些東西，文字都顯露出這個女子的造詣，文字躍然在紙上的感覺在四界之中也唯獨隻有瑤仙一人能夠辦到，而如今眼前的女子卻能夠將這些文字完完全全的表露在折扇之上，究竟是誰，又究竟是什麽人。


  “四界之內，也唯有你，才能如此瀟灑自由，做自己的事，而不受任何人的拘束，但是卻也完全不脫離自己內心本來的想法。”老婦人已經將茶杯內的茶水飲盡，“不過越是在這種特殊的時間，你的所作所為都能夠影響四界之中的每一個人，不過你的選擇便是你自己的選擇。”


  “瑤仙看來已經明白我想什麽了，不過我還是願意把這一份長久以來便埋藏在我心裏的話交於你。”白顏站起了身，向著老婦人走去，雙手將已經寫滿字的折扇呈了上去，神態之中的那種泰然處之，顯得格外令人膽寒，這是一種無謂無懼，同樣也是一種讓人後知後怕的感覺。


  老婦人打開了眼前的折扇，折扇上的文字一行一行就如同活躍在紙上的人一般，“凡觸四界之殤，皆為四界之下。凡同四界之理，皆為四界而活。”老婦人笑了起來，“白顏的指鹿為馬，已經到了令人驚歎的地步，你今日前來瑤祈殿就是想要告訴我，順著生，而逆者亡的道理嗎？”


  “瑤仙的理解有失偏頗，我隻是想告訴所有的人，如今四界已經並非以前的四界了，所有的人都應該順勢而為。四界的結界已經處於脆弱不堪的境地，一旦有人對於四界有任何的想法，那麽後果將是十分可怕的，到時候，就不是如此的提醒了，而是死後在輪回之地再做無用的懺悔了。”


  “那麽我也告訴白顏你，瑤祈殿內的所有侍衛都已經做出了選擇，沒有任何人能夠置至於事外，你和我都不行。但是有一點我需要告訴白顏你的是，不要以為所有的四界之人都和你一般。”


  白顏起身對眼前的老婦人作揖，轉過身便立刻了瑤祈殿，“瑤仙，記得我今日的說的話，沒有什麽東西是可以永恒的，你們不是，四界也不是，輪回也亦不是。”


  “瑤仙，剛剛那個女子，為什麽我會覺得如此熟悉，隻是她用紗罩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不過我依稀能夠看到她的臉。”侍衛長說道。


  “.……”瑤仙沒有說話而是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了瑤祈殿的大堂之內，“你不需要知道這所有的一切，因為當你明白的時候，容易隨著一些而去。”


  “是，瑤仙.……”侍衛長驚出一身冷汗，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神態冷漠的瑤仙，哪怕是之前對於來客也並非如此，而現在瑤仙的表現，令侍衛長完全無法捉摸。


  “侍衛長，你竟然不知道之前的那個女子嗎？”一個正在整理瑤仙茶具的老姑出現在了侍衛長的眼前，“這女子的來曆可不簡單那。”


  “你可知剛剛的女子是誰？”


  “你難道察覺不出來嗎？在這個瑤界之內，隻有一人的氣息是可以完全淩駕於瑤仙之上的。”


  “難道說，你說的女子是.……”


  “不就是瑤仙白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