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初識生活艱辛
吃過飯後我們各自回屋去了，我將我包中翻出的一些零食以及方便麵之類的作為答謝送給了主人家，花的媽媽很是不好意思地收下了，一再要求我們不要再給東西了，原來在我去之前趙微然已經去給過一些東西了，這倒是讓我很意外，也讓我看到了趙老師的另一麵。花看到那些東西倒是開心得不得了，但她也知道媽媽輕易不會給她吃這些。
由於這裏缺水，他們本地人一生隻洗三次澡，出生一次，結婚一次，到臨了生命要截止了洗一次。但是他們知道我們夏每都會洗澡，所以還是費了心思給我們弄了一個簡單的浴室，竟是露的，這有些顛覆我們的三觀。沒辦法，我隻得和李一人守著一人洗澡。是洗澡，其實給我們的水很有限，隻能將就著把身上擦擦，而且我們洗澡水被主人家收集起來了，是澱一澱還能用的。我不知道他們會用來幹嘛，也不打算問，但我知道這對於他們來是很奢侈的一件事。
當晚我們早早就睡了，屋裏依舊沒有空調，這裏的氣溫到了晚上就不高了，所以我很早就睡著了，睡的很好，彌補了前兩日無法安睡的現象。
次日早上一起來就在門口看到了趙老師，他早已起來，已經在院子裏逗雞玩了。
“趙老師，早上好。”我難得心情這麽好的，就給他打個招呼吧。
“早。你認得哪個是公雞哪個是母雞嗎？”他指著眼前的一堆雞問我。我看著這些雞，長得也都差不多，但是我知道羽毛漂亮的大多是公雞，所以我指了出來。
“嗯，挺好，還能認出來。在城裏養雞場是不養公雞的，隻留種雞，公雞在的時候就會被做成飼料喂其他牲畜。”他看著眼前的幾隻公雞有感而發，“這裏的人是不管公雞還是母雞都會養的，他們自己也舍不得殺他們，隻得拿出去賣了，所以他們的雞一年到頭都少不了幾隻。”
“不是會拿去賣嗎？”
“賣是賣，但是每年會有雞孵出來呀。”對呀，我竟忽略了這一點。
“你快收拾一下吧，我們吃了早飯要去村子裏轉轉。”罷我便不再磨蹭，迅速收拾好自己，就差拿出軍訓時候的速度了。吃過簡單的早飯我們便進了村裏溜達。
農村的一切對於我來都是新鮮的，我並非沒有去過農村，但我去的農村相對這裏來已經很發達了，耕田用機器，種地用機器，能用機器代勞的絕不動用人力。而這邊卻還是采取相對原始的耕種方式，犁地用的是牛，所以他們不管家裏條件怎麽樣基本都養著一頭老黃牛。村裏到處是散養的雞呀，鴨呀，羊啊。我挺好奇這些家畜不會被認錯了嗎？張三的羊不會被李四家領回去嗎？我把這個疑問拋給了趙微然。
“一般來是不會認錯的，自己家養的動物自己會回去，不會回去的一般也用繩牽著，所以一般並不會認錯，就算認錯了也會給還回去的，都是鄉裏鄉親的，不會拿人家營生的東西。”他的這一番話再一次讓我感受到了民生的淳樸，這在城市已經很少見了。我們溜達著溜達著去了村長的家裏。
村長家裏條件算是整個村裏比較好的了，家店啊什麽的都比較齊全。原來村長早年間在鎮上做生意，後來身體不怎麽好了才會了家裏，伺候家裏的幾畝田過日子，日子過得倒也的過去。村長跟我們介紹了很多村裏的情況，其實每年都有大學生來這裏做調研啊做考察啊什麽的，沒次也會指導他們做一些創收的營生，但是農民根深蒂固的還是要種田，覺得有田在就有盼頭，如果不讓他們種田他們會覺得心理空落落的，沒著落。
我們跟他提了為何不把村裏的田都包出去，這樣可以一起大規模的種植，相對來會比較省力一些。
“之前不是沒想過，一來我們這裏水土不好，就算有人願意包，種了一年後發現沒收成人家也就不要了。二來我們這裏的田都比較散，基本都是圍在自家屋子周圍，機械化種植達不到，所以也就作罷了。”
“那沒辦法把土壤條件改改嗎？”
“之前來的大學生已經研究過了，也幫我們改了，當年種出來的土豆確實較以往要多些，但是種了一季的土豆之後也就沒樣子了，而我們也沒有那麽多的錢來每年都弄土。唉，我們這個地方就是想靠老都靠不到，已經窮了多少代了。”
“那政府就沒有幫你們想想辦法嗎？”
“政府也是虛的，上頭有檢查了就過來看一下，是給我們提供些幫助啊什麽的，其實也就是偶爾來送兩袋米啊送點油啊什麽的，你們也知道，這些東西治標不治本啊，沒什麽用。”
“那低保呢？低保總有吧？”
“這就更不用提了，他們怕我們都跑去辦低保，把我們的條件限製的很嚴，所以村裏真正辦下低保來的並沒有多少人，他們倒是羨慕那些拿著低保的。”
“為什麽卡那麽緊，這不是國家給你們的政策嗎？”
“是呀，可是領的人多了，上頭就會讓幹部幫著想辦法讓我們脫貧，他們怕麻煩也就不願意給我們弄，變相地做成績給上麵看罷了。”
“這也太過了，可惜我們沒那個能力，要有能力定會給這些當官的一些打擊。”
“唉，這麽多年了也都習慣了，習慣了也就無所謂了。”老村長這話的時候內心肯定有很多的無奈，我們這些外人都覺得可氣何況他們呢。這年頭錢權是活在這個世上品質的最終保障，沒有這些，就是一個平頭老百姓，並沒有發言權。
跟村長聊完後，村長帶我們去田裏轉轉。我們一行人跟著他出發了。
“怎麽樣，有什麽感觸？”我和趙微然走在後麵，他低聲問我。
“我真不知道世上還有這樣的地方，我知道有農村我也去過，但是我去的農村基本上都是有二層樓的地方，並沒有像這邊這樣。”話的時候還是少了些底氣的。
“出來看看也是好的，要不然環境太舒適了不知道人家疾苦了。”完他就沒有再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