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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老東西!步離心裡腹誹著,完全忘記了自己答應凡妮莎*帕拉迪絲,最後爽約的事情。 

  笑語盈盈,深夜的寂寞蕩然無存。似乎好久都沒這麼熱鬧了?步離古井無波的一顆心也開始蠢動了一下。 

  「凡妮莎*帕拉迪絲小姐,那天你是怎麼和艾森豪威爾家族的人爭鬥起來的?」步離問道。 

  「還不是因為他約我出去玩,我幾次三番的拒絕,他就惱羞成怒,提出挑戰。」凡妮莎*帕拉迪絲聽步離說起來比倫*艾森豪威爾,撅起小嘴,不高興的說道:「你還說,我告訴你名字,你也不記得,約你去喝酒,你也不記得,你心裏面到底還能記得什麼?」 

  步離撓了撓頭,心想,我當然記得的是蔡小仙兒。 

  「打一個女孩子,還真是威風呢。」步離譏諷道。 

  「不過你下手也夠狠的,我都看呆了。事後想一想,還真是過癮,那種人就應該那麼對付他!」凡妮莎*帕拉迪絲假扮兇惡的說道,可是一張純白無暇的臉,不管怎麼假扮兇惡,都是一般無二的俏皮,哪裡有一點兇狠的樣子。 

  「我當時以為他故意不回答我問題。說好了打完架就告訴我圖書館在哪,說了好多次,他都當沒聽到。嚇手……的確是有點過了。」步離實事求是的說著。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一會,步離問道:「傭兵行會是個什麼地兒?」 

  「就是大家掙零花錢的地兒。有時候家裡給我的錢花光了,我就去榕樹下傭兵行會看看有沒有合適我做的任務。一般都能找到一兩個任務去做,不過我也做不了什麼。掙不到很多錢。」凡妮莎*帕拉迪絲給步離解釋道。在凡妮莎*帕拉迪絲心裏面,步離就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而已。不知道杜倫王國的榕樹下傭兵行會,也算正常。 

  「哦。」步離乾乾巴巴的哦了一聲。原來就是這麼個地兒啊,大排檔,喝啤酒,光著膀子和人打架,曾經的回憶一件件出現在步離的腦海里,很是想念。 

  凡妮莎*帕拉迪絲拍了步離一下,笑道:「你怎麼總是發獃呢?」 

  「我的腦子小時候受過傷。」步離順嘴胡說起來,「撞在自己家的大門上,『碰』的一聲。然後就傻了,你說什麼,我反應的有點慢。」 

  「那倒是怪可憐的,不過你身手還是真好。」凡妮莎*帕拉迪絲單純的沒有聽出來步離在說笑,摸了摸步離的頭,有點憐憫的說道。 

  擦!這姑娘是年歲太小,還是腦子也被撞過,怎麼這麼簡單的玩笑話都聽不出來呢?步離心裏面有些內疚,乾咳了一聲。果然是用善良征服自己啊。說她年紀小,可是身材卻火辣辣的,不怪艾森豪威爾家的那小子惱羞成怒,的確是個禍國殃民的苗子。 

  「那裡就是榕樹下了。」凡妮莎*帕拉迪絲指著遠處的一株大榕樹。蹦蹦跳跳的說道。 

  隨著凡妮莎*帕拉迪絲跳起來,胸前波濤洶湧,完全和她的年紀不相符。看樣子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模樣。難道也是童顏**? 

  「凡妮莎*帕拉迪絲小姐,您今年多大了?」步離問道。 

  「十六啊。不小了,已經能喝酒了。告訴你一個秘密。今天是我十六歲的生日,過了午夜十二點,我就滿十六周歲,能喝酒了!」凡妮莎*帕拉迪絲興奮的一張笑臉漲得通紅。步離猛然感覺到自己邪惡了……十六歲,不對,凡妮莎*帕拉迪絲才十五歲,自己應該是想多了。 

  「喝酒,這種事兒我不擅長啊。」步離笑道,「每次喝點酒我就多,然後倒頭大睡,呼嚕聲可響了。」 

  凡妮莎*帕拉迪絲驚訝的看著步離,過了幾秒種,眼波里全是笑意,道:「我還以為你無所不能呢,原來喝酒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不會。」 

  汗……狗日的才無所不能。步離心裡腹誹了一句,撓了撓頭,嘿嘿一笑。 

  「榕樹下,據說好多年前,在一處上古廢墟裡面得到了矮人一族的寶藏,裡面珍寶無數。你也知道,除了巨龍之外,最能搜集寶物的就是矮人了。不過最後,大家都公認的寶貝,不是別的,卻是啤酒的配方。」凡妮莎*帕拉迪絲蹦蹦跳跳的一邊走著,一邊活波的說著,「然後有好多仿製的,不過還是以榕樹下的啤酒最正宗。我明天一早十六歲,一定要喝一大杯榕樹下的啤酒,這是我很多年的夢想。」 

  說著,凡妮莎*帕拉迪絲回頭看著步離問道:「步離,你的夢想是什麼?」 

  夢想,這個詞似乎很遙遠啊。步離想了想,說道:「找到我的未婚妻,然後帶著她回家。」 

  在別人看來,這句話要多簡單就有多簡單。可是在步離,一件事兒比一件事兒難,尤其是回家,簡直就是登天。 

  凡妮莎*帕拉迪絲聽步離這麼說,笑道:「你那麼厲害,還很英俊,找一個未婚妻,不難的,只要你肯。」 

  呃……這姑娘想錯了自己的意思。步離剛想要解釋什麼,凡妮莎*帕拉迪絲忽然猛地跳了起來,指著不遠處,興奮的說道:「信樂團啊,他們今天也來了,我運氣真好!」 

  步離順著凡妮莎*帕拉迪絲的手指指的方向看去,那株大榕樹赫然就在百十丈前,自己一箭剛好……呃,就不想著殺人放火的事兒了。步離忽然感覺自己似乎不管看見什麼,都會想起來戰鬥的事情,這種事兒已經融合在自己的骨子、血脈之中,難以自已。 

  百十丈外,是一株粗大約十丈左右的巨大榕樹,樹冠如蓋,正是夜晚,一堆堆篝火像是點綴在夜色中的星斗一樣,璀璨閃亮。篝火旁,悠揚的音樂聲傳了過來,許多人載歌載舞,手裡拿著酒杯,碰杯中啤酒沫飛揚著。 

  倒也算是歌舞昇平,步離心裡安靜,這樣的生活,還真是好。多想自己老了,再來到魔法大陸,和蔡小仙兒在榕樹下開一間啤酒館,肥貓,大狗,貓在跳,狗在叫,她在樹下笑。 

  人生如此,足以。 

  「信樂團就是那面的幾個魔法師?」步離看見五個身穿著黑色魔法師長袍,但袍子都做成奇怪的模樣的人,拉著樂器,中間一個人正在用低沉沙啞的聲音唱著什麼。 

  「是啊,我最喜歡的流浪歌手,上一次看見他們還是我剛到奧蘭多巴雷爾魔法學校的時候,偷偷跑出來一次。」凡妮莎*帕拉迪絲眼睛已經像是星星一樣亮了起來。 

  「他們也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不是你運氣好,而是你是個善良的孩子,老天都在給你過生日。」步離拍了拍凡妮莎*帕拉迪絲的肩膀,微笑說道。 

  步離和凡妮莎*帕拉迪絲在榕樹下找了一個地兒坐下,要了兩杯啤酒。 

  座位是粗厚的樹墩子,看年輪,怎麼也得有百十來年,坐在上面,步離能感覺到樹木裡面微弱波動的木系魔法元素的氣息還沒有消散。 

  大黑趴在步離腳邊,聞到啤酒裡面的麥芽香味,蹲坐起來,把頭放在桌子上,閉著眼睛聞著味道。 

  「咦?你們這盤子熊頭是哪家店賣的?」一個戰士經過步離和凡妮莎*帕拉迪絲的桌前,看見大黑的腦袋安靜的「擺放」在桌子上,奇怪地問道。 

  大黑忽然睜開眼睛,低吼了一聲。把那戰士嚇了一跳,也不在意,哈哈一笑,道:「你個狗日的竟然是活的,我說小獵人,你怎麼一口口的抿著喝啊,喝啤酒是這樣的。」 

  說完,那戰士舉起杯子,一大口,把一升的杯子喝了個底兒朝天。 

  看著那戰士豪爽的樣子,步離心裡羨慕的很,放下酒杯,使勁的拍著巴掌。凡妮莎*帕拉迪絲的啤酒靜靜的放在面前,一口沒動。步離知道凡妮莎*帕拉迪絲是在等待午夜十二點的到來,第一杯酒,作為她的生日最大的禮物。 

  這是一種儀式感,步離了解。有時候,人生總是要給自己做點事情才好。就算是垂垂老矣,白髮蒼蒼,凡妮莎*帕拉迪絲想起自己的成年禮,第一杯啤酒……那時候還會想起自己嗎?步離開始使勁的想,自己應該送給凡妮莎*帕拉迪絲什麼東西才好。出來的太匆忙了……呃,就算是不匆忙的話,步離估計也不會給凡妮莎*帕拉迪絲買什麼。 

  「小獵人,酒,是這麼喝的!和你小女朋友玩的開心點,你看看你們兩個,悶悶的在那,哪有點年輕人的勁兒頭。」戰士打了一個酒嗝,說完,就直接走了,看那樣子應該是又去打酒。 

  「黑啊,你也要嗎?」步離摸了摸大黑的頭。 

  「有酒,當然要。」大黑啪嗒了一下嘴,說道,「你也沒有錢,從來到這兒開始,你就在冥想、煉金、打架、殺人、看書,幾百萬金幣你看都沒看。我猜,你根本就沒有錢給我買酒喝。」 

  步離汗顏……讓大黑說中了,自己算是富甲天下?應該算是窮困潦倒。根本就沒考慮到要花錢的事兒,黑鐵拍賣行里自己似乎還存著點錢,要不然去找莫里茨取點出來? 

  「你要那姑娘買酒給我喝,我可丟不起這個人。」大黑無奈的把頭放在桌子上,說道:「再說,你怎麼肯欠姑娘們的人情,所以我還是看一看就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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