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 傷心往事和倫理問題
「在滄瀾學院裡面，我老人家已經露出行跡，對手要出手，自然是越早越好。總比最後你發瘋的時候我再被人盯上，動手要好了許多。」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知道步離心裏面在腹誹什麼，算是解釋，輕輕說道。
似乎脾氣好了許多啊，要是從前，他老人家絕對不會和自己解釋什麼。步離心裡品咂著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這一番話，想到。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步離問道，「這裡是什麼位面，你在這裡經歷了什麼？您老人家到底準備怎麼做？」
驟然遇到這樣的情況，步離也有些發懵，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
「安靜一點，別著急。從前你不是總是希望和我一起去一去我曾經經歷的位面嗎？那時候你還帶著三處的那幫子怪才成天計算，說是只有這樣，才有一點點機會讓我有自己的形體。」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說起來從前的步離，眼神之中難得的出現了一絲溫柔。
呃……有關於數學？那東西小爺我好多年不碰了好不好。魂術都能靠著計算？那得有阿西莫夫的計算機才行，最後來一句要有光，於是就創世紀了。步離腦子裡面亂七八糟的想著，聽到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繼續說著。
「這裡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世界，我當年在這裡受了傷，是被『自己』人傷到的。」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悠然說著。自己人三個字，沒有特意的加強，彷彿只是拂面之風。根本不在意。
「那當年你在這裡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過現在的自己？」步離問道。話一出口，怎麼都覺得彆扭無比。這都是哪跟哪？自己有沒有遇到過自己，這種事情啊，難不成以後真的有什麼機器貓會出現？
「沒有。完全沒有一點點的印象，所以從我們進入到這位面空間的那一刻開始，我們所經歷的一切都改變了。」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難得的嚴肅起來，認真說道：「這種事情，要是往好了說，是有大機緣的事兒。要是往壞了說，我們可能再也出不去了。甚至。就此隕落在這裡面，也說不定。到底會怎麼樣，我還要繼續看看。這種事兒很難發生一次，沒想到落在我們身上了。」
「要是蔡小仙兒跟著來就好了，出不去更好，我倒是覺得這裡面比西山更適宜人類居住。」步離首先想到的還是蔡小仙兒。
「出息！」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讚歎道，「你別擺出一副痴情種子的模樣，看著噁心。」
「你別埋怨我了，趕緊琢磨一下現在是你經歷的哪個時間節點。發生了什麼，我們該做什麼才好。你還沒說這是什麼世界，到底怎麼被自己人傷了的事情呢。」步離不以為然的說道，這種程度的互扔垃圾話。根本就不再步離的考慮之內，只當是一陣風，吹過也就吹過了。
「按照你的思維。這裡面是一個精靈和獸人的世界。」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坐在紫檀木的椅子上，施施然的講述著這個位面的事情。
「我看這周圍的樣子。應該是接近我受傷的時候了。」
「簡單點，別賣關子了。真要是這時候別人圍住，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步離點了三根煙，扔給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一根，把一根煙塞到大黑的嘴裡，自己找了一個樹杈坐下，靜靜的聽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講述這裡面的事情。
步離心裡想著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的話，不由得一陣陣的恍惚。這種事情的確不是步離現在的腦子能想明白的。好好的一個東方世界，怎麼就變成獸人與精靈的世界了？帶這麼穿越后又穿越的嗎？
「精靈一族食古不化，不管是武器還是鎧甲，都力求精美。更是排外的厲害，要是按照我原本的設計，誘敵深入，然後火燒影霧林，百萬獸族灰飛煙滅，就沒有別的事情了。可是那時候精靈族的長老們卻認為影霧林里有世界之樹，不能驚動世界之樹，那樣是對他們神靈的褻瀆。」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說著，像是極為憤怒，罵道：「媽的，他們就沒想自己能不能頂住獸人的攻擊。等獸人攻下影霧林，圍著他家狗屁的世界之樹撒尿，我看他準備怎麼辦。」
「你是被他們伏擊了？」步離腦海里都是帳外潛伏著五百刀斧手，只等擲杯為號……
「不是。」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神色有些黯然，「我是被我喜歡的姑娘傷了。」
這得多狗血才能出現這樣的橋段，被自己喜歡的姑娘，像是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這種滄桑到妖的存在居然也有如此痴情的時候？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步離想要嘲笑一下他，但轉念就想到要是蔡小仙兒迫不得已，傷了自己，自己會怎樣？怕是不管身體上受到什麼傷害都不如心裡的傷痛更重。
「沒事，正好現在有一次可以彌補的機會，你想怎麼做都可以。」步離笑道：「我來之前，好多穿越的小說裡面都是回到過去，彌補了所有的遺憾。你看看，你振作一點嘛，剛剛不是還說這是一個好機會？大機緣？」
「沒那麼簡單。」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道：「這裡還有一個我，那時候的我正是意氣風發的年華，以天瀾一族千百萬年以來足以排進前三的短暫的時間晉陞為九尾天瀾白狐，那時候覺得整個三千世界，不過就是一處處歷練，到最後能踏破虛空，直接斬三屍成聖也說不定。妖族的大聖祖巫，或許就是我。」
「可惜，從這裡之後。我就頻繁的受傷，一直到被陰火入體。一直沒有痊癒過。其實，折磨我的。倒不是這些，而是一片痴情最後敗給了命運。」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訕笑道。像是在嘲笑著自己，又像是在嘲笑著命運。
「這不是有個機會嘛。」步離見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的情緒越來越糟，越來越是安靜，而這種安靜下面隱藏的是暴躁到了極點的忍耐，或許下一刻就要爆發出來。趕緊轉移話題，步離可不想看見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在這時候先發起瘋來。
「試試看。」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還是那般的安靜，喝了一口茶，叼著煙。眯著眼睛，緩緩說道：「現在獸人應該還沒到影霧林，我們還有時間去尋找從前的我。」
「你要是面對從前的你，哪個會勝？」步離試探著問道。真要是敗給敵人，那不算什麼，只不過是學藝不精罷了。可是真要是被從前的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弄死了，那才叫一個虧。
「打不起來，我們要是看見了對方，以我的聰明智慧。馬上就會明白中間的種種。你以為會像你一樣？那不是扯淡呢嗎。」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笑呵呵的說道，聲音旋即變得低沉起來，「可惜不是那個世界，要是回到我被種下陰毒陰火的地兒。我要滅了他們全族。算了，全族……已經讓我滅了一大半，就那樣。」
「不如意之事。十之**。好了，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步離毫無力度的勸解道。心裏面琢磨著。自己這個便宜大爺難不成是獅子座的？
「我想想當初你是怎麼說的。」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冥思著，「當時我覺得太過於匪夷所思。根本就回不去嘛。沒想到今天居然有這樣的機緣，我想想看。」
「是這樣。」過了片刻，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手指在半空中留下一片水霧，像是一張宣紙似的，手指在水霧上隨手勾勒出來一個地圖，道：「這就是現在的形勢，獸人的大首領英明神武，鐵血錚錚，精靈一族已經落寞了，滅族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要挽救精靈族，我覺得根本就沒什麼希望。我們盡量去做，能做到哪一步，就是哪一步。」
看著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身前的地圖，步離眉頭皺的很緊，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還是說的太樂觀了。就算是放棄所謂的影霧林，估計也得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才能遏制住獸人的進攻。或許獸人都是腦子裡面全都是肌肉的那種生物也說不定，步離猜測到，要是那樣的話，才有可能把所有的兵都進駐到影霧林，等著一把大火全都燒死。
「主要的問題，是這時候的『我』就要受傷，我們要先找到那時候的『我』。」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道。
「行啊，那就走。不過話說穿著這身黑色的衣物，會不會被人認為是敵人？」步離問道。
「不會，他們只會當你是朋友。精靈族對所有精美的事物都有著極大的好感，天樞院的黑衣黑氅製作精美之至，是當年我按照精靈族的理念設計的。穿著這身衣服，他們只能當你是貴客。」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終於說了一個好消息。步離卻在品咂著天樞院三個字，好熟悉的三個字啊，聽著就感到親切莫名。
大黑趴在地上，忽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猛地人立而起，四周張望。
「莫要慌張，這裡有無數的母熊，你只要小心別被吸幹了才好。」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安撫著大黑。
大黑一雙綠油油的小眼睛裡面淫光四射，涎液已經順著嘴角流了下去，亮晶晶的掛在嘴邊，看著有點噁心。
「你這傢伙，怎麼就離了母熊活不了呢？」步離輕輕撫摸著大黑，說道。
「你個狗日的也好不到哪去，沒有蔡小仙兒你能活？」大黑趴下，鄙夷的說道。步離想了想，似乎大黑說的有道理，嘿嘿一笑，拍了拍大黑，道：「那你要努力啊。」
「走了」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站起身，身後的紫檀木的椅子和手中雨後青花的茶盞消失不見。像是一片雲彩，輕輕揮一揮衣袖。什麼都沒有留下。
「嗯，去找你自己。不過你見面之後要說什麼？」這是一種奇怪的事情。見到當初的自己，要說什麼才好呢？雖然自己那便宜大爺說過。以他的智商，看見了從前的自己之後自然會明白很多事情。但這種玄之又玄的境遇，步離卻是不信。
「要是你，你說什麼？」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笑呵呵問道，「假如蔡小仙兒要傷害你。」
「當然不信。」步離根本沒有經過腦子，一句話直接說出口。根本不會嘛，這種事情怎麼會發生？！
「是唄，你都不信，我能相信？不過也說不準。狐性多疑，說不定會有什麼好玩的事情才是。」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一身黑衣黑氅，抬手把黑色罩帽也戴上，認了認方向，大步走去。
步離和大黑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一路沒有再多的話，沉默之中前行著。夕陽西下，整個森林被夜色籠罩。周圍星星點點的螢火蟲飛了起來，把黑夜點綴的炫美無比。就像是無數的珍珠在周圍飄蕩。步離好多次都想要伸手觸摸一下這些個小傢伙。
白天的戰鬥已經結束，看這樣子，不管是獸人還是精靈都很遵守約定俗成的規矩，並沒有夜戰的準備。還真是腦子一根筋的種族啊。難道他們不知道戰爭之中什麼才是無所不用其極？
要是這樣的種族在自己來的世界裡面，怕是早都被滅族了也說不定。不對，不是說不定。而是肯定會被滅族。這也叫戰鬥？這叫自殺才是。
不過這裡面的景色真美啊，步離全身沒有一根雅骨。卻也被影霧林的景色震驚。
影霧林的中間，一株參天大樹漸漸清晰。數不清的晶瑩的蟲子上下飛舞，像是一大顆翡翠被妙手雕琢而成，人間至妙的景緻。
「那裡就是世界之樹，中間有一縷鴻蒙紫氣。因為有鴻蒙紫氣的滋養，才會變成如此樣子。」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指著世界之樹說道。
「難不成你想要拿走鴻蒙紫氣？」步離問道。
「當然，留下做什麼？被獸人搶走？」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的語氣漸漸陰森，看這樣子似乎對精靈一族並沒有什麼好感。即便和精靈們生活了很多年，一旦那些精靈背叛了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他就沒有準備再原諒過。
「大爺，我說你當時被人虐成什麼樣？」步離在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降服善翼之後第一次厚著臉皮管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叫大爺，雖然玩笑的成分更大一些，但步離一想到他在這裡被自己愛的女人傷害，心裡就有些酸楚疼痛。
「看一看我糗的時候，你還真是好奇啊。」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笑了笑，站住身子，身邊一片淡淡綠色的精神力滲透到地面上，四周蔓延開。
好謹慎，好術法。步離見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的精神力綿延不絕，在雨林中和周圍的幻境變得一模一樣，渾然天成，只有微弱的生機蕩漾，沒有精神力波動，根本無法探查，心裡敬佩。
一個蜃影出現在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的面前，俊男美女，年輕的男子彪悍之中帶著幾分儒雅從容，一看便令人欣喜。容顏熟悉，一看就知道是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年輕的時候。身邊有一個女子，小巧玲瓏，古怪精靈的模樣。
兩人坐在樹枝上，女孩子依偎在年輕人的肩頭，竊竊私語，柔情蜜意即便是在看蜃影，步離也覺得很是甜蜜，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蔡小仙兒。
好景不長，天上的明月忽然一黯，隨後兩人坐著的樹枝便像是活了過來一樣。年輕時候的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警覺異常，身子矯健無比，右手摟住女孩子的腰袢，在間不容髮的瞬間飛翔在半空中，從一株大樹穿越到另外一株大樹上，看著要比人猿泰山俊朗多了。這要是在影院裡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沉醉於此。
嘖嘖，連這時候都不忘了耍帥玩酷，自己這便宜大爺還真是厲害。難不成這些個毛病都是在這裡養成的？步離隨即想到在「三戰」的時候胡武精赤上身，玩大變活人的時候的樣子，或許天瀾一族都願意這樣。想來也是，俊男美女要是不耍帥扮酷的話，太過於暴殄天物了。
所以說，賣萌是褒義詞還是貶義詞？那要看長相。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要是不耍帥賣萌的話，還真就沒有天理了。
年輕人的身影在半空中靈巧的躲避著，看神色有些憤怒、焦躁，左手手指已經在不斷掐動，這一點步離熟悉的很，應該是一種威力巨大的手印術法。可是看年輕時候的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並沒有下死手，而是憤怒的說著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