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歲月與堅持(第一更,求月票)
於澤站在恨山之巔最高處,鳥瞰著步離的小院。
那座小院里什麼都看不見,除了白色的霧靄,還是白色的霧靄,就連魂力的波動都不算很明顯。魂力偶爾會有起伏,看情況也是步離的魂力。可是那裡究竟有個什麼樣神秘而強大的存在呢?
雖然好奇,於澤卻謹守本分,不該看的絕對不去看。好奇心,能殺人,之前被吊死在步離的小院外的那些屍體充分的說明了這一點。
這個叫做步離的遺族年輕人身上的古怪,於澤心知肚明。在神遺山脈的「遺族大試」里,張熙桐前去試探,發生了於澤都沒有料到的意外。事後雖然張之瀾張宗主沒有過多的責備於澤,但於澤還是內疚無比。也正因為如此,才特別的關注恨山這面的動靜。
雖然整個魂瀾大陸頂尖的強者們沒人不關注恨山,但大多只是注意步離,於澤卻注意的是步離周圍的人的一舉一動。
風起於青萍之末,於澤最擅長的就是在一團亂糟糟的紛雜之中找出各種蛛絲馬跡。
杜天賜枯坐數十年,毫無寸進,在來恨山之後便初窺門徑,這種翻天覆地的巨大變化讓於澤有些不知所措,完全超出了於澤的認知。暗影門浮出水面,祖荒神教不分青紅皂白的直接臨陣反水,看那架勢,真有些蠻子們的蠻勇,不去考慮值得不值得,就算跟著暗影門把祖荒神教千百年的基業都拼光了也無所謂。
真是個奇怪的傢伙啊,於澤站在大殿最頂端,看著那片濃的化不開的白色霧靄。出了神。步離不是關鍵,一個西山遺族的小子。再怎麼天才,也不可能讓魂瀾大陸的幾大勢力如此動容。攪得周天寒徹,在魂瀾大陸上濺起無數血光。關鍵的就是能讓胡武放棄暗影門,苦守十多年;讓杜天賜短短月余的時間裡就初窺門徑的那個人。
剛剛杜天賜的眼神和話裡面沒有說清楚的話,也讓於澤更清楚,那裡面一定有一個自己無法想象的存在。
日升日落,日落日升,一天天周而復始,而於澤就這麼冷峻的站在恨山大殿上,一動不動。彷彿變成了恨山大殿的一個石雕一般。
白霧霧靄沒有一點變化,間或裡面傳出來一次巨大的爆炸,範圍卻控制的剛剛好,魂力的波動被人舉重若輕的化解掉。爆炸一次比一次聲音低,但於澤知道,那爆炸裡面蘊含的威力卻一次比一次大,引而不發,含而不露,隨後消失。
一連看了十餘日。沒有一點端倪。於澤還是耐心無比的看著那片白色霧靄,沒有一點煩躁。於澤不像是杜天賜,是天道宗的客卿,百無聊賴之後開始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於澤作為天道宗內殿執事。是一個大管家的角色,只想讓少主張熙桐快快活活的長大,以後接掌天道宗。
於澤沒有婚配。整個生命的意義似乎都在張熙桐身上。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情感,看著張熙桐的父親從牙牙學語開始。長大,修鍊。結婚,生子,又在一次衝突里死去。於澤感覺到自己生命的輪迴又一次開始落在張熙桐身上,只是這一次命運的輪迴似乎出現了一些變化。張熙桐的命運更加坎坷,也變得有意思了一些。
作為一名從小因為機緣巧合被天道宗收養的孤兒,於澤也知道自己的人生缺少了很多東西。天賦很高,開始修鍊之後就被天道宗注意,一路順風順水,忠心不二,當上了天道宗內殿執事。這個大管家的位置,只有張家最親信的人才能擔當,都屬張姓。當年於澤上位的時候,還引發了一番爭論。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於澤也懶得去想。
於澤不缺女人,鼎爐弟子也有幾個國色天香的,卻一直沒有子嗣。天道宗有人為此議論,就連張之瀾都有意無意的和於澤說起過。於澤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為此他也心甘情願的付出。之所以不要孩子,那是因為如果有了孩子,內殿執事一職會平生出許多波瀾。
雖然已經過了那麼多年,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微乎其微,但於澤還是小心謹慎的不去越雷池一步。
於澤只想守護好張家一脈的獨苗,這就是於澤一生一世的守護。
張之瀾的父親,上一代天道宗宗主去世的時候,於澤剛剛當上內殿執事。偶爾會想起張老爺子拉著自己的手,含糊不清的囑咐著最後的一些瑣事,於澤便升起了感恩戴德的心思。
有些事情,只有男人才能做到,而代價是歲月、堅持。
就這麼一直看著那團霧靄,許多往日里沉澱在心底的念頭浮了上來。
於澤有一個心愿,那就是護得少主張熙桐一世安好。在張熙桐的父親戰死之時,於澤雖然沒在場,卻依舊自責了許多年。從那以後,張熙桐就成了自己的希望。可是這個希望卻在神遺山脈里險險被葬送。
於澤也不知道少主張熙桐所說的那種玄之又玄,飄渺無比的宿命到底是什麼。於澤只想做點什麼,所以於澤才求得和杜天賜聯絡的機會。要是恨山這裡有什麼意外的話,自己馬上就能趕到。
意外如期而至,可卻不是伏擊,暗殺,血邪宗、雲海殿、天機府在試探了一下,死了幾個人之後似乎銷聲匿跡。吃了那麼大的虧,根本沒有想要報復回來的意思。意外的是杜天賜居然要在這種危機重重的地方閉關!
要不是決定生死的大事,杜天賜怎麼能做這樣孟浪的事情。這次出關,杜天賜肯定會在修行上有個勇猛精進的改變,這一點於澤根本沒有一點懷疑。不過於澤並不羨慕,於澤想做的事情是找到那個處在黑暗之中給的存在,問一問少主張熙桐的紋刻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裡,於澤心裡有些難受。每次看到如花似玉的張熙桐回到天道宗后,日漸憔悴的樣子於澤就心如刀割。
硬闖?於澤不會去做這麼孟浪的事情。在步離的小院外,吊死的幾個人,在於澤眼裡雖然不強,但於澤心裡有一種感覺,就算是自己去,也一定是一般無二的下場。
一個八階巔峰的紋刻強者,足以笑傲魂瀾大陸,卻對一團白色的霧靄一籌莫展,於澤並不覺得好笑,更加認真的看著那團白色霧靄,等待著自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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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里,大黑仰面朝天,大肚皮露著,沒有一點遮掩的意思,哈吃哈吃的喘著粗氣。步離把儲物袋裡的鐵木長箭都搬了出來,一根一根的刻畫著魂陣。而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則喝著茶,抽著煙,悠閑無比。
「大爺,都弄完了。」步離刻完最後一根鐵木長箭后,累的像狗一樣吐著舌頭,誇張的表達著自己的疲倦。
「賣萌是沒有用的,跟你家蔡小仙兒去賣,別在我這裡現眼。」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道:「殺豬刀里的力量你感悟的怎麼樣?」
步離還是有些迷茫,自己可以少量的掌控尖刀里的力量,但卻是一種被動的方式,想要主動掌握、控制那種玄妙的力量,不知道要到何時。
而且步離最奇怪的是為什麼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總是執著的把這個尖刀叫殺豬刀呢?雖然長的是丑了一點,但殺豬刀,這也忒難聽了。
「算了,慢慢來,我還是有些心急。」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有些遺憾的說道,隨後勃然大怒,罵道:「還不是你個狗日的整天追著我要什麼好東西,要不然我老人家能這麼著急?」
「大爺,我錯了。」步離這一次是真心實意的認錯,在這段日子裡,步離感受到手裡這把尖刀裡面蘊含的一種力量,比杜天賜和諸葛老花一戰中表現出來的規則之力更強大數分,這還只是自己能感受到的。似乎只是冰山一角,更多的自己根本沒有那麼能力去感受。
諸葛的那把摺扇,玄妙無比,是諸葛的本命寶物。可是步離總是覺得如果有朝一日自己手持尖刀對戰諸葛的話,諸葛一定會死的很慘。
當然,這只是想一想而已。諸葛那種九階的強者,自己就算是要對戰,也是很遠很遠之後的事情了。
「知道錯就好。這把刀才是你的本命寶物,要學會珍惜,好好參悟才是。」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抬頭看了一眼恨山之巔,似乎白色霧靄對他根本沒有遮擋視線的能力,簡單隨意的便看見外面發生了什麼。
「那傢伙還真是有耐心。我記得那人給了你一枚玉佩是,他想要見我老人家,偏偏就不讓他乘心如意。」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笑著說道。抬頭看著恨山宗大殿的方向,彷彿隔著一層層霧靄看見了於澤。
「哦?那個叫於澤的人啊。」步離實在是累慘了,沒有力氣想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話裡面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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