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我這頭熊還缺個鼎爐

  ()「既然人到齊了，那就進去。」那個身材魁梧壯碩，要是穿上一身獸皮，倒像是西山遺族的中年人說道。 

  「恨山宗拖延了這麼久，就為了等一個二階的小子，你們恨山宗想什麼呢？」人群里，一人刁難道，顯然等步離等的有些不耐煩。 

  這一次恨山宗決心頗大，就算是面對八品、七品的宗門也毫不退讓。所有人都以為這次恨山宗肯定是有什麼了不起的弟子需要進入虛空，沒想到等到最後，等來的卻是這麼一個二階的紋獵。恨山宗這次是暈了頭，還是專門來搞笑的？ 

  「這裡是恨山宗的地面，總是要佔點好處才是。羅清泉這人你還不知道嗎？愛面子愛的厲害，這次他們恨山宗估計進去幾個死幾個，所以不知道在哪撿了個不知死活的小子來湊是。」人群里，一個矮子嘲笑道，五短身材，長的跟一個皮球似的，看著就好笑，「喂，那小子，別去給恨山宗賣命了，我看你這身材不錯，要不然給我當鼎爐。」 

  眾人哄堂大笑，這個矮子有龍陽之癖，眾人皆知，他也不以為恥，大庭廣眾下就當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說出來，取笑步離。七分玩笑，三分當真，步離要是真的同意，那胖子也會笑納。 

  步離正在看著通往虛空的那扇光門，有些出神，這道門能不能直接讓自己回到從前的那個世界？現在回去了，是按照死亡人口處理了，黑戶？然後怎麼辦？不著四六的想著，就聽見有人說要自己當鼎爐……鼎爐這種事兒步離也想過，每每看見年輕漂亮的姑娘步離都會這麼想，但只是想一想，真要雙修的話，除了蔡小仙，步離也不會去想別人。 

  那個胖子……呃……步離忽然覺得有點反胃，一個皮球似的傢伙在自己身後動著，擦……步離連忙搖了搖頭，把這噁心的念頭從腦海里甩出去。這種事情，就算是想一想都覺得自己墮落了。 

  看見步離搖頭？那胖子冷笑一聲，道：「羅青海不過就是一個九品小宗的宗主，有什麼了不起？你來我們宗門，保你三年以後變成五階紋獵。」看見步離背後背著長弓，知道步離是紋獵，便出言道。 

  周圍轟然大噪，三年，五階紋獵？這簡直就是一步登天啊。有的人眼神忽然炙熱起來，原來長得好，的確能當飯吃。這小子交了什麼好運，居然能有這樣的機會！要是可以，各門各宗至少有幾十個弟子寧願給那胖子當鼎爐。五階！那是什麼概念？在五方城裡，也能抬著頭走路。在略微偏僻一點的小地兒，直接變成大爺。 

  那胖子得意洋洋的環視四周，繼續說道：「要是你不聽勸阻，一意孤行，這虛空怕是你出不來了。看你這一身好皮囊，真要是這麼死了，還真是可惜。」說著，那胖子眼睛里yin光四she，就像是大黑看見了母熊一樣。 

  不帶這麼噁心人的。步離心裡那叫一個膩歪，騎脖子拉屎，也就忍了。要進虛空去，步離也不想在這之前節外生枝，亂了心緒。可是這胖子沒完沒了，騎著脖子拉痢疾，這他娘的都是什麼事兒！ 

  「請問您怎麼知道我出不來的？」步離心裡已經大怒，但越是這樣，臉上笑得就越是燦爛，客客氣氣的問到，甚至連您都用了出來，看著恭順無比。 

  「進去的都是個宗門的三階紋刻強者，你一個二階的紋獵，能活著出來？」 

  「世事無絕對嘛，萬一呢？」步離笑道，「萬一要是真能活著出來，我這獵寵還缺一個鼎爐，要不您就將就一下？」 

  「你！」 

  步離笑吟吟的說出這番話，就像是在白靈鎮里吃完了飯溜達在鎮子里，和隔壁的老頭子說說笑笑，沒有一絲怒氣。這麼yin損的一句話，被步離雲淡風輕、沒有一絲火氣的說出去，好多人都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給一頭熊當鼎爐？虧得步離能想出來，jing神病人的思路的確是寬廣無比。 

  「我怎麼？您老人家需要鼎爐，我這熊也需要，我就是問一問，不行的話就不行，我也覺得您長的有點寒磣，我這熊也矯情，真未必能幹。」步離呵呵一笑連說話的語氣都沒有改變，還是那般雲淡風輕，還是那般不著一絲煙火氣，但說出的話愈發yin損，那胖子像是被煮熟了似的，滿臉通紅，身上魂力開始微微波動。 

  步離踢了一腳大黑，笑罵道：「要是咱真能活著出來，你別挑剔，別總跟我說看見長的丑的都硬不起來。這次你要是硬不起來，我就把你閹了。」 

  ……這句話說完，原本嘈雜的虛空外一片靜寂，鴉雀無聲。 

  「我殺了你！」那胖子聽步離越說越是yin毒，肆無忌憚，背後光芒閃爍，就要撲上來。 

  「沒規矩。」步離身邊的杜天賜冷哼一聲，道。空氣變得極為粘稠，像是所有人都在一座池塘里飄著似的，喘一口氣都極為困難。那胖子身後的光芒隨即被湮滅，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做鼎爐的事情就這麼定了，既然步離想要入虛空，就不能做你的鼎爐。不過要是步離活著出來，你就給他這頭熊當鼎爐。」杜天賜說的輕鬆無比，雙手負在身後，好像隨口裁定，根本不需要那個矮胖子同意似的。 

  原本也不需要，以杜天賜的力量做背景，那矮胖子還挑釁在先，就算是天下五大宗門的門主說來，也說不出個不字來。 

  那個五短身材的胖子不認識杜天賜，更不用說杜天賜已經改變了容貌，剛剛怒氣迸發，想要怒斥杜天賜，猛然感覺身上彷彿有一座大山壓了上來似的。悶哼一聲，身上魂力波動，眨眼之間就已經用出自己最強的力量，勉強抗住壓在自己身上無形的壓力。 

  沒想到羅清泉的師叔居然有這麼強大的實力，在不動聲se之間就讓自己如此難堪，想要說點什麼，卻根本無法張嘴。 

  巨大的壓力不大不小，剛好在那個五短身材的胖子力量的節點上，大一分，那胖子就會跪倒在地。少一分，說幾句話的力氣還是有的。可就是這種正正好的力量，讓那胖子不寒而慄。行家一伸手，就知道對手的實力。站在羅清泉身後那人難道是恨山宗的哪位不知名的大家？沒聽說恨山宗有這麼強的人啊！ 

  所有的人看著那胖子，見他面se赤紅，額角青筋展露，顯然正在竭盡全力的抵禦著什麼。但周圍的人偏偏毫無所知，還以為那個胖子被步離的話激怒，強壓怒火。 

  「進去，時間不早了。」杜天賜悠然說道，身上沒有絲毫魂力的波動，舉重若輕。 

  其他各個宗門的人不知道杜天賜的來歷，那五短身材的胖子平時狠戾，睚眥必報，但明顯有什麼事情發生，連他都不出聲了，其他人也沒那心思去笑話恨山宗。各宗門人群里或是走出一個人，或是走出兩個人，站在虛空的光門前，準備進入。 

  步離帶著大黑也站了出去，谷惠子低頭看了一眼大黑，有些疑惑，但沒說什麼。 

  「一切小心。」羅清泉見步離在人前給自己掙了面子，還有杜天賜擦屁股，把那五短身材的胖子損的無地自容，心裡早就樂不可支，怎麼看步離怎麼順眼，叮囑道。 

  步離點了點頭，沒說話，站在群人里，安安靜靜。 

  所有人都沒有異議，各門各宗走出人來，十幾個四階的紋刻強者一同出手，魂力匯聚之後落在虛空的光華上面。 

  光怪陸離，七se光華開始無聲無息的蔓延。步離感覺應該是之前有什麼魂陣束縛住了光門的魂力，而這時候，束縛被解開，通往虛空的門開啟。 

  光華吞噬了所有站在光門前面的人，隨著光華暗去，這些人隨著光華一同消失。 

  「杜老先生，您看步離這次勝算幾何？」羅清泉小聲的問身邊的杜天賜。此刻，步離的生死與他羅清泉息息相關。步離那麼貶損五短身材的胖子，此刻有杜天賜在，還好說一些。要真是萬一步離死在虛空裡面，且不說宗門內的遷怒，就算是什麼都不管，杜天賜一走，那胖子睚眥必報，自己怕是沒什麼好ri子過了。剛剛的洋洋得意早就消失，極為擔心的問道。 

  杜天賜看著明暗不定的光門，沒有理睬羅清泉，不知在想著什麼。 

  ==== 

  周圍的空間扭曲，步離感覺自己周圍像是有無數面鏡子似的，無數個自己出現，破碎。這種情況似乎在張熙桐想要看自己記憶的那一瞬間出現過，很奇怪的一種感覺。就在這時候，步離感覺到自己腦海里似乎有一個聲音「嗯」了一聲。 

  白se霧靄中的那個存在醒過來了？可惜步離不知道怎麼和他交流，只有在他想說說話的時候才會出現。步離剛剛感覺到，還沒來得及細想，身邊的空間就再次凝聚，變成實體。 

  山林！步離心裡微微欣喜，既然是山林的話，自己的戰力憑空被增強了數層。大黑落在林間青草上，像是一隻黑se的狸貓般借著山林的樹影朦朧躲藏在暗影之中。夜晚的山林，的確是個好地兒。周圍空無一人，看這樣子應該是所謂的隨機分佈了，谷惠子在哪，步離也不清楚，反正個自己對谷惠子的死活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