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如何善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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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筆債，當然不能算，隻能算是一筆糊塗賬。”一聽到肖塵這樣，雲銅終於鬆了一口氣，可是吳良與老州丞他們又不解了。吳良想什麽，肖塵用眼色止住了他。


  “這件事，我等下要與吳良等人商量一下，盡可能商量出一個有用的對策出來。不過，你要用心理準備，上次你所貪的三十萬兩白銀，以及你謊報災情，騙來的十萬兩白銀，你可是一個子兒也落不到你的口袋中去了，不定，我們還得從你的身上，再挖幾塊肉下來。”


  雲銅道“錢財本是身外之物，提它做什麽？這個東西，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也強求不來呀！罷了，罷了，這一點我也認了。隻要你將我的兒子交到我的手上，也就是了。”


  肖塵笑了笑，道：“好的，請你避開一下吧，我要與吳州牧，老州丞他們商量一下了。”雲銅帶著親兵，搖了搖頭，走到山坡前，坐下一個勁地歎氣。


  “這個少年，到底是誰？太可怕了！他一個人，抵得上十萬雄兵呀！”一坐下，一個親兵就點頭道。


  雲銅叱道：“你能不能給老子靜一靜？”嚇得那個親兵，馬上閉上了嘴，他到此時才發現，自己剛才已在鬼門關過了一回。自己的主人，此時一定憋著一肚子的氣，正愁沒處發呢，自己又何必去觸那黴頭？蠢，真是蠢！不止有那個親兵這樣在心裏罵著自己，就是其他的親兵，在心裏也是一樣的罵著他。


  等雲銅走遠了，吳良問道：“少年人，前麵兩件事，你的提議，我們全力讚成！但是，你的，昨晚上的洗劫之事，今的二十人的冤死，就這樣算了，你想一想，百姓會答應嗎？”


  “當然不會。如果我是當事人，我也一定不會。”肖塵的回答，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


  吳良與老州丞，師爺等人對視一眼，才道：“你明知百姓不會答應，那你為什麽要提出這個方案來呢？你這不是嫌不亂嗎？你必須知道，這麽多的百姓，他們現在下麵，正在靜等我們給他們一個交代呢？你就是這樣交代的，一句話，算了！事情過了，就是過了，再提也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你們一定要鬧，也可以，那些被強暴了婦女，一人領三錢銀子，那些被殺了的，他的至親家屬可領五錢銀子！這樣合適嗎？難道一個女人的貞節，一個人的生命，與一頭牛一匹馬一樣，可以任意沽價？少年人，這話如果讓百姓們知道了，不管價錢怎麽樣，他們都會生吞活剝了你！我建議你，將剛才你的話，收回來，我們再重新商量商量？”


  “要商量也可以，但是商量來商量去的結果，可能反而不及我的這個提議。”肖塵笑道：“我知道，你們一定會，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經地義！你殺了人，對不起，我就殺了你！你強暴了我的女人，我也可以殺了你，這樣我就出了一口氣，我活著也有尊嚴，死者也可以安寧了，是不是？”


  吳良等人細細商討了一會，然後再道：“不錯，目前這是能平息民憤的最好方法。這個道理，就是到涯海角，到三千年以前，五千年以後，都行得通。”


  “那這樣做的結果呢？”肖塵笑問道。


  “那他帶來的一千精兵，也許剩不了幾個，他自己也會被百姓分肉而食！”


  “那麽，請問一下，對於這些百姓而言，他們被強暴的女人，已經清白了嗎？那些死去的人，他們是不是又活蹦亂跳地起來了？對於雲銅他們這邊，雲銅我還不他，就是他手下的這些將士，他們肯幹嗎？人不是我殺的，憑什麽要我來償命？我沒有強暴女人，我到百姓家去搜查，我都是規規矩矩的，文明執法，憑什麽要處罰我？我們做的這一切，都是上頭命令我們的！如果他們這樣問，你又該如何回答？再者了，當時這麽亂，誰又能證明，誰幹了什麽，沒有幹什麽？查來查去，那可不是一件無頭案了，而是數萬件無頭案！你有辦法澄清嗎？我相信，就是你有通的本事，沒有幾十年上百年的功夫，你都處理不完，是不是？”


  吳良等人臉色一變，他們都陷入沉思之中，那個白頭老頭，第一個打破沉默，他道：“這位哥得對，這沒有辦法查起，根本就查不清罷？與其糾結在這件事中，還真的不如好好想一想，如何如理善後事。如果這件事一定要查下去，最後的結果就是，近十萬百姓與近千將士，大拚一場，屍滿街頭，血流成河，哀鴻遍野，人間地獄！隻有這樣的結果，這樣，百姓之間的傷痛，更多了，兵民之間的矛盾，更加的尖銳了，這個爛攤子，誰都沒有辦法收拾呀！”


  肖塵等這個老頭完，他補充道：“老人家得對極了，還有一點，他老人家沒有明，就是前麵我所的，這裏是涼州，是中漢帝國的西北，這裏是邊州，是邊城，是邊關！隻要我們這裏一亂，北狄那些餓狼他們就找到機會了，一定會趁亂攻占！到那時，你們當不當亡國奴？他們會以此為跳板，向中漢全麵發動進攻！”


  吳良等人頭上的冷汗也流了出來，吳良道：“你的也是，幸虧你想到了，不然的話，我們真的沒有辦法收場呢！好了，你有什麽好的處理民怨的法子，提出來，好不好？”吳良現在看這個少年，身手了得，頭腦更為了得。


  肖塵道：“讓他將那三十萬兩白銀，全都吐出來，將上次的那十萬兩白銀，也全都吐出來，將他的雲府所有財產，全都充公，雲家的所有奴仆，全都就地遣散！讓雲銅，帶著他的兵士，守在邊關，沒有州牧的命令，不可以進城！此外，他的兩個公子，也必須當著眾人的麵，重重責打，至少要打得他們，在床上躺三年！這樣的話，全城的百姓，也許可以接受了。”


  吳良大喜，道：“不錯，不錯，這個法子要得。這樣下來，我們就有了四十萬兩白銀了，而且也徹底鏟除了雲府的勢力，高明的點子，我必須點讚！”


  肖塵笑了笑，道：“吳大人，你才是這場戰爭的大贏家呀！恭喜你了。但是的有一個事情想問你，你得到了這四十萬兩白銀，打算怎麽處理呢？對於這一點，我很感興趣，我相信，全城的百姓，他們一樣的感興趣，你能事先透露透露嗎？你不會三等分吧，一等份裝進自己的腰包，另一部分，分給同僚及上司，以博取自己的政治資源，鋪就日後自己的仕途，最後拿出一部分來，再搞一點麵子工程，就此了事了吧？”


  肖塵的話，得吳良的臉一紅，他的這幾句話，到了吳良的心裏去了。不錯，他就是這樣想的。吳良他認為，自己有才幹，有能力，有本事，可是他沒有機會，沒有賞識他的人，所以，他想用這筆銀子，來晃亮那些當權者的眼，來抬高自己的身份與地位，這樣他就有更大的施展才華的機會，造福更多的百姓！

  可是這種作法，光彩嗎？再者了，自己真的會這樣做嗎？不會將這些錢財，貪為己有？他的家境，也不是太富裕，他家也急需要錢，更何況，他的家，還有一大堆窮親戚窮朋友！即使是他想這樣，別人也不會同意。憑什麽一個人守著一座金山，而讓家人吃糠喝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