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九叔疼你

  第15章 九叔疼你 

  顧燕婉呆若木雞。 

  九叔說什麼? 

  別嫁過來了?! 

  她聽錯了不成?! 

  長輩不都是勸和不勸分的嗎? 

  更何況做錯事的是他侄兒,受委屈的可是她! 

  她打了個哭嗝:「嗝,九叔——」 

  蕭衡漫不經心:「送客。」 

  顧燕婉所有的話都噎在了嗓子里。 

  直到被侍女請出去,她整個人還是懵的。 

  觸怒了蕭衡,她不敢再鬧事,只得不甘心地回了居所,打算明天再找蕭榮算賬。 

  書房裡,蕭衡又翻了一頁書。 

  燈影在他的面頰上跳躍,睫毛下的黑瞳滲出寒沁沁的冷。 

  半晌,他「啪」地一聲合上書。 

  裴道珠是個不省心的,蕭榮也是個眼皮子淺的,如此輕易就被美色蠱惑,干出半夜私會前未婚妻的事,將來又能成什麼大器? 

  他起身,徑直往湘妃苑走。 

  侍女們對視幾眼,連忙提燈跟上。 

  她們主子走得這樣快,倒有幾分著急抓姦的意思呢。 

  …… 

  湘妃苑。 

  蕭榮徘徊在裴道珠的寢屋外面,吹了一路冷風,倒也逐漸冷靜下來,如今是想進去又不敢。 

  他正糾結時,背後傳來聲音:「蕭榮。」 

  蕭榮轉身。 

  瞧見突兀出現在這裡的蕭衡,他慌得後退兩步:「九,九叔……您,您怎麼會在這裡?」 

  蕭衡面無表情:「在棋室時,我與你說過的話,都忘了?」 

  蕭榮連忙低頭:「九叔教導侄兒不可強求,侄兒不敢忘,只是侄兒總有幾分不甘心,想當面問問道珠妹妹,可曾真心愛慕過侄兒——」 

  他突然抬頭:「深更半夜,九叔又怎麼會來湘妃苑?」 

  「你在懷疑什麼?」蕭衡一眼洞穿他的小心思,「顧燕婉知道你的行蹤,告到了我那裡。她是你的未婚妻,你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去道歉。」 

  蕭榮悚然一驚。 

  顧家這門親事,對他這個庶子而言已經是難得的好親事,他不敢得罪顧燕婉,因此顧不得其他,行過退禮后匆匆去哄顧燕婉。 

  他走後,蕭衡瞥向菱花窗。 

  窗后光影暖黃,一道纖麗人影倒映在窗上,那個女人正提筆寫字,鼻樑高翹,清晰可見卷翹的扇形睫毛。 

  哪怕只是一道剪影,也依舊窈窕優雅。 

  或許裴道珠沒存著勾引他侄兒的心,但只要她在這裡,阿榮就無法專心學業,若是鬧出醜聞,敗壞的只會是蕭家門風。 

  更何況蕭家和顧家的聯姻,是朝堂上的一次勢力結合,他絕不允許男歡女愛這種小事,破壞他的大計。 

  裴道珠,不能繼續留在金梁園了。 

  祖母關照她,直接驅趕肯定是不成的,最簡單粗暴的辦法,是栽贓。 

  他褪下指間的白玉扳指,吩咐道:「去叫枕星,別驚動了人。」 

  …… 

  到後半夜,金梁園歇下的燈火突然一一點亮。 

  園子里鬧哄哄的,管事帶著侍女小廝,直奔湘妃苑。 

  一眾女郎郎君匆匆起來,都圍在園子外面看熱鬧: 

  「大半夜的鬧什麼?」 

  「怎麼一副要搜湘妃苑的架勢?」 

  「聽說是裴道珠偷了東西!這可是醜聞,萬一真搜出來,她恐怕要被連夜趕出金梁園!」 

  「天吶,她的手腳這麼不幹凈嗎?!虧她長得那麼好看!」 

  「……」 

  湘妃苑內。 

  蕭衡大刀金馬地坐在書案上,一顆一顆地捻著佛珠,皮笑肉不笑地睨向眼前少女:「九叔疼你,給你自首的機會。若是偷了東西,主動交出來,九叔絕不報官。」 

  裴道珠赤腳站在地板上。 

  她只穿著薄薄的寢衣,燈影下越發顯得單薄纖弱。 

  她定定注視蕭衡:「蕭玄策,從前是我對不住你,可我已經道了歉,你一定要如此逼我?」 

  隨從道:「裴姑娘,我家主子丟的那枚白玉扳指,乃是先帝賞賜,十分貴重稀罕。主子今日和你接觸得最多,你家中境況又不好,不是你偷的,還能是誰?」 

  裴道珠只盯著蕭衡。 

  她眼眶更紅,宛如不堪風雨的花瓣。 

  她強忍淚意:「搜也搜了,可搜出來什麼沒有?」 

  蕭衡瞥向侍從。 

  侍從恭聲道:「還剩寢卧沒搜。」 

  裴道珠還是閨閣少女,寢卧是最私密的地方,豈能輕易搜查。 

  蕭衡挑眉,瞥向裴道珠。 

  裴道珠正泫然欲泣地看著他。 

  他不為所動,道:「搜。」 

  話音剛落,裴道珠緊緊揪住系帶,強忍的淚珠宛如斷線珍珠,一顆一顆地滾落,哭得梨花帶雨嬌弱無助。 

  蕭衡欣賞著她的哭態。 

  她哭起來,確實比顧燕婉好看。 

  可惜連夜就要被趕出金梁園了,否則…… 

  真想多看幾回。 

  過了片刻,侍衛匆匆出來,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裴道珠,低聲道:「回稟郞主,寢卧里,也,也沒搜到白玉扳指……」 

  蕭衡唇角的笑容倏然冷卻。 

  他瞥向枕星。 

  枕星驚恐地跪倒在地,情不自禁地瑟瑟發抖。 

  她半夜被叫出去,九爺要她把一枚白玉扳指藏在女郎的枕頭底下,女郎生得那麼美,品性也十分高潔,她本不願,可她不做九爺就要殺她。 

  她害怕至極,只得照做。 

  就在兩刻鐘前,她的的確確把白玉扳指藏在了女郎的枕頭底下,怎麼會…… 

  怎麼會沒搜到呢? 

  裴道珠仍舊啼哭不止。 

  丹鳳眼底,卻多了幾分洞悉世事的涼薄。 

  枕星畢竟是蕭玄策的人,而蕭玄策的腦子就像是被門夾了似的,居然變著花樣地針對她。 

  她不敢放心地用枕星,所以在夜間也留了心眼。 

  她用細絲系在手腕和帳幔之間,只要有人掀開帳幔,她就會被細絲的顫動弄醒。 

  她故意裝睡,察覺到枕星往她的枕頭底下塞了什麼東西,等枕星走後,才發覺是個白玉扳指。 

  之後,就發生了半夜搜院的事。 

  如今那枚扳指就藏在她懷裡,她不信蕭衡敢搜她的身。 

  她透過朦朧淚眼與蕭衡對視。 

  看似委屈怨怪,可唇角卻挑起挑釁的弧度。 

  蕭玄策這狗男人著實可惡,她不報復回去就不叫裴道珠。 

  她抬袖掩淚:「今夜九叔大張旗鼓而來,明日大家都會誤會我高潔的品行。九叔如此冤枉我,我可要怎麼活……我這就去和蕭家祖母做個訣別,在她面前一根白綾以證清白好了!」 

  她抽噎著往外走。 

  蕭衡捻著佛珠,氣極反笑。 

  原以為裴道珠只是個庸脂俗粉,沒想到棋藝不錯,心計手段也十分高明,更是膽大心細,還敢拿母親壓他。 

  他毫不憐惜地抓住裴道珠的手臂,把她拽到跟前。 

  視線下移,落在少女單薄又飽滿的嬌軀上。 

  他似笑非笑:「還有一處地方,沒搜。」 

  , 

  晚安鴨 

   謝謝是蠻不講道理的姑娘、奕古楓、昨夜何草、詭譎、只想窩著看書的打賞,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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