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幻象頻生
當我以奇門遁甲的口訣嚐試破解沒有成功的時候,我們連同最後一絲絲希望也蕩然無存,華子提議我們前方走不通,那就往回走試試, 也許還有可能回到進最初的三岔口。
我並不讚同這樣的做法,如果我是這個地方的設計者,要把人困死在這裏,自然就不會輕易讓進來的人出去,可是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隻能去嚐試一下。
這已經是完全沒有辦法的辦法, 但是往回去一走就出了問題,而且問題非常的嚴重,走著走著就發現人越來越少了, 起初懷疑是我們被什麽東西跟蹤了,從而導致那些失蹤的人遇害了,但走著走著竟然隻剩下我和華子兩個人,一時間不由地就慌了神。
華子滿頭都是密集的細汗,問我:“大飛,這他娘的是怎麽回事啊?剛才人都還好好的,怎麽一轉眼全都不見了啊?”
我的心態這時候比他還要差,擦著流下的話冷汗,吞著唾沫說:“我也搞不懂,肯定是除了大問題,我們哥倆可不能再走散了,那樣就連個互相照應的人都沒了。”
“老子可是親眼看到程大小姐消失在身邊的,那感覺就好像她突然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似的。”華子照著四周說道。
我皺著眉頭說:“不要自己嚇自己,那可能是這裏的幻覺造成的,按照正常的情況來說,他們應該就在不遠處才對,我們現在要做的也是必須要做的,那就是鎮定下來想辦法把這個幻境破解。”
華子已經猶如霜打的茄子, 歎著氣說:“唉,要是能看破早就看破了,現在你都搞不定,其他人就更加沒那個本事了,要是等一下你也消失了,那就剩下老子自己了,到時候老子肯定會活活寂寞死的。”
聽到華子這話,我的心裏是一陣陣的不舒服,感覺其他人就在附近,可就是無法看到和觸碰到,那種感覺就像是被關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封閉空間中,或許華子會寂寞,但我一定會心驚膽寒,早知道就不該聽他的,也許不往回走就沒事了。
“大飛!大飛!大飛!”
忽然,華子連續叫了我幾聲,我朝著他看了過去,不可思議的一幕看得真真切切,他的身體竟然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那感覺就像是在看一個慢鏡頭,最終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其實,我並非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形,在往回走的路上,已經好幾次看到這樣的情形,我無法形容自己是什麽樣的心情,但很清楚知道這就是我們人員在不斷減少的過程和原因。
剩下我之後,我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恐懼,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膽子大了,還是心裏一直認為其他人就在附近,我們隻是置身於幻境中,隻不過看不到彼此而已。
穩住了心神之後,我開始原地休息調整狀態,槍一直都處於上膛並打開保險狀態,不讓自己胡思亂想,開始想一些日常的雜事瑣事,用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隻不過,有些事情是我自己都無法很好控製的,想著師父劉天福說的那些話,再想想這幾年來自己的盜墓經曆,希望從中可以找出現在麵對情況的破解之法。
但是,我知道劉天福是在騙我,不管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總之他有些事情還是沒有和我說實話,而且騙我也不止一次兩次。
我強迫自己休息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身體上的疲憊確實有所減輕,但是思想的負擔卻更重了,很快就意識到這樣下去是不行的,還是必須想辦法去破解,要不然自己一直沉浸在自我的幻覺中,那就等於慢性死亡。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便站起來朝裏邊走去,周邊的情況一直不變,這又是一條沒有盡頭的墓道,但我完全不敢停下來,擔心自己會胡思亂想,再看到那無數的白衣女屍,隻能蒙頭一直向前。
這一走就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忽然我看到墓道的地麵出現了和之前不同的變故。
那是一個極大的豁口,而且非常的不規則,說這裏掉下去一頭豬都有人信,我到邊緣掃了一眼就發現有人活動的痕跡,想著肯定是其他人下去了,立即從背包裏邊摸出繩子,固定好便將自己放了下去。
在下降的時候,我發現了一顆枯樹,屬於有很長年輪的老柳樹,已經枯萎的幾乎不成型,原本的枝葉落到地麵的泥土中混為一談,形成了非常厚的新地皮。
我老家那棵柳樹就已經夠大了,但是比起這棵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這是我生平見到的最大的一棵,也許他們是進入其中尋找破解幻境的方法,所以我下降的過程也沒有看到任何人為製造的亮光。
當然,我也不排斥這些都是自己想象出來的,但是現在我寧願相信這是真實存在的,畢竟這絕對算是一個契機。
再者來說,如果這還是幻境的話,那我也就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華子他們可能就在裏邊,不過我也不敢大意,終將是要麵對現實的,看著那些宛如鬼爪的幹枯樹枝,渾身有一種說不出的不舒服,可也隻能繼續往下送自己。
窟窿下麵的空間相當的大,我的手電無法照清楚四周的牆壁,仿佛整個空間隻剩下我和這棵大到離譜的枯樹。
我落地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向前走,圍繞著這棵大柳樹打量著,這棵樹的占地麵積差不多有一個足球場那麽大,掉落的樹枝已經石化了,有些地方還能看到殘破的巨大蜘蛛網,手電光照進去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裏邊不要說有十個八個人,即便二三十個人都不成問題。
那些幹枯的樹枝中,有很明顯的缺口,怎麽看都像是人為挖開的,但最令我奇怪的是沒有任何光亮和人類行徑的痕跡。
我觀察了許久,並未發現有什麽肉眼可見的危險,隻不過四周安靜的有些嚇人,但自己隻能咬牙走到那些枯枝爛葉堆一探究竟。
當我靠過去之後,發現那些枯枝爛葉近乎於岩石化,可實際上卻非常的酥脆,如果我想要進去橫衝直撞一圈,完全可以從這一頭到另外一頭,也就是身上多一些汙垢,其他的也不用去擔心。
我猜測確實有人來到這裏,和我現在的情況差不多,同樣也沒有打算進去,而是離開到了其他的東西,雖說這地下有這麽大一棵柳樹,但也不排斥三種可能性。
其一,是地殼運動導致這棵原本生長在地麵上的大柳樹下移到這裏。
其二,這棵柳樹是被人為搬動到這裏的。
其三,那就是建造這座古墓的時候,這棵柳樹便已經存在,隻是在在深處沒有被發現,後來在無數歲月的洗禮,直到現如今坍塌出了個窟窿,正巧被我發現了。
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創造力是無窮無盡的,隻有想不到沒有辦不到,很快奇觀都是被人發現之後,才驚訝會有如此的景觀,屬於想都不敢想的那種。
我最終放棄了再這棵枯樹尋找,下意識選擇了自己認為最為安全保險的方向,但實際上心裏卻完全沒底,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希望盡快能找到其他人匯合,隨便一個人都可以。
走了二十多分鍾之後,我隱約照到了建造的邊角輪廓,自己忍不住愣了一下,難不成自己誤打誤撞直接找到了整個墓葬的主殿了?
當我又往前走了一段,確實看清楚那建築,而且竟然有些眼熟,隻不過自己手裏的手電光仿佛受到了某種禁製,無法穿透的太遠,反而讓整個建築顯得深邃而幽冥。
我下意識將手電的光圈調到了最小,匯聚到了一個點位,狼眼手電真的就像是一隻獨眼狼的眼睛直照過去,但是在那建築中,卻出現了一抹慘白的亮光,感覺就像是被突然點亮的冥燈,是用來招魂的,而不是照明的。
在如此的環境之下,我整個人有些回不過神,感覺就像是被鬼壓床了一般,呼吸不由地加劇,心跳也自然而然地加快,幾乎到了自己難以抑製的程度,感覺心隨時都會從嘴巴裏邊跳出來。
我心中暗罵了一聲,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在這樣的地方出現這樣詭異的光亮,難道是我們隊伍的人搞出來的?
但是,我怎麽都不太像,自己非常清楚盜墓賊所攜帶的照明設備,絕對不會是如此淒慘的光亮,那也太過於詭異了,那不就成了自己嚇自己嗎?
我目測了一下自己下來的高度,應該在五米多深,再去看那深邃的慘白光亮,就仿佛不能輪回的冤魂,在此處徘徊了好幾千年,指引者活人前去獻祭,想到這一層就立即背脊生寒,不由地打起了寒顫。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我竟然有一種想要衝過去一探究竟的衝動,那感覺就像是航海迷失方向的船隻,忽然看到了燈塔,然後就不顧一切靠過去,於是我也是直接就朝著那邊跑。
可能也是想到,如果其他人到了這裏,看到了這樣的光亮,也有可能過去探險,確定那究竟是什麽,所以我也不例外。
四周極度的安靜,我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整個過程端著槍,留意著四周有可能發生的變故,生怕會突然出現個什麽東西,給我來一個突然襲擊。
然而,四周的情況一成不變,仿佛我是幾千年後第一個到達這裏的人類,甚至可以說是生命,不過好在沒有其他的異常情況。
走著走著,我看到了一個極大的院落,其中的建築物都是兩層到三層的,雖然比起常家的莊園要小一些,但絕對比我四叔住的那個大好幾個,隻是隨著我的靠近,那慘白的光亮反而變得晦暗起來,朦朦朧朧的,比在遠處看情況都要模糊一些。
我無法判斷那個光源具體是從哪個建築發出的,隱約感覺是某個兩層以上的,它就像是一盞幽冥的鬼燈,中間還隔著一層薄紗,令人捉摸不透,也許它本不該出現在人世間。
“幻覺,這些肯定都是幻覺,想要戰勝恐懼的最好辦法,那就是麵對恐懼!”
我暗暗地給自己加油打氣,實則就是在自我安慰,畢竟麵對這種太詭異的情況,以自己的心理素質完全是要奔潰的。
這也沒辦法,現在偏偏隻有自己,在沒有任何幫助的情況下,也沒有人可以商量,自己再度感受到了那種強烈的孤獨感彌漫到了全身,隻是這次和之前完全不同,現在是那種無盡的孤寂無助,感覺就像是隨身沒有帶一滴水,卻行走在黃沙漫天的沙漠中。
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的表麵被什麽東西給砸裂了,好在沒有完全碎裂,看時間卻正好是午夜十二點。
一時間,我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耳瓜子,沒事兒幹看什麽時間,現在把自己搞得更加慌張起來,明知道是心理作用,卻已經非常難克製了。
我雙手合攏起來,心裏念叨著有怪莫怪,自己也是無心到了這個地方,是為了尋找自己的同伴,並沒有想冒犯誰的意思,希望這裏的大哥大姐高抬貴手,畢竟我還這麽年輕,不想這麽早就和這裏一起沉睡下去。
我心中求著神佛,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保佑一個盜墓賊,但自己全都是給自己鼓足勇氣,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信念進去一探究竟,雙手死死地握著槍,甚至人不知直接開了一槍。
砰!
隨著槍聲響起,在空曠的空間緩緩回蕩,這樣人類製造出的聲音,還真的可以讓我內心的恐懼稍微減輕那麽一點點。
從始至終,我的眼睛從未離開過那不正常的白光,如果它主動靠近我的話,我二話不說絕對轉身就跑,可能是它知道我在害怕,距離遠一些並沒有任何舉動,一直保持著原本的狀態,偶爾會忽明忽暗。
當我走進的時候,首先卻發現了幾百塊滿是回程的石碑,琳琅滿目矗立於地麵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