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白熊坐騎
在這個山洞的洞口處,依稀還可以看到一些發黴的骨頭,不知道是人還是其他動物的,不過上麵有很明顯的牙印,看得我是渾身發寒, 涼意直接從腳後跟竄到了天靈蓋。
我不由地心想,自己不是被那野人玩死,就是會吃掉,甚至先玩後吃,最終自己將會成為曆史上所有盜墓賊最慘的那一個。
通過仔細的觀察, 我發現有一個很大的圓形縫隙, 這顯然和傳說中那些情況差不多, 這洞口是被不可估量的巨石堵住, 看來這不知道多少過去了,這野人的習性還是沒有任何改變。
總之,我要想盡辦法盡快離開,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這整件事情,甚至可以說有些滑稽,如果讓華子知道的話,他飛笑掉大牙不可,我帥氣的麵龐竟然被野人所垂涎,而且昨晚絕對不止一個野人,說不定華子他們也享受到了同等的“待遇”。
我不敢再往下去想,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情,那就是生不如死,我仔細檢查了那巨石和山洞邊緣的縫隙,發現最寬的地方也就能塞過一根手指頭,從外麵透進來的光是慘白色的,這也就意味著現在不是白天,而是晚上。
我擦掉了手表上的爛泥,看清楚此時是晚上十一點多, 這也就是那些野人捕獵的時間段,估摸著回來還需要一定的時間,當然前提是它沒有那麽快抓到獵物,否則肯定會提前回來。
首先,我想要杠杆原理將石頭撬開,但是估計這石頭的重量,發現完全不可能,因為我沒有那麽長的杠杆,洞的深度也不夠,再者自己的力量也沒有那麽大,所以直接放棄了這個不可行的想法。
怎麽才能把這塊巨石弄走呢?
這是一塊將近一千五六百斤的巨石,我不知道那野人究竟有多大的力量,但估計想要捏碎我的骨頭,那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想到這裏我內心更加恐懼,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想可行之法。
一直以來,我下過的墓倒過的鬥遇到的稀奇古怪的東西也不少,但從未有過如此狀況,這真的有些倒黴,沒有了師父劉天福贈予的寶物,沒有郝驚鴻在身邊,一時間覺得自己太過於軟弱無能,甚至覺得自己其實就是個累贅,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
“不能急,急也不能解決問題,要靜下心來想辦法,一個可行的辦法……”
我內心中不斷撫慰著自己,便是靠在巨石坐下下來,開始閉上眼睛盤膝打坐,盡可能讓自己保持冷靜。
麵對這種傳說中詭異的穴居怪物,我想破腦袋也覺得無可奈何,忽然腦中閃過一個靈光,直接對著自己的臉來了一巴掌,直接破口大罵道:“我去,你他娘還真是個廢物加笨蛋,辦法不就是現成的嘛!”
我之所以自嘲自己,因為我發現外麵有其他動物,應該一頭熊,而且是一頭白熊,當然並非是北極熊,而是一種神農架特有的白色狗熊,它的白是因為得了一種名叫“白化病”的自然界罕見疾病。
神農架有世界最神秘之地的說法,它又被稱作“白色動物的王國”,因為這裏不僅僅有白熊,還有白蛇、白鹿、白龜、白雕、白猴和白鬆鼠等等白色動物,均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在古代的一些朝代還被視為國寶。
出現在外麵的應該是一頭白熊,而且還是一頭成年白熊,可能是我的氣味把它吸引過來的,要知道熊的視力很弱,但是嗅覺卻出奇的靈敏。
我想到的逃出生天的辦法,那就是讓這頭白熊幫忙,但是資料上顯示,神農架這邊的白熊性格極其溫順,相貌和大熊貓類似,而且多以野果野菜以及蜂蜜之類的為食,很少會做出有傷害人類的行為。
這頭白熊可能不是想要把我抓出去吃掉,而是它碰巧在周圍活動,聞到了特殊的氣味才被吸引過來的,一般熊類都是比較貪玩的,而且是這種基本吃素的白熊,它應該僅僅是因為好奇所以才過來,想要看看裏邊到底關著什麽。
我將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摒棄掉,開始專心致誌地想著,如何讓這頭白熊對我更加感興趣,那樣它就會想著搬開石頭,或者扒出一個口子,倒是它在外麵扒,我在裏邊敲,那樣就可以大大地提升效率,逃離這個山洞的時間也會大大減短。
打開了自己的背吧,我發現裏邊還有一把豆裏的壓縮食物,便掰開一塊丟了出去,正好落在了白熊的熊掌附近,熊掌相當於熊類的第二個鼻子,它感受到立即就撿了起來,完事很快又把熊掌探了進來。
我一看可行,立即就故技重施,開始一小塊一小塊地往外丟,等到感覺差不多的時候,便是停了下來,任憑外麵的白熊怎麽期待,自己也都不會再給它一星半點。
動物和人的區別在於,人是會進行複雜思考的高級生物,遇到事情都會先考慮自身利益和目的,但兩者還是有一個共同點的,那便是貪婪。
此時此刻,我想這頭白熊的腦袋裏邊隻有一個單純的想法,它覺得東西好吃,而且還沒有吃飽吃過癮,便繼續想要和我索要,而我不給它,它卻不知道這是我的“陰謀”,便開始用鋒利的熊掌進行挖掘,說白了就是想要鑽進來,獲取更多的食物。
感受到白熊已經開始挖了,我也沒有猶豫,用石工錘開始砸,在一人一熊的裏應外合,不一會兒就有大量的石頭碎片掉落一地,而我把這些碎片清理掉,然後繼續砸。
這塊巨石雖說巨大,但它的構成與河卵石類似,是經曆過無數水流的衝刷,它形成的時間可能要追溯到幾千上萬年,所以特別的堅硬,要換成以往的山石早就搞定了。
在我和白熊齊心協力之下,那口子越來越大,一直等到我人都可以鑽出去,同時也看清楚那白熊粗壯的前肢,還在不斷地挖著,幸好那野人也沒有這時候回來,否則將前功盡棄。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這隻白熊會一直在洞口堵著我,這樣我就無法出去,自己嚐試著打了一槍嚇唬它,但白熊隻是為之一怔,然後又繼續它自己的“工作”。
這讓我非常的頭疼,如果換成華子和蒼狼,他們肯定會毫不猶豫一槍打在熊掌上,但是我卻無法做到,首先從一定意義上是它救了我,如果那樣做自己就是在過河拆橋,甚至可以說是恩將仇報。
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並不是有沒有腦子,而是作為人懂得知恩圖報,有人把這看做軟弱也好,善良也罷,但這就是我的做人做事風格。
如此,我隻能是著急的抓耳撓腮,嚐試著用那些骨頭敲打熊掌,但是麵對皮糙肉厚的熊掌,結局就是以骨頭碎裂而結束,我想著要以不傷害白熊為提前,還要離開這裏,這本身就是非常矛盾的,自己必須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最後,我決定使用火,相信大家都知道任何動物都會懼怕火,在大自然中對於火是絕對畏懼的,幾乎可以超越一切,隻要能讓白熊感受到火的威脅,讓它明白這裏邊不僅僅有吃的,還有危險就可以。
說做就做,我拿出火折子,吹著之後就朝著熊掌靠近,我並沒有吃熊掌的打算,更不會去吃一隻救了自己的珍稀白熊,當火焰靠近的那一刻,很明顯熊掌往後縮,不過很快又探了進來,顯然它不會那麽輕易放棄。
火苗再次伸過去,它又縮了回去,然後我和白熊就展開了拉鋸戰,我是真的不想傷害到它,而它也是真的不願意隨便放棄美味。
在幾分鍾之後,我又想到了解決辦法,等熊掌縮出去的那一刻,我直接把剩下的壓縮食物丟了出去,等了幾秒發現熊掌沒有再伸進來,自己便先將背包丟了出去,然後拿著火折子從那個不規則的洞口連滾帶爬鑽了出去。
雖說我已經想象過自己會看到什麽,但當我真正看到眼前的一幕,還是整個人呆住了,那竟然是一頭坐著超過兩米高的大白熊,如果它站起來怕是有將近三米的身高。
這頭白化大熊,頭部極其的大,兩隻耳朵豎著,通體雪白色,在月光之下宛如焗油了一般,有一種說不出的魁梧,模樣又和大熊貓頗為相似,隻不過這頭熊實在太大了,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至少大了一倍之多。
大白熊吃著壓縮食物,它微微彎腰垂目瞥了我一眼,一雙又小又黑的眼睛,有著一抹人性化的無辜,看著對我並沒有什麽敵意,最讓我納悶的是,野生動物對於人類都有天生的畏懼,但它好像完全不是那個樣子。
我依舊沒有敢輕舉妄動,感覺這頭大白熊即便吹口氣,對於來說也是一陣風,萬一它受到了驚嚇隨意一熊掌拍過來,我估計自己腦袋都能被打碎,所以它沒有動,自己也沒有。
過了片刻,忽然大白熊直立著站了起來,那微微發紅的鼻頭對著我的方向嗅了嗅,那一下直接把我的冷汗都嚇出來了,心想著要不是躺在地上裝死呢?
我很清楚地記得,在讀書時候學過一篇故事,說熊是不會吃死掉的動物屍體,有人就這樣逃過一劫,也許現在我直接一頭栽倒,然後停止呼吸,它會不會就覺得我真的死了?
這時候,大白熊動了,它朝著我走來,本來相距的就很近,此時我都能夠感受到一股很難聞的味道撲麵而來,鼻孔中的兩股熱氣,呼出來的味道幾乎把我熏暈過來,或者暈過來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隻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幾乎讓我大跌眼鏡,大白熊用它那極大的腦袋,對著我的胸膛蹭了蹭,嚇得我直接坐倒在地,幾乎背過氣去。
然而,這還不算完,接著大白熊就張開了真正的血盆大口,真是奶奶個熊的,這下不就要芭比扣了,剛才還感覺挺隨口的,怎麽說翻臉就翻臉,難怪說是狗熊,狗在熊的前麵,還真的狗啊!!!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大白熊並沒有品嚐我腦袋的味道,而是直接越過去,咬住我的背包,然後連同背包和我一起吊掉了,非常的輕鬆,我整個人就感覺像是飛了起來。
那一刻,把我嚇得幾乎魂飛魄散,還以為自己要被活活摔死。
但是,萬萬沒想到,下一秒我都到了大白熊空闊健碩的背脊上麵,那種感覺絕對比做過山車還要刺激一百倍,它對著我怪叫了一聲,也不知道想表達什麽,隻是一直盯著我看。
半晌之後,我才明白了它的意思,原來這大塊頭是在和我要吃的,自己連忙從背包裏邊取出壓縮食物,小心翼翼地朝著它丟了過去。
大白熊看似笨拙,實則非常的靈巧,很輕鬆的用嘴接住,在口中咀嚼了幾下,便“咕嚕”一聲吞咽了下去。
我還以為它會一直索求,而自己已經沒有多少壓縮食物提供,沒想到的是它竟然駝著我,晃晃悠悠地離開了那個洞穴。
那一刻,我送了一口大氣,看來它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貪得無厭,或者也可能是它認為隻要我在,就可以為它提供源源不斷的食物,它真的可能把我當成活體食物提供者。
我轉頭看了一眼那洞穴,發現那塊巨石是真的大,比想象中的還要大,極其的壯觀,也不知道那擄我來的野人到底有多大的力量,竟然能夠移動那麽大一塊。
接下來,我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那麽多,因為自己發現整個人開始垂直向下,嚇得我不由地亂叫亂吼起來,隻能在慌亂中抓住大白熊的白毛。
這個野人的洞穴處於一個非常陡的峭壁之上,我都不知道它是怎麽爬到上麵來的,它落在一個勉強可以立身的地方,又不給我反應的機會,再度一躍而下,看似笨拙的身軀,但靈巧的程度不亞於一直靈猴。
這絕對顛覆了我對於熊這個物種的認知,原來童話裏邊都是騙人的,熊完全和笨拙沒有關係,隻是不知道這靈巧的大白熊打算把我帶到什麽地方。
這次我留了個心眼,自己背包裏邊有三顆照明彈和一小包炸藥,是蒼狼製作的成品,用防水袋裝著,不會因為下雨和這裏的特殊環境變潮不能用。
當時,我問過蒼狼,他說不要看這一小包,足以抵得上一枚手雷的威力,而且還是那種定點爆破,也就是說大部分威力是朝著正麵衝擊,估摸也就是他那種專業人士才能做到,而我隻知道拉出引線丟下就跑,其他的完全不懂。
神農架之行,前期我做了很多準備,也會是因為劉天福的死對我造成了不小的影響,他活的時候,我一直在猜測這個那個,在這一次出發前卻感覺心裏空落落,所以把各方麵的因素都盡可能考慮到。
這一次夾喇嘛,完完全全屬於我自己拉起的隊伍,所以想的也就多了一些,不管是自己還是身邊的其他人,我都是做了不少準備的,現在想著以備不時之需。
我不知道這個懸崖的高度有多高,但隻感覺像是在坐過山車,不斷地向下,整顆心全程提在嗓子眼中,幾乎都是閉著眼睛,隻能感受到風在耳邊吹,在沒有任何保險的情況下,我真的擔心自己一不留神會把小命搭進去。
我不知道經曆了多長時間,隻感覺每一秒都特別的艱難,等到安全平穩落地後,我才長舒了一口氣,同時也感受到自己的衣服都是汗水,這年頭騎熊下懸崖,我肯定是第一人。
大白熊用那種無辜的小眼神看著我,人性化地露出一個嘲笑的表情,搞得自己非常鬱悶,這神農架的動物就是不同凡響,嘲諷技能都可以拉滿的,即便見怪也不怪了,隻覺得心裏憋得慌,好歹我也是個身家過億的人,居然被一隻熊給嘲笑了。
它邁著堅定的步伐,我不知道前方會有什麽,最後會走到哪裏,但我還抓著大白熊的白毛,不是我覺得這樣太酷了,而是因為剛才神經緊張,導致我現在手腳都處於抽筋狀態,想活動都活動不了。
慢慢地,我扭動著發僵的脖子,發現四周全都是高大的樹木和茂密的灌木,隻不過大白熊的四肢過半已經被水淹沒,看來昨晚那一場大雨,讓整片濕地幾乎變成了河流。
值得慶幸的是,水流非常的緩慢,加上這頭大白熊的噸位,我騎著它走在任何地方都不太會受影響,畢竟熊是遊泳健將,不用擔心和它走到深處溺水。
我本以為大白熊要回巢,但是沒想到它朝著很深的水域而去,很快就在水裏遊了起來,有時候還會往水裏鑽一下,完全沒有考慮過我的感覺。
期間,好幾次喝著水,嗆的連連咳嗽,但也無濟於事,畢竟相比較其他東西,我還是覺得和它在意安全保險一些,畢竟以它的塊頭幾乎不存在什麽天敵的,就算是豺狼虎豹也不敢輕易招惹一頭巨大白熊。
幾乎在我快要嗆死的時候,才發覺我們到達了目的地,並非是我想象中的熊窩,而是一個長滿了漿果的灌木叢,這裏有不少野獸在活動,隻不過因為晚上光線太暗,很難看清楚都有一些什麽。
當白熊叫了一聲之後,很快就得到了不遠處的回應,顯然它比我強,在這裏還有同伴,而我隻能與野獸為難,這讓我想到一本叫《魯賓遜漂流記》的小說,如果我不是被大白熊救了,那就會和裏邊的主人公一樣,也和另一個叫星期五的野人生活幾十年。
有些動物是我第一次見,它們正在盡力地把漿果塞進口中,即便渾身都是泥水也不以為然,我估摸著大白熊一會兒也那樣,而我不打算再跟著去喝泥漿水,便選擇了一棵不高不矮卻非常茂密的樹,直接跳了上去。
我站在了樹幹上,大白熊回首看了我一眼,並沒有再來找我,而是去尋找它的同伴,而我卻像是個野人似的,蹲在樹上看著一群動物吃漿果,心都涼了半截,感歎命運捉弄人,同時又擔心起華子和程數等人的安全,也不知道現在他們在哪裏,現在又是什麽情況……
大白熊和它的同伴相聚在一起,猶豫距離太遠,加上天黑看不清楚,四周不斷傳來有摩擦灌木叢的聲音,也不知道這片區域聚集了多少素食者,正在享用這一大片美餐。
不是那場大雨,水位不會上升那麽高,那些類如大白熊之類的動物,隻能看著樹上的漿果流口水,等待著熟透掉下去,而不像現在這樣可以大快朵頤、滿口漿果,漿果樹也不能從讓這些動物把種子帶完神農架的四麵八方。
看著動物和植物的自然生存發展,我不由地望而興歎,其實也就是無聊。
我暗暗感歎:人亦如此,互相利用,各取所需,達到己想。
坐了一會兒,我就感覺自己渾身沒有一個地方不酸疼的,估計是之前砸巨石耗費了大量的體力,再加上後來的神經緊張,又被大白熊帶進水裏,對於身體和和精神是雙重消耗,一旦放鬆下來,整個人就又困又乏力。
我靠在了樹幹之上,眯著眼睛開始休息,畢竟下麵的世界和我關係不大,不過我也不能真的睡著,有這麽多素食動物,必然會吸引一些大型肉食動物的覬覦,而我處於兩者之間,在這種環境之下,我作為統治地球的人類,竟然淪為一個弱者,整個食物鏈的最低處,想想我就覺得憋氣。
下麵正在吃盛宴,但和我沒關係,我隻能吃著剩下不多的壓縮食物,吃在水裏就像是吃樹皮似的,希望下麵的早些結束,大白熊帶我帶一個合適的地方落腳,雖然我可以遊泳,但現在複雜到我不敢輕易下水。
想找了個手電出來,卻發現原本的手電不見了,以前一般都是電池不夠用,這次變成有電池沒手電。
窸窸窣窣……
這時候,一陣非常不妙的聲音在我的頭頂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