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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澡澤之夜

  程數告訴我,她去過的那些原始森林,遠遠不如這邊這麽原始,接下來她會多留意四周的異常,再者不還有那幾條狗嘛,不會那麽容易出問題的。


  這話讓我放心了不少,沒有再說其他的,繼續帶著隊伍往裏邊走。


  再往裏邊走一段之後,我們就看不到任何人為留下的痕跡,反而越來越多的野獸痕跡可尋,我已經讓其他人都拿出槍,沒有人會濫殺無辜,可是保不齊會有野獸偷襲我們,野獸的領地意識非常之強,對於任何它們感到威脅的都會伺機攻擊。


  華子那家夥已經色迷心竅,一路上都在圍著王香香轉,簡直就像是多了一條哈巴狗似的,一個勁說外麵的世界有多好,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好像這一次想要把王香香帶回去。


  王香香對於我們這些人的來曆很好奇,也對我們要做什麽很感興趣,主要是她見我們都拿著槍,而且隊伍狀態表現的井然有序,一看就覺得我們這些人不是普通的遊客。


  神農架,作為我國的腹地,不太會有普通的遊客, 不過這種情況王香香在電視裏邊也見過, 一般是國外那種高質量探險隊才能有的武器和裝備以及人員素養。


  華子很快就開始冒充起了國家探險隊的身份,說我們是來執行不能說的秘密任務,如果王香香真的想要知道,那必須成為他的女朋友, 隻有這樣才能告訴她, 還說什麽女朋友就不是外人了。


  說實話,我還真的擔心王香香被他給哄騙了, 畢竟外麵的花花世界迷人眼, 沒有人不會不為之所動的,幸好她還是寧願不聽, 也沒有答應華子無恥的要求, 結果就是惹得眾人大笑,搞得華子有些拉不下臉。


  整個隊伍當中,一身黑色勁裝的琉璃,宛如暗夜中活動的女殺手, 她不被任何話動容, 即便我們有說有笑, 甚至有打有鬧, 但她好像始終生活在她自己的世界, 好像這個世界發生的任何事情, 那都和她沒有關係。


  幾個小時的時間, 我們依舊走在神農架的外圍, 當天晚上就選擇了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進行修整, 程數則是跟著王家父女出去打獵,沒一個小時就打回來不少野味, 讓我們足足吃了個嘴香腹滿。


  到了晚上,我們有那幾條土狗站崗, 隻需要有一個人放哨,剩下的人就可以安心去睡覺, 畢竟在密林中行走了好幾個小時,沒有人不累的。


  如此這般, 我們在裏邊走了兩天, 才達到了一大片一眼都望不到頭的濕地邊緣,看著一望無際的濕地,心中的感受很難用言語去表達。


  我站在一個高崗上俯視整片濕地,可能是有幾天沒有下雨, 所以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濕,隻不過從麵積看起來遠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大一些。


  我們幾個帶頭的又將那張秦朝帛書進行了對比研究, 確定路線沒問題, 隻是和圖中所匯的有一些出入,原本上麵匯的濕地中間有一些丘陵,我們是可以通過踩著那些丘陵通過,現在卻變成一眼望不到頭的濕地,如此難度自然而然增加不少。


  在極遠的地方有一些清澈的水麵,上麵還有大量的茂盛植被遮蓋,望過去就感覺是一片黑綠之色, 我已然意識到這裏的環境, 可能比我們去的昆侖更加惡劣,完全有過之而不及。


  不過, 這裏的生態環境是定性的,並沒有太大的變化,我估計也是因為還沒有下雨的原因, 要不然就是走到這裏,至少還要增加一倍的時間。


  我們走在前麵的用柴刀開出的“路”,很快就到了濕地的邊緣,這裏就像是有幾千個小湖泊,最大的直徑超過十幾米,最小的隻要臉盆那麽大,水倒是非常的清澈。


  我們在濕地的邊緣進行了休整,用這裏的水去洗臉,感覺精神抖擻、神清氣爽,每個人都仿佛脫胎換骨了似的。


  稍微補充了食物和水,我們開始觀察打量這一帶的環境,主要是這裏的風水格局。


  看風水, 那自然是我的難受絕活,以我們現在來尋找的這個墓葬, 至少也是皇陵級別, 而皇陵也分等級, 這裏如果真的存在神墓級別的,那自然是皇陵中的極品,換句話來說肯定會選擇最好的風水寶地。


  說句實話,我對於皇陵並沒有多少執念,但同行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有過那樣經曆的自己,這也是為什麽我一紙手書就能召集來這麽多高手,這要是放在兩年前的話,即便有四叔,也是道陵派的掌門,卻沒有這些經驗,同樣一定不會有人搭理我。


  單從這濕地而言,這裏的水有多少就不用說多,加上並沒有太過的山峰,風自然會按照季節吹進來,這裏還是大巴山的餘脈,遠處可以眺望到神農頂等六座高峰,雖說這裏不會有帝王葬,但也絕對是風水寶地。


  換句話來說,這片濕地不可能存在帝王的陵墓。


  濕地的演化和形成,並非朝夕,這濕地下麵建造陵墓,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用現代的機械和技術,也很難加固挖好的墓道,更不要說是那麽久遠的古代,所以這裏隻能說是空是寶地,卻無人能享受這裏的福澤。


  我環顧四周,發現最有可能葬帝王的有兩個地方:

  一個是海拔超過三千米的神農峰頂,上麵終年氤氳霧靄,又因神農嚐百草而得名,故而又被稱作“木城”,也是古代先民口中說的“四季山”,葬在上麵就完全沒問題。


  另一個地方就是神農架的深處腹地,也就是最原始的原始森林最深處。


  然而,不管是這兩個任何一處,這無疑將是一場危險而漫長的路途,如果神農頂那一帶不是有什麽,估計早就成為旅遊區了,這樣也不用我們費這麽大的功夫。


  從手裏掌握的帛書來看,墓葬存在於腹地的可能性極大,即便有幾千年的地質自然變化,但也不至於山變穀穀成山,那估計需要更加久遠的時間,都要追溯到幾萬年乃至更久。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們直接打道回府算了,因為墓葬早就消失不見了。


  有說法認為這是帝釋天的神墓,但我知道其實也就是神農氏炎帝的神墓,結合種種傳說,以及我們需要尋找的東西,那必然是神農一族煉至的神秘丹藥,畢竟有十大神器“神農鼎”的說法。


  但是,這裏讓我不由想到,上次倒鬥回去,我把那怪魚的肉交給劉天福,至於他是怎麽處理的,我並不清楚,現在看來不是給洪秀香吃了沒效果,就是他自己吃了,所以才導致他的極速死亡。


  我個人更偏向於第二種情況,要不然以劉天福的身體狀況來看,即便一直有暗疾,也不至於那麽突然暴斃,他應該是吃了那怪魚的肉,用自身去驗證效果,這也讓我想起來他曾經對我說,每次找到可能治病的東西,他會主動嚐試,用副作用不會交給洪秀香。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為了他的女人,他是個值得尊重的爺們。


  華子已經把褲管捐的很高,走到我身邊問:“大飛,你小子有沒有看出什麽門道來啊?”


  我白了他一眼說:“不是老子說你,你也在這行當裏邊混了這麽久,多少也掌握點風水知識和嚐試了吧?你自己沒有眼睛,不會看啊?”


  華子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反而怪笑著說:“你小子這話說的不對,那還不是因為老子相信自己兄弟,而且你又在這方麵得到了名師真傳,我就不顯那個眼了,班門弄斧的事情老子不做。”


  我無奈地罵他,道:“你他娘就是得了便宜賣乖,你怎麽不去找你們家王香香玩了?人家不理你了嗎?”


  華子好像被我說到了痛處,立即唉聲歎氣地擺手道:“你他娘能不能不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你不會自己看啊!”說著,他指了指王香香所知的位置。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在王香香的身邊圍著一大群的爺們,她個人膽子倒是很大,不知道正在該那些人講什麽,但是我肯定沒有人會注意她在說什麽。


  看到這一幕,我不由地咧嘴笑了起來,說:“看來啊,人家不缺你這麽一個跟屁蟲,你還是好好做你自己的事情,不要被單相思衝昏了頭腦。”


  華子重重地呼了口氣,說:“得,老子現在就像是六月的娃冬月的命,以後再也不相信什麽一見鍾情了,也再也不相信女人了,這天底下靠不住的就是娘們。”


  我白了他一眼說:“你就不要怨天尤人了,不是女人的問題,而是適合你的女人還沒有出現,愛情也是命,該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強求不得的。”


  華子鬱悶地遞給我一支煙,他自己自顧地點燃,吧嗒吧嗒抽了幾口,望著遠處滿眼的惆悵,也是個被愛情傷過的男人啊!


  很快,蒼狼在遠處就招呼所有的人,讓大家把褲管紮緊了,沼澤地是有很多吸血的昆蟲,這也是最基本的理論,當然他主要是在說華子,誰讓這家夥搞得好像是準備要插秧似的,也不怕兩條小腿被鑽成馬蜂窩。


  我把衣服檢查了一遍,確定隻露出臉,連受傷都戴了手套,接著就將防蚊麵罩扣上,畢竟有那麽多的經曆,知道到什麽樣的環境,需要準備什麽樣的東西,此次我們可以說是準備的相當的充分。


  看著時間,梨兒姐說:“剩下的時間不足以讓我們穿過濕地,裏邊的環境那麽惡劣,等到天黑就更加寸步難行,看來我們隻能在這濕地的邊緣休息一晚了。”


  沒有人讚同,當然也沒有人反對。


  我現在最愁的就是怎麽穿過濕地,我們沒有前人那般的毅力和決心,當年連先輩們在穿過草地都損失非常之大,更不要我們這些人,估計連給大自然打牙祭的都不夠。


  我們隻能往回走了幾百米,找到一片比較快闊的地方點起篝火,雖說光亮吸引昆蟲,但在很大程度也能規避一些,主要還是能夠避免大型野獸攻擊,比較神農架裏邊除了傳說中的野人,還有一些豺狼虎豹和毒蛇之類,火源自然是我們最堅實的後盾。


  雖說這幾天來沒發生什麽事情,也沒有超強度的跋涉,再加上我們這些人的體質非凡,所以這點路即便不好走,也沒有到體力透支的狀態,反正每天晚上都能休息,所以大家一個比一個精神。


  坐在篝火邊,一個叫不出的年輕人唱著時下流行的歌曲,看著篝火上烤著的新鮮野味,隨著飄散的香味出來,我們就有一種放蕩不羈的錯覺,以至於讓我自我感覺靈魂得到升華。


  我忽然才感覺到,其實從內心出發自己還是喜歡這種野外冒險的,從某種程度來說喜歡親近大自然,但大部分出來都是帶著任何或者目的,心裏想著是怎麽盡快去找到墓葬,把裏邊最名貴的明器摸出來,再以最快的速度回去並出手,贏了錢才能享受世界的美好。


  然而,就是這樣的心理,導致我忽略了沿途的美好,從某種意思來說,是自己太過於功利,錯失了很多原本就該擁有的東西。


  夜空中星星點點,一閃一閃亮晶晶,我們身上都攜帶著可以驅蚊的草藥,並沒有受到太多的幹擾,有人還攜帶了他們當地自釀的米酒,所以我們可以喝了一點,也不敢喝的太多,擔心有危險會反應太慢,不可否認絕對是睡覺最好的良藥之一。


  嬉鬧了一會兒,大家便是各自散去睡覺,今夜有我站第一班崗,陪著我的就是那幾隻有名字,但我一隻都記不住的土狗,它們在距離篝火稍遠的地方,正在搶我們吃剩下的骨頭,從那熱鬧非凡的場麵來看,絕對不亞於某些擂台爭霸賽。


  幾大堆篝火圍著一大片帳篷,讓我感受到了以往出來倒鬥從未有過的安全感,暗自慶幸自己這次出來帶的人足夠多,且沒有任何不收管理的情況發生,不知道是因為這些都是自我約束力夠強的職業盜墓賊,還是因為我個人現如今成長的地步。


  一個帳篷打開,從裏邊透出了亮光,緊接著就看到梨兒姐走了出來,她洗了頭發,正隨意地飄散在雙肩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茉莉花洗發液的香味,準確地來說是女人成熟的香。


  梨兒姐坐到我的旁邊,片刻之後說:“大飛,這次真的要感謝你,如果沒你的話,我們這邊也無法把這件事情組織起來,謝謝。”


  我擺了擺手,苦笑道:“梨兒姐,你這話說的太客氣了,我也不僅僅是因為你,也和我師父有關,這是我應該做的。”


  “那有什麽應該不應該的?!”


  梨兒姐微微甩著頭發,盡可能讓上麵的水幹掉,片刻她笑了笑說:“每個人隻要他願不願意,我相信劉先生在九泉之下一定會因為有你這個關門弟子而欣慰的。”


  我覺得和梨兒姐不用再聊這些,對於她這個人,我說實話一直都抱著一種可憐她的想法,畢竟她也是我們這些人當中最值得同情的一個,再加上我這個心腸太軟,即便知道像她這樣的女人並不需要憐憫,但有時候肯定會需要一個肩膀,隻可惜我給不了她這個肩膀去靠。


  沉默良久之後,梨兒姐忽然開口說:“大飛,我老板說了,如果這次我們回去之前她走了,讓我就不要找他,直接把她的產業接過去,所以我希望我們能以最短的時間回去,相信你是可以理解我的吧?”


  我隻能選擇點頭,接著說:“我也希望這趟路途不會耗費太長時間,隻不過那些深埋地下的明器並不好拿,我一次次地活下來,不僅僅是因我命大,還因為身邊有你們這些高手護著,否則我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幾十次了。”


  梨兒姐笑了笑說:“你也不要這樣妄自菲薄,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隻不過這次沒有郝驚鴻過來,剩下我們三個人掌握著秘術,很多情況可能無法解決,我也不是泄氣,隻是睡不著找你隨便聊聊而已。”


  我愣了一下,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確實有幾次在墓中遇到難解的困境和危險,全都是依靠著郝驚鴻他們的能力來解決的,而我隻能提供一些可供參考的意見和建議,現在沒有了我這位九師兄,難度自然增加了很多,一時間又開始沒有安全感起來。


  這時候,梨兒姐忽然皺起了眉頭,她的目光朝著一個確定的方向看去,同時那邊的土狗也都站了起來,開始對著同一個方向齜牙咧嘴,並發出了嗚嗚的低吼聲。


  起初,我以為是出現了什麽大型野獸,才導致這些土狗如此的警惕,立即摸起了放在身旁的槍,站起身來朝著那個方向看去,但是太黑了,完全看不清楚有什麽。


  我看了梨兒姐一眼,她也在看我,我們兩個人互相點了點頭,一起朝著那邊走了過去,等到我們走上前一看,兩個人不約而同倒吸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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