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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墓生蟲草

  我大叫了一聲,順手便用手電向他砸了過去,聽到砰的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砸到了粽子還是砸到了其他東西,趁著這個功夫我快速順著華子的雙腿向上攀爬,華子見狀叫罵:“他娘的大飛你至於這樣嗎?不就是一個粽子嗎,你再這樣等老子褲子掉了可就曝光了。”


  程數仔細的看了看,然後對我們說:“大家不要慌,這不是粽子,而是一具屍體!”


  這句話讓我愣在了原地,然後就有人快速打出了一顆照明彈,照明彈比之前的手電來的快,周圍瞬間一片光亮,我們全都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乃是一個巨大的石室。


  由於我們在石室的上方,所以下麵的形狀一覽無餘,乃是一個橢圓形狀的石室,乍一看就像是一隻邪惡的眼睛正在緊盯著我們上麵看,似乎光是用它這無形的目光便能把我們所有人給瞪死。


  如果稍微仔細一點的話,不難看出,這裏的結構是一種一層層依次往下落的梯田,上麵全都是那種墨綠色的屍體,密密麻麻一片,看起來非常的滲人,再往仔細了看,他們每個人的麵容都極為猙獰扭曲,大可能是中了某種毒素才變成這樣的,不過這些屍體既然到現在還保存的這麽完好,可見在活著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灌入了銀水,最後拉到這裏做了陪葬。


  大致看了一下,這些屍體加起來足有三百來具甚至更多,吳璟也掃了一眼這些屍體後,對我們說:“大家不用慌張,這些不過是被人做了防腐的屍體而已,不會變成粽子的。”說著他便指了指大偉的頭,因為在他的頭上就有一隻這樣的屍體,顯然是被我剛才用手電砸下去的那具。


  我連忙下去幫大偉把頭上的屍體給推下去,緊接著就聽到陳留王的聲音:“這麽大的一個陪葬室還是第一次聽說,西周時候有什麽習俗之類的說法嗎?為什麽要做這麽大型的一個陪葬室。”


  程數搖了搖頭:“古代人的思想我們現在很難理解,況且西周時期的史料很少,這種史料就更少了甚至沒有,不過我感覺應該也屬於某種祭祀類的。”


  不一會兒,照明彈燃盡,周圍再次陷入之前那種不亮的昏暗,這時候華子順著繩子滑下來給我指了一個方向示意讓我看,順著他的方向看去,那是其中一具屍體,它的臉麵已經猙獰和扭曲到了極致,比之前見到的那臉麵還要扭曲,而且屍體的手不見了。


  這就非常奇怪,華子一臉不解的問:“西周時候的祭祀難道要用別人的手來祭祀?”


  華子的問題很難讓人回答上來,因為我們也不知道,不過讓我想起一件事兒來,便對他說:“你還記不記得明皇陵的怪手?很可能他們的手都在陵墓裏麵。”


  華子頓時恍然大悟的說:“也就是說那怪手不是植物,而是被人盜走後放到了那個墓裏麵?”


  我表示這種可能也是存在的,畢竟又不是我們現代才有的盜墓賊,在我們之前的各朝代都有,說不準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兒呢。


  曆史長河這麽長,各個朝代不免會出現一些盜墓賊,而我覺得,明朝的盜墓者很可能就進入了這個西周的墓中,然後把那些怪手帶走,專門放到他的那個墓中進行飼養,當然,或許不是明朝人進入的這裏,還可能是三國戰亂時期,有的人把這裏的怪手帶走到他的墓中,然後又經過明朝的人去他的墓裏麵盜走,如果他們用這種怪手來進行防盜的話,那麽這可能是當年那時候最先進的手段了。


  我做的這些猜測並沒有人出來質疑,因為沒什麽證據可以證明,當然他們有很多人也不讚同我的說法,畢竟這種事情如果不是在當年那個朝代生活過,很難以猜測的方法得到真相的。


  接下來,我們又發了一顆照明彈,周圍一切瞬間有透亮起來,我們每個人快速觀察自身周圍的情況以及腳下的路,那是一個非常陡的斜坡,看起來快到了直角的地步,但足有七十多度。


  在這種斜坡上往下爬隻不過比直上直下略微輕鬆那麽一點,如果不小心的鬆了手,掉下去同樣要被摔成肉泥,可如果我們順著這個斜坡到了第一個梯田位置的時候,那麽接下來算是安全很多,可以把這些梯田當做是巨大的樓梯,然後慢慢往下走,畢竟每層梯田相互之間的高度也就三米。


  在我們小心翼翼的慢慢順繩往下爬了一會兒後終於安全的抵達了最上麵的一層梯田,緊接著我們便將兩根繩索拽了下來,雖然有些碎石落下,但索性有驚無險。


  大家在把自己的繩子裝進各自背包後,我們就開始原地休息,同時對受傷的人進行簡單的醫療包紮,隨後補充一些水分和食物。


  我們把上麵的幾具屍體搬到外圈,在我們所在的地方形成了一個空曠,我們就在這空曠裏麵觀察周圍這些古怪的屍體。


  如果能把這些屍體帶出去,那在古董界絕對是一件罕有的藏品,畢竟西周人到目前為止還沒出土。


  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當然是西周的墓很難被找到,這也就讓很多人認為,西周非常的神話,甚至可能這種朝代根本就沒有出現過,隻是後人杜撰,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就算有一些盜墓賊或是考古學家找到了西周的古墓,但由於多年分化的緣故,裏麵就算有屍體也早已變成白骨或是連白骨都全無。


  這也是為什麽之前我認為這些屍體很可能是他們在活著的時候就已經被灌入了水銀這種物質,甚至身體也同樣進入水銀池裏麵泡過,這也就是為什麽他們的麵容都是奇醜無比,扭曲的不像樣,一是灌水銀表現出的痛苦,二來水銀對這些人的臉麵進行了傷害。


  如果這個石室真的是陪葬室的話,那這種陪葬室絕對是獨一無二的,傳到外麵的話,將會顛倒很多之前考古學的推論以及認知,這可是實實在在能夠證明西周存在過的依據。


  我連忙拿出手機進行拍攝,這種一手資料如果傳出去的話,我會一夜之間成名,同時我也會因為盜墓而被判刑,這個西周墓也將公布於世。


  當然,我也不會笨到那種程度,這些東西我隻會自己收藏,先不說別的,這些事情如果傳出去的話,很可能會影響外麵社會的一些秩序,因為之前的古回國事件已經完結,如果這裏和古回國有聯係,那麽他們會不會本身就是一個國度呢?


  從現在知道的事情來看,兩者之間是存在某些聯係的,譬如國家是否在曆史中存在以及很多神話色彩。


  想著想著,我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琉璃,此時她正盯著下方看著,也不知道是在看屍體還是在看其他東西,看她的樣子似乎想要從這裏麵找到一些信息。


  華子給我送來紗布和藥水,我對剛才被莫禿嚕皮的掌心進行了簡單的包紮,再看華子,臉上明顯有一些口子,盡管是皮外傷,但肯定也非常嚴重。


  其他人各忙各的時候,我從背包裏拿出一塊壓縮餅幹來到琉璃跟前把餅幹塞進她手裏問:“想到了什麽嗎?”


  琉璃並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而是先看了我一眼,然後打開包裝搬了一塊壓縮餅幹放在嘴裏,一邊嚼一邊搖頭:“我現在什麽都想不起來,現在我隻想在這個世界上所做的每一件事兒都記下來,這樣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些存在感。”


  我說:“其實我挺羨慕你的,至少你這樣不會有很多煩惱跟著,像我這種人活在世上是非常累的。”


  琉璃說:“我也很累,隻是你不懂,就像我現在不懂你們一樣,很多時間如果不是設身處地,真的很難理解吧。”


  琉璃的話讓我陷入沉默,換位思考我也懂,但真像琉璃說的那樣,如果不是親自設身處地的話,很難理解對方的憂愁和不容易。


  沉默中,吳璟走了過來問我,說:“師弟,你和琉璃聊什麽呢?”


  我抬頭看了看吳璟說:“也沒什麽,就是看到她一直盯著下麵發呆,所以過來看看情況,是否有什麽發現。”


  吳璟看著琉璃說:“她現在這樣也挺好的,一直追隨自己丟失的記憶,事情比較單一,而我們與她不一樣,每天需要操心各種事情。”


  吳璟說的我完全讚同,也是我想的,我正要和吳璟說的時候,琉璃突然開口說:“剛才你們說這裏應該是祭祀或是陪葬用的對嗎?”


  我和吳璟幾乎同一時間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畢竟我們兩個路數基本一樣,對這裏的認識結果也是如出一轍。


  見我們二人點頭後,她說:“我好似想到了一種喂養,這裏應該是一種喂養才對。”


  “喂養?”我皺起眉頭問:“喂養什麽?”


  琉璃想了一下說:“是在喂養一種非常奇特的東西,它具備植物和動物雙重性質,外形像極了一隻手,名字叫草蟲聖手。”


  “什麽?冬蟲夏草?那意思是說……。”華子聽見後立刻有了回應,被我瞪了一眼後這貨才把接下來想說的話給憋到嗓子眼裏。


  琉璃根據自己的記憶繼續說:“這被人稱之為一種聖物,體型最大可達一米七八,在小的時候是一顆五角種子,如果誰得到了這種聖物的寵幸,那麽將會揚名立萬,甚至能帶一個家族走向複興的道路,但也有一定的反噬,就是一旦被它寵幸,那麽這個人將會成為它的人,它成長的過程也是這個人走向死亡的過程,二者一旦有一個走向極端那麽另外一個同樣也就走到了極端,它生他死。”


  這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什麽,但仔細一想這種感覺就消失了。


  吳璟點了點頭,說:“原來是這樣,是不是這種子在人活著的時候就被種下,然後像寄生蟲一樣寄生在人的體內,等它程數,人的養分也就被吸幹。”


  寄生蟲之類的理論琉璃並不知道,但她告訴我們,這裏的屍體不是陪葬或是祭祀,而是被那些草蟲聖手附體過後的人,所以我們現在嚴格來說不能說是安全了,反而相當危險,因為周圍很可能存在草蟲聖手,而且它們會繼續找人體來寄生。


  琉璃的話讓我整個人頭皮發麻,如果這種事情出自別人之口,以我盜墓和盜陵派的經驗是絕對不信的,我堅決相信這裏大可能是陪葬,可琉璃生活在歲月長久的曆史當中,她的話我不能不信。


  “草,這種鬼地方難道還有蚊子?”就在這時候,小韓突然罵罵咧咧起來,其他人便走了過去,尤其是我在得知琉璃口中說的事情後心裏瞬間陰沉下來連忙跑過去,心裏想著,難道草蟲聖手這會兒下手了?


  下一秒小韓就意識到不是被蚊子叮了,因為他的傷口越來越疼,火辣的疼痛直往心窩裏鑽,疼的他直哭爹喊娘,甚至到最後喊叫的時間都沒有,整個人抱著團成了一個球狀。


  程數反應最為及時,立馬拉了拉小韓的手,但小韓的手拽的太緊根本就拉不開,傷口也無法第一時間看到,同時小韓這時候已經開始抱著身子在地上打滾,程數連忙叫人把他給摁住。


  我們幾個人立刻上前去摁小韓,結果讓我們大吃一驚,因為小韓算是剛剛成年,而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兒居然一時間根本控製不住,可見他已經接近一種癲狂的程度,我慌忙又叫過來兩個人這才把他鎖在地上。


  程數也不墨跡,用剪刀剪開小韓的衣服,接下來的一幕震驚到了我們,看到小韓腿上長滿了小指肚大小的綠顏色的水泡,裏麵全是濃水,看的我全身立刻就有了反應,長滿了雞皮疙瘩,這種密集顆粒感的衝擊,別說是密集恐懼症,就算是正常人也會有上去把這些泡泡全都刮了的衝動。


  水泡在不斷的增大,有的已經破裂,裏麵流出的濃水不是綠色的,而是淡黃色,伴隨一股中草藥的味道彌漫,我們下意識的用手臂擋住了鼻子。


  這種特征不用琉璃說,我也已經猜到了,真是怕啥來啥,不是草蟲聖手又是什麽呢?但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下琉璃,小韓是不是被草蟲聖手給寄生了,得到的答案卻和我的猜測不一樣,因為琉璃說草蟲聖手是會把人束縛住然後勒死,不會出現膿皰這種現象。


  眼看這些水泡不斷的生長,程數也沒有像之前那樣敏捷快速下手,因為這種情況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她提醒我們,千萬要注意這些水泡,不能把它弄破,否則裏麵的液體流到哪裏,哪裏就會立刻被感染長出這樣的水泡,最後會被全身腐爛。


  聽了程數的話,我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下,其他人也紛紛這樣做,和小韓保持在一定距離範圍。


  華子問程數:“這種東西會不會傳染?”


  程數搖了搖頭:“現在我也不能判斷,不過有傳染的可能,因為我現在找不出源頭在哪,按照經驗判斷的話,應該是……”


  程數正要繼續說的時候,小韓整個臉麵變得異常扭曲:“老大救我,救我啊……”


  我連忙看了一下陳留王,這時候他臉色比誰都陰沉,顯然不像是有辦法的人,但這種時候當斷即斷,不斷反亂,不能再拖,於是看向程數問:“如果沒有控製的辦法,那截止可不可以?”


  程數再次搖頭:“我現在找不到源頭,沒法回答你的問題。”


  最後陳留王一咬牙說:“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了,隻能試試了,大家幫忙摁住小韓!”


  四周人沒一個人動彈的,因為現在的小韓是誰都不願意碰的,大家遲疑了一下,吳璟從背包裏拿出手套說:“還是救命要緊!”


  華子正要說話的時候被我攔下,他心裏怎麽想的不用說我也清楚,這種人命關天的時候,道德來講應該去幫忙,但就算不幫也能說的過去,畢竟有被傳染的可能,別到時候連小韓沒救成功自己這邊人也被傳染,那樣一來可就真的虧大了。


  可這種事情放在我身上我是不會袖手旁觀,況且吳璟已經率先上去,做師弟的自然不能落下,於是便戴上手套走了上去,華子歎了口氣,最後無奈也跟來,在我們三人的帶動下,其他人也不再袖手旁觀紛紛過來幫忙。


  就在我們即將摁住他的時候,小韓突然大叫了一聲,那些水泡生長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太多,居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大,此時此刻的我完全失去了上前幫忙的心思。


  華子一臉的難以置信:“草,這他娘的到底發生了什麽鬼事情?怎麽會這樣?”


  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現在小韓一定是處於最痛苦的時刻,華子對我說:“如果老子變成這樣的話,大飛你千萬不要省子彈,直接給老子來一下。”


  這句話剛一說完我們就立刻聽到一聲槍響,所有人都看向陳留王,隻見陳留王槍口的白煙還沒有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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