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未知隱患
我們和程數幾人的行程大致是一樣的,但由於途中他們遇到了一場暴風雨所以才有了耽擱,修整兩天之後他們才出了海,而那時候的我們就已經來到了南海這邊。
我們用的是漁船,而他們則承包了一個遊客船,這種豪華的費用自然不必多說,頂我們十倍都嫌少,可見發丘的家底是有多厚,怪不得程老會湊到那麽多錢用來買和氏璧。
在他們到了那片珊瑚螺旋海域的時候他們並沒有在原地浪費多少時間,找到入口之後便直接放下皮筏艇離開遊覽船,隻是我們來這裏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他們用過的皮筏艇,很可能他們的皮筏艇早就已經被海上的風暴給卷走不知道沉到了海裏的哪個地方。
這麽一來,我倒是有些擔心我們那邊的皮筏艇了,如果也被風暴卷走,漁船恰好還沒來到我們這裏接我們,那我們可就要漂泊在這片海洋之上了。
程數看穿了我的心思,然後就安慰的說:“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和遊覽船說好,隻要海上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就會按照我們約定的時間過來接我們,就算真的遇到暴風雨的天氣,我們也可以上島上躲避一段時間,總而言之隻要能走出沉船葬就不用擔心離開的事情。”
我看著程數問:“你是怎麽看出我在想什麽的!”
程數說:“那是因為你已經把心裏的事情寫在臉上了,別說是我就算其他人稍微留意一些就會看出來的!”
程數說的沒錯,如果不是我太過讓心裏所想表麵話,我以前的鋪子也不至於黃,也許是因為我性格的原因,大概不適合做老板吧,而我現在的鋪子之所以能運轉下去和我的關係基本上並不大,倒是沾了劉天福的光,還有那些每天勤勞的夥計。
來到入口的時候,程數一貫的把發丘印記留了下來,這樣做的目的雖然程數沒有說,但想想也是給第二隊來做準備的,畢竟墓裏什麽事情都會發生,一旦時間長他們不出來,那麽程老一定會發動第二隊前來救援或是繼續探尋的,有前一隊的印記就方便很多了。
程數的拿手本事就是找機關,所以入口的那些機關對她而言基本不算什麽,在破解之後幾人便遊到了出水的地方,那時候他們基本上都已經疲憊不堪,比起我們也差不多少,甚至比我們都脫力嚴重,畢竟我們所用的時間並沒有他們長,緊接著做了印記之後便走入了墓道裏。
但這其中有一點讓我非常的疑惑,就是我們在進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他們所謂的潛水設備,而且也沒有程數留下來的發丘印記,隻有一條墓道而已,我當下並沒有問她,而是聽她繼續說了一番,之後我推測出很可能由於機關的原因。
程數是倒鬥的老手,相比之下,我和華子下的鬥加起來都不如她,所以她自然能夠看出這裏的一些事情,想要進入主墓室便要一個個墓室的進入,如果直接按照神道方向走,那麽必定會中機關的,而且在當時的時候,以她的能力就已經感覺到機關在運轉了。
程數他們大概並沒有看到我們所看到的第一個墓室,因為他們走進去的方向是從右進入的,而當時我為了躲避白毛粽子來到的那個墓室顯然是程數他們來過的,因為當時的時候墓門是開著的,當時他們沒有找到冥器所以便又退了回去。
發生變故的是他們進入的那間第三墓室,裏麵有很多的陪葬品,包括瓷器、書畫以及一些鐵傭等等,但唯獨瓷器和鐵傭還算保存完整,其他的基本上已經腐爛看不清全貌,所以他們隻拿了一些瓷器。
墓室的中間是一口黃花梨木的棺槨,放在一個巨大橢圓形的棺台上。
作為四大名木之一的黃花梨木自然異常的珍貴,加上這裏是海南,所以這裏的黃花梨又被人稱之為海南黃檀木,生產地就是在還鬧到吊羅山尖峰嶺,故而在這裏看到這種木頭就顯得沒有那麽的稀奇了。
向棺材靠近了一番之後,程數問道了棺材上麵的清香,但緊接著就跟隨而來的是一股酸味,可見這是實打實的海南黃花梨,因為越南黃花梨在一個星期之後上麵的香味就會基本上消失不見,也正是因為這個特點,行內人經常用這點來鑒別。
海南黃花梨的紋理比一般黃花梨要奇特一些,讓人會本能的認為這上麵刻畫著某種圖案,就比如他們所看到的那個,讓人第一眼認為是一幅升仙圖。
畫中有八人,在棺槨的周身和棺蓋上,這不由的讓人想到了一則故事,便是那八仙過海,像這種圖案在人出殯的時候,棺罩上也能看到,意味著度海之後便可成仙的意思。
當程數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就下意識的想了一下棺材的地步,之前鐵棺的事件告訴我,看棺材不能光看棺材的四周和棺蓋,底部也非常的很重要,同時我也基本上能夠推測出他們接下來遇到的事情。
這次程數帶來的人都是新加入發丘的,並不像老手那樣看到棺槨首先要謹慎觀察一番,他們直接就想打開棺槨看看,而當時程數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什麽機關後便同意打開棺槨,但為了保證安全,她還是現在棺槨上麵敲了兩下,然後沒聽聽到任何聲音後便準備開棺了。
可就在開棺的過程中他們發現了一個事情,就是這口棺材的密集型實在是太強了,居然連一條縫隙都找不到,幾人搞了半點也沒有把棺蓋打開,反而把他們自己累得夠嗆。
程數又仔細的在棺材上麵查看了一番,發現並不是絕對的沒有縫隙可尋,表麵上看是沒有任何縫隙沒問題,但仔細看的話,就能看到,棺材的縫隙實際上是被一種東西給堵住了,然後就拿出匕首在上麵劃了幾下,感覺像是一種樹油的東西。
在知道這些事情後,程數便想出了一個辦法,就是用火烤這些樹油,很快,這些樹油在烈火的烘烤下融化成為粘稠狀流在了地上,然後他們就看到了一條縫隙,所有人一起上用棺鉗開始撬,但裂縫深處依然有樹油粘合,一時間想要撬開是不可能的,所以隻能一邊用火烤一邊往開撬。
終於,在他們共同努力下,過了半小時棺蓋直接被撬開,用力把棺蓋抬走後就看到棺材裏麵的一幕,並沒有想象中的一下子看到陪葬品或是屍體,而是一層如蠶絲一樣的網狀物,這個網狀物擋住了眾人的視線,使他們看不到棺內的具體東西。
作為發丘的老手,程數自然要謹慎對待,同時也準備提醒眾人小心點,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看到一個莽夫直接用手把那層網狀物給扯走,那人直接驚呼了一聲,惹得眾人紛紛嚇了一跳。
很快,眾人就親眼看到那個扯掉網狀物的人瘋狂的在地上打滾,同時嘴裏還不斷的吐出白沫,程數立刻就把剛才到嘴邊的話說出來:“這上麵有毒,不準任何人再碰這上麵的東西!”
作為發丘的老手其他人自然要聽她的話,不過就算她不說這句話其他人也不敢擅自動手了,畢竟前者的教訓是慘痛的。
程數謹慎的看著棺槨裏的東西,眉頭緊鎖起來,因為除了那些陪葬品之外,她並沒有看到屍體的影子,這就非常的奇怪了。
“程數姐,這種棺材就是你一直跟我們講的陪葬棺嗎?”這個時候,其中一人來到程數身後看著眼前的棺槨問道。
程數點頭說:“是陪葬棺沒錯,但和以往的陪葬棺有些不對勁兒,並沒有看到屍體在裏麵。”
又一個人開口:“說不定墓主人本來就沒有放屍體呢?隻是放了一些陪葬玉器。”
程數卻否認的說:“絕不會是這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也沒必要在這裏放棺材了,空棺不符合墓葬的規定。”說著,程數已經開始用匕首在那些陪葬品上麵撥動,在陪葬品的底部發現了一個夾層:“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棺材主人就在這個夾層裏。”
為了防止上麵有毒,程數便戴上了手套,然後其他人也紛紛戴上,等完全把裏麵的東西全部清理出來之後,眾人就開始撬裏麵的夾層。
夾層並不厚,是用海黃木製作而成,很快就被撬開,但令人意外的是,這棺材下麵並沒有想象中的棺材主人,而是一個沒有底部的橢圓形地洞。
當程數用手電照到地洞最底部的時候,突然麵色大變起來,對旁邊的人急忙說:“快跑,下麵是一隻大粽子!”
其他人畢竟還是幾個新人,聽到程數這麽一說第一時間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紛紛愣了一下,然後就本能的用手電也照了照下方,在眾人的燈光聚集下,他們親眼看到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的大粽子站了起來,電光火石間快速跳到了上麵棺材隨即撲向了一個人。
眼看這些新兵蛋子站在那裏像沒見過世麵也不知道是被嚇傻了在那兒站著,程數連忙上去阻止,同時對他們叫喊著讓他們快掉逃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當程數腳落在粽子身上的刹那,整個人便瞬間被彈了出去,同時耳邊傳來一個慘叫聲。
程數回過神一看,一個人已經被粽子撲倒,如尖刀一般的鋒利牙齒狠狠的刺在了他的脖子上帶出兩道血流。
粽子發出一聲怪叫,然後掃了一眼剩下的人,這些人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危險,帶著倉皇趕緊跟著程數向外麵跑,隻是當他們跑出墓室的刹那,那個粽子便也跟了出來,緊緊在後麵追趕著。
這個大粽子除了身高一米八以上之外還有一個特點就是一身的白毛,按照粽子等級來分的話,白毛粽子應該是粽子裏最弱的一種,別說是四派中身懷秘術的人,就算是普通一些強壯的人都可以把它給幹掉,可根據程數描述的,可見這個白毛粽子與等級上的有很大的區別。
我們說的白毛粽子實際就是人們口中說的白僵,他之所以排名很後,大部分是因為這種白僵的移動能力非常的遲緩,加上怕光怕火怕水怕雞怕狗更怕人之類的,所以遇到這種白僵基本上非常容易對付。
追程數他們的這隻白僵卻並不怕人,不僅不怕,而且還要吃人且身體也出現了極大的改變,說是刀槍不入也毫不誇張了,所以才說,他們所碰到的白僵已經不能按照等級排名上麵的白僵來論了。
聽程數他們的路線,我基本上可以判斷出,他們所碰到的那隻白毛粽子和我碰到的應該是同一隻,因為當時他們也是在神道中看到的,而且再後來程數為了躲避白毛粽子的追擊躲進了一個墓室裏,聽到這裏我確定以及肯定我們碰到的絕對是同一個。
程數說的整個過程琉璃都聽了進去,但卻並沒有說一句話,我看了一眼琉璃,便問:“琉璃,這種白毛粽子你見過嗎?為什麽和粽子排行榜中的不一樣呢?”
琉璃看了我一眼,然後轉過頭緩緩開口:“聽你們所說的那隻白毛粽子應該是一隻火魃,它表麵上雖然和白毛粽子一樣長著一身的白毛,但眼睛卻與眾不同,一般的粽子雙眼是凹陷下去的,而它的雙眼則是血紅色的。”
我們都清楚琉璃是什麽,她說的話我們自然毋庸置疑,不過這火魃我還是沒有什麽概念的,比起旱魃又有多強呢?所以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琉璃的解釋是,在風水寶地上養屍之中,有一種養屍方法是被火烤熟的屍體,這樣的話,幾百年後就變成了火魃,這種粽子身體異常的強悍,不僅如此而且動作也十分的敏捷,甚至還有一些簡單的思維,不過比起旱魃和幹魃就有些弱了。
聽了琉璃的解釋後我頓時一臉的疑惑,問幹魃又是什麽鬼?怎麽又多了一個魃?
琉璃解釋道:“在我們天星派中,有三種魃,便是旱魃、幹魃以及你們所遇到的火魃,這三種不論哪一種所到之處均都是寸草不生的幹旱之地,而火魃又是最容易成型的魃,幹魃僅次於火魃,而旱魃則最難成型,同時,旱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就是犼,地藏王菩薩的坐騎就是一隻旱魃。”
我說:“那照你這麽說的話,我們平常口中說的旱魃原來不是製造幹旱的旱魃,製造幹旱的是其他兩種。”
琉璃點了點頭,說:“由於想要製作旱魃要求條件非常的嚴格,所以在我們天星派中認為,你說的很對,其他兩種才是製造幹旱的魃。”
我有種恍然大明白的感覺,看來這麽多年來我都對旱魃有著誤解,很可能是少有人知道還有另外兩種魃的緣故,所以才背了這個黑鍋,實際上不僅不會如此,而且還用有一種神奇的超能力,外貌和人幾乎相似,從某種層麵上來說已經不能用大粽子來形容了,而是某種精怪一樣的存在,其智商和人相當甚至有可能超越人類。
這個時候,我接到了程數的眼色,我和程數雖然沒有我和華子之間的默契,但我也能讀出她的意思,是要問問一下琉璃本身的事情,我想了一下,最後問:“琉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旱魃吧?”
琉璃帶著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問:“為什麽這樣說?”
然後我就把在東胡王國遺址遇到她的事情全都大致說了一遍,同時也把那個趙國墓中的事情也說了一下,而且我也知道琉璃現在基本上和普通人差不多了。
琉璃聽完我的話之後微微一笑,這是她自複活以來第一次笑,那種神秘且迷人的微笑我想不論是誰看了都會心動吧,她說:“我叫琉璃,是道陵派新入職的人,不是旱魃!”
我看了看程數,同時她也在看我二人全都帶著一種疑惑,按道理說,我剛才說的話已經非常的清楚了,難道琉璃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而就在這個時候,程數帶過來的一個人打了一個哈氣問:“程姐,你們在那裏說什麽呢?”
這種事情如果和他細說的話,真不知道要說多久,而且也不知道從何處說起,於是敷衍了一句:“在商量怎麽進主墓室的事情!”
說話的這個人名叫離魄,雖然是新進入發丘的,但相對其他人來說還算身手可以,他來到我跟前臉上帶著一種無所謂的神色說:“這還有啥可商量的,這裏無非就是機關和粽子厲害點,隻要我們規避這兩個危險,進入主墓室不是輕輕鬆鬆?”
我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離魄:“話誰不會說?可偏偏就是這兩大危險是最為致命也是最為難以應對的,且這兩大危險在這沉船葬裏麵明顯比外麵旱墓多,可見這墓主人大可能也和我們是同一個行業。”
離魄從兜裏摸出一支香煙點燃抽了一口:“實際上,我們還有一個巨大的隱患,隻是我們並沒有察覺。”
“什麽隱患?”我問。
離魄說:“就是找主墓室這個麻煩事兒,別看這隻是一艘富商的沉船葬,但其複雜程度幾乎要趕上皇陵了,所以找到主墓室還是很難的!”
我說:“這個放心,隻要我們專心找,一定會找到主墓室的。”說完,我就來到棺井旁邊朝下麵看了看。
此時此刻下麵依舊沒有什麽反應,那具鐵管依舊懸浮於空伴隨輕微的顫抖,看來是機關再一次循環啟動了,也不知道現在華子怎麽樣了,郝驚鴻他們又在哪裏。
檢查一下背包裏的東西,發現我的手電已經沒有電了,現在隻能依靠手裏的潛水燈,程數把那個離魄叫過來負責攙扶著我,雖然這時候我很不願意叫他幫忙,但疼痛實在是難忍,於是也隻好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