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人心可畏
“不許動!”
果然,槍還是現代最有威懾力的工具,那偷獵者乖乖地舉起了手,他那樣對我,我真的恨不得一槍打死他,但出於人道主義,我還是上去一腳踢在了他的腦袋上,想著把他踢的昏迷過去,再不濟也要讓他失去危險性。
踢了一腳之後,偷獵者還真的一頭倒下再也沒有動靜,我用槍依舊對著他,又踢了踢他見其久久沒有反應,便是彎腰伸手去撿掉落在一旁的手電。
然而就在這個節骨眼,我忽然就感覺右邊小腿一疼,並且被抬了起來,整個人就摔了個四腳八叉,手裏的槍也走了火,同時也脫手飛了出去,但手電被我握的死死的沒有掉,或許我潛意識不願意再回到那種黑暗裏。
我和偷獵者已經滾的渾身都是塵土,這家夥不知道是故意學的還是氣得,鼻子都歪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看得出眼神裏邊全都是凶光,我感覺到今天我們兩個可能要死一個,再想到他們曾經製造雪崩,害死那麽多人,便不由地心狠起來。
偷獵者喘著粗氣,我用手電照著他,發現他正扶著自己左側的肩頭,見血從他的指縫流出來,顯然本以為打空的一槍沒想到打中了他,而且再度發現他的腳脖子是歪著的,幾乎就是靠在牆上金雞立站,另一隻受傷的是用腳麵支撐著。
看著偷獵者從深處摸出一把彈簧刀來,我也連忙將自己的匕首握在手中,兩個人都心裏清楚這將是一場關乎於自己生死的搏鬥。
但是實話實說,我非常沒有底氣,即便麵對的是一個身受兩處傷的對手,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的兩條胳膊不久前也受過傷,除非可以將其一刀斃命,否則我感覺麵對一個偷獵者,那死的人肯定就是我,但願他能失血過多而死,即便是休克也行。
此時,我確實是碰到了人,一個大活人,不再有那種孤寂的感覺,但卻感受到了一句現在比較流行的話,叫做“最可怕的不是鬼神,而是人心”,因為之前的種種誤會,造成了我們兩個不死不休的局麵,以至於我從掉下來到現在都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觀察這下麵的情況。
由於我手裏的手電一直照著偷獵者,他隻能用受傷的胳膊去擋住眼睛,不過這家夥真的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主,很快就朝著我這邊“蹦蹦跳跳”的逼近,手裏的刀雪亮雪亮的。
我屬於逆光行動,看著他不太利索的刀尖刺過來,立即輕鬆躲過去,因為剛剛的角鬥過,我深知即便他是這樣的狀態,我的力量也比不過他,看到他又一次主動出手,自己也不由地下了狠心。
緊握著匕首,我猛然對著他的身體刺去,對方的反應已經非常慢了,我不知道刺進了他的什麽地方,第一次手持利刃傷人,刺到人體中手感特別的奇怪,隱約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感覺有可能是骨頭,但伴隨著偷獵者的大叫,我被嚇得連忙縮回了手。
我往後退了兩步,看著偷獵者用彈簧刀指著我,張嘴應該是在罵我,但鮮血已經順著他的一側嘴角流了下來,他再也站不穩,一個踉蹌往後倒了下去,讓我感覺那一刀可能刺中了他的要害。
當然,這都是我的臆想,並不是十分肯定,而且加上剛剛他的突襲,我覺得他又是裝的,等我靠近機會偷襲我,不過踢了他好幾下,又等了幾分鍾,這家夥真的沒有反應了,我才暗暗鬆了口氣。
好多年沒有打過架了,而且一上來就是即決高下也分生死的那種,確實跨度有些太大了,當我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那種“叮鈴隆咚”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這讓我立即打起了精神,開始用手電照著四周,此時我特別希望看到一個機械性的東西,即便是一個很現代的樂器也好,至少那樣我不會再受這種未知聲音的困擾。
我觀察了一片發現,這個六角深坑確實不小,約莫四分之一個籃球場那麽大,高度卻在三米五以上,而且四周都沒有什麽可攀登的借力物,充斥著大量的壁畫,隻可惜已經脫落的太過於嚴重,有的還在牆上打卷,但完全看不出所描繪的是什麽。
朝著上方照了照,並沒有人影,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把我推下來的,現在看情況是很難上去了,想想真是倒黴到家了,這要是有個人跟我商量著來,說不定會很快想到辦法,而我現在隻能麵對一具剛被自己幹掉不久的屍體,說不怕是假的,此時全身發抖手腳冰涼,恨不得按一對翅膀飛上去。
走了一圈,我感覺腳下有些不對勁,從下來也沒有觀察過腳下,用手電一照才發現,下麵是一層很細的白砂粒,踩上去就像站在沙灘上似的,但蹲下去一看才注意到那根本不是白砂粒,而是骨頭,很稀碎的嚴重鈣化骨頭,無法確定是人或獸類的。
同時,我意識到這個六角深坑可能是一個祭祀坑,像大型古墓當中這種坑其實並不罕見,而且絕大部分都是用宮人或者修建的工匠屍體用來祭祀的。
那聲音就是從這些稀碎骨頭下發出的,這就讓我更加不願意待在下麵,說白了隻是亡靈用來吃飯的鍋碗,立即就再度把注意力放在高度上,想要尋找可以幫我出去的東西。
首先我自然想到了繩子,但之前繩子都用了,現在估計還吊在我們下來的地方,於是我就看著自己的衣服和皮帶,也包括那個偷獵者的,感覺這些要是憑借起來,差不多可以當繩子使用。
雖說是我殺了他,現在也覺得他這種人該死,但不管怎麽樣都是一條人命,殺人總是有負罪感的,不管是敵人還是什麽無關緊要的,這是人的道德底線,聖人也不能避免,而不要說我一介凡夫俗子。
我再度確定這個偷獵者就是沒有了呼吸,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開始將他的衣服和皮帶拿下來,加上我的皮帶和外套,然後才將折疊鏟打開,拴到上麵撐了撐直到結實為止,便開始晃悠著掄圓往上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