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張家四叔
我和華子坐著高鐵,從滄州站下了車,兩個人都是第一次來,人生地不熟的,直接找了一輛出租車,我把短信上麵的地址告訴了司機。
華子還沒有出過遠門,感覺他整個人很緊張,還有些莫名其妙的興奮,東瞧瞧細看看,嘴上還問我:“大飛,帶沒帶那兩件寶貝?”
我點了點頭,笑道:“村裏也沒個家,外麵的出租屋也不能住了,不帶我能放哪裏,那玉是算是我老娘的遺物,即便現在窮的叮當響也是不能賣的,不過金帛到是可以到這邊找個合適的賣家給出手。”
華子沒有像我負債累累,上次變賣的錢,到現在他還有一大半沒有花完,搞得就跟個土財主似的,不過相比較我的外債來說,他那點錢最多也就夠個利息。
一路無話,我們到了地方便下車,發現那是在市東南郊的一個地方,不遠處就能看到公園裏被譽為“鎮海吼”的鐵獅子,另一邊是工貿市場,在這個中間便有一個院落。
朱紅色的大門上有兩個亮黃色的圓銅獅子頭,在陽光下仿佛鎏金了一般,熠熠生輝,透過兩米多高的圍牆,可以看到裏邊是三層小別墅,隱約還看到裏邊有假山,還能聽到潺潺流水的聲音,種種地顯示著主人家的雍容華貴。
我再三確認地址,就是這裏沒錯,便是走上前去敲門,華子則是一個勁地感歎,他要是能住上這麽好的房子,這輩子就沒白活。
很快,有個青年打開了門,他紮著一個小辮子,穿著一身黑色休閑裝,看起來年齡跟我們兩個差不多了多少,但又感覺有些老成,不過他肯定不會超過三十歲,個頭普普通通的一米七五,但是皮膚卻好的令人發指,一般女人都沒有他那麽白淨。
小辮子青年掃了我們兩個幾眼,便問:“你們是幹什麽的?”
華子推了一下我,自己才反應過來,說:“我找,找……”但是,怎麽都說不下去,這時候才意識到我連自己這個叔叔叫什麽都不知道。
“大飛,給他看手機。”華子倒是這次反應快我一步,也可能是當局者迷,立即掏出了手機給他看那條短信。
“原來四爺等的就是你啊!”
小辮子青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讓開了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和華子兩個人便搖搖晃晃地走了進去,在他的帶領下,我們穿過了種滿各種花草的院子,沿著一條由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一直往內部深入。
在院子的中間處,有著一棵兩人環抱的梧桐樹,正枝繁葉茂地生長著,外麵還用柵欄圍著,隨著裏邊的鳥叫聲,我竟然看到裏邊有幾隻孔雀在閑庭信步般的來回走著,其中兩隻公的張開羽屏,那漂亮勁兒讓我們兩個人眼花繚亂。
推開主別墅的門,一樓便是寬大的客廳,裏邊完全是按照現代化裝修的,風格偏向中式,到處都是紅木家具,在真皮沙發上,坐著一個約莫四十三四歲左右的中年男人。
說著坐著,其實他是半躺半坐,人在貴妃榻上麵,戴著副金絲邊眼鏡,正跟一個不惑之年的老頭聊著天,兩個人一看就是常見麵那種朋友,中年男人手裏還捧著一個文件夾,不知道正在看什麽。
“四爺,人到了。”小辮子青年提醒了一聲,然後便站到了一旁。
我和華子對視一眼,立即就叫道:“叔。”
中年男人立即放下了文件夾,把地上的拖鞋穿著,扶著眼鏡就在我們兩個身上打量,很快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就是張誌飛?”
我也是點頭,其實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自己已經確信無誤,他就是我老爹的親兄弟,和老娘經常看的照片裏邊的老爹,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裏邊刻出來的,看來我沒有理由懷疑他的生產廠家,自然也不用懷疑他的身份。
“我在咱老張家排行老四,你要叫我四叔。”中年男人露出了一個很滿意的笑容,然後隨意指著沙發上他們兩個坐,我又叫了一聲“四叔”,便是跟華子一起坐在了下去。
那個老頭戴著墨鏡,側著耳朵,問:“老四,這就是你剛才提到老家的那個侄子?”
四叔笑道:“是啊,劉哥,我終於見到了自己的親侄子,這下我們老張家後繼有人了。”
老頭抱了抱拳:“可喜可賀,今天中午看來要不醉不歸了。”
“那是當然。”
四叔和這個老頭說笑著,然後就讓傭人給我們兩個上茶,華子就嘀咕了一聲,這都快吃午飯了,還喝什麽茶,直接喝酒就行了。
聽到這話,四叔一愣,便是哈哈大笑道:“好,那不用上茶了,直接去餐廳吃飯吧,我們現在就開始喝。”說完,他起身過去拉起了老頭的手,看來這個老頭是個真正的瞎子。
我們走進了寬敞的餐廳,裏邊的裝修也是富麗堂皇,很快飯菜就上了桌,我和華子一路舟車勞頓,真是又累又渴又餓,也不管那麽多,開始吃喝起來。
十幾人的大飯桌,一共就坐了我們五個人,四叔倒像是大戶人家的老爺似的,喝酒用的是那種很小的白酒杯,他喝了一杯之後,忽然想起了什麽,對那個小辮子青年說:“吳璟,我忘了件事情,今天中午是有撥客人要來吧?”
那個被成為吳璟的青年點了點頭,站起來說:“我知道了四爺,我讓他們明天再過來。”說完,他便是轉身離開,臨走的時候還有一種很怪異的眼神掃了我一眼,搞得我剛剛放鬆又開始不自在起來,好像是我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
我發誓,自己是第一次見他,兩個人說的話也沒有超過三句,也不知道哪裏得罪了他,而且我覺得這個人相當的不好惹,他有一種我說不上來的強大氣場。
等到吳璟走了之後,我便找機會敬了四叔兩個人一杯,問他:“四叔,那位兄弟好像不怎麽喜歡我,我是不是哪裏得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