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焚京都,萬民悲(2)
第25章焚京都,萬民悲(2)
李儒在離開丞相府後,沒有返回自己家中,而是去了另一處不起眼的府邸。
這出府邸不大,隻有兩三個仆役在打掃庭院,見道李儒來到,急忙匍匐在地。
“見過李大人。”
“起來吧,賈文和可在?”
李儒抬手虛扶,問道。
仆役轉頭指著裏屋說道;“回稟大人,我家主公此時正在屋中歇息,大人可自去。”
“嗯。”
當即,李儒走進裏屋,見一中年人正趴在書桌上熟睡。
“文和,文和。”
輕輕推了幾下中年人,李儒輕聲喚道。
而感受到外界動靜的中年人也緩緩從熟睡中驚醒,猛地睜開雙眸,見是李儒後,表情一鬆,不禁抱怨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文優你來了,怎麽,你不呆在丞相身邊,卻有空來我這裏?”
中年人姓賈名詡,字文和,乃是李儒至交好友,二人同在董卓帳下為官,不過二人不同的是,李儒在董卓帳下平步青雲,賈詡卻顯得平平無奇。
當然,這也與賈詡的個性有關。
李儒一屁股坐在賈詡身邊,苦笑開口,“哎,文和可聽聞了汜水關的事情?”
“你是說溫侯戰敗,華雄牛輔二將被斬。”
“正是。”
賈詡眼珠一轉,心思通明的他,猜到了李儒此來的目的,旋即笑道;“文優,聽你的意思,是來向我問計的啊?不過,以你的聰明,難道不明白當下最好的辦法是什麽嗎?”
被瞧出心思的李儒,也不覺得尷尬,直言不諱的說道;“我就知道瞞不住你,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文和,我認為為今之計,唯有放棄洛陽,遷都長安方可確保無虞。”
“自然,此乃如今的上上之選。”賈詡點頭讚同。
“隻是.”李儒欲言又止。
“隻是遷都長安後,洛陽該怎麽辦?一眾大漢臣子會不會同意遷都?”賈詡一語道破李儒的心思。
對此,李儒隻有報以苦笑,賈詡對他知根知底,他的想法幾乎就沒有能瞞過他的,不過,二人既是至交好友,卻也無所謂了。
當即,李儒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想要聽聽賈詡的高見。
賈詡繼而侃侃而談起來。
“文優,如今這種情況下,如果不遷都長安,憑洛陽孤城,縱使城高池深也絕對擋不住諸侯聯軍的進攻,所以遷都是最好的選擇。至於遷都長安後,洛陽該怎麽辦?依我看,一個字,燒!而那些忠心於大漢的臣子會不會同意,管那麽多幹嘛,凡有違逆者,殺無赦!”
不愧是與李儒並稱為毒士的賈詡,短短數語,卻盡顯無情殺意。
聞言,李儒點了點頭,他也頗為認同賈詡的策略,隻是先前心中還稍微有些猶豫,畢竟,自從董卓入京以來,他李儒手上就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鮮血。
光是鳩酒毒死少帝一事就足以讓他為天下人唾棄,但是,之前的李儒盡管十惡不赦,卻有種士為知己者死的動力,然而現在,昔日的知己董卓,卻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
曾經那個廣結天下英雄的豪傑已經死了,成了一個紙醉金迷,天天酒色渡日的庸人,令李儒的心也漸漸冷淡了下去。
深深歎了口氣,李儒起身準備向賈詡告辭,他要去安排關於遷都的事宜了。
賈詡沒有多做阻攔,隻是在李儒即將踏出自家府門時,說了一句話。
“文優,世事無常,若是選錯了人,現在尚能從頭再來,可若是你一條路走到黑,就真的陷進去了!”
李儒沒有答話,就好像沒有聽見一樣,自顧自的離去,賈詡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
三日後,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在整個洛陽城中傳播開來。
“你們聽說了嗎,董卓想要遷都長安!”
“什麽!遷都長安,他瘋了嗎?宗廟社稷皆在洛陽,豈是說遷都就能遷都的。”
“董卓這樣做,他有問過天子的意見嗎!”
“天子?別逗了,當今天下,真正說了算的是董卓,天子又算的了什麽!”
一時間,百姓議論紛紛,那些王侯公卿也是不得安寧,一個個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停的上書,請求董卓撤銷遷都一事。
然而,想讓董卓取消遷都,顯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畢竟,按照李儒的意思,如果不遷都,自己可是會有生命危險的,怕死的他,現在恨不得直接飛到長安去。
當然,遷都一事關係重大,董卓就算可以一手遮天,也要走一走形式,旋即命人召集文武百官聚於朝堂,共同商議遷都之事。
坐在獻帝劉協下首,董卓說道:“我大漢東都洛陽,已經過去了二百多年,如今氣運衰敗,所以,為今之計還是速速遷都長安為上,眾卿家還是抓緊時間收拾行裝準備遷都吧。”
此言一出,頓時掀起軒然大波,司徒楊彪直接出班說道:“丞相,長安雖是我大漢舊都,卻是破敗不堪,如今無故拋棄洛陽宗廟所在,而勞師遠行,恐引起天下動蕩,百姓惶惶啊!”
“怎麽,楊司徒想要阻礙朝廷大計不成?”董卓看向楊彪的眼神隱隱有些不善。
太尉黃琬急忙出言幫襯道;“丞相,昔日逆賊王莽焚燒長安,導致天下動蕩不安,引得天怒人怨,今日丞相卻欲無故遷都,實難以服眾,望丞相三思而行!”
董卓喝道:“你懂什麽!現今關東賊起,聚於汜水,賊寇兵鋒已經直指洛陽,若不遷都,致使陛下有危,爾等擔的起責任否?而長安有崤函之險,三輔之地,易守難攻,至於長安破敗,區區土木之事,數日便可修繕完畢。爾等休要多言,退下!”
見董卓動怒,眾位大臣紛紛噤若寒蟬,無人再敢多言,但偏偏荀爽是個不怕死的,直言道;“丞相如此做,就不怕引起百姓騷亂,造反嗎!”
“大膽!”董卓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指著荀爽的鼻子罵道;“老夫為了陛下,為了天下謀劃,豈是你這腐儒能夠揣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