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不能自拔
李星河找到自己的手機，看了下時間就給許薇薇打電話，問她昨晚怎麽回事。
許薇薇嘿嘿的笑。“可可，你昨晚怎麽樣啊？有沒有驚喜收獲？”
“是驚嚇收獲。”李星河洗了把臉。“薇薇，昨晚不是你送我走的嗎？”
怎麽會是陸辰舟？更重要的是還睡在他家裏！
雖然一回生、二回熟，這三回好像也沒什麽大驚小怪的，可怎麽也要弄清楚原因。
許薇薇聽到她的話啊了聲。“可可，我沒有啊。我見你跟我老板說了什麽，然後就跟他出去再也沒有回來了。”
李星河：？？？
這麽說，一直是自己搞錯了？
所以說，可能不是陸辰舟想帶自己回來，是自己硬跟著來的嗎？
李星河捂臉，不想說話，無顏見江東父老。
許薇薇聽她粗重的呼吸，不確定的問：“可可，你不要告訴我，你那個時候就喝醉了？”
“……沒……”
“你背著我喝了多少酒？”
“……不記得了。”
許薇薇還想說什麽。
李星河實在不想聽她的指責，頭痛得轉而問她於輝的情況。
陳民安在工作上沒幫上自己什麽忙，但在這件事上，她覺得他說得對。
現在她就想盡快逼著許薇薇要個結果。要麽於輝渣到底，拋妻棄子。要麽許薇薇認清現實，早做安排。
剛在說別人事情，嘰裏呱啦像個大人有模有樣說教的許薇薇，現一說到自己的事就吱吱唔唔，半天說不出一句準話來。
李星河擦幹淨臉，拿著手機出了浴室。“你相信愛可以戰勝一切，我也相信。但這取決於對方是不是愛你。”
許薇薇不說話。
李星河看桌上的海鮮粥，去廚房找勺子。“薇薇，你如果願意生活在溫柔的假象裏，你有問過你的孩子，它願意嗎？”
過了半響。
許薇薇悶悶的講：“可可，他還是想讓我辭職，好好在家休養。”
李星河喝了口還溫的粥。粥很美味，但她卻蹙著眉。“休養？你現在身體狀況很好。”
“我也這麽說。可他就是擔心，說如果我不辭職，就想辦法辭退我。”
“然後將你囚禁起來，不讓你跟外界接觸，更重要的是就他那點薪水還不夠給你孩子買奶粉。”
許薇薇：“……可可，你好無情好冷血。”
李星河莫不在意。“我是現實派。”
“應該是悲觀派。”
“管它什麽派。總之你要逼著他做決定，他要一直這麽哄騙你，你就聽我的。”
“聽你的什麽？”
“你決定了再跟我說。”
要是於輝願意為了真愛拋妻棄子，許薇薇又這麽愛他，她現在說了不是打自己臉嗎？
壞事情要在最壞的時候做，不然容易傷感情。
李星河掛了電話，迅速喝完粥。
她洗了碗，再回剛才的房間把被子鋪好，這才有條不紊的離開。
雖然來的時候自己亂七八糟的，但走的時候無論如何也要體麵。
李星河按了電梯，打量四周，盤算著自己要努力多少年才能擁有這樣的房子。
年薪六十萬，再加年底獎金。
除了要好好工作外，還要成為合夥人，大概才有可能擁有這種規格的房子。
但她可以先買套小的，等錢夠了再換套大的。當然，這些也就是想想，她先把貸款清了再說。
李星河甩掉這些有點飄的想法，給陸辰舟發信息，感謝他願意收留自己，沒讓她睡大街。
陸辰舟隔了會兒才回她：不客氣。
李星河：陸總，最近很忙嗎？
陸辰舟：嗯。
李星河：大概什麽時候能有空？
陸辰舟：有事？
李星河：我想買房。
陸辰舟：嗯。
李星河：不問為什麽嗎？
陸辰舟：為什麽？
李星河：你不接標我就沒法幹掉你，不幹掉你我怎麽可能有機會加入合夥人？不成為公司合夥人，我怎麽在廣州買房？
雖然事是這麽個事，邏輯是這麽個邏輯。
可剛吃完人家煮的粥，還沒出人家小區就要開始搞事，妥妥的白眼狼沒錯了。
陸辰舟隔了兩分鍾才回她：等著。
李星河看到這兩字，便心情愉悅的揣上手機，回公司了。
她回到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十點半了。
今天許多人遲到，好在大家平時加班挺多，請個半天一天假小意思。
因此，做為慶祝的主角，昨晚被灌了那麽多酒，晚一點來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她沒換衣服。
沒！換！衣！服！
她昨天是跟陸辰舟走的，許薇薇跟他們玩到很晚，由她男朋友接回去的。
所以說，眾誌長城的首席，跟長盛國際的首席，昨晚最後去了哪？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時間大家都悄摸摸的議論，跟江文瑤打聽，這兩個老大之間是不是有一腿。
江文瑤是他們兩的CP粉，但上次傳謠的人被開除了，她做為CAO的首席助理，雖然心裏跟他們一樣裝著興奮與激動，卻還是要圍護老板聲譽，正氣凜然的訓斥他們一頓，並叫他們多幹活少說話。
李星河對大家的傳言並未在意，因為這種事情沒傷害到誰，頂多就是給自己帶來點困擾。
這點困擾能解設計部所有人的憂愁，能讓他們保持大腦的活躍，這沒什麽不好的。
再者他們興奮一陣就過去了，沒必要較真，重點是自己目標清晰明確就好。
第一步，做好本職工作。
第二步，爭取加入合夥人。
第三步……迎娶高富帥？
嗯……這個太遠了，先不想。
李星河野心挺大，做事卻比較慎重。
她決定先把第一步做好。
因為她盡管晉升成了首席設計總監，可這並不能減少她的工作。
相反的，以前大家有個小事情會去問陳民安。現陳民安完全不管事，什麽問題都到了她這裏。
李星河倒是能解決，就是時間完全不夠用。
她在短暫的處理完部門各種紛雜的事情後，叫來何蕭，問他的意思。
何蕭望著眉眼精致，沉靜漂亮的女孩，若有所思的沉默著，沒有馬上回答。
半年前，他看著這個身不及肩高，柔弱得像被逼站上代理首席之位，麵對無數個卻每一個都能擊潰她的難題。現她不僅沒有被這些問題擊敗，反而披荊斬棘的解決諸多突發的、臨時的、人為的事情，並成功坐穩首席之位的女孩。
他從心底感到崇敬，以及，不可控製的情感。
李星河見他遲遲沒開口，耐心的等了會兒，緊張的問：“何組長，你是有什麽顧慮嗎？”
何蕭點頭。“有一點。”
“是什麽？說出來也許我能解決。”
“李總，你為什麽選擇我？”
李星河笑了，毫不猶豫的講：“你非常適合這個崗位。”
何蕭看她坦誠真摯的樣，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為什麽？”
“你工作出色，對事情認真負責，我能很放心的把事情交給你去做，並相信你一定能做好。”
“不是因為我對你足夠信任嗎？”
“這個……也有一點。”
“你應該知道，我更喜歡現在做的事。”
李星河棘手的講：“何組長，更高的職位，意味著你有更優先的選擇權。你看我就能選擇自己喜歡的項目與喜歡的客戶。”
就目前來看確實如此，因為老板根本不管事，現在隻要公司不倒，她確實是非常自由的。
當然了，如果再碰上獨嶼縣那種老板親自指派的活，她還是得無條件服從。但相對的，她要比何蕭等幾個組長有更大的選擇權。
李星河見他猶豫，再接再厲的講：“何組長，我想設計部變得更簡單些，讓我們每一個人隻做最專業的事。這是一個看似簡單的事情，可你應該清楚，這不是件輕易就能做好的事。”
“我想你來幫我，我們一起建立國內最專業、最頂尖的設計團隊，打造最有效、最經典的案例。它一定會超過長盛，甚至是所有的4A公司，成為廣告設計界的中流砥柱。”
一個成功的老板，一定要畫得了一手好餅。
沒有宏大的願景，怎麽吸納人才呢？
李星河說完忐忑的望著他，想自己這番話能不能騙到他。
嗯，不是騙，是說服他。
她確實是這麽想的，並且也朝著它努力。但最後能不能做到，這就不是她說了算的。
要是她說了能算，她還想收購長盛，再霸占陸辰舟的房子呢。
但人嘛，總要有點非分的念頭，不然一個往向美好卻是現實主義和悲觀主義的人，怎麽能存活得這麽好？
何蕭望著她半響。“……好。”
李星河怕自己聽叉了，確認的問：“何組長，你這是答應了？”
“你說服的方式很爛。”
李星河抑製不住的笑起來。“爛沒關係，有用就行。”她說著起身，鄭重其事的向他伸手。“何副總，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何蕭瞧急著蓋棺落定的女孩和麵前細白的手，想了下，跟她握手。“李總，我有個要求。”
“你說。”
“如果哪天你覺得我不能勝任了，能讓我繼續做回組長嗎？”
“我想不會有這一天。但如果真的有，我會滿足你的要求。”
“謝謝。”
李星河鬆口的講：“現在我就隻要頭痛接替你的人選了。”
何蕭講：“在沒有合適的人上來之前，我可以繼續擔著，你隻要給我升職加薪就行了。”
聽到這話，李星河爽快講：“沒問題。你等著，我這就去跟老板說。”
“老板今天沒來。”
“這樣……啊。”
“慢慢來，不著急。”何蕭玩笑的講：“雖然是副總，排麵怎麽也得跟你一樣才行。”
李星河一口應下，讓他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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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蕭是學曆高、能力強，還溫文爾雅的極好相處。
現在李星河要提他上來，陸惟言和其他合夥人都沒有問題。
至於薪酬架構這塊，則是需要相關人員去核算與他本人談。
不過總之，新的副總上位，排麵中規中矩，該有的都有，但也沒李星河的高調。因為陳民安還沒走，公司兩個副總監，總感覺這要慶祝有點怪怪的。
好在沒多久，大概是陳民安的新東家急著用人，他最後妥協的簽了競業協議，拿著讓人羨慕的賠償款走了。
陳民安在辦理離職手續的當天下午，走進掛著CAO總監室的門，看不知畫什麽東西的女孩。
他敲門進去，調侃的講“李總，又在做幾個億的項目嗎？”
李星河停下手上的活看他。“陳副總……不對，我現在應該得叫你陳總了。”
“一個虛名擺了。”
“我們終其這一生，也不過是要個虛名。”
“說起來倒也是。”陳民安笑嗬嗬的坐下，看玩著鉛筆青蔥般的手指。“李總，你這手真漂亮。”
李星河疑惑：“難道不是腿嗎？”
她這敞亮的話，弄得人措手不及。
陳民安尷尬得哈哈大笑。“都漂亮。不知道要好了哪個臭男人。”
“不能是哪個好男人被我禍害嗎？”
聽她認真的反問，陳民安又是一陣笑。“李總，你這想法不錯，比你那個朋友好多了。說起來，你那朋友現在怎麽樣了？”
李星河有些無奈。“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這種事情，她自己不想通，外人確實不好說什麽。”
“嗯。謝陳總你關心。”
“這有什麽，我就是八卦一下。”陳民安示意她手裏的東西。“還在跟陸辰舟死杠？”
李星河看手裏的側寫畫，更加無奈。“我倒是想，可他現不知在忙什麽，已經很久沒參與競標了。”
這兩個月她順利拿下好幾個項目，有點無敵的寂寞。
陳民安瞧她樣子，笑著講：“我看你也是深陷陸辰舟這網中，不能自拔了。”
他這是一語雙關。
李星河這死工作狂沒聽出來，還一個勁的點頭。“我覺得我這輩子，要是不能把陸辰舟幹掉，大概會抱憾終身。”
“有時候，我們這些人的終點就是別人的起點。”
“陳總，你快別這麽說了，你現在可是年薪百萬的人。”
“很快你也會實現的，比我提早了二十年。”
李星河點頭同意，不過份謙虛，卻還是低調的講：“我這是運氣好。”
說完她覺得對一個被自己搞走的人這麽說不合適，就轉而問：“陳總，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