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人性

  待三人匆忙趕到這片郊區時，印入眼簾的除了沙土碎石還是沙土碎石。冬日的寒風呼呼地刮著，吹動起周圍的樹葉發出沙沙作響的聲音。淩悠不由地緊了緊自己的圍巾。


  一旁的洛川馬上注意到了淩悠的小動作，“是不是覺得冷？”


  淩悠沒有理會洛川，她一手推開洛川，一邊蹲了下來。淩悠用手抓起了地上的一片土壤。果然，細碎的沙石之下被鋪上了一層石灰。


  而莫黎隨即畫出一道發著光芒的符篆。然後莫黎騰空躍起，操控著符篆在空中繞了一圈。符篆立刻照亮了周圍的景物。


  怪不得這荒郊野嶺四處傳來沙沙聲。原來這周圍竟然密密麻麻種了一圈楊樹。而且這些楊樹竟然在這寒冬臘月開的如此茂盛！

  莫黎雙手結印，將符篆分成許許多多四散開來。於是三人便處於了一片光亮之中。莫黎也從空中落地。


  “小悠。”莫黎落地後隨即跑到淩悠麵前，“這裏果然是養屍地。”


  “嗯。”淩悠點點頭，環顧起四周來。


  石灰防腐。楊樹聚陰。而且這些楊樹的種植是環繞成一個圓圈，是為了將陽光與陽氣擋在外圍。再看看這些楊樹的生長。如此寒冷的環境下竟然長得這般茂盛。看來樹底下一定有什麽特別的養分在滋養它們…………


  “雕蟲小技。沒想到這麽多年下來，這些術士的養屍法還是這麽點。”洛川深吸一口氣，隨即指出了一個方向，“屍體在那裏。”


  淩悠與莫黎相視一望，立刻尋著洛川所指的方向跑去。這裏依舊是一片平地，肉眼看不出有什麽異常。


  “你們退後。”淩悠將莫黎與洛川擋在了身後。一縷縷墨藍色的靈力立刻在她的手腕處纏繞，淩悠稍稍翻轉手腕施展靈力。隻聽砰的一聲響，麵前的平地直接被掀起了厚厚的一層土。


  三人立刻躍起後退。好在淩悠迅速展開一道結界，將那些炸出的土壤給擋住了。


  土壤被掀開後。一幕極其血腥且殘忍的畫麵出現在三人的麵前。


  原來腐爛的來源是來自一頭小鹿崽子。這小鹿崽子渾身上下完好無損，像是睡著了一般。甚至都皮毛是帶有光澤的。


  小鹿崽子是躺在母鹿的肚子裏的。倒是這母鹿，已經是爛得血肉模糊了。身上爬滿了驅蟲，一雙鹿眼裏已然被驅蟲啃食得隻剩倆個大大的窟窿。


  “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洛川直皺眉頭，連忙將臉別過去。


  “這是小鹿還未足月，便被從母體裏硬生生給剖出來的。然後用特殊的養屍手法，可以保證小鹿既有母體庇護，且自身不腐。”莫黎雙眼緊盯小鹿屍體娓娓道來。


  “所以這個小鹿的腐爛就轉移到了你們舍友身上？這種做法有什麽意義？”洛川有些不可置信。


  “意義？”莫黎無奈地冷笑一聲，眼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就是用來打擊報複的。其實根本是損人不利己。”


  “打擊報複？”洛川搖了搖頭，又再次看向泥土裏那一大一小兩具屍體，“為什麽要這樣………”


  “因為人性本就如此。”淩悠冷不丁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