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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到底是什麽線索

  他是天生當兵的苗子,軍校本科畢業後,已經是少尉。


  這些年國安局的招募,他立下了一些功績,慢慢升上了上尉。


  這一晚上聽下來,葉晚倒是因為薑於藍和霍邊疆的分手,而感到忿忿不平。她的話裏雖然提到了霍邊疆,可是並沒有霍邊疆是組織內部成員的半點根據。


  難道,她是因為同情薑於藍與霍邊疆,所以才會主動幫助霍邊疆逃離麽?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的重傷痊愈的離奇經曆又是怎麽回事?


  關於葉晚的身世,溫明盟知道一些,在姑姑溫碧涵的口中,那是見不得光又上不得台麵。此次,薑於藍的訂婚宴,他這位姑姑因為從前的私怨,故意沒有在請帖名單上加上葉晚的名字,便是吃定了無人會為葉晚出頭。


  薑老爺子雖然是接回了葉晚,當初為了平息溫碧涵毆打葉晚的那次非議,辦過了認親宴,可是最後到底是沒認成親。


  在鵬城的世家看來,葉晚還是一個沒被承認的私生女。


  外表越是正常,那裏因就越不正常。


  **

  薑心離開之後,盛承發了一條信息過來。


  葉晚打開信號幹擾儀器,門口傳來開門聲,進來的人正是盛承。


  葉晚睨看他手中的房卡,滿腹誹議。


  盛承將房卡收入了西裝胸前的口袋裏,假裝漫不經心的說:“打開儀器了?”


  葉晚冷冷地說:“你最好把房卡留下。”


  盛承笑了下:“酒店都是我的,房卡我也不止一張。”


  葉晚已經煩了罵他無恥,遂狠狠瞪著他。


  “還有什麽事兒?”


  盛承盯著葉晚脖頸處的傷痕,沉吟道:“看來溫明盟還是不打算放棄監視你,那便真的要等到你的傷好了,在見你母親的這段期間,都要一直受到溫明盟的監控了。”


  葉晚意識到盛承的目光,把滑下的絲巾又重新蓋上了,無奈道:“他對我那麽執著做什麽?你到現在都沒有告訴過我霍邊疆去了哪裏,還有當天是霍邊疆具體怎麽離開的五洲賓館。溫明盟不跟著你,反而來跟著我。”


  盛承思忖,說:“溫明盟肯定是在其他的地方掌握了我們不知道的線索,這條線索是能把你和霍邊疆串聯到一起的線索。”


  那是一條什麽樣的線索?

  薑於藍麽?


  或者是別的什麽?

  千頭萬緒想不清楚,葉晚自嘲起來:“當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從前隻有我監視別人,哪裏有別人敢監視我。”


  盛承有些意味深長地看向她,帶著的憐憫多過於欣賞。


  葉晚冷冷地岔開話題:“我和葉綽什麽時候能見麵。”


  盛承伸出手,示意葉晚拉下脖頸處的絲巾:“要看你的傷什麽時候能夠痊愈了,你也不想讓你的生母有所誤會吧。”


  葉晚稍稍退後了一步,拉下絲巾,給他看脖頸處消散得差不多的淤青,不耐之情溢於言表。


  盛承略略點頭:“嗯,好得差不多了,邱月白的藥是真的有用。”


  提到邱月白,葉晚忍不住問了一句:“邱月白的燒退了?”


  盛承忽而一笑:“他今天把臉丟大了。”


  葉晚不明其然。


  “反正,你自己問他,看他怎麽說。”


  葉晚並不笑,想起溫明盟伸手掐上自己脖頸處時,那個狠絕冷厲的眼眸,有些不寒而栗。卻又好奇起來,她什麽時候害怕過什麽人?溫明盟就那麽特殊麽?


  “溫家的人也不都是像溫碧涵那樣的蠢貨,溫明盟這個人很棘手。沒讓他查到一些東西,他是不是就不會善罷甘休。”


  盛承心下自有判斷,遂問:“你剛剛和薑心聊了什麽?”


  葉晚冷冷道:“還能有什麽,薑家的事情,還有薑老爺子是怎麽對薑於藍,又是怎麽對我的。薑於藍明明是個光芒萬丈的大明星,卻還能被活生生的棒打鴛鴦,嫁給別人眼饞到不行的千億豪門,可是薑於藍明明是有男朋友的。而我隻是個私生女,不能自保,今後怕是比薑於藍的結果還要不如……”


  盛承抿唇,思考片刻,望著葉晚,很認真的問:“千億豪門是說李裴的家底?”


  “哈?”葉晚不明白他關注的重點怎麽那麽奇怪:“隻是一個比喻。”


  盛承忽然笑了,“千億是做不到了,百億行不行。”


  得,蠢得百分百純淨。


  葉晚很直接地說:“和錢沒關係。”


  盛承的眼神,怎麽說呢,一片汪洋一樣的感情,卻隱忍克製地說:“那是,你是薑寬茹和葉綽的女兒,要嫁人,可不僅僅是錢的關係。”


  葉晚被這眼神看得,心底似乎被什麽戳了一下。


  “我說過不會再喜歡任何人。”


  “嗯,我記住了。我不把你當孩子,可你偏說這麽孩子氣的話,做什麽?”


  葉晚覺得和盛承糾纏下去,也必定是說不過他,和他太多接觸反而顯得容易接近了。這個男人難道不比溫明盟更值得讓她警惕麽。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葉晚下了逐客令。


  “我可以走啊,可是,你還記得欠我的人情。”


  盛承動作很紳士,卻藏著幾度留戀。


  葉晚困擾不已,這個初見比老幹部還要正兒八經的男人,怎麽能夠變得那麽……矯情!

  **

  第二天早晨7點,葉晚下樓去吃早餐,看見邱月白正在一張餐桌子上狼吞虎咽,平時邱月白挺溫文儒雅,套上大白袍子,是個風度翩翩的醫生,得了個小病,卻成了這副模樣。


  “怎麽樣?燒退了?”


  葉晚走到邱月白的麵前。


  “早退了。”


  邱月白拿出紙巾擦手,臉色看上去還是憔悴,但已經沒有那麽病弱,總之比昨日要好一些。


  葉晚坐到邱月白的對麵椅子上:“你都病成這樣了,怎麽還不回家?”


  邱月白蒼白的臉上浮出一絲笑:“我家裏也沒有人,回去不是一樣麽?”


  邱月白的家世很好,在鵬城有好處住宅,除了父母在君取城的別墅,市中心的輝泊區也有他自己居住的公寓。房子雖多,卻也是空空蕩蕩的。


  “你昨天是故意給錯了薑心房間號的吧。”


  邱月白擦完手,忽然抬眸問葉晚。


  葉晚麵不改色心不跳,微微一笑:“怎麽,昨天薑心走錯房間了?”


  邱月白咬了咬牙,“你怎麽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呢。”


  他還是那個迷倒鵬城醫院女醫師女護士女患者的邱醫生麽,那個場景很狼狽也很丟臉,簡直讓他是英名掃地。


  葉晚看邱月白懊惱不已的樣子,有想起盛承昨天的調侃語氣,搖頭歎息:“誰想你這麽不爭氣,失戀就發燒,叫了你心心念念的女人去走了一圈,你還沒把握住機會。”


  邱月白手握著拳頭,恨自己恨得不行。


  “所以,你昨天到底做什麽?”


  “別問了,什麽都別問了,我算是……被自己蠢死了。”


  葉晚也不問了,薑心到她房間的時候也沒有什麽驚慌失措的表情,想來也不算給邱月白嚇到。


  葉晚又問:“我這傷到底要什麽時候才好?”


  邱月白睨看了葉晚的脖頸傷痕,明顯已經接近膚色,就是還有一些浮青沒散開。“你已經算好得快了,說話聲音也沒問題,再過兩天吧。”


  葉晚冷冷地不耐煩道:“被人監視的感覺真是不好,從前在學校被組織看著,我還能打開幹擾器,現在,天天和演真人秀一樣。”


  邱月白朝她抬了抬下巴,“去找點吃的,看你現在也挺煩的,最好吃點東西分散注意力。”


  葉晚覺得邱月白這個心理醫生的頭銜就是買的,一聽就是個庸醫。


  因為還是七點鍾,餐廳的客人很少。


  葉晚食欲全無,便壓低了聲音對邱月白說:“昨天我和盛承聊了一下,覺得溫明盟肯定是在其他的地方掌握了我們不知道的線索,可以把我和霍邊疆串聯到一起的線索,所以他才這樣死盯著我。”


  邱月白靜默了一下,問:“你想想有沒有在哪裏露出過破綻?”


  葉晚其實思來想去好幾天,也沒想出到底是什麽讓溫明盟死盯著自己不放。她和霍邊疆的聯係,應該隻有薑於藍啊。


  邱月白見此,忽然玩笑,“該不會又暗戀上你了吧。”


  葉晚並不笑:“溫明盟姓溫,我對溫家人可沒什麽好感。溫碧涵連賣女兒都做得出來,溫明盟會是什麽善茬?日後有機會,我可必須報這一次的仇。”


  邱月白收斂了笑意:“我知道你說得出做得到。溫明盟其實是被國安、局給招了去,他這個人內心挺正直的,這些年破了不少案子,也立下了些功勞。他是在明的一麵,我們是在暗的一麵,若非必要,連打照麵都不用。”


  葉晚冷冷道:“他都到國安局了,還想查組織,就沒人交代他一聲麽。”


  邱月白訴起苦來:“你怎麽知道沒有,他的上級、鵬城警局、還有溫家,沒有一個人讚成他查這些線索,可他越是如此越要迎難而上,上級囑咐了什麽都不給他查出來,否則我和盛承跟著你這麽多天,是閑的慌啊。”


  葉晚暗襯:到底是什麽線索。


  邱月白提醒道:“你給我忍著,等這一陣子過去了,你想怎麽對付溫明盟都可以,可現在務必給我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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