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章 巧了
第一百六章巧了
之前那些搭訕的敗類們在紀仙兒這裡討了沒趣之後,尚還算要點臉皮,自恃身份的也沒怎樣就走開了。但這個中年男人則顯然是臉皮厚到家了,估計是經常泡這種夜店,有種牛皮糖精神,都說有人了,他還恬不知恥的一屁股坐了下來。
並且,坐下來不算,還笑容可掬朝邊上的服務生打了個響指:「幫我要兩杯加冰馬提尼,對了,給這位小姐一杯,我請客。」
「好的,先生。」服務生忙簽了單子。
紀仙兒聞言臉色刷的就是一冷,然後也不跟對方廢話,立刻就朝轉身走回吧台的侍應生招呼了一聲:「買單」跟著直接從坤包里拿出兩張紅票,扔在桌面上,拎起包,起身就要走人。
這個白臉男人顯然對這種被人下面子的場面並不陌生,依舊面色不改,笑吟吟的趕緊起身,並且很巧妙的卡在過道中央,攔在了紀仙兒身前,笑道:「這位小姐,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認識一下,交個朋友如何?」
紀仙兒冷冷的瞪向他,眼角餘光卻發現斜對面的一個卡座里,坐著的那四、五個三十來歲的男人,這時正朝自己這邊指指點點的,不用猜,肯定是跟這個白臉男人是一夥的啦,而且瞧他們此刻臉上那嘻嘻哈哈的樣子,又看看眼前這小白臉鍥而不捨的勁頭,估計這夥人八成是拿自己來打賭了,都在拭目以待的看著這個白臉賴能不能泡到自己吶。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她就覺得一陣噁心反胃,但這種場合還真不大好把對方怎麼樣,只能開口呵斥道:「對不起,我沒興趣認識你,麻煩你把路讓開」
她這還算是客氣了,可偏偏這白臉男人不領情,依舊笑眯眯不肯讓開,「小姐,前面我觀察你很長時間了,怎麼,是不是剛跟男朋友吵架了,對嗎?」[
對付這種妙齡少-婦,這個白臉男人顯得經驗十足。而以他縱橫歡場多年的經驗判斷,這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少-婦十有應該是某個有錢老闆包的小情兒,之前他就在這裡碰到過不下十個,也大多都得手了。而往往到這兒來喝悶酒的單身女人其實都是寂寞女人,說白了也是想來釣凱子的。於是他乾脆就擺出了一副知心哥哥的嘴臉,想要藉此打動紀仙兒,只要紀仙兒對他稍微產生點好奇,能坐下來,那麼他就算成功了一半了。
也怪紀仙兒今天的穿著確實跟以前相比,確實顯得性感了點,紫色緊身連衣絲裙,黑色絲襪,高跟鞋,又是一個單身女人跑到這種酒吧里來喝咖啡,讓別人誤會是個寂寞的小三也不奇怪。
紀仙兒顯然沒有想過會在這裡碰上這種難纏的賴,心知如果沒有意外狀況發生,要想讓這個賴讓開簡直難比登天,臉色冷冷的瞪著對方,乾脆也不打算走了,就看對方在這光天化日下敢玩什麼花樣。
而看到紀仙兒不動聲色,白臉男人以為有門兒,正巧這時那服務生把他剛點馬提尼端來了,就笑了笑,取過兩隻盛滿冰酒的杯子,把其中一隻遞到紀仙兒面前,看到紀仙兒把酒杯接過去,他臉上笑意更濃,「呵呵,小姐,你瞧,咱倆都是一個人,都挺寂寞」
嘩啦
一陣撲面而來的水響聲,把他的話生生的卡在了一半。
頃刻間,冰冷的酒液從他臉上,腦門上撲簌簌的滑落,滴滴答答的掉落在了地毯上面。
「噁心滾開點」
紀仙兒冷冰冰的聲音適時響起。
白臉青年張嘴結舌的看著眼前拿著空杯子的紀仙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確實,這裡可是高檔酒吧,不是那種街上骯髒的大排檔,他也從來沒在這兒見過一言不合就動粗的,這麼一個粗魯的女人。
偏偏這個粗鄙的女人拎著酒杯的樣子卻變得更加的好看了,讓他有那麼一霎那的失神。
紀仙兒沒想到這廝被淋了個滿頭滿臉后,非但沒有當場惱羞成怒,反倒像傻了一樣的,還一個勁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猛瞧,心中登時一慌,心說莫不是碰上個變態了?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然後轉身就往吧台方向走去。
看到紀仙兒想繞道走人了,白臉男人才清醒過來,他臉色騰的巨變,血往上涌,嘩的用手使勁擦了把臉,惱火萬分的快步追了上去,並且瞬間撕破了原先偽裝出來的紳士嘴臉,如同變了個人一樣,破口大罵道:「你個臭三八,找死是不是?」
而幾乎在同一時間,原先坐在斜對面卡座里的他的那幫狐朋狗友見哥們吃了大虧,頓時便齊刷刷的站了起來,嘩啦啦的一齊往這邊沖了過來。
紀仙兒暗道一聲遭了,心裡頭一急,下意識的就要掏出坤包里的手機,可還是來不及了,怒火中燒的白臉青年和他那幾個朋友這時也已經快步衝到了吧台附近,從左右兩邊堵住了她的去路。她慌亂之下,舉起坤包就使勁揮舞起來,同時嘴裡頭當場大喊起來:「非禮啊」[
好在這裡還算是個公眾場合,見到有事情發生,原本還在各自忙活著的酒吧服務生趕緊也沖了過來,攔在了紀仙兒和白臉男人等幾人中間,嘴裡不停的息事寧人的大聲求告道:「各位先生,小姐,我們這裡是公眾場合,請不要在我們酒吧裡頭鬧事。」
「媽-逼-的,廢什麼話,給老子滾開點」
白臉男人惱羞成怒的狂吼了一聲,惡狠狠的一把搡開了礙手礙腳的服務生,衝上去,一把扯住了紀仙兒的坤包。
紀仙兒「啊」的尖叫一聲,當場就撒了手。
白臉青年也是倒霉,一下子用力過猛,卻沒想到對方會鬆手,往後一個趔趄,一屁股摔坐在了地板上,疼得他臉都綠了。
這下子,他的幾個哥們更怒,跟攔在他們面前的服務生激烈的搡起來。
一時間,現場轉瞬就變得混亂不堪起來。
恰在這時,正好有幾個男人有說有笑的路過酒吧門口,聽到裡面傳來喧嘩聲,為首的一名中年男人下意識的停了下來,轉頭往酒吧里看了過去,一看之下,他臉色就是微微一變,立刻給邊上的兩個穿黑色西裝的男青年使了個眼色,兩個男青年會意,當即快步衝進了酒吧里。
這兩個男青年很顯然是那位中年男人的保鏢一類的角色,手腳麻利得很,闖進衝突地點后,二話不說就動了手,「嘭嘭嘭」一連串沉悶的聲音響過後,白臉青年的狐朋狗友們三兩下就全都被放倒了。
搞定之後,其中一個男青年才冷冰冰的衝倒在地上的白臉青年等人冷喝了一聲:「滾」
白臉青年幾人是有苦自己知,心知這回事碰上硬茬了,對方喝完之後,根本就沒敢廢話,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爬起,灰溜溜的掉頭就走。
紀仙兒不認識這兩個出手相助的男青年,驚魂甫定的她第一時間就朝門口方向看了過去,一看之下,心中卻是更加奇怪,原來此時在酒吧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上回也碰巧幫過她的大開發的吳振邦吳總。
而吳振邦貌似還有事要忙,根本就沒有進到廳里,一直都站在外面,見沒什麼狀況了,他才朝紀仙兒笑著輕點了下頭,跟著就和身邊幾個大腹便便的男人一塊下了樓。
吳振邦走後沒多久,兩個不善言辭的黑衣男青年看到那幾個賴沒有去而復返后,一句話也沒留下,立刻就爽快的轉身離開了酒吧。
等人全都走後,紀仙兒仍然有種如墜夢裡的感覺,雖然明知道對方又幫了自己一次,但她總覺得對方方才的笑容有些詭異,卻又說不上來哪個地方不對勁。
而且聽老公講,這個大開發的吳總是個危險人物,甚至上次自己打算買地的事兒也是因為老公查出來打算跟凱悅合作的那家公司是大開發的子公司,自己才中止了跟對方的合作。
又想到自己跟這個吳總好像也不是很熟,對方卻一而再的幫了自己的忙,雖然可能是巧遇,但這也太巧了吧。
紀仙兒可不是什麼事都不懂的知女孩,事實上她闖蕩社會多年,人情世故看得很通透,對方這麼熱心腸,在她看來,顯然是有所圖的。
可是,對方圖自己什麼呢?
錢嗎?
她皺了皺眉,覺得不大可能,畢竟大開發的實力她是知道的,只在她的公司實力之上。
難不成對方圖的是自己的
嘶
她心裡一驚,搖搖頭,趕快把這些雜亂章的想法拋諸腦後,然後才蹲下身子,把自己的坤包從地上拾了起來,還沒起身時,身旁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便聽到了那個期盼多時的聲音:
「仙兒,怎麼了,剛才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她剛才本來還好好的,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聽到這個關切的聲音,她心裡頭的委屈頃刻間如同潮水一般狂湧出來,想攔都攔不住。
下一秒鐘,她霍的站了起來,還沒等看清楚來人的面容,就已經如同乳燕投林一般,撲到了來人的懷裡,緊摟住來人,埋頭大聲哭出了聲來,嗚咽著連聲責備道:「你怎麼才來呀,你怎麼總是這樣,總是要撂下我一個人,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有多想你,你說,我是生得丑了還是見不得光啊,我到底有多見不得人了,你就不能帶著我一塊么,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差點被人欺負了,這下你高興了」
陳揚如墜雲里霧裡,完全搞不清楚此時的狀況,只能任憑紀仙兒的粉拳一下一下的輕砸在自己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