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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逛街軼事

  是的,此刻在遊艇上的正是剛從發布會現場出來沒多久的陳揚和項瑾二人。 

  遊艇是紐葫蘆上次來的時候專程從海南那邊的一個私人遊艇俱樂部開過來的,《回清》劇組的外景戲殺青后,卻沒有讓人再把船開回俱樂部租用的碼頭,而是從南港海邊開回內河,暫時停泊在了西州造船廠的人工碼頭。 

  也不知道項瑾從哪裡得知紐葫蘆有一艘遊艇就停在西江邊上,這不,陳揚剛在西州大酒店開完新聞發布會,就被她硬拉著,說是要去西江玩玩。當然了,這本來就是陳揚早答應過她的。 

  這半個多月以來,項瑾雖說一直待在西州,但陳揚為了西州微汽廠重組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每天晚上基本上都是到了九點左右才能回到家裡,算起來也沒什麼時間陪項瑾。 

  而項瑾平日里除了在家裡打打電話之外,什麼正事兒也不幹,這樣倒是有大把時間做做美容護膚和練練瑜伽什麼的,再有就是每天去菜市場買點菜回來,做上一頓可口的晚餐,等陳揚下班回來后一塊吃。 

  項瑾若是不吵不鬧的話,著實是個出得廳堂進的廚房上得大床的奇女子一枚,因此這段時間有項瑾的精心照料,陳揚除了工作忙點,小日子過得倒是挺爽的,他也總算是享受到了嬌妻美妾陪伴身邊的帝王待遇。 

  此刻,江面上風評浪靜,船艙里卻,項瑾已經把魚弄乾凈了,架在一個小炭爐上精心烘烤著,爐子里的炭火很旺,才一小會兒,船艙里就滿是讓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兒了。 

  回頭看了一眼艙外,陳揚貌似仍然老老實實的在釣魚,她忍不住嗤的偷笑一聲。[ 

  她讓陳揚陪她來西江釣魚不過是個幌子罷了,她可從來沒想到過這年月像西江這樣的內河裡還能釣得上魚的。也就是她看到陳揚這段時間忙壞了,心疼得很,才想著陪陳揚出來散散心。 

  之前三方談判一直都很緊張,她也就沒敢說讓陳揚休息的事兒,現在重組的事情總算告一段落,她就趕緊把陳揚硬拉出來了。工作是很重要,但也不能因為工作把身體給弄垮了不是。 

  這時,她估摸著差不多了,就朝艙外喊了一聲:「老公,魚已經快烤好了,你別在外頭瞎忙活了,快回艙里來吧。」 

  可她喊完后,隔了老半天也沒見陳揚應聲,她頓時就有些奇怪,忙把夾魚的鋼架擱下,重新出到了艙外。 

  到了外面的甲板,她才恍然明白過來,原來陳揚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靠在躺椅上睡著了,而原本在他手中的魚竿也早不知道掉到河裡哪去了。 

  看著一臉疲憊睡得很沉的陳揚,她忍不住就有些心疼,默默的蹲下身子,伸出手,在陳揚臉頰上輕輕撫摸著,心裡卻不由又有些自責,早知道他真這麼困,就不該叫他陪自己來江邊玩的。 

  剛要開口叫陳揚回艙里去睡,聽著均勻輕淡的呼吸聲,話到嘴邊,她還是又忍住了。 

  回到一層船艙裡面,取了一床薄毯出來,然後又輕手輕腳的把躺椅放平下來,幫陳揚把毯子蓋在了身上。 

  又怔怔的蹲在陳揚身邊良久,她才幽幽輕嘆一聲重新站起了身,轉回頭,去到艙里把那條已經烤了八成熟的鯽魚包好,放到了保鮮櫃里。 

  陳揚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七點多鐘,夏天天亮得很早,他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他也是被光線刺了下眼睛,才醒過來的。 

  睡了一整晚的躺椅,他渾身上下都有點不舒服,睜開眼睛,想活動下胳膊,卻才發現右手整個的都被壓住了。 

  低頭一看,項瑾像只小貓一樣的蜷縮在他懷裡,臉上神色恬靜舒適,看起來是睡得很甜的樣子。 

  他不由苦笑,昨晚上自己怎麼就睡著了呢?看來這人啊,必須隨時都得繃緊根弦才行。 

  邊說著,他被項瑾用身體壓著的那隻右手習慣性的從項瑾的睡衣領口縫兒里伸了進去,老實不客氣的把玩起了項瑾胸前滑膩的高聳。 

  「哎呀,老公,你別弄了,讓我再睡一會兒嘛。」[ 

  這時,懷中立刻就傳來了項瑾慵懶的嘟噥聲,一邊呢喃的說著些她自己都聽不清楚的話,一邊卻又往陳揚懷裡擠了擠,兩隻手綿軟力的做著些欲拒還迎的動作。 

  陳揚失笑一聲:「你也不看看都幾點鐘了,還睡?」邊說邊加大了揉捏的力度。 

  項瑾這才不得不把眼睛睜開,懶洋洋的從陳揚懷裡探出半顆腦袋,立時就感覺到眼前一陣強光晃得眼睛生疼,她這才驚醒過來,忙不迭把陳揚在她胸前使壞的大手拿開,然後飛快的坐了起來,脫口而出道:「呀,老公,幾點鐘了?你也是的,怎麼不早點叫我起床啊?對了,你今天還有會議要開嗎?待會兒還來得及吃早餐么?」 

  她這番話完全是下意識說出來的,說完就不由有點臉紅,她平時的作息習慣都是很有規律的,也就是這段時間被陳揚給禍害的,每天晚上被折騰得夠嗆,把生物鐘都給弄亂套了。 

  陳揚就呵呵一笑道:「今天周末,我也不用加班,用不著你瞎忙活吃的。再說了,這些天我要是靠你提醒,我還不得天天遲到啊。」 

  「還不都是因為你這個,」項瑾咬住嘴巴,風情萬種的白了他一眼,啐了他一口,「哼,大-流-氓!」 

  其實她這時也已經完全回過神來了,昨天陳揚已經說過,忙完了改制談判的事,他可以休兩天假。不然也不會大半夜的跑這西江來玩兒了。 

  陳揚卻是直接當沒聽見,道:「好了,快起來吧,一會兒咱們得回去了,不然過了八點,人多起來,咱們在這裡可就成了供人參觀的展覽品了。」 

  項瑾當然也知道大白天的可不比晚上,當即「哦」的應了一聲,趕緊起身下了床。 

  接下來的一整天里,陳揚都在陪著項瑾逛街,對此,他很有些奈,但他真的不想再掃項瑾的興,畢竟項瑾來了這小半個月了,自己整天忙著上班,也沒怎麼陪她,現在難道有個雙休不用加班,就好好陪陪她吧。 

  其實項瑾也不是真要去商場買東西,只不過是喜歡跟陳揚兩個人肩並肩走在大街上的感覺罷了。陳揚雖然身份特殊,但現在在西州還真沒幾個人能認出他的,加上兩人都戴著銀色太陽鏡,讓兩人看上去更像一對普通的城市青年男女,漫步在西州街頭。 

  快到傍晚的時候,兩人不知不覺就逛到了學院路附近。雖說這條路叫學院路,但其實也沒有幾所像樣的大學,周邊是幾所專科或者高職院校,另外倒是中專、技校、職高等等學校比較多。 

  不過此時已經是新世紀了,學院路這條街上跟陳揚後世所熟悉的一些大學城也沒什麼兩樣,沿街的鋪面多是一些證照的黑網吧,租書店等等的,另外則就是一些小吃攤了。 

  而由於今天是周末,學生不用上課,街上到處可見三五成群的學生,看著這些青春稚嫩的面孔,陳揚就有些感慨,時間過得可真快啊,自己重生回來也已經快有十年了,青春總是在不經意間就悄悄流逝掉了,如果再不抓緊時間做出點成績出來,那自己可真是冤枉重生這麼一回了。 

  項瑾見陳揚臉色有些異樣,就關切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 

  陳揚笑著搖搖頭,把那些淡淡的憂傷給拋諸腦後,然後拉起了項瑾的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家規模還算比較大的文化網吧:「要不咱去網吧里坐坐吧,我記得你以前不是挺喜歡玩掃雷的嗎?還專門買了一台老掉牙的機器躲在辦公室裡頭玩。讓我也看看你現在水平長進了沒有。」 

  項瑾聞言俏臉就是一熱,低下頭臉紅耳赤道:「你少胡說,人家哪有啊。」 

  其實這事還真有,還在兩人還在龍門縣的時候,項瑾就趕時髦買了台486,她也不怎麼會玩遊戲,就只是玩玩掃雷珠之類的遊戲打發下時間。不過她的水平可讓人不敢恭維,偏偏又喜歡跟陳揚比誰用的時間短,結果經常被陳揚虐得連路都找不見,恨得她牙痒痒的卻又可奈何。 

  可這些都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真虧難陳揚還記得住,不過想起以前的種種,她心裡又不覺有些甜蜜,現在雖然沒能跟陳揚結婚,但不管怎麼樣,還是跟陳揚走在一起了,也沒了那份糾結的心情,想想凡事還是得往前看,只要兩個人能在一起,就比什麼都重要。 

  或許是怕又被陳揚虐,項瑾死活不肯去網吧里坐坐,陳揚奈,便只好做罷,可兩人剛經過那家「語過添情」網吧時,突然聽到從裡面傳來一陣咣啷咣啷吵哄哄的聲音,貌似有人在裡面掀桌子打架。 

  陳揚一下愣住,就拉著項瑾停住了。 

  果然,沒過幾秒鐘時間,就見裡面衝出來了十好幾個年輕人,嘴裡面髒話連篇,喊打喊殺的,手裡各自都抄著傢伙,其中有幾個甚至還拎著明晃晃的自製砍刀,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誰」的青春古惑仔模樣。 

  項瑾嚇了一跳,忙躲在陳揚身後,輕扯下陳揚的衣袖,低聲道:「陳揚,咱們還是快走吧,一會報警讓警察來處理就行了。」 

  倒不是她怕事,而是她跟陳揚出來逛街,當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畢竟她的身份特殊,還是很容易會被有心人利用到的。 

  陳揚卻只是微微皺了下眉,轉頭對她小聲道:「小瑾,你去打電話報警,我在這裡看看情況。」說完,就跟著被這幫小年輕哄散的路人,也在旁邊好整以暇的駐足圍觀了起來。 

  雖然場面亂作一團,但乍一看之下,他還是能約摸分出來是兩幫學生在對峙著。 

  其中一幫穿深藍色校服的學生明顯比較弱勢,手裡抄著的不是椅子就是滑鼠鍵盤之類的臨時裝備,而且還被另外那幫的十好幾個小年輕圍在了中間。估計他們是在網吧裡頭玩兒被人給堵了。 

  兩伙人雖然看上去都是學生,但想必也肯定都是些提前出來混社會的渣子學生。 

  西州民風彪悍,而且社會治安環境不怎麼好,像這種當街打架鬥毆的事情不算少見,也最喜歡湊這種熱鬧了。因此,這時候雖然場子里那兩幫年輕人喊打喊殺的,但圍觀的人非但沒有減少,反倒是越來越多,很快,還沒過兩分鐘,圍觀的群眾,大多是附近學校的學生,就已經把這整條街都給堵得水泄不通了。 

  其實但凡有點社會經驗的都知道,人越多,架就越是打不起來。 

  而且,這種場合下的打架鬥毆非就為了兩個原因,錢或者女人。 

  果然,把人堵住之後,人多勢眾的那方就不急著動手了,並且很快就聽場子裡頭有人大聲的咋呼起來。 

  「麻痹的,光子你個二逼也不打聽下看看,西大的是誰的女人,是你-媽-逼能動的嗎?」 

  大喇喇講話的是人多的那幫人中一個穿白t恤戴金鏈的年輕人,留一頭浩南哥髮型,一條水磨牛仔褲,很酷很有型,旁邊不少圍觀女生都眼冒金星的看向他,估計這傢伙在學校里應該很有點名聲。 

  而被浩南哥用手指著腦門的光子也是毫不示弱,擰著臉冷哼道:「操你媽的,賴毛,有本事你動我一下試試,老子讓你全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都什麼時候了,這叫光子的小年輕還不忘在眾人面前裝逼,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做派。 

  果然,接下來那白t恤青年冷笑幾聲,揚手就是一記耳光扇了過去。 

  啪! 

  那光子被扇得當場嘴角開裂,鮮血立刻就從他嘴角處溢了出來,形貌甚是可怖。 

  「操-你-媽-的!」 

  他大罵一聲,衝上去就要反擊,可白t恤一記窩心腳就踹了過去,蓬一聲悶響,他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奈何他手底下兄弟太少,加他一塊才四個人,並且都被對方用自製的開山砍刀挾持住,這記巴掌他算是白挨了。 

  緊接著,現場罵聲再起,不過就是打口水仗罷了。 

  陳揚暗自搖頭不已,覺得沒什麼意思,回頭問項瑾報110沒有,項瑾說報了,他就想走人了。 

  可就在這時,一輛白色寶馬車緩緩開了過來,人群中自動散開一條路,把車子放到了場子裡頭。 

  陳揚也不得不再次留了下來,因為這車他挺眼熟的,他在西州沒待多久,可好像見過好幾回這破車了,總之這寶馬一來,准沒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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