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暴雨來襲
品漂揚冷不丁抓住胳膊后,那名女子古刻就不爽了。巡飛刊川著,邊惱火不已的抬頭沖陳揚喊了起來:「你幹什麼?我不認識你,你快放手啊!」
而陳揚這才瞧清楚了這個女人的面容,瓜子臉,細細彎彎的柳眉,薄薄的兩片紅唇,一頭時尚的大波浪長隨意的披在肩上,還都是近一米七的個,頭,乍一看,相貌跟閱柔確有幾分肖似,但若瞧得仔細了。還是能現兩人間有明顯區別的。
這個女人的眉眼間明顯比閏柔多了幾分青澀和妖媚之氣,而年紀看上去卻又要比閃柔上幾歲。打扮雖然時尚,一套春季時尚淺色呢格子套裙。但怎麼看怎麼跟她的氣質不大吻合。而且臉上的妝化得很濃,穿金戴銀的,倒更像是個被某個有錢人包養的二奶。
「哦,對不起,小姐,我認錯人了。」
陳揚知道自己看錯了,趕緊鬆開了對方,並且禮貌的道了個歉。
「什麼人啊!動手動腳的。信不信我叫保安抓你起來!」
這女人理了理被揉亂的衣服,柳眉倒豎著,有些不悅的瞪了陳揚一眼。不過她似乎還有急事要辦的樣子,顧不上跟陳揚拌嘴,轉身就繼續往過道裡面走去了。
陳揚有些無奈,但是他認錯人在先,這時也不便說什麼。
可等他轉身時候卻又是一愣,下意識的停住步子,頗有些驚訝的看向了過道的盡頭。
原來,這時那名女子剛走到過道盡頭,便有一個胖乎乎的男子迎了上來,跟她低聲說了幾句后,兩人就從旁邊側門方向繞到山莊後院去了。
咦。這胖子不是葉城的馬仔。那教育處的黎大嗎?
陳揚眉頭輕蹙了一下,好一會兒之後。他才費解的搖搖頭,轉身跟等著他的一眾學員們離開了多功能廳……
出到山莊門口時,天上突然轟隆轟隆的響起了一陣打雷聲,幾乎在同時,一股猛烈的山風呼嘯著從山谷中刮過。天也漸漸陰了下來。
陳揚抬頭看了看,剛剛還繁星璀璨的天空,而且貌似遠方還有大片的烏雲正朝這裡壓了過來。
看這樣子,一場大雨傾刻在即。
「有沒有搞錯,怎麼這麼倒霉?這天兒說變就變!」
陳揚暗自腹誹了一句。而他旁邊的一幫學員也紛紛咋呼了起來。
「操,真跑倒霉,看樣子好像真要下大暴雨了?」
「陳老師。我們的帳篷可不經雨淋的啊,咱們該怎麼辦啊?」
「是啊,我們那營地是個開闊地,可沒什麼地方遮雨啊!」
「幸虧教官不在,不然這會兒搞個緊急集合,那大夥就都好看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抬頭看天。只有陳若男似乎心有旁鶩,對耳邊隆隆的打雷聲充耳不聞,一直在皺眉想著自己的事情。
「行了,大夥都別廢話了,趕緊回去集合,然後找地方躲雨!」
陳揚當機立斷道。
可他話音剛落,這暴雨說下就下,黃豆大的雨滴像瓢潑般灑落。沉重飆急的大雨點和著風漩,如擰在一起的一條條皮鞭,從天空中兇猛無比的抽打下來。
他們中沒有誰帶有雨具,轉瞬身上就濕了半邊。
「快走!」
陳揚大手一揮,帶頭往瓢潑大雨里沖了過去。
而一眾學員也大呼小叫的緊跟了上來,冒雨往營地方向趕去。
可陳揚剛跑了沒幾步,突然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愣了一下,他才察覺到陳若男不在身旁。趕忙回頭一看,卻現陳若男背著手還站在山莊門口的雨檐下,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卻沒半點要跟上來的意思。
「若男,你還站那兒什麼愣,快走啊!」
陳揚回頭大聲招呼了一聲。
「這麼大雨,你讓我怎麼走啊?這麼沖回去我還不得全身都被淋濕透了啊,這樣好了,你先回去整理隊伍,我等雨小點兒再走。」
陳若男邊說邊抬頭看了看天上,眉頭緊皺著。
「你說什麼吶!待會兒我們得換地方宿營了。」
陳揚說著便從雨中沖了回來。然後二話不說就抓住陳若男的手要衝回雨里。
「不行,等明天頭長虱子怎麼辦?要不我看你也先別走了,回頭問山莊里的人借把傘再說。」
陳若男還是不肯走,反倒是把陳揚拉了回來。
「哎呀,你們女人可真是麻煩。」
陳揚哪懂得女人那點小心思,嗒啦一下。飛快的把迷彩服脫下。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陳若男腦袋上一披,然後抱著她肩頭喝道:「快走!」
「呵呵,這還差不多。」
陳若男瞥了陳揚一眼,低下頭,偷偷的撲哧一笑,頂著陳揚的迷彩外套,躬身衝進了雨里」
回到「老樹坡」時,暴雨沒有半點小下來的意思,反到是更是肆虐起來。
學員們的帳篷不是陳揚用的那種從野戰部隊順來的野戰帳篷,加上他們也沒,本就搭得不是十分牢固,狂風暴雨一起,頃刻間就被颳得七零八落。只有不到五分之一的帳篷幸免於難。
偏偏前面大夥誰都沒有這種先見之明,早早的就把隨身的姓李物品攤開在了帳篷里,這時帳篷一旦被吹飛,他們的東西便全都暴露在了狂風驟雨中,立馬被吹得到處都是,書啊,報紙啊,香煙啊等等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甚至還有少數幾個女同志的衛生巾在天上飛舞著。
一時間,原本顯得井然有序的宿營地呈現出一片雞飛狗跳的亂象,學員們大呼小叫的嚷個不停,而那幾個丟了衛生巾的女同志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靠。真是見鬼了!
陳揚暗罵一聲,狂奔回來后。二話不說先把陳若男推進了他倆那還算牢固的帳篷里,然後轉身就又要往外沖。
「陳揚,你要幹什麼去!」
陳若男從身後一把抱住他。跑回來這一路上,雨勢變得越來越猛,而且似乎還有點小龍捲風的味道,加上外頭的場面太混亂了。她這時早忘記了陳揚的身份,哪還肯讓陳揚沖回去。
「若男,你躲著別出來,我要去把大夥集中起來!」
陳揚回了一句,然後用力掙開陳若男的手,順手抄起陳若男拿來看書的那個軍用防水手電筒,掀開帳篷帘子,貓腰就沖回了暴雨中。
「誤,你小心點陳若男沖著陳揚的背影焦急的喊了一聲。卻是淹沒在了暴雨中了。
而陳揚衝出去后,第一目標就是安置在營地中央空地上的那個小太陽。但這小太陽貌似也是個,水貨。他剛一跑到附近就熄滅掉了,無奈下,他只能高舉起手中的電筒,在暴雨申大聲吼起來:
「大家都別亂套,不管丟了什麼東西,都別撿了,也別躲到樹底下。立刻都聚集到我這裡來!」
沒辦法,這時候天上雷聲隆隆。閃電劈里啪啦的張牙舞爪的肆虐著。可居然還有不少學員一頭扎進了旁邊的林子里想躲雨。他都不知道這幫學員小學時候是怎麼學的《自然》這門功課,這不是找死嗎?要是一會被雷劈死個小把學員,他可就遭罪大了。
可惜的是,這時候的雨聲風聲實在太大,很多人根本就聽不到他的聲音,他無奈下,只能一個。一個人的通知,像瘋子似的在暴雨里跑來跑去,並要葉偉、李志剛等男班幹部肩負起一定責任,配合他的工作。
過了五六分鐘左右,在陳揚的努力下,學員們終於漸漸聚集到了營地中央。並且在陳揚的吩咐下。手拉著手排成了幾個橫隊。
看著自己的包裹行李在暴雨中被沖得到處都是,並且很多都被雨水沖走,混著山石泥污形成泥石流,被衝到了坡底下。學員們瞧著心疼不已,可現在排好隊伍后,沒誰敢再去收拾的了。
雖然在暴雨中這麼怵著好像挺傻,但這時候誰也沒覺得自己是個傻一逼,只是覺得這天忒冷了,不少人都冷得格格打顫起來,噴嚏聲此起彼伏著。在肉眼難辨的漆黑夜裡。倒是形成了一道特別的風景線。
也不怪這些學員們體質差。要知道這時候才是五月底,白天時候氣溫大概是在二十度左右,而這山上山下的溫差約摸差了個七八度左右,這時夜裡最多也就五六度的樣子,這陣暴風驟雨突然襲來,大伙兒想不感冒都難。
又過了兩分鐘左右,一直肆虐著的雷電終於停了,不過雨卻越下越大。陳揚顧不上鬆口氣,就大聲吩咐了下去:「各組組長聽著,立刻清點自己組員,看看還漏了誰沒有?」邊說邊用手使勁的擦了把臉,可雨水似乎擦不掉似的,轉瞬就又淋得滿臉都是了。
緊接著,就是一連串整齊的報數聲,看來這段時間的軍沒白搞。
「報告,一組到齊!報告,二組到齊!」
各組組長紛紛彙報情況。
可等五組組長牛大同報告完畢后好一會兒,六組的組長薛小寶始終遲遲沒有吱聲。
陳揚等不及了,忙開口問道:「六組呢?人沒到齊嗎?」
薛小寶哭喪著臉舉手回話道:「報告。陳老師,我們組好像差了一個人。」
陳揚一奇,班上的十五位女同志可全都編在了六組裡頭,按說女同志應該比較好管理,現在其他組都到齊了。反倒是她們六組差了一個人?
想到此,他冷冽的目光立時往後排掃了過去:「差誰沒到?」
小顏,哦,顏明同志沒到。」
薛小寶趕緊大聲回答,
小姐?
陳揚心裡一沉,冷汗都快冒出來了,忙不迭問道:「顏明剛才不是跟著我們一塊回來的么?」
「是啊,就剛才我明明還看到她在這兒的啊」
薛小寶也是一臉的不解,剛才從山莊回來時,自己明明跟顏明一塊沖回來的。下一刻,她眼神中便露出了濃濃的焦急之色,這風大雨大的,一個小姑娘亂跑去哪兒了?
陳揚當然也是皺眉不已,心說這小丫頭該不會是故意找機會想整自己?
不過這時候怎麼也得趕緊找到人再說,他當機立斷道:「六組的女同志留下來看著營地。一組的人跟著我,其他組的同學也各自分頭去找人。記住不能,務必要找到人為止。」
眾學員都是黨員,覺悟那是十分的高,這時聽到有同伴不見了,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趕緊齊聲應了,從五個方向開始分頭行動起來。
陳揚領著一組人馬直接往東面方向的密林搜索過去,他打著手電筒走在隊伍的最前頭,邊走邊大聲喊著:「小明口小明」
可是,風那麼急雨那麼大。整個天地都在變色,只有他才能聽到自己的喊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林子里黑乎乎的。只有呼嘯的風聲灌入耳朵里,根本尋不著顏明的影子。
陳揚越惶急起來,天氣如此糟糕,這林子里的路被雨水澆得濕滑泥濘不堪,到處還都是些尖利的山石,加上天色又黑,若是不小心摔倒,可不是在開玩笑,很容易出人命的。
又往走了近百米左右,陳揚領著大隊人馬出了密林,來到了一處不大的天然小湖前。
這個半山腰的小湖倒不是什麼野湖,而是景區的一個風景點,叫日月潭,湖上有石橋,旁邊有涼亭,對面的山澗里還有個天然的小瀑布,若是不下雨的話,到不失為一處談情說愛的好地方。沒找來之前,陳揚還真不知道有這種鬼地方。
「大家小心點,前面路滑。都給我停下來。」
陳揚往後擺了擺手,止住了眾人。不過他說是這麼說,自己卻是拎著手電筒又往前頭走了幾米,來到那處人工石橋前,抬起手電筒往對面照了過去。
可他的手電筒剛往對面一打,突然,他眼前就被強光閃了一下。卻不是他手裡的手電筒出的。而是對面有光線朝他照了過來。
他趕緊往對面看了過去,果然在對面那個小瀑布旁邊的石台上看到了一個影影綽綽的身影,可不正是自己找死找不著的小明嗎?
而且,這丫頭倒是會愛惜自己,手裡頭居然還撐著把摺疊傘!
頓時,他所有的無助與沮喪一掃而空。小明,原來你在這裡!」
可下一秒鐘,他剛放下的心立馬又懸了起來。
原來,他看到顏明正坐著的那方石台似乎是懸空的。腳底下雖然不是什麼萬丈深淵,但掉下去絕對是會死人的,而她坐著的那石台上又沒什麼欄杆,
他瞧得眼睛都直了,趕緊冒雨沖了過去。邊跑邊喊:「小明,你幹什麼?快給我回來,那兒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