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浮躁
:二十四五歲的大小一夥子,被自只家老爹當眾抽得暈穴穆四的,這實在是,
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才好了。
總之,現場除了陳揚和廖力的老爹廖青林之外,其他人都是被這突如其來的驟變震驚得無以復加。
廖力整個人完全傻掉了,實在搞不清楚一向對自己寵愛有加的老爹怎麼會突如其來變成只瘋狗,進門二話不說就給了自己一個大耳刮子。這麼形容確實有點那啥。但廖青林現在那滿臉震怒之色絕對不像是裝出來的。
而他那些哥們小尹等人就更別提了,一個個的張大嘴巴,膛目結舌的呆立在原地,完全驚呆了。
真說起來,他們這些人也能算是在社會上混得還算不錯的人物了,平日里走到哪兒都是有人捧著吹著躲著,而力哥在他們心目中更是權勢滴天的牛叉人物,加上廖家財雄勢大,聽力哥說,他這次參加完黨校培后,極有可能會回財政部計劃司當一個實權正科長。
至於這打人的廖叔叔,他們也都在電視或報紙等大小媒體上見到過。最近廖家的中科通訊在深市上市,借市場上瘋炒科技股的東風。剛一上市股價就直破百元,可謂是風頭正盛。而據權威媒體估計。廖青林的身家已經接近三十個。億,即便是廖力這個什麼力都沒出過的二世祖,由於家裡分配有那麼十萬股的股份小金庫里也有過千萬的巨額資金,泡個妞。
知道這人是如假包換的力哥親爹,可這真是傻了,呆了,蠢了!
同時,他們對各自剛才對那什麼陳老師口出狂言的種種行為,現在是悔得腸子都青了,至於那還色膽包天調侃陳老師馬子的胖子,更是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在陳老師面前抽自己幾個耳光。
可惜,他沒這個機會了。
他們的力哥在老爹突如其來的打罵聲中,不管心裡再怎麼驚愕和委屈,他還是不得不把高昂的頭低了下來,一點點的挪步到陳揚面前,臉色漲紅如豬肝色。哆哆嗦嗦卻又無比尷尬的小聲說道:「對對不起,陳,陳老師。」陳揚皺了下眉。實在沒興趣跟這些小蝦米扯上什麼是非。剛要擺手說話一
「啪!」
又是一聲脆響。
廖青林一巴掌朝廖力的左臉甩了過去,吼道:「你個王八犢子。大聲點!」
廖力捂住臉,眼冒金星小好半天才站穩,兩邊臉頰被他老爹煽得都快抽筋了。可他還算。情知自己這回惹到了個得罪不起的牛人老師了。不。這人他媽哪是什麼黨校老師啊,瞧老爹這討好的樣兒,簡直就跟他們廖家的老祖宗一樣。
陳揚卻不算太覺奇怪,想必上回廖峰迴家后肯定跟老爹彙報過了,廖青林事後一調查,他家三兒得罪的是陳家的人,那還得了?而像廖青林這種靠政策起家的爆戶別看平時行事高調。但其實在真正的大家族面前還是很謹慎低調的。說真的,若是他們得罪人了,上面隨便一個政策下來,他們家族好不容易才打下的基業隨時都有可能灰飛煙滅。
只是,卻不知道廖青林怎麼會知道他兒子在這裡,並且會惹上自己的。難不成他未卜先知嗎?
而廖力似乎被老爹這后一巴掌抽得舌頭都擼直了,跌跌撞撞的三兩下跑到陳揚跟前,喘著氣大聲賠罪道:「陳老師,對不起,我有眼不識泰山,剛才得罪您了」
這次,陳揚直接擺斷了他:「行了。今天這事,也談不上什麼得罪不得罪的。」
廖力一下啞住,看了看旁邊的老爹,廖青林一臉怒色未消的瞪著他。他生怕又再挨一個耳光,忙不迭又道:「不是,陳老師,您聽我解釋,剛才真是…」
「是啊,陳主任,犬子剛才,
「廖先生,我再跟你重複一遍,我不是什麼主任,我只是中央黨校的一名普通教師。」
陳揚打斷他道。
「一樣,一樣,都一樣的。」廖青林小聲賠笑道。
「好了,廖先生,學校有學校的紀律,但對於你兒子在校外的不檢點行為。我想我沒資格也沒什麼興趣去干涉。怎麼教育你的兒子是你的事。但有一點,做人低調點總是不會有什麼壞處的。」
「是,是!陳主任,哦不,陳老師說得對,回頭我一定好好管好犬子。」
廖青林連連點頭。悄悄擦了把冷汗,心裡卻是鬆了口氣,聽陳揚這話鋒。貌似他不打算深究下去了。
陳揚點點頭,卻沒心情再跟他廢話了,然後轉身就要叫紐葫蘆離開。其實今天即便廖青林不出現,陳揚也沒真打算把這些學生怎麼樣。這段時間在黨校的生活,他對自己的定位和追求有了更清晰的認識和判斷。既然,他就必須接受,尤其是在他還沒有掌握所有的時候。
「老紐。走兒」
回過頭,陳揚剛招呼了一聲小卻一下愣住了。
原來紐葫蘆這時雖說臉色漸漸復原,但卻仍是怔怔的看著包廂門外。
門外,這時站著一大堆人。有飯店的經理保安服務員等等,還有些則是紐葫蘆的手下及前面在這間包廂里唱歌的北外的女學生。
但讓陳揚愣住的卻是兩個女人,應該說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女孩。
而他也一瞬間就明白了紐葫蘆失態的原因。
「孫潔?」
陳揚問了聲,臉上掛著一抹笑意。
「你好,陳揚,好久不見了。」
門外那個。女人有些尷尬的朝陳揚點點頭道,眼神稍微顯得有些慌亂。不敢跟陳揚對視。
是的,沒錯,這個女人就是紐葫蘆的初戀情人孫潔了。當然了。她跟陳揚也是同班同學。
至於她身邊站著的那個。跟她長得有幾分相似的女孩子,卻是中娛新簽的吳婉,今天的事也是因她想爽約而起。
「呵呵小潔,你也認識陳老師啊?」
這時,廖青林也笑呵呵的湊了過來,眼神卻頗有些納悶。
「青林,這兩位先生都是我的大學同學。」
孫潔似乎生怕自己老公有什麼誤會,就硬著頭皮上來介紹了一下。走到廖青林身邊時,她站定住了,但不知為何舊二有像平時陪廖青林出席各種場合時那樣,輕挽住廖青佛懵膊
也許,她也知道,這種動作或多或少顯得不太合適。
廖青林「哦,了一聲,笑呵呵的跟陳揚套近乎道:「這可真是巧了。陳老師居然跟我太太是老同學,改天咱們一定要找機會好好聚聚。」
陳揚只是微微點頭。然後幫紐葫蘆問了個他一定很想知道的問題:「孫潔。你不是去美國留學了嗎?什麼時候回國的?」
「我」孫潔似乎猶豫了一下,瞥了一眼紐葫蘆后,才咬唇回答道,「我回來快兩年了。」
「卿」
陳揚眉眼一挑。他知道這老同學是地地道道的燕京人,回來這麼久了也不聯繫,顯然是不希望再看到老紐的了。
轉頭看了一眼老紐,果然,紐葫蘆聞言身體明顯抖了一下。
陳揚剛耍繼續問時,一直惴惴不史的站在門外的那個叫小婉的女孩子,這時也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低著頭對紐總說道:「紐總,對。對不起,我,我不想拍戲了。」
說完,她下意識的看向了仍用手捂臉的廖力,心中先是一驚,也不知道廖公子怎麼了?緊接著卻又有些失神。廖公子這樣全都是為了我啊。
不得不說,廖力泡妞的手段還是很高明的,短短時間內就輕而易舉的俘獲了一個小女孩的心。當然,他年少多金。又是個小官。長相還頗為俊朗。想博得這種無知少女的青睞真是再簡單不過了。
而紐葫蘆卻是連看都沒看吳婉一眼,目光始終如影隨形的盯在孫潔臉上。
陳揚瞧見他這忌魂不守舍的模樣,暗自嘆口氣,乾脆也不繼續問了。這種時候問得越多對老紐就越是打擊。就道:「老紐,咱們走。」
今天的事他也大致能摸出些頭緒來了,很明顯,人家是幸福的一家子。估計還是新婚燕爾,而自己的哥們只是個對初戀情人余情未了的可憐蟲罷了。
其實他能夠理解紐葫蘆此刻的心情,但是很遺憾,他頭一回現。自己有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哪怕是自己被下放到黨校時,都沒有過這種無力感。
沒辦法,這種感情上的事。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專家。而且他也沒碰上過這種事,就像紐葫蘆前面在酒桌上跟他說的那樣,他那些女人對他真是沒話說了,一個。個小死心塌地要死要活的。恨不得天天粘在他身邊,哪會出現像現在這種噁心情況。
事實上雖然孫潔跟他也是老同學,可早些年還在學校時,他和幾個。舍友就沒少勸過紐葫蘆,這孫潔絕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可紐葫蘆倒好,偏不聽一頭陷了進去!
後來的事果然如此,孫潔大三的時候就通過一個交流的機會到美國耶魯大學留學,但當時兩人其實還沒分手。靠鴻雁傳書維繫著,可到了大四那年快畢業時,孫潔很突然的給紐葫蘆寄來了一封分手信紐葫蘆倒是去了趟美國,但也沒見著人,回來后就變成現在這個鳥樣了。
唉。想想真是遇人不淑啊!
這時候。紐葫蘆卻沒有答應陳揚的提議。腳步半點沒動,反倒是很冷靜的對陳揚說道:「陳揚。我想跟孫潔聊兩句再走,你若是有事就別等我了。」
「老紐,你,
陳揚叫了聲紐葫蘆的名字。就欲言又止打住了,然後泛起一絲苦笑。輕拍了下紐葫蘆的肩膀道,「那好,我在外頭等你,但你也別聊太久了。」
孫潔聽到兩人對話,立刻就有些慌亂起來,忙道:「紐葫蘆,我想。我。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跟著又趕緊表態似地挽住了身旁的廖青林。道,「青林,你這兒忙完了嗎?忙完了咱們還是走。」
紐葫蘆眼睛布滿血絲,瞪著孫潔的手喝道。渾身上下簌簌抖,如同一隻受傷的豹子般,隨時都可能爆。
陳揚也察覺到了紐葫蘆的異樣,趕緊摟住他肩膀,示意道:「老紐,算了,改天再約出來好好聊。」
「孫潔,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你別想走!」
廖青林也是點點頭,輕拍下孫潔的手。剛想要跟陳揚告辭,不料這時紐葫蘆突然間猛的掙開了陳揚,衝上去一把撥開了廖青林,然後啪的伸出手捏住了孫潔的手腕。
孫潔尖叫一聲,忙往後躲閃小嘴裡慌亂的喊道:「你放手啊,該說的我不是都在信里跟你說清楚了嗎?」
剎時間,場面立刻變得混亂起來。
而站在旁邊不遠處廖力等人也趕緊上來幫忙,手忙腳亂的隔開了紐葫蘆。「老紐。你冷靜點!」
陳揚也沖了上去,死死的拉住了他。
紐葫蘆邊說邊掙紮起來,「陳揚,這事你別管,今天我非要把事兒弄明白不可,不然我他媽這輩子心裡都不舒服。」
前面忍了許久的廖力終於又找到機會飆了,他害怕陳揚這挂名老師,可對紐葫蘆,他可是半點也不怵的。紐葫蘆上回跟他三哥和萬芊芊搞融資的事兒還沒弄清楚呢。說起來他們廖家也算是中娛的債主。這也是他前面很篤定能幫吳婉那小妞拿回合眼的原因。
他扶著孫潔。冷冷的喝道:「不舒服又怎麼樣?孫老師都已經嫁到我們廖家了,你還想怎的,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還他媽想當眾欺負人,
「就欺負人了又怎麼樣!」
陳揚猛的回過頭,一字一句的冷冷截斷了廖力。
而他話音一落,全場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廖力砸著嘴半天,愣是憋不出一個字來。他那些還準備幫腔的哥們,也是張大嘴巴,但卻不得不硬生生的把話咽了回去,以至於一個個的都憋得滿臉通紅,模樣瞧來很滑稽。
廖青林這時踉蹌著往旁邊退了半步,還沒站穩腳跟就氣喘吁吁的沖兒子吼道:「王八犢子,你別給老子廢話,都給我聽陳老師的!」
「廖先生,我可以保證,我的朋友不會對孫潔做出什麼事,你大可以放心。」
陳揚看了廖青林一眼,淡淡說道。
然後才把目光轉回,看向孫潔,冷冰冰的說道:「孫潔,不管怎麼樣。但老紐還是等了你這麼多年。即便是看在老同學的面子上,難不成,你
「我,
孫潔怔了一下,最後還是在陳揚那壓迫性的目光威逼下,咬唇點了下頭。輕聲說道:「那好,我跟他聊幾句。」
陳揚點點頭,雖然殘酷,但老紐這個心結始終還是要由孫潔才能徹底解開的。
跟著,他輕拍了下紐葫蘆的肩膀,沒有說什麼,第一個走出了包廂。
而廖青林到也給面子,朝孫潔點頭示意了一下后,又怒罵了一聲廖力,然後便也離開了包廂。
很快,門一關,包廂里就剩下了孫潔和紐葫蘆兩人。
廖青林不愧是生意場上打滾多年的老江湖,自己女人跟前男友敘舊他貌似完全沒感覺,出來后就笑呵呵的邀請陳揚去對面包廂坐坐喝杯茶。
陳揚欣然應允,同時對廖青林不禁高看了一眼,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看來這廖家能成功也絕非偶然。
至於廖力等人則沒這麼走運了,眼睜睜的看著老頭子請這姓陳的老師喝茶去了,他們也只能在外面干看著,想走卻又不敢。
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時間,陳揚所在的包廂門被人輕輕敲響,緊接著外面那人就推門進來了。
陳揚一看,卻是孫潔一人。臉色跟前面相比,沒什麼異樣。他心一沉,起身問道:「孫潔,紐葫蘆他人呢?」
「他讓我告訴你一聲,他先走了。」
「那好。」
陳揚,轉頭對廖青林道:「再見,廖先生。」
跟著轉身剛要離開,卻又停了下來,目光在廖青林和孫潔二人臉上飛快掃過,面不改色道:「孫潔,你知道的,我的朋友不多,老紐就是其中一個。希望你這次是真的跟他把話都說清楚了。」
說完他也不多待。徑直快步離開了包廂。
而陳揚背影剛一消失。廖青林那一臉的溫和笑容立刻刷的陰沉了下來,轉頭看向孫潔:小潔,你跟陳老師的朋友到底是怎麼回事?」
孫潔忙解釋道:「青林,你別誤會,沒什麼的。我都說清楚了,你放心,以後他不會再來找我了的。」
廖青林。當了一聲,看向門外的目光突然變得陰鷙起來。
這時。廖力也小跑進了包廂,湊到老爹身旁小聲詢問道:「爸。這陳老師到底是什麼來頭?您用得著這麼怕他嗎?您說今天這事要是傳出去,咱們廖家」
啪!
廖青林正滿腔鬱悶沒地方泄,回頭就又煽了兒子一巴掌。
「你個王八犢子以後眼珠子擦亮點,別他媽盡給你老子我惹麻煩,不是什麼人咱們都能得罪的,你他媽記住沒有?你想死老子還不想死,吶!」
廖力捂住臉,再次傻眼了。
陳揚沒有找到紐葫蘆,不,應該說他根本就沒去找紐葫蘆,他很清楚。這種時候他幫不上老紐一點忙,讓他一個人躲起來冷靜一下絕對比陪他喝十瓶茅台管用。
但願,孫潔是真的把話都說清楚了。
這個女人,真他媽是個禍害!
按說老紐家世也不錯。怎麼,難道孫潔還瞧不上眼嗎?非得跟個七老八十的大富豪?
陳揚很不能夠理解,但其實現在這種女人社會上多了去了,只是他運氣爆棚,跟著他的那些女人雖然煩人些。但絕對不會出現這種讓人噁心的事兒。然而,煩人的事還不僅這些。更讓他感到煩惱的事接踵而來。
第二天,他就從王怡手中得到了叨年度第二期全國機關單位系統內青干培長部學員的正式名單。
從名單上看。他即將要帶的這個班裡面。人數眾多,足足有陌個人。簡直是破了中央黨校成立以來的歷史紀錄了。
而這些學員雖然來自不同地方,但端以上都是來自沿海達城市地區,另外還有魏則是從國家部委挑選出來的精英。
而這些中央及地方的精英們年齡普遍不大,在蘇巫歲這個區間範圍內。級別也大小不一,普通黨員。科級,甚至處級都不罕見,最讓陳揚意外的是,甚至還有三個。學員是副廳級的。雖然這幾個副廳不是什麼實職副廳,但也絕對是很出人意料了。
人多點他沒感覺,級別高他也無所謂,總而言之,對這麼個大雜恰似的培長班,真正讓他感到鬱悶的是,這期青班學制太長了一全脫產,整整一年半學制。
不得不說,在講究效益的今天,真不知道中央組織部搞這個班的目的何在?而且,這幫人來黨校學習這麼久,能真正學到些什麼?
做為帶班的班主任,陳揚心裡很不認同組織部這種做法。在他看來,這種走過場的培班,為期一到三個月時間就差不多了,學習這種很純粹的系統理論知識,而且還得學滿一年半,枯燥乏味不說,說不定還真會把人給逼瘋掉的。
當然,以上這些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這個班正式確定下來之後。就連他自己也得陪著這幫人乾耗著。
到時候,恐怕第一個瘋掉的就是他自己了。
啪!
陳楊把這份名單扔到了抽屜里。然後重重的把抽屜關上了。
使勁摁了下脹的額頭,他腦子裡還是有些亂,難道,老爺子真打算把自己牢牢的關在這裡嗎?
半晌后,他長出了一口氣。
然後點起根煙,起身走到辦公室的窗邊,拉開半截窗帘,看著遠處那奼紫嫣紅的桃花園,心裡頭不覺泛起一絲莫名的煩躁。
是的,他現在很是有種有力使不出,就好比巨龍被擱淺在淺灘上的那種無力感覺。
煙只抽了一口就再抽不下去了,在窗台上摁熄煙頭,剛要下班走人,突然前面那桃花園裡那條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上,閃過一抹他很熟悉的麗影。
顏明?
他一下愣住,可等他想再瞧清楚些時,這背影跟顏明有幾分神似的女孩子轉瞬就消失在了小路的盡頭。
這怎麼可能?
他搖了搖頭,看來最近真是休息得太少了,自己還是太心浮氣躁了啊。大白天的都能眼花認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