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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坦白

  …笑歸玩笑,陳揚對眾挺八卦的王姐笑著點點頭后。凶的朝陳若男走了過去。 

  見陳揚往那片桃花方向走了過去,那叫小星的女孩子就偷偷扯了扯母親的袖角,指著那邊正玩得熱鬧的一大幫青年男女道::「媽媽我也想和陳叔叔到那邊去玩兒。」 

  「玩什麼玩!」 

  王怡板起臉呵斥了女兒一聲,把袖子惡狠狠的抽了回來,繼續斥道,「你這丫頭一點都不懂事,整天沒大沒小的,我看這個寒假你都玩野了你。我可跟你說啊,初中是學習的關鍵,基礎不打好了,我看你以後能考得起大學不?你別不當回事,聽到沒有?」「聽到了。」 

  小星撇撇嘴,悶悶不樂的低頭道。 

  「走,跟我回家去!」 

  王怡說著,一把拽住女兒的手,轉身就拉扯走了。 

  而對面那石橋上,陳揚也跟陳若男碰了面,然後二話不說就想把陳若男拉走。 

  「你幹什麼呢」。 

  陳若男有點不快的從陳揚手中掙脫了出來,然後,女人嘛,對這些花花草草的總是很感興趣的。 

  「我還能幹什麼?這裡到處都是學校的人,讓人瞧見像什麼話?。 

  陳揚皺眉道。要說中央黨校的學術氛圍還是很不錯的,跟地方上的黨校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如果不是在宿舍區,基本上不會見到有教師家屬。他也不想剛來就搞什麼特殊。 

  當然,才才的王怡母女倆卻是個例外。她家就住在校內的教工宿舍里,家裡又沒有其他大人,加上她是搞後勤的不用負責帶班,平時倒經常會把女兒帶到身邊方便照顧,她一個女人帶個孩子也不容易,旁人也不會多說什麼。 

  陳若男輕「哼」了一聲,手扶著石砌的橋再欄,卻是仍不肯離開。 

  「你跟我少來這套,你才剛到學校多長時間啊,能忙到哪兒去?。 

  陳揚被噎了一下,卻不好反駁。 

  說實話,雖然他來的第二周系裡就安排他去上了幾堂課,主講時政經濟,但乖都是一些幹部短班的課程,基本上都是上完這堂就沒下堂了的,他還真不算太忙。 

  他想了想,就把話題岔開了:「對了,你今天下午沒課嗎?怎麼找這兒來了?」 

  陳若男這才轉回頭,看著他,淡淡的問道:「是不是我不來你單位里找你,這個周末你又不打算回家了?」 

  陳揚乾咳一聲,避開陳若男明顯帶著些埋怨的眼神,掏出煙點上了,吸了一口才回道:「若男,你明知道我不想跟你吵架,可你怎麼老是這樣?難道我現在連一點人身自由都沒有了嗎?你連這都要管?。 

  「自由?。 

  陳若男不屑的撇撇嘴,失笑兩聲道,「難道你有家不回,就知道成天找借口待在學校還有理了么?你別忘了。我跟你都已經結了婚了,你還想要什麼自由?好啊,你說,我管你什麼了?」 

  陳揚一聽之下就有些來氣,冷著臉反問道:「難道不是嗎?陳若男,你那天不是放出大話來,說我陳揚要是敢得罪你就會到大霉嗎?好,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這些我都忍了!可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丟了官還不夠,明明知道我干不來這種活兒,還想著要繼續噁心我一下?好,我現在承認,你贏了,我真是後悔了,你該滿意了!」 

  陳若男一下子怔住,顯然沒想到陳揚會這麼說。 

  這根刺一直擱在兩人心裡,但鑒於新婚期間,兩人都很默契的絕口不提,以免造成更深更難解開的誤會。 

  可現在,陳揚很突兀的擺出了一副挑出刺的架勢 

  等她回過神來,頓時氣得俏臉一白,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沖陳揚怒道: 

  「我怎麼就噁心你了?。享,你說得倒好聽,什麼你都能忍了?屁!我就知道的,其實你心裏面還一直耿耿於懷!哼,我最討厭像你這種小心眼的人啦,而且還假仁假義的,表面上裝模作樣的裝得好像半點事也沒有,其實心裡頭早該恨我入骨了?呵,現在露陷了?忍不住了?」 

  「哈哈,我小心眼?我假仁假義?」 

  陳揚嘲諷的笑了兩聲,「好,陳若男。你敢不敢拍胸口說,那天爺爺單獨把你叫到書房裡,你沒在爺爺跟前煽風點火什麼的?既然說開了,我也不藏著了,我告訴你,那天我就有點懷疑了,哈哈,你倒是能量不果真沒幾天調令就下來了。你還敢不承認嗎?」 

  陳若男被陳揚這一串連珠炮似的問給問得啞口無言。她打小就不是一個檀長撒謊的人,可這事說起來她也覺得自己挺冤枉的。 

  兩人結婚後第二天,按規矩就先到」尖問候聲。吃個便飯後不知怎麼回事,老爺得的單獨把她給叫到了書房裡去。當時老爺子先是問了下她關於陳揚最近的一些心理狀態,她說都挺好的,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挺老實的。 

  接著老爺子就繼續問她覺得陳揚幹什麼合適?她隨口回了一句說當老師挺不錯的,沒想到就這麼著一語成讖。幾天之後,陳揚就接到了中組部的調令,搞得她連婚假都白請了。當然,若是讓她知道陳揚的調令其實早在兩人結婚前就已經簽好了的,她可沒現在這麼好說話了。 

  當下,她心裡有愧,便也只能是輕哼一聲,扭過頭到了一邊,不敢正視陳揚的怒火,卻還是嘟噥著小聲辯解道:「教師又怎麼了呀?我就覺得挺好的,難道你還看不起人民教師么?再說了,你之前整天關在家裡寫寫畫畫的,誰知道你會不會憋出病來呀,還不如出來做點事兒呢。」 

  陳揚聽得頓時就一陣頭大,說真的,他原本都打算好跟陳若男結婚後就干回老本行了,去幫母親打理生意,錢他倒不在乎,主要是覺得母親太辛苦了,而且之前也跟他提過不下十次讓他去接手生意,只不過他以前一頭鑽進官眼裡不能自拔,這次生的事情總算是讓他認清楚了一件事一自己的性格確實不太適合在官場上混,可他卻沒萬沒想到,最後會落到這個地步,更可悲的是,他還不能拒絕。 

  而且退一萬步說,自己真要是想做事也不應該到這鬼地方來!早知會這樣,當初還不如答應於強去青政院當個副校長來得體面得多。按說黨校這地方也不是說就一輩子不能出位了,但以他這麼個被下放的身份,以後也難免會成為同僚中的笑柄,而且他也沒時間等那麼久! 

  只不過,如果他稍微冷靜一點,其實不難猜出老爺子的良苦用心。但偏巧他在官場上混久了好的沒學會,卻也染上了疑心很重的惡習,不然,他斷不至於會去懷疑陳若男,自然更不會因為憤怒而把該有的冷靜都拋諸腦後了。 

  這時,看到陳若男服了軟,他也不說什麼了,有些煩躁的深吸了一口煙后,擺擺手道:「算了,我跟你在一起這麼多年,算是白過了都!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我心裡在想些什麼!」 

  陳揚不說這話還好,他這話一說,才冷靜下來的陳若男便再次被激怒,「切!」的冷笑一聲,猛的轉回頭道,「我不知道你想什麼?真是笑話!你不就是又想再跟你那些紅顏知己」。 

  「行了,你別再跟我提起她們!」 

  陳揚臉色一寒,沉聲打斷道。 

  陳若男被冷不丁打斷話,卻意外的沒有,只是冷冷的瞪了陳揚一眼,倔強的把頭撇到了旁邊,然後背對著陳揚不知取下了什麼東西,跟著就很突然的往水渠里使勁一扔 

  「咚!」 

  緊接著,便聽到水面上傳來了一個清脆悅耳的響聲。 

  陳揚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便也湊近到欄杆邊上,看著那水裡激起的陣陣漣漪,轉頭詫異的看向陳若男:「你剛扔的是什麼東西?」 

  「武指」。 

  陳若男面無表情的冷冷回道。 

  嘶! 

  陳揚倏地一驚,二話不說就抓起了陳若男的右手,一看,果真不見了那枚鑽石婚戒。 

  他臉色頓時一變,捏著她的手,壓低聲音喝道:「陳若男,你瘋了是不?這不是水池,你開什麼玩笑?」 

  的確,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關鍵是這枚戒指的意義不一樣。 

  說完,他再顧不得廢話。忙把陳若男的手一扔,一臉焦急的撲到石欄邊上,往底下四下梭巡起來,貌似在想轍兒趕緊把戒指給撈回來。 

  跳下去?好像不妥! 

  陳揚著急的同時後悔不已,沒事跟陳若男吵什麼啊,又不是不知道她那詭異的臭脾氣,真把她逼急起來,有什麼事兒是她不敢幹的啊? 

  而他這著急上火的時候,陳若男卻是不動聲色在旁邊看著,但眼裡頭剛才那些惱恨卻不知不覺的消褪了下去。並且漸漸的變得溫柔了起來,而她的嘴角也不知為何,悄悄的翹起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來。 

  好一會兒之後,她才從後面扯了扯陳揚的衣服:「你別再找了,咱們走 

  「走行么走!」 

  陳揚情急之下,回過頭沖陳若男吼了一聲,接著又忍不住怒道: 

  可他話剛說到半,眼睛就被一個亮閃閃的東西閃了一下。 

  陳若男的右手只在陳揚眼前晃了一下便很快收了回來,然後沖他眨了眨眼睛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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