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章

  至奇怎麼辦沒想到,自只扮了回傻豬,可連人家「老據毛都沒摸到,就又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難不成鄉下人都是這麼野蠻的嗎? 

  對簡單粗暴的陳揚,他不得而知。但對那三個滿臉橫肉的政府打手。他卻是立刻體會到了。 

  張警官三人領命之後,再不跟他客氣,一上來就把他摁在地上反錯了起來。 

  「哎喲,娘的,誰中他媽敢鋒老子,我老爸是王亮。知道嗎?我老爸是王亮!姓陳的,你這***小官兒,給老子等著」 

  緊接著,在一連串難以入耳的叫罵聲夾雜在一片嗚呼哀哉的呼痛聲中。王奇及他那六個手下在張警官三人的扣押下,漸漸遠離大廳。 

  陳揚再次抬腕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自己規定的十分鐘,可到現在仍然沒看見有任何一個區公安局的豐部趕來,不由微微蹙眉起來。 

  紀仙兒有種想撲到陳揚懷裡的衝動。偷偷瞧了陳揚一眼,不想卻正好撞上了陳揚那冰冷的眼神,她心中一突,立刻就頓住了腳。 

  是啊,雖然陳揚幫她把那個混蛋修理了一頓,但這不代表陳揚就不會修理她了,說不定比那挨了兩耳光的到霉蛋更慘。 

  不過自己是他的女人,他再殘暴。也總不會動女人? 

  想到這個可能性,她心裡更是慌亂。不過,只要陳揚不趕走自己。她也無所謂了,打罵兩句其實也沒什麼,畢竟自己這回真給陳揚惹了個大麻煩回來。 

  陳揚見人沒來,就有些不耐煩起來。正要掏出手機撥號時,這時飯店門外卻傳過來一陣喧嘩聲,原本把門口堵得死死的群眾自動讓出了一條路來。 

  陳揚抬眼一看,是一隊著警服的同志快步走進了飯店。 

  領頭的正是區公安局的彰局長,他身後則跟著一大票人,粗略一看。起碼不下四十人,個個肩膀上都是帶花帶杜的,最差也起碼是個派出所所長。 

  可以說,除了外出公幹的同志外。區公安局及各基層派出所的領導都趕到了。 

  一時間,本來就已經擁摔不堪的餃子館里更是水泄不通了。 

  彭莖快步走到陳揚面前,連汗都顧不上擦,立刻就忙不迭說道:「陳書記,有些同志家住得遠,等人齊了就來得晚了些。」 

  陳揚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造成適當的距離感,能創生神秘,從而莫定權力的基礎。這是官場上每一個握有實權的領導行事時的一個不二法則。 

  等所有幹部都依次站定后,他掃了一眼眾人,然後才話道:「彰局長,還有各位公安局的同志,我說過。讓你們十分鐘內趕到這裡,但你們遲到了,我不管你們各自有什麼了不起的理由,我也不想聽任何理由。」 

  頓了頓,他看了一眼眾人。眾人都面面相覷,心裡大多都腹誹不已,但陳揚現在大權在握,在開區里說一不二,說他是個土皇帝也不為過。因此,大傢伙心裡再怎麼不滿意,可別說提意見了,甚至都沒人敢露出一絲不滿的表情來。 

  一旁的圍觀群眾今天真是大飽眼福,前面親眼目睹陳書記教訓一個。紈絝的**勁還沒過呢,轉眼又看到了這些平日里他們在街上見了都要心裡打鼓的警局高層們,一個個頭低低的,被陳書記得連聲都不敢吱了。 

  這就是權力的魅力所在啊! 

  群眾們紛紛感慨不已。但同時也有些人憂心仲仲的想到,這種信馬由韁沒有任何約束的權力,很容易造成**,萬一這陳書記要是個貪官。那咱們辛庄可就完咯! 

  陳揚當然沒群眾想的這麼無聊。他之所以把這些幹部叫過來,本意是想當著這麼多群眾的面,開個現場教育會議,把那當眾鬧事的王奇揪出來做為典型好好批鬥一番的。但因為這些警官都遲到了,只能作罷。另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對前面凶旨揮中心接到他報案后的反應度十分不滿意。 

  看上去遲到了幾分鐘好像也沒什麼,好像有點小題大做了。不,至少他不這麼認為。 

  辛庄的治安環境差在全市都是排的上號的。而且,隨著到這裡投資辦廠的商人越來越多,搶劫等惡性案件也逐月遞升,跟開區蓬勃向上的良好形象格格不入,這也一直都是他的一塊心病。 

  「明天早上,我希望你們能把對舊指揮中心出警反應度的解決方案交到我辦公桌上。」 

  「另外,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遲到行為寫一份深刻檢查,你們自己都做不到紀律嚴明,將來還怎麼嚴格要求下面的同志?」 

  陳揚接二連三 

  一眾警官沒人敢應聲的。 

  這時,彭局長的手機很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他本來想立刻摁關掉的,但拿起手機網看了一眼,居然是市局的電話,只能尷尬的詢問陳揚道:「陳書記,是市局的電話。」 

  陳揚雖然很不滿意彰茶對屬下的管理,但這個同志一直以來還算是比較聽話的,他也沒有要拿掉彭茶的想法。見他說起是市局的電話頓時就微微皺眉起來,雖然明知道很可能是市局方面打過來興師問罪的。但還是朝彭茶擺了擺手,示意他先接電話。 

  彭茶趕緊把電話接通,沒說兩句就出了身冷汗,忙湊近到陳揚身邊。把手機遞給陳揚,邊說道:「陳書記。是市局王政委的電話,好像說什麼我們轄區派出所把他侄子給抓了?王政委要跟您通話呢。」 

  陳揚接過電話,網一貼到耳旁,立復就傳來了一陣玄意壓抑住的咆哮聲。而他只說了一句:「王政委是嗎?我不管你的侄子是誰,今天他在我這?犯了事兒,我就要處理他。就這樣。」 

  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把手機遞迴給彭茶的同時,他吩咐道:「彭局,我不管前面工業園派出所抓去的那個嫌犯是誰的親戚。你都得按照正常程序走完。回頭你親自把事情處理一下,審完后明天寫一份詳細的報告給我,王政委要是再打電話過來,你就讓他直接打給我。」 

  跟著又看向旁邊的紀仙兒,跟彰鑒介紹道,「這位紀經理是到開區來考察投資的,前面就是她被嫌犯非法騷擾了,具體的案件經過她也比較清楚,一會你安排個同志給她做個筆錄。」 

  紀仙兒本以為事情已了,陳揚應該會把自己領回去了,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可沒想到陳揚居然會讓自己去做什麼筆錄。頓時就急了。 

  網想說點什麼時,陳揚卻已經不再廢話,轉身就往門口走去。她咬咬牙,只能強忍住了。 

  彭鑒和一眾手下都木然立在當場,不過大多數人見陳揚走人了,還是都大大的鬆了口氣。只有彭答一時間犯了難,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臉上現出難言的苦意。 

  群眾們都很自覺的給陳揚讓出了一條寬闊的大道,走到門口時,陳揚頓住腳,看了一眼旁邊這幫只會瞧熱鬧的群眾,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可最後還是忍住了,大步離開了這間多事的餃子館。 

  行出外面,立刻就有一輛警用麵包車開到他面前停下。 

  司機飛快的跳下車,邊幫他開門邊說:「陳書記,彰局讓我送您回去。」 

  陳揚嗯了一聲,快上了車。 

  大約兩個多鐘頭后,紀仙兒才一臉疲憊的從工業園派出所大門口走了出來。 

  有了陳揚的指示,區公安局對這起當眾猥瑣婦女案十分重視,因此詢問口供的時間也稍微長了些。 

  她不知道陳揚的具體想法,只能實事求是的把整件事的經過都跟辦案民警重新敘述了一遍。 

  在門口抬眼看了看天上的星星。直到現在她心神都還有些恍惚,前面生的那些事就跟做了場夢似的,很詭異的夢。 

  看看四周,空蕩蕩的,網要找手機出來給陳揚打電話,打開包一摸。才想起自己那台手機早被摔成碎片了,只能去找公用電話亭了。 

  可辛庄現在的基礎設施還不完善。不像大城市裡,街道上每隔幾十米遠就有一個卡式的電話亭,她沿街走了十多分鐘都沒能找到公用電話。連家賣部都沒碰到,又不知道陳揚住哪兒, 

  雖然陳揚住的那處宅院是她買的,但她失憶后,根本就不記得有這碼事了。 

  別說,工業園這片白天挺熱鬧的,但這裡畢竟不是住宅小區,過了晚上十點后,就顯得很冷清了。 

  紀仙兒走著走著,街上半個人都沒有,左近看看,挺荒涼的,又冷又餓,又找不到老公,她心中不免就有些急了起來,同時還有些委屈,一邊走,一邊無聊的踢著路邊的小石子,自顧自的嘟噥起來:「真是的,你憑什麼把我一個人丟在派出所里啊?也不說來接我一下,真以為我是神仙啊,能猜到你住哪兒嗎?哼,混蛋,陳揚你就是個混蛋!你比那姓王的還要壞!」 

  「你在嘀嘀咕咕的罵夠了沒有?」 

  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紀仙兒心裡一緊,立刻停住腳步,回過頭,卻看到不遠處的一塊路牌下,陳揚叼著根煙不緊不慢的朝她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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