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利己主義者
第二天，劇組車輛就進駐霍芬海姆。
當一些穿著攝影馬甲的工作人員，大包小包將器械望尤爾根球場運的時候，村民們也好奇的跑出來看熱鬧。
當他們知道這是要拍電影時，一個個就更加的興奮了，有些人甚至主動上前幫忙。
這一次除了取景之外，還要接觸球員以及球迷。
當穆爾西跟格雷來到劇組時，兩人都顯得格外僵硬。
讓他們在數萬人面前射門還可以，但讓他們面對鏡頭講述自己的過往，一個個不由磕磕巴巴的說不出話。
最終，他們還是決定寫一份稿子，然後背下來再講。
折騰了足足一天才搞定。
等格雷跟穆爾西走齣劇組時，整個人都是精神恍惚的狀態。
「我寧願去跑5000米＋射門訓練也不願意拍戲，這簡直太痛苦了。」穆爾西一臉無奈道。
格雷咧嘴；「我們也不算拍戲，頂多就是回憶性的演講，不過真的有夠糟的。」
頓了頓，格雷突然道；「你有什麼打算？」
穆爾西愣了一下，旋即好似明白對方意思，笑道；「今年退役！」
格雷看了看對方，道；「這麼快？」
穆爾西聳肩道；「我已經37歲了，我將太多的東西都奉獻給足球，現在我該回歸家庭了。我打算利用一年的時間陪伴家人，好好的度個假，你呢？」
格雷沉默一會兒，道；「我還想在堅持一下。」
穆爾西點頭，他知道格雷想要什麼，他就是想去歐冠賽場看一看，而且憑藉著如今霍芬海姆的表現，很有可能取得歐冠資格。
「扎爾諾還沒放棄。」
「他是最倔強的，不過有時候真的要認命，我們的年紀已經太大了。」
此時，穆爾西突然笑了一聲。
格雷不明所以道；「你在笑什麼？」
穆爾西笑道；「我只是感到有趣，沒想到我們中成就最高的竟然是基拉！」
格雷腦海中浮現那個從紐斯特勇士隊過來的球員，那個體能怪物，只知道悶頭奔跑的傢伙。
當時他們可沒少調侃基拉技術糙，但糙有糙的好處，起碼他在克里斯多夫的手下待得很好，而且在波爾圖競技取得四強的成績，今年更是準備衝擊歐冠。
「真的沒剩幾個人了！」格雷突然感慨道；「魏勞奇也準備在今年退役了、阿佐科踢不上主力、席爾瓦在今年被換了下來，最早一批的霍芬海姆球員都已經逐漸離開這裡了。」
「這大概就是我們的使命！」穆爾西說完，突然苦笑道；「不！應該是你們的使命，我走的太早了。」
格雷突然狠狠的拍了一下對方的後背，道：「嘿！夥計，當時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這麼做。你終歸是沒有辜負你的職業生涯，你看到過最頂端的景色，這就夠了。」
穆爾西笑了笑，點頭道；「所以我很羨慕雷奧那幾個小鬼。」
「他們是霍芬海姆崛起的關鍵，我們一直幫忙他們鋪路，為的就是讓他們在最好的環境下獲得鍛煉。我相信未來的霍芬海姆將會有無比璀璨的經歷。」
穆爾西拍了拍格雷道；「今天俱樂部給我們放假，走，去勞倫斯那裡喝幾杯？」
「喝酒？」格雷有些顧忌，萬一被抓了咋整？
穆爾西笑道；「嘿，誰會管我們，我們都快退役了，而且也輪不到主力。」
聞言，格雷不由笑了笑道：「走吧！」 ……
十分鐘后，格雷跟穆爾西尷尬的站在酒吧門口。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慌亂。
理由只有一個。
他們面前的吧台上，坐著一個黑髮男子。
光看背影他們就能認出對方。
張現喝了一杯酒，低頭看了眼手錶，道；「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有訓練。」
格雷連忙道；「俱樂部給我們放假，讓我們配合劇組。」
張現這才想起來，不由微微點頭，道；「過來做吧。」
額.……
兩人再次對視一眼，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兩人一左一右，坐在張現的兩側，顯得尤為拘謹。
勞倫斯則是拖著下巴，有趣的看著這一幕，出聲調侃道；「兩位，喝點什麼？黑啤還是紅酒？」
格雷狠狠的瞪了眼勞倫斯，朗聲道；「我們渴了，喝點水！」
一旁的穆爾西也是裝模作樣的點頭道；「我們真渴了。」
勞倫斯挑眉打趣道；「真喝水？」
「沒錯！」
「是的！」
兩人話音剛落，張現突然道；「給他們兩杯啤酒，算我的。」
聞言，三人一臉驚訝的看著張現。
張現擺手道：「喝吧，我不會告訴史蒂文的。」
格雷跟穆爾西對視一眼。
喝嗎？
此時，勞倫斯已經將啤酒遞到兩人身前，旋即看著張現笑道；「慫恿球員喝酒的總經理，你應該是第一個。」
「情況不同，而且他們這個身體就算不喝酒，也沒多少體力了。」張現如實道。
格雷跟穆爾西咧嘴，感覺很扎心。
勞倫斯看了眼三人，突然道；「今天都在，正好我有個問題。」
沒有人做聲。
勞倫斯盯著張現道；「以前，你趕走施耐德.巴赫真的是因為他是毒瘤？」
聞言，格雷跟穆爾西也是望向張現。
其實，他們也一直很好奇這個問題。
畢竟，當時張現趕走施耐德.巴赫的手段堪稱狠辣，為此也震懾了不少人。
張現抿了口酒道；「是也不是！」
「什麼意思？」
三人均都好奇的望了過去。
張現道；「他必須要走，毒瘤問題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他在更衣室內部話語權太重了，壓迫了太多球員，所以他必須走。但更重要的是，那傢伙是個不安分的刺頭，我承認，他有一定的天賦，如果努力訓練，未必不能成為一名出色的球星，但他跟我的利益有衝突，那麼我就要將他趕走。」
勞倫斯咧嘴道；「所以說，還是你想趕他走對吧？」
張現毫不避諱道；「是的！」
勞倫斯無奈道；「你就這麼承認了？」
「有什麼問題嗎？」張現聳肩道；「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他在這裡還有什麼影響力，穆爾西、格雷、鮑勃、雷奧這些人，哪一個不比他受歡迎。」
頓了頓，張現微笑道；「再說了，你們還想他嗎？」
額.……
勞倫斯無奈搖頭。
想？
想個屁！
估計很多人都已經忘了霍芬海姆曾經有這麼一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