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還活著
諾久書身形晃了一下,皇後和知春忙扶她到椅子上坐下。
皇後擔憂地看著諾久書,“阿久,你要撐住啊。”
“嗯,沒事。”諾久書虛弱地笑笑,“他答應過我會回來的,阿寒從來沒食言過。”
皇後見她如此,忙換了自己帶來人,“太醫,快來給聞夫人看看。”
“娘娘,不用,臣婦無事。”諾久書拒絕了。
皇後拉著她的手,“孩子,你別拒絕,聞監軍是陛下的徒弟,那就是半子,你就是本宮的兒媳婦,本宮和皇上總歸是惦記著你們的。
“如今監軍生死不知,你可不能再有事了。”
皇後說得苦口婆心,諾久書也就不說什麽了,加上她確實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暈,便談一看吧。
諾久書虛弱地笑笑,“那就麻煩太醫了。”
“夫人客氣了。”太醫同諾久書行禮後,給諾久書手腕上覆蓋上了一層絲巾,這才開始把脈。
一會兒後,太醫目光一亮,立即起身,躬身行禮,“恭喜夫人。”
“怎麽回事?”榮皇後瞬間瞪大了眼睛。
太醫笑道:“夫人已有三個月的身孕了。”
“有了身孕了?”榮皇後立即喜笑顏開,“阿久,你現在可是雙身子,一定要好好的,可別胡思亂想了,監軍一定會沒事的。”
“懷孕了?”諾久書呢喃,“三個月,就是阿寒離開的……前一晚。”
諾久書說著,一滴淚誰就從眼角掉落下來。
她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剛得知愛人在草原失蹤,後又得知自己懷有身孕,心中萬般滋味,難以言說……
榮皇後又勸了諾久書幾句,下人們也忍不住出口。
看著榮皇後,諾久書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娘娘,阿寒是什麽時候在草原失蹤的?”
“約莫一月之前。”榮皇後道:“他們已經收回了遼城,益侯和薑元帥決定乘勝追擊,想要將北矛人一並趕回草原去。
“奈何兩人一人有傷在身,一人年紀有點大了,精力不濟,監軍就帶著一眾小將前去驅趕北矛人。
“然,他們離去近半月,無一消息傳回,益侯和薑元帥這才覺得不對勁。”
“整支軍隊失蹤?”諾久書蹙眉問。
“對。”榮皇後歎了口氣,神情嚴肅,“所以陛下並不打算將這個消息公布出來。”
“整支軍隊,那麽多人,朝廷打算怎麽辦?”諾久書看著對方。
榮皇後搖搖頭,“陛下得了消息,就讓本宮通知你,本宮想著還是親自來告訴你。至於朝廷那邊,內宮不得幹政,本宮並不知道朝廷要怎麽處理。”
“臣婦知道了。”諾久書吐出一口氣,道:“多謝娘娘。”
“阿久,你……”榮皇後說到一半就有點說不下去了。
不管真假,這關心諾久書收了,她笑道:“娘娘放心,就如娘娘所說,臣婦如今是雙身子的人,不為其他,就算是為了這個孩子也會好好的。”
“那就好。”榮皇後鬆了口氣,而後便告辭離去,她是皇後,一國之母,不能一人在宮外久留。
等榮皇後離開後,諾久書找來知春,目光冷凝,指節泛白。
“今天這事,就咱們知道加好,家裏的其他人,特別是老夫人那裏就別說了,咱們莊子距離京城遠,也聽不到什麽閑言碎語。”
聞張氏年紀大了,年輕的時候又勞累過度,諾久書怕她聽到這個消息,一個受不來,出了什麽事。
知春自然也知道她的意思,立即應了。
知春去同今天在客廳的裏的幾個仆人打招呼去了,諾久書獨自一人坐在客廳裏,無意識地撫摸著腹部,心底卻在思考怎樣才能得到朝廷的消息。
齊太傅那裏?
不行,這人雖然與他們相識,但其實最為忠心,隻要是皇帝禁止的,他絕對不會輕易透露。
益侯世子,那更不行了。
聞光寒可是千叮嚀,讓她別接觸於任遠的,甚至還猜測當初諾久書遇到襲擊,就是於任遠所為。
那朱玉澤和易向學?
這兩個人雖然在清水衙門翰林院,但總歸是身在官場,說不定會有什麽消息。
如此想著,諾久書立即起身,去找正奇,讓他立即聯係朱玉澤和易向學,讓他們幫忙打聽一下朝廷對失蹤軍隊的決策。
正奇應下,剛要離開,卻被諾久書叫住。
想了想,歎了口氣,諾久書道:“算了,你快去吧。”
諾久書本來想要推遲正遠和習秋的婚事,但她怕聞張氏懷疑,就正常進行吧,隻是後續的事兒怕是都要交給孫氏和袁嬸來辦了,她實在沒有心情。
正奇回來了,說:“朱大人和易大人都說會幫忙打聽,一旦有什麽消息,會立即來通知我們的。”
諾久書聞言,歎了口氣,點點頭,心底的擔憂一時勝過一時,讓她度日如年,卻什麽消息都沒有,仿佛是一個瞎子,一個聾子。
正奇擔憂地看向諾久書,“夫人,大人一定會沒事的。”
“我知道。”說到此,諾久書扯起一抹笑,“畢竟,當初海兒可是說了很嚴重的威脅,他要是敢不回來,怕是死都不安心。”
見諾久書還能說笑,正奇便稍微放心了一點。
知春在旁邊問:“夫人,您有身孕的事兒要不要告訴老夫人?”
“說吧。”諾久書道:“若阿寒的事兒真瞞不住,也好讓他有個念想。”
三日後,朱玉澤和易向學喬裝一番,來聞家莊子上拜訪。
諾久書見到兩人,立即道:“可有什麽消息?”
朱玉澤寒著臉道:“朝廷上吵得厲害,家裏有人在那支軍隊裏的,多數都族長救援,但家裏沒人的,多數都不提倡救援。”
“不止。”易向學眯眼,“我聽我長輩說,甚至有人提出要治聞兄的罪,因為他身為監軍,不僅沒有監管好軍隊,還以身犯險,帶著其他人深入敵營,造成了如今這種局麵。”
諾久書怒火中燒,立即將手中茶盞砸了,“欺人太甚。”
是啊,欺人太甚,不僅不救人,還想要趁機落井下石,真是好狠啊。
見諾久書發表,朱玉澤和易向學都嚇了一跳,他們從來沒見過諾久書這麽憤怒的樣子,可見真的是觸碰到了對方的底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