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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工部

  因貢獻《天工冊》,聞光寒被破格提拔到工部,由從六品翰林院修撰連升三級,成了工部的正五品郎中。


  但好消息伴隨著讓人滿心複雜的消息。


  巨力投石車的麵世打開了卓陽帝的好奇心,他開始招募大郢的能工巧匠,開始了秘密研究新式武器。


  到這裏,諾久書有點慌了,心道:幸好《天工冊》中沒有提一句熱武器。


  當初許延接李生之手陷害聞家,要不是諾久書救治及時,李生夫人一條命就當場交代了。


  他因此被縣令傳召,卻因為做賊心虛,直接逃了,去向無人可知。


  當初諾久書擔心逃掉的許延會再起壞心思,誰知道這人這麽沉得住氣,這麽久都沒出來。


  或者說,他不是沉得住氣,而是再沒有了陷害他們的資本。


  思及此,聞光寒看向報信的親兵,“侯爺為什麽說幕後真凶另有其人?”


  “狀元郎,你不知道,我們找到那個許延的時候他在什麽地方?”親兵表情誇張地皺皺眉,自問自答道:“他在一個乞丐窩,還是最髒最臭最下等的那種乞丐窩。”


  他仿佛再臨其境一般,下意識憋了一口氣。


  聞光寒有些好笑,耳邊卻在流轉對方最後的那句話,“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有錢買那種等級的殺手。”


  “多謝這位兄弟了。”聞光寒抱拳道謝。


  親兵道:“狀元郎客氣了,話也帶到了,小的就告辭了。”


  “代我同侯爺道聲謝。”


  “好嘞。”


  諾久書還在講述她們被追殺的情景,此時正說到她爬到樹上躲避的一幕,“你們不知道我特地挑著那種野物的路來走,沒想到還是被他們追上了,那水平不一般,一定是專業的。”


  這一幕諾久書也同聞光寒說過,不過那時候這人正自責呢,諾久書自然沒說得太詳細。


  而現在,聞光寒正好聽到這一句,心中微沉。


  他現在也算是理解了親兵說的“那種”等級是什麽意思了。


  隻是與他們有恩怨的人不多,能出得起銀子買凶殺人的也隻有那麽幾個,但都不在京城。


  聞光寒真的想不出來,他們有什麽理由在京城買凶殺人。


  這個幕後之人隱藏在暗處,如影隨形,實在讓任如鯁在喉。


  之手聞光寒想不出是誰來,隻能靜觀其變。


  他表情無異地重新融入了家人的談話中,卻將這事兒死死記在心底。


  第二天,聞光寒早早起來去上工,聞張氏年紀大了,也不怎麽睡得著,便早早起來在院子轉悠,心底懷念著自家早逝的丈夫。


  丈夫沒做到的承諾,兒子做到了,她怎麽想怎麽歡喜。


  等看到早起的兒子,一身官府,一頂高帽,頓時與有榮焉,差點熱淚盈眶。


  聞光寒看到她,走上前去,“娘,怎麽不休息一會兒?”


  聞張氏摸了摸眼角的淚,歎了口氣,“沒什麽,我就是有點想你爹了,要是你爹還活著,看著你如今的樣子,一定很是欣慰。”


  她的樣子讓聞光寒也有點低沉,卻又不能一直讓人這樣,便學著阿久的模樣,給了自己娘親一個壞笑。


  “我覺得爹一定會羨慕多於欣慰,畢竟當初他自己都說若發揮得好,一定能入二甲,我現在可比我爹強呢。”


  聞張氏無語了一瞬,瞪了他一眼,道:“這胡說八道的,趕緊去上工,遲到了小心你這身皮。”


  “好嘞。”聞光寒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等人走了,聞張氏笑了笑,突然有了點睡意,又回去睡回籠覺去了,畢竟趕路是真累。


  是以,諾久書起床的時候,沒看到家裏的其他人,倒是看到了院子裏拿著一本書在那兒念念有詞的小少年。


  那頎長的身形,那認真的表情,讓諾久書有一瞬間的恍惚,好似看到了少時的聞光寒。


  諾久書欣慰地笑笑,沒去打擾她,親自去了廚房看早飯好了沒有,順便給這努力的小少年加加餐。


  這是他們聞家的長子來著,可不能累壞了。


  不過,柳先生這回能放聞立嵩跟著一起來京城,倒叫諾久書有些驚訝。


  吃過早飯,休息了一上午,下午諾久書就帶著人去逛了京城,順帶把想看書的聞立嵩也一並帶上,還恐嚇他,“你這麽有點閉門造車了,讀萬卷書,行萬裏路知道嗎?”


  聞立嵩隻能無奈跟上。


  一家子人,包括兩個小孩兒一起,在京城好好逛了一下午,諾久書這才發覺,雖然來京半年,但是自己還是摸不清究竟哪裏是哪裏,倒是陳將,很快就摸清了京城的四通八達。


  惹得諾久書問他,“陳大哥,你來過?”


  “嗯。”陳將點頭。


  還不待諾久書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就聽陳將道:“當初跟著大軍入京述職,進過一次,但隻走過主街,這些好玩的地方倒是沒來過。”


  他那語氣還有點遺憾,卻讓諾久書聽到了對她方向感的“嘲諷”。


  其實她不是路癡,是這京城的街道真的複雜,她第一次走,記不住也正常。


  一家子人逛了一天,遇上了下工的聞光寒,這才一並回家去。


  諾久書又陪了家裏人兩天,然後才把心思放在事業上,跑去造紙廠看看,確保造紙廠的進度。


  臨走前,陳將帶了兩個人到她麵前,道:“夫人,我帶著兩個人跟著你,免得又出什麽岔子。”


  諾久書看向陳將身後,笑道:“陳大哥,你已經把他們馴服了?”


  “小兵崽子,在我手底下隻有聽話的份。”陳將笑道。


  自諾久書一行貴夫人被截殺,主要目標還是諾久書之後,卓陽帝便通過榮皇後派了一隊護衛過來。


  當時諾久書就直白地問他們是什麽人。


  這些人也老實回答了。


  他們都是些孤兒,被宗室收養,培養成護衛,功夫最好的是皇帝和那些貴人的,他們就屬於次一級的,嚐嚐會被賜給一些家底薄弱的新臣。


  諾久書便將人留下了,讓自己新招的護衛和他們混在一起,也多學習。


  “阿寒讓大哥你來的?”諾久書問。


  “嗯,經曆了上次,寒弟放心不下你。”陳將解釋道。


  “嗯,那就跟著吧。”諾久書點頭應了,還心有餘悸地說笑了一句,“說實話,我也有點怕。”


  簡直就是心理陰影。


  造紙廠建得有點大,但是這進度也比莊子重建的速度快,莊子上的房屋上了大梁,正在固定瓦片的木條,而造紙廠這邊已經開始蓋瓦了。


  不過兩日,工人們加班加點,總算是把廠房的瓦片蓋好了。


  瓦片蓋好,造紙廠廠房也就完成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皇宮采買


  造紙廠位於京城西南方,與他們莊子的直線距離隻有兩三裏路,廠房四麵環山,安全性也能得到足夠的保障。


  而且這個長條形的地形是依河而成,造紙取水也方便。


  一日,益侯夫人、齊夫人一起帶著諾久書進宮見皇後。


  知道廠房建成後,榮皇後想出去看看,恰逢皇帝下朝過來看看,於是她後頭跟了個卓陽帝一起偷溜出宮來。


  順便叫上了下朝後還沒離開的聞光寒一道去了。


  廠房依山傍水而建,建得高大寬敞,磚瓦、色彩、外形統一,看上去就十分順眼。


  看著那規模,連皇帝都忍不住讚歎,“投入了那麽多銀錢不虧。”


  “這地方不錯啊。”容皇後也笑道。


  連綿的青磚瓦房,橫穿而過的涓涓流水,活潑好動的清脆鳥鳴,深山的寂靜蟬鳴,頗有隱士之風骨。


  看完了廠房,卓陽帝突然看向諾久書和聞光寒二人。


  “對了,老夫有個禮物送給你們。”


  聞言,諾久書和聞光寒均看向對方,然而卓陽帝卻笑眯眯看著他們,什麽都沒說。


  諾久書:“……”


  等對方吊足了胃口,心滿意足了,才心情愉悅地笑了笑。


  “我也知道,廁紙的賺頭很大,為了彌補你們,我們皇家造紙辦的老師傅,全權交給你們管。”


  “造紙辦?”諾久書愣了愣。


  卓陽帝笑眯眯道:“不然你以為皇家每年開銷這麽多的紙張從哪裏來?”


  “大郢的紙張基本把持在世家手裏,皇家也是千辛萬苦才收羅了些師傅。”容皇後笑道:“嗯,我榮家是沒有的,我家是泥腿子出生,祖上對舞文龍墨沒什麽興趣。”


  榮皇後有意說笑,在場的人也給麵子地笑笑。


  諾久書看著笑著的人,心底卻想到了造紙廠的事兒。


  其實,皇帝支持她做這造紙的生意,除了賺錢這一個理由,應當還有政治因素在裏麵。


  諾久書仔細一想,發現當初容皇後給出的那份名單中,多數都是手中有實權,卻無底蘊的新貴家族……


  皇帝想通過造紙廠讓這些家族更加忠心,並且打斷世家壟斷的造紙行業。


  難怪了,她說怎麽一個皇帝這麽輕易就答應跟著她經商呢,她想得實在太簡單了。


  不對。


  世家壟斷造紙技術,但她們聞家的造紙技術多數是正墨帶來的,那正墨這人的身份……


  諾久書差點扶額,她就想找個靠山做點生意,怎麽會發展成這樣的?

  哀歎歸哀歎,事已至此,上了賊船就下不來了,隻能當皇帝手裏的一把縫紉機了。


  “對了。”卓陽帝突然道:“那個莊子的事兒我聽說了,當初我也沒想到會那麽破,讓朕怪不好意思的。”


  聞光寒道:“陛下相贈,臣等自然歡喜,不關乎好壞。”


  “哎。”卓陽帝不讚同地擺擺手,“本是送你的禮物,卻成了破爛,還要讓你自掏腰包修繕,朕怎麽說都得給你些補償。


  “這樣,等朕回宮後,就讓工部的人專門給你做莊子裏的家具,怎樣?”


  聞光寒和諾久書無奈,隻能叩首道謝。


  兩人低著頭,餘光對視。


  諾久書突然覺得,聞光寒剛才拒絕皇帝並非奉承,實在是因為得了皇帝獎賞,就得叩首謝恩,實在麻煩得很。


  許是讀懂了彼此,低頭的聞光寒嘴角突然勾了勾,有些邪肆。


  諾久書內心無語了一瞬,滿心哀嚎:又來了,又來了,這種邪笑,真是每次出現都叫人雞皮疙瘩起一身。


  實在太違和了。


  皇帝陛下承包了諾久書家中的家具,諾久書便叫停了家中給主屋做家具的工人,讓他們賺取做下人房裏的擺設。


  等皇帝陛下的家具送來,莊子中的一應事物也全部規劃好,家裏人便全數搬去了莊子上。


  “娘你的院子叫永康苑。”諾久書拉著聞張氏的手到了專門分給聞張氏的院子,“這是阿寒取的,說希望娘你永遠康健。”


  聞張氏一張嘴笑得合不攏,“好好!”


  “娘親,若兒有沒有院子?”小若兒急得拉了拉諾久書的衣裙。


  諾久書彎腰將人抱起來,道:“若兒還小,現在就和爹爹娘親一起住,長大了再分你院子,好不好?”


  “嗯,好。”


  除了聞張氏,聞立嵩也單獨得了個小院,十歲的男孩子已經在培養獨立意識了,而且他也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讀書。


  聞光寒站在聞立嵩身邊,指了指給他的院子,

  “過些日子我就帶你去考京城外的五峰書院,我打聽過了,五峰書院還不錯,而且離家也近,到時候你還可以邀請同窗來玩兒。”


  “嗯,謝謝叔叔。”聞立嵩笑著道謝。


  “客氣什麽?”聞光寒笑道。


  “不是謝這院子,是謝叔叔你幫我找書院。”聞立嵩嘻嘻笑道。


  聞光寒揉了揉他的腦袋,“那要你自己去考的,考得上就能去書院,考不上就隻能隨便上一家私塾了。”


  “我的水平不說名列前茅,考進一個小小的書院還是不再話下的。”聞立嵩有些自得地道。


  “小心自得過頭,什麽都考不上。”


  “那不能。”


  話雖這麽說,但此後聞立嵩更加努力了。


  不過,直到正墨他們抵達京城,五峰書院也沒開始招生考試,聞立嵩也沒有去參加考試。


  正墨是帶著明授書穀造紙作坊裏熟練的三個老師傅一起來的,並沒有帶多餘的人,因為諾久書說了,工人可以在京城這邊找。


  正墨抵達的第二天,四人就去了造紙廠那邊。


  也不知道卓陽帝是不是隨時在關注造紙廠,或者說隨時讓人看著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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