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你加油了啊
聞光寒得了亞元,楊先生和白先生半夜上門,嘲笑了一番。
楊先生問他們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白先生打聽了一下,有人在特意針對聞光寒。
而聞光寒一問三不知。
看著林揚滿麵嘲諷的模樣,諾久書垂了垂眼瞼,而後問:“阿揚,你後來有沒有和花娘聯係?”
現場頓時靜謐下來。
林揚問:“問她做什麽?”
諾久書歎了口氣,“花娘她……她也幫過我不少,就是有點想她。”
“她死了。”林揚淡淡地吐三個字,麵上什麽表情都沒有,甚至有點冷酷。
她死了?
兩人驚訝地看著林揚。
“怎麽回事?”諾久書心底慌得不行,扯了扯嘴角,“你……別是開玩笑吧?”
聞光寒也蹙眉看著他,卻沒說話。
“她是病死的。”林揚說到此,冷嘲了一聲,“花柳病!”
花柳病。
諾久書沒見過,但聽過,也清楚這種病是什麽性質,頓時就有點不相信。
“怎麽會?”
聞光寒抓住諾久書的手,安撫地拍了拍她,“你先出去。”
“不。”諾久書倏地看向聞光寒,目光倔強,她總要知道陳花娘究竟怎麽死的。
聞光寒見此,扭頭看向林揚,“究竟怎麽回事。”
林揚呆愣愣地看著桌腳,半響才嘲諷地笑笑,從包袱裏翻出一封信來。
“看了就知道了。”
聞光寒見此,遲疑了一下,接了過來。
這信是陳花娘寫的,說了她離開林家之後的日子。
當日離開林家之後,她就直接找到了還在縣裏閑逛的楊發財,跟了楊發財,成了他的婆娘。
沒幾天後,楊發財就覺得縣裏的日子沒意思,帶著陳花娘就一路到了府城。
剛到府城的時候,兩人也過一段安生的日子。
陳花娘雖然思念林發,但楊發財對她還不錯,總歸是要過日子的。
隻是,陳花娘想好好過日子,楊發財卻不願意,他更願意待在賭坊裏,隻想晚上回去有個女人可以睡。
之所以回來府城,就是覺得縣裏的賭坊堵得不大,不如府城裏的賭坊過癮。
楊發財手上有本事,也就贏多輸少。
贏多輸少也就是說他不是一直都手氣好,賭坊也不會讓他一直贏。
沒錢扳本之後,他把主意打到了陳花娘身上。
他原本是想賣了花娘,隻是那樣的一錘子買賣就太虧了。
有人就給他出了個主意,讓花娘當暗娼,什麽人都接,花娘接的第一個人就是這個出主意的。
……
看到這裏,諾久書的手指蜷縮了一下,罵道:“畜生!”
聞光寒臉色不好,將諾久書腦袋推開,“你別看了。”
諾久書看了他一眼,“放心,就是汙染汙染眼睛而已,我看看你,眼睛就幹淨了。”
聞光寒:“……”
事情到了這裏,後來的事兒也就猜得到了。
楊發財讓陳花娘不停接客,最後染上了髒病,命不久矣。
也是這時,陳花娘找人寫了這封信,她想遠遠地看看林發。
“她沒見到林發。”林揚看到他們放下信,悵然地笑了笑,“我帶著孩子來的時候,她已經死了好些天了,屍體被扔到了亂葬崗。”
是他去了亂葬崗,找到了陳花娘被淺淺掩埋的屍體,給她立了個墳塚。
後來他去了她以前住的地方,裏邊沒人,東西也被收攏在一起,一把火燒了。染上了那種病,連身邊的東西也留不下。
而楊發財卻依舊是在賭坊逍遙自在,前幾日他贏了些錢,又買了個女人帶到了陳花娘原來住的地方。
諾久書和聞光寒二人靜靜地聽著林揚訴說關於陳花娘的事,直到他說到這個女人,突然停了下來。
諾久書聞光寒的目光都落到他身上。
然而林揚卻再沒說其他的。
諾久書眼眶通紅,扶額咬牙,“你們這兩口子,沒一個省油的燈。”
聞光寒沉默著沒說話。
直到張大、張二帶著林發來找他們,這僵持的氣氛才鬆散下來。
最終諾久書和聞光寒也沒從林揚口中聽到後續的事兒,也不知道楊發財命案的始末究竟是什麽。
林揚是咬定了牙關打死不說。
二人也拿他沒辦法,又不能將這事兒到處說去。
死了個混混,又五親眷喊冤,便對府城一點影響也沒有,說了幾嘴便罷。
府衙查了三四天,什麽頭緒都沒有,如諾久書所想的那般成了個懸案,不了了之。
因著楊發財的事兒,諾久書一行在府城耽擱了一段時間,直到臘月初十才啟程回了盛元縣。
畢竟臘八之後,就是新年了,新年總歸是想著回家的,掃塵祭祖,心念亡人。
不說聞張氏了,就連諾久書都想快些回到家,不用麵對這外界的熙熙攘攘。
因著是自家的船,有是順流而下,不過八日便抵達了盛元縣碼頭。
臘月十八,並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但臨近年節,盛元縣的街道上熱鬧了不少,碼頭卻冷清了很多,一是因為冬季的休船期,而是因為很多會住在碼頭的苦力們大多都回家了。
諾久書他們此次回鄉也沒寫信回來說,碼頭上也沒有迎接的人,回來得平平淡淡。
“咱們先去哪兒?”諾久書看著張大他們去找碼頭的苦力卸貨,偏頭看向聞光寒。
“先去書齋吧。”聞光寒道:“叫上家裏人,回家吃一頓。”
“那不如直接去火鍋店,講究他們的廚房。”
林揚在旁邊插了一句,“別了,甜甜待火鍋店的我一點都不想聞那味了,其他人應該也一樣。”
諾久書和聞光寒:“……”
“行吧。”諾久書道:“那去甜品店帶上沒賣完的東西,一起回去吧,讓穀裏的嬸嬸嫂嫂們給咱們做些小菜。”
諾久書一行人回來,讓明授書穀熱鬧了一番,也讓盛元縣的氣氛微微詭異了一點。
這些他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從回到明授書穀開始,家裏人就開始努力營造春節的氣氛,北方來的女人們開始剪窗花,南方的男人們提筆畫門神。
南不南,北不北,但同意用了紅紙,看上去真的挺和諧。
若兒看著門上威武霸氣的門神,嘰嘰喳喳那木進和它們比,而小孩兒則熱衷於去玩長輩們剪好的話窗花,最後被女人們掃地出門,讓他和他爹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