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浪人所
正墨帶著幾個人用少量木材和蘆葦等草類植物造出了紙，讓人通知諾久書和聞光寒去看。
諾久書到了小山穀，拿著正墨造出的略微發黃，但足夠堅韌的紙，笑道：“這就是我想要的。”
話才落，係統辯題是她改良造紙技術，提升本世界科技生產力，獎勵888功德點。
諾久書麵無表情地接受了，這件事兒，她早有準備，也不意外。
“這紙不好書寫。”聞光寒摸了摸光滑的紙張表麵，蹙眉道。
諾久書道：“這種紙本來就不是給文人寫字用的，這是用來印刷用的，這種紙如果加上油墨，印刷出來的書容易幹、比較耐用、不易變色。”
“油墨？”聞光寒問。
“一種印刷材料，但咱們現在還做不出來。”諾久書笑了笑，輕聲解釋道。
“所以現在就用普通的墨吧。”
聞光寒便不再多問，而是將李家兄弟給帶到了小山穀。
現在紙也有了，印刷術也改良了，是時候開工了。
但開工也有問題，首當其衝的就是工人的問題，一般的工人他們信不過，卻也找不到能信任的人。
就這事兒就讓兩人頭疼了很久。
“要不，還是在流民裏找吧。”諾久書提議道。
聞光寒仔細想了想諾久書的建議，道：“不若效仿慈幼院，將你設想的浪人所建起來，就在大山穀這兒建，然後將那些人的戶籍文書都捏在手裏。”
“這樣，這些人不是我們名下的仆人，不會逾製，但他們又卻確確實實是咱們戶籍上的人。”諾久書眼前一亮，呢喃道。
“對。”聞光寒看著諾久書，眼底溢滿溫柔的笑意。
諾久書見此，微微紅了耳根，道：“那咱們什麽時候去縣衙處理這件事？”
“現在還不是時候。”聞光寒解釋道。
“現在湧入盛元縣的流民雖然都是手段殘忍的亡命之徒，但是人數不多，縣令雖然著急，但還在控製範圍內。
“如果我們現在提出這種建議，縣令難免會多想，說不定會懷疑咱們建設私兵。
“隻有真正的流民湧入盛元，縣令無法控製的時候，由縣令大人求我們，我們才能招到更多的人。”
……
浪人所的建立，諾久書和聞光寒並沒有仿造慈幼院，而是建了基座臨時的茅草屋，對外就說是搭建的工人棚。
時間一晃來到了七月，一個下著瓢潑大雨的傍晚，數以千計的流民聚集到盛元縣城門口，請求縣令開城門，讓他們能在屋簷漏棚裏避雨。
守城無法，隻能請示縣令。
縣令坐立不安，既不能放流民入城，不然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盛元縣城肯定會再次亂起來，甚至更甚。
但不讓流民入城，能遮掩最好，若不能，難免會落得個藐視人命的罪名。
縣令拿不定主意，主簿給出了個主意，“大人，咱們縣城剛因為流民入城害了不少人，不讓人進來也有理由。”
縣令冷笑，豎起食指神經兮兮地問：“這理由我也知道，也能用。但如今那些人就圍在城門口，你能保證沒有同情心過剩又好管閑事的書生看到，轉頭就將這事兒報上去？”
主簿道：“大人莫急，我沒說不管那些人，咱不讓那些人進來，但咱可以買些油布，送到城外給他們擋雨，也算是兩全其美。”
“然後呢，給了他們擋雨的，就可以不管他們了？”縣令依舊冷漠。
主簿神秘兮兮地湊到縣令耳邊，道：“大人，您忘了……”
兩句話的功夫，縣令眼底一亮，道：“就按你說的辦。”
第二天，諾久書剛起床，縣裏覃娘子就讓正奇回來遞話。
“先生、老板，覃老板讓笑得回來給您二位帶句話，昨兒流民大腦城門，縣令丟給了他們一些油布，將人拒之門外了。”
諾久書聞言，同聞光寒對視了一眼。
聞光寒道：“好了，我們知道，去休息一下吧。”
正奇拒絕了，道：“最近天氣涼，店裏的生意好，我得回去幫忙。”
正奇走後，諾久書看向聞光寒，道：“現在這個情況，我們要怎麽辦？”
“等。”聞光寒閉了閉眼，道：“縣令不是什麽有擔當有魄力的人，我想最晚明天，他就會有所行動。”
但縣令比聞光寒想的，要更加急切地想解決這些流民。
當天下午，他就直接讓衙役到了台上村，請諾久書二人到縣衙有事相商。
諾久書和聞光寒均是訝異了下，而後招呼衙役休息一下，他們兩換了身衣服就隨他到了縣衙。
縣衙內，早早被請來的幾個商戶人家安安靜靜地坐在縣衙會客廳裏。
有人冷汗連連，有人鎮定自若，有人麵露嘲諷，但每個人眼底都或多或少有那麽一點不耐煩。
諾久書兩人到的時候，似有似無的目光有誌一同地落到了他們身上。
“我們怎麽了？”諾久書悄聲問聞光寒。
聞光寒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諾久書掃視了一圈，看了眼坐在漲紅富商中間的顏家大老爺夫妻，心道：莫不是和顏家有關？
氣氛凝滯間，縣令出來了，他笑著和在場眾人寒暄了一番，而後才開口說自己的目的。
“諸位都是我盛元縣的富戶，亦是仁心之人，對於此番流民堵城怎麽看。”
他話落，氣氛瞬間僵硬，最後還是餘家老爺率先出來拍馬屁。
“大人憐憫流民，給他們送油布遮雨，乃仁心仁德之人。”
顏家大老爺也毫不遲疑跟上，“大人不放流民入城之舉甚好，此舉方能保我盛元縣百姓平安。”
縣令臉都差點氣綠了。
主簿忙出來打圓場，他給顏家大老爺使了個眼色，顏家大老爺之後便未再說話。
主簿道：“大人的意思是，這聞家人有先例在前，辦起了慈幼院，便問各位仁心之人，可否一起建一個浪人所？”
說到此，主簿恭維地朝縣令拱拱手，道：“大人說了，諸位隻需要給他們提供一個活計，能讓他們活下去就行。”
他這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諾久書和聞光寒身上。
雖然這與諾久書他們的計劃一致，但他們可沒想當出頭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