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商量
司馬建安搖了搖頭，“什麽意思，我聽不明白。”
謝容看著他，一字一句道“躺在淸思殿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救了你一命的柳君。”
司馬建安瞪大了眼睛，“怎麽，怎麽可能！母親怎麽會是柳君。”
隨後司馬建安怔怔捏著謝容的手，“那柳君就是母親？母親一直借著柳君的身份遊走？你是怎麽知道的？”
“是世宜發現了不對勁，問了辛藥之，辛藥之這段時間查探下來，確定了這件事，所以你母親有的是本事，她現在就是等你到了虎牢關，然後讓我名正言順的扶持你回到盛京，掌握我與蕭昊手中的兵權。”
司馬建安腦子有些轉不動，謝容讓他看著自己，沉聲道“建安，現在我所說的話，你都聽著，我是你的親叔叔，我們謝家唯有我們兩條血脈僅存世間，我絕對不會害你，但是回去之後，我不會讓你再當這個太子，我要讓你當皇帝，把大楚的江山交付於你的手中，前提條件是，我不允許司馬淳再幹涉朝政，你要把她交給我。”
司馬建安錯愕道“可我還小，如何能擔當這個大任，你會殺了母親麽？”
“我說不好，得看她自己怎麽選，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如果你要司馬淳留在你的身邊，朝政大權，暫時由世宜和一眾老臣暫時替你接管，直到你可以親政，我才會讓你真正當上皇帝，所以你現在要做出的選擇，就是以大楚天子的身份與我承諾，你的母親，你永生永世，不得再見她。”
司馬建安還沒來得及搖頭，謝容已經將他抱起，隨後出了房門。
門口蕭昊等人一見到司馬建安出來，連忙跪下行禮，謝容冷聲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和太子還有話要說清楚。”
見謝容這樣子，估摸著是與女帝有關，大家也不好多說什麽，太子說白了也是謝家的骨肉，人家自己一家人，關上門來也不說兩家話。
華世宜知道的時候，謝容已經帶著司馬建安出了府，她歎了口氣，“一定是去地宮了。”
謝家人的靈位都在地宮擺著，府上是沒有的。
“那要派人護著麽？”
“不必，有阿容在，建安不會有事的。”華世宜想了想道，“讓廚房準備上菜吧，把殿下的吃食留著，他晚上回來餓了可以用膳。”
這邊，謝容的確帶著司馬建安去了地宮，司馬建安這段時間一直在馬上顛簸，加上生了病，吃了藥也沒力氣看路上的風景，與謝容說話他也不搭理，隻好強忍著睡意跟著謝容到了一處山穀之中，又從鐵索下去，嚇得他差點叫出聲，死死忍著才沒哭出來。
謝容牽著他又從草叢裏路過，一邊走一邊道“你這個年紀，若生長在謝家，也該來地宮曆練了，我們謝家子養狼一樣的戰士，不需要綿羊一樣的帝王。”
謝容提著司馬建安，入了地宮後便讓他自己跟著走，也沒帶去水底，反倒是去了放牌位的密室之中。
司馬建安一直都很害怕，可是看到了正麵牆的靈位時，他還是震懾在了原地。
謝容掀袍跪下，“你也跪下，見見祖先們。”
司馬建安聽話的跪在了他旁邊。
謝容三拜後起誓，“謝家列祖列宗在上，子孫謝容在此起誓，輔佐幼帝司馬建安登基，此生效忠，絕不敢有二心，謝家軍便為護龍衛，也在此鄭重承諾，謝家滅族之仇，必當讓仇人血債血償！”
說罷，謝容從身後抽出絕命，寒光在司馬建安眼前劃過，謝容的手掌被他一刀劃破，鮮血滴在了案前的酒壇之中。
“來見過你的父親。”謝容沉聲道。
司馬建安看向了自己正前方的一個牌位，上麵寫著謝臨二字。
“他就埋葬在了那個方向。”謝容一屁股坐了下來，舉起了身邊的一壇酒喝了起來。
“如果你想見見他，等回京的路上，我可以帶你去祭拜，你出生的時候，他已經死了，尚且不曾見過你，不過這樣也好，死在了妻子手上，他不見你，也免得心碎斷腸。”
謝容的語氣平淡，可是司馬建安心裏卻如同翻江倒海。
“父親真的是母親殺得？”
“她若不知情，我大哥難道還會任人宰割麽？”
司馬建安沉默了半晌，在謝容的注視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琰之，我別無他求，我可以不再見母親，能不能讓她活著走完最後這段路。”
謝容沒答應，卻也沒反對，誰也不知道他此刻心裏想的是什麽。
在地宮坐了一會，又將牌位都擦了一遍，謝容才帶著司馬建安回了將軍府。
府上的人都沒睡，坐在正廳等著他們，尤其是少陽院幾個官員，還有聞訊趕來求見的李文忠。
比起這些人心裏的盤算，李文忠才是最糾結的那個，在虎牢關，華世宜是從不插手他要做什麽的，他帶的盤纏也足夠，可是說到底也沒辦法說服謝容，並且他們要攻打盛京的消息也很快就傳到外頭，比他來之前還要囂張。
這差事已經沒辦法跟朝廷交差了，沒成想太子居然也來了，現在這到底該如何是好？
隻能先到將軍府來問個章程。
司馬建安見眾人要行禮，直接讓他們都別多禮了，隨後在主位上猶豫了一會，看了眼謝容，見他自動站到了一旁，才坐了上去。
正堂內坐著的如今儼然是個小型的朝廷，有掌管兵馬的元帥，有管理城池的官兵，還有自己的心腹與太傅他們。
司馬建安環顧四周，定心道“既然眾位卿家都在，孤年幼，所以也想請大家給個章程，如今朝廷被魏黨掌控，陛下生死不明，孤也要孤身犯險，逃至虎牢關，如此不忠不義不仁不敬之逆賊，愛卿們可有法子助孤？”
蕭昊聞言起身下跪，“臣蕭昊願率領蕭家軍鐵騎，跟隨太子殿下，為燕京之禍贖罪，殺入盛京，取魏賊首級，匡扶皇室正道，輔佐殿下登基為帝。”
蕭昊一言已出，師鴻熙、燕馳、謝容一起跪下，“四大軍閥皆為殿下馬首是瞻，效忠殿下，為百姓，為朝廷，殲滅魏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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